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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了眼一脸委屈样的少年,不知道在哪里到处蹭,头上的头发炸起来几根,眼中带着几分困倦。

    或许是因为困迷糊了,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像是在对他撒娇。

    啧,确实是有点可爱,怪不得季栾被迷成傻逼。

    霍文山将自己主卧的床垫搬到这边,又让兰蓁躺上去试了试。

    “这下舒服多了。”兰蓁坐在床上小声嘟囔,“床垫都给我了,哥哥不会睡着难受吗?”

    他是想稍微客套一下,没想到霍文山毫不客气,挑了挑眉说道:“当然会难受,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挤挤。”

    没等兰蓁反应过来,他就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文山总感觉这个被子上面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将脸埋进被子中,又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和少年身上一样的气味,甜得有些腻人。

    兰蓁看他堂而皇之地占了半张床,表情有些奇怪,他抱着一个长条形抱枕放在床中间,将霍文山隔在抱枕旁边。

    “睡觉的时候要老老实实的,不准过界。”他说得很认真,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在另一边。

    霍文山的感官十分敏锐,虽然有个抱枕隔着,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床垫微微陷下去,身边出现温热的体温。

    更别说那时不时就会出现的香气,一直撩拨着他的神经。

    到了半夜他还没入睡,觉得先前冲动下的决定十分错误。

    他和豌豆公主较什么劲儿,简直是自讨无趣。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霍文山慢慢感觉到兰蓁将床上的抱枕踢到地上,然后一点点蹭了过来。

    他被迫往床边挪了挪,兰蓁又像是小蜗牛似的跟过来。

    几番纠缠下,霍文山睡在床的边缘,半个身子都悬浮在空中,只要再往外一点就会从床边掉下去。

    见热源终于不再逃跑,兰蓁心满意足地用头发和侧脸到处蹭了蹭,抱着又大又热的抱枕入睡。

    霍文山僵硬得像是一具尸体。

    睡着了都会主动贴过来撒娇,他妈的季栾每天到底是在过着什么神仙一样的日子。

    兰蓁第二天是被热醒的,他抬头看了眼,自己整个人都埋在霍文山怀里,有一条腿还搭在人家的身上。

    霍文山被他挤到边上,本就不太牢固的浴袍被蹭得乱七八糟,大片肌肉露在空气中。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话,兰蓁慢悠悠地起身,想将那个抱枕捡回来放在中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在他醒来后,霍文山马上警觉地惊醒,不过一直半闭着眼,想看少年会做些什么。

    是趁着自己熟睡去主卧拿些资料,还是更大胆些直接打开他放在客厅的电脑拷贝资料。

    为了钓鱼执法,他刻意将这些东西放在醒目的位置上。

    兰蓁的举动完全在预料之外,为了少走几步路,他选择跪坐在床边,塌腰俯身去捞那个掉在地上的抱枕。

    他穿着一条宽松的四角短裤,又是背对着霍文山,现在这个动作,霍文山几乎能直接将雪白的大腿甚至更深处的光景都看到。

    猛地闭眼,白花花一片的景象还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一定只是想迷惑他,接下来的动作就是去翻资料了。

    霍文山为自己上足心理暗示,再次睁眼看向少年。

    兰蓁恰好将那个抱枕捡了回来,此时正抱着准备放回床中间,措不及防的就和霍文山视线相对。

    “抱枕一直都在中间,我只是想拿起来看看。”他下意识狡辩。

    “我什么都没看到。”霍文山答非所问。

    两人下意识疑惑地看向对方,又马上移开视线。

    霍文山咳嗽两声,差点将自己从床边缘咳下去,好在他很快稳住身躯,站起来沉声说道:“既然醒了就把衣服换了,穿的什么东西,不像样。”

    兰蓁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一件印着小猫图案的短袖和黑色的短裤,就是夏天睡衣的基础款式,他还觉得蛮好看的。

    “有什么问题吗?”他揪了揪睡衣的领口,可爱的小猫被揪得有些变形。

    霍文山以极佳的视力在衣领扩张又收缩的那一瞬间看到泛着粉色的胸膛。

    哪怕他马上捂住眼睛,那一幕也和刚才一样刻在了脑海中,甚至逐渐拼凑在一起。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事情,最后占据上风的是,他不能当渣男,要对兰蓁负责。

    首先,他有在军部经受严格的反侦察训练,就算兰蓁真的是谁派来的,他也能迅速将人抓获,然后耐心规劝。

    其次,兰蓁对他没有如同元清那样的抵抗情绪,那应该就是觉得他也不错。

    至于季栾,管他呢,人都送到他这里来了,那就是他的人,和季栾有什么关系。

    简单地对自己进行一波洗脑,霍文山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

    他的年龄也到了婚配的时间,只是之前一直没找到心仪的对象。

    地位足够高,可以不在意伴侣的身世,兰蓁跟着他绝对不会受罪,也不会有人对他的身世指指点点。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侄子对兰蓁的观感也不错,能和兰蓁成为一家人,他应该也会很开心。

    将能找的理由找了个遍,霍文山神清气爽地去外面为兰蓁准备早餐。

    兰蓁眼尖地瞄到他的手机还放在床头的位置没带走,心里就像是被一根小羽毛浮过似的,痒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