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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明显就是在第二个阵营。

    不过倒不是因为苏禾的那些传闻。

    而是因为他从高一开始一直霸占着年级第一的位置。

    而获得年级第二名的人,每一次都是苏禾。

    毕竟每次发表成绩,两个名字都紧挨着。

    所以对苏禾这个名字产生了印象。

    直到有一天给老师送作业的时候路过十班,不经意间往教室看了一眼。

    本就是随意一瞥,没想到就真的见到了传闻中的苏禾。

    他对苏禾的第一印象是肤浅的,也是直白的。

    日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了完美的侧颜。

    画面有些太美。

    当时苏禾懒洋洋地靠着椅子背,闭着双目,耳朵上戴着耳机。

    脑袋随着音乐的律动摇晃。

    浑身都散发出漫不经心的气质。

    仅仅一瞥,顾言就知道,他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禾属于太过于完美的人,是与他永远都不会有交集那种类型。

    而此刻,那个完美的人正在与他四目相对。

    其实苏禾已经把人放了,而且那人逃跑速度飞快,一看就连个皮外伤都没有。

    所以顾言作为一个本就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根本不想参与进来。

    只是苏禾的目光在顾言的脸上停留了很久,那如大海一般静谧的眼眸,让他有些在意。

    直到苏禾轻轻挑了挑眉,对着顾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笑,就让顾言不爽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

    是在跟他炫耀他的居高临下?

    炫耀他的仗势欺人?

    炫耀他的以众敌寡?

    真的有病!

    于是,顾言理都没理苏禾的挑衅,转身,走了。

    而苏禾站在原地,看着顾言头也不回地背影,冷哼了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学校里其他同学他可能记不住,但他是知道顾言的。

    毕竟每次考试都排在自己的名字之前,想忘记都难。

    他苏大少,不喜欢被别人压着。

    站在苏禾身后的红毛大龙跟随着苏禾的视线,好奇地问道。

    “禾哥,那人是穿着你们学校校服吧?你们认识吗?”

    “嗯,算是认识吧,”

    苏禾苏禾熟练地吐了一口烟雾,“总挨着。”

    “禾哥,你说他刚才看见了咱们见义勇为的壮举,是不是要给咱们好好宣扬宣扬啊。”

    寸头小虎咧咧嘴,露出了一个不怎么聪明的笑容。

    “就是啊,那个畜生,把附近的流浪猫全都虐待死了,还拍视频发到网上卖钱,真他妈的不是人!这种人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大龙也继续愤愤不平,“要我说,禾哥你刚才就踩了两下他的衣服袖,真是便宜他了。”

    “……”苏禾翻了个白眼,“你们觉得就刚才那个场面,我那个‘熟人’能看出来咱们在见义勇为?”

    第2章 必须考第一名

    顾言回到家后,扑面而来的压抑气息,就把顾言扰乱的心神拉回了现实。

    他的家住在一栋老宅的三楼,屋内的陈设可以用家徒四壁来简单概括。

    面积不大,六十多平,勉强划出两室一厅,挤着四个人。

    顾言,顾言的妈妈林艳,弟弟蒋励,和弟弟蒋励的爸爸蒋志平。

    这个家里面,除了顾言之外的三个人是一家人,而顾言,只是个拖油瓶。

    回家的时候,林艳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给顾言不到两岁的弟弟蒋励喂辅食。

    由于今天顾言特意绕了道,所以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林艳对于顾言异常的晚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听见了开门关门声之后,林艳也只是继续抬起手,舀了一勺辅食,喂到了蒋励嘴里。

    反而是坐在婴儿车上的蒋励,看见顾言,手舞足蹈地笑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好像在喊“哥哥”。

    顾言看见蒋励一直朝着自己伸着胖乎乎的小手,一直像冰块一样的脸上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对着蒋励笑了笑,难得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小励乖,快吃饭吧。”

    看着蒋励大口大口吃的正香,顾言感觉自己也饿了。

    看了看餐桌上面,只剩下了一个双耳锅,锅里面还剩下小半锅的汤,汤底下,沉着几根面条。

    “你怎么才回来!”

    这时,蒋志平从主卧里面走出来,看见顾言,直接用力抓住了他的头发。

    顾言有些吃痛,身体扭曲着转向着蒋志平的方向。

    “爸……我今天去书店看书了。”顾言解释道。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放学就给我回家学习,这眼看着就要期中考试了,你瞎跑什么?故意他妈的给我添堵!”

    蒋志平拽着他头发的手用力向右一使劲儿,顾言直接跟着倒过去,扑到了旁边的餐桌上。

    “砰”的一声,锅里的面条汤全洒到了他身上、脸上、头发上。

    此时蒋励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呜哇呜哇”地大哭了起来,而林艳则是一脸默然。

    她只是抱起蒋励,进了主卧,还把门关得严严的。

    顾言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随手把身上冰凉黏腻的校服直接脱了下来,顺带着还擦了擦从头发上往下淌的面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