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兄妹骨科,1v1)》 第一章重生 我清晰地记得我死前的情景,李雨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是路边不值一提的垃圾,他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的药剂丢到一旁,嘴角抽搐,是近乎癫狂的笑意。 “夏满,你究竟能办成什么事情?”他说着,手上的力度更是大了一些,“我让你问叶凛要钱,这不是个难事吧?为什么这么久了还凑不到!” 我感觉我开始耳鸣,喉管已经不能顺气,脖子上的疼痛早就感受不到了,眼前就是这样一张放大了的愤怒的脸庞,是我爱了六年的男人,在此刻是如此陌生。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想着在濒死的边缘企图唤醒这个疯癫的男人,“我再去……再去问他要……会、一定会要到的……”我磕磕绊绊地说着,双手死死地抓着李雨泽的胳膊。 “去死吧……”他说,紧紧地咬着牙,近乎咆哮着怒吼,“夏满,你去死吧!!” 身后的防护栏突然下一秒断裂,在李雨泽松手将我推出的瞬间,我眼底噙着的泪水,已经看不清他那张扭曲的脸。身体的重心没有了支撑点,我向后仰去,身边的风那样凛冽,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又好似从远处传来那样熟悉的呼唤—— “夏满!夏满!” —— 夏满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前的汗水早已打湿了头发,她的心砰砰地跳着,耳边的耳鸣声越来越远。 “夏满,你还好吗?”是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些焦虑与担心,“还难受吗?” 视线缓缓地聚焦,夏满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瞳孔瞬间收缩——男人微蹙着眉头,他的目光沉重而又冷静,透过金丝边的眼镜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夏满的左手腕上,俯身询问着女孩儿的情况,萦绕在夏满鼻间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叶凛。夏满看着他,一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死……”她喃喃道,“这么高,居然没死……” “还好吗?”没得到女孩儿的回答,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又问了一遍,“还喘吗?” “没事……”夏满胡乱地搪塞过去,躲开男人的目光,视线缓缓地落向手边的手机,眉头突然蹙起。 这是她的手机,准确来说,是她从前的手机。夏满拿起手机,打开屏幕,赫然映入眼帘的数字让她瞬间震惊——2018年1月22日晚上7点28分。 耳边的耳鸣声突然再一次袭来,心脏又一次砰砰地跳起来,上一秒发生的事情就像倒带一样冲进她的脑海。 2018年?怎么可能会是2018年!她分明记得,李雨泽将她推下楼的那天,分明是在2024年的7月! 夏满不敢相信,又将目光转向自己的身上——浅灰色的外套,黑白格的短裙,裙摆稍微有些长,盖过了她的膝盖——这分明是她高中的校服! 视线落在男人搭着的左手腕上,轻轻地抽走,她拉起袖子,光洁的手腕细嫩无比,当初为了李雨泽自残而留下的伤疤居然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老天,这是……重生了? 夏满心下还不能平静下来,只觉得这样荒唐又震撼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男人又问,只觉得女孩儿醒来之后的行为有些古怪,“热吗?还是冷?”他的目光落在夏满还没有干的额头上,询问道。 “我没事……”夏满还不能接受目前这个事实,目光缓缓地对上男人投来的关切的视线,而后又环视四周。 她和叶凛正在车里,司机王叔正在平稳地开着车,身上盖着男人脱下来的外套,窗外的夜景照亮了A市黑暗的夜空。 她想起来了,这一晚她在回家之后突然复发了哮喘,家里的阿姨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原本在公司开会的叶凛知道了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回来将她送去医院,而此刻他们正在前往市医院的路上。 “马上到了,坚持一下。”叶凛又说,为她将外套往身上拢了拢。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夏满的面前,是一种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她从前从不觉得,但现在却觉得无比舒心。 从前,或者说刚来到叶家的时候,她与叶凛的关系还不算很差,只是有一种无形的陌生感与疏离感,她从不觉得叶凛对她有什么所谓的亲情,只是碍于血缘或者亲属的关系,给她多加照顾而已。后来跟了李雨泽,她越来越厌恶叶凛,尽管她知道叶凛从未做过任何有害于她的事情,但因为李雨泽讨厌,所以她也讨厌。以至于到后来夏满彻底地从叶凛身边离开了,她也会为了李雨泽,去找叶凛帮忙,去问他要钱——即使那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女孩儿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眼下的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看得出来是接到阿姨的消息之后匆匆赶来的,分明是1月的天,空中还飘着小雪,可他似乎都感受不到一丝冷意。男人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蕴藏在衬衫下的肌肉透过车内昏暗的灯光若隐若现。他的眼眸低垂,但眉头时刻微蹙,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映下在俊朗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擦擦。”叶凛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夏满。 夏满接过,微抿着唇,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她的视线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那样好看的手,签下了不少上亿的订单,指点过多少商业巨头,在荆棘丛生的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方才树立了享誉全国的威名。 见女孩儿发愣,男人好似叹了一口气,又道:“擦汗,夏满。” 夏满这才回过神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威严。夏满从前不亲近他,也是觉得他不近人情,做事都太过冷漠,与叶凛相处的那几年,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见过他笑。商人是不讲人情的,夏满知道。不过尽管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叶凛给她的一切都很好,不管是吃穿住行,还是其他的什么,能够做到的,叶凛都尽量满足。也就是对她这样的有求必应,后来李雨泽才会抓住这一“把柄”,让夏满去求他,让他转移部分资产给他们。 她被所谓的“喜欢”冲昏了头,夏满知道的,但因为与叶凛的割席,她也笃定了这样冷漠的人,本就不值得她去关心,尽管她早已经被逼上绝境。 夏满看着叶凛,他已经收回了目光,转头沉默地看向窗外的夜色。A市很美,可以说,在A市,叶凛只手遮天。女孩儿低头也陷入了沉默,喉管的鸣叫声缓和了很多,心绪也慢慢地回拢,她看着身上的外套,鼻间是叶凛的气息,那上面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温度。 这是件好事。夏满想,重活一次,这是件好事。回到了17岁,回到了刚到叶家的第二年,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能够翻盘。 手边的手机突然亮起了屏幕,夏满垂眸去看,目光死死地盯着—— “夏满,我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发送人:李雨泽。 第二章睡裙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夏满站在镜子前,望着赤裸着身体的自己。 已经从医院里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叶凛因为公司还有要紧的事情,交代了几句给陈姨就走了。走之前他望着夏满若干秒,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担忧,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与前世发生的一样,临近年末,她记得叶凛是忙得脱不开身,现在想来,此刻能够抛下诸多事物来关心她,倒是让她感动了些。 擦拭着身体上的水珠,夏满皱着眉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前世的、今生的。 她重生了是不假,濒死的那种窒息感她记得一清二楚,闭眼就能看到李雨泽那张狰狞的面孔,真的要将她置于死地。 夏满穿上轻薄的睡衣,将头发细细擦干。她其实不知道这一次的哮喘是因为什么复发,小时候她身体不好,是遗传了母亲的哮喘病,但长大之后很少再复发哮喘了,即使复发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样,怪不得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与李雨泽掐着她的脖子的感觉那么相似。 李雨泽……是了,李雨泽。 女孩儿走出浴室,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翻回那条消息。思索了两秒,转身又走到桌前,看着放学的时候李雨泽送给她的礼物。那是一个限量款的小熊玩偶,夏满其实不懂这些,也不是很懂牌子不牌子的,只是因为对那少年的“喜欢”,她欣然接受了。 他送的玩偶是白色的,软软的泰迪熊,很是可爱。夏满俯下身来,微微眯起眼睛观察,上面有不少的灰褐色的绒毛,不像是玩偶本身就有的。凑近了看,那种窒息感又一次传来。夏满赶紧将玩偶连着礼品盒盖起来,拿起一旁的药剂吸了两口。 前世因为她将这个玩偶摆在玻璃柜里,很少把它拿出来,也就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会复发哮喘,这一次,她知道了。 转身坐在沙发上,夏满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还没有回复的消息,眼底跳动着不明的光线,她看着消息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微微震动,又一条消息传来,是叶凛的。 “好点了吗?我让陈姨给你煮了点药,睡前记得喝了。” 夏满的指尖微微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了起来。 上一世的回忆袭来,他当时也是发了这条消息,夏满没回复,但是回复了李雨泽的消息,但是当晚少年却始终没有回复她。 “嗯,好点了。”夏满轻点着屏幕,回复道。 “那就好,喝了药早点休息。”那头很快地又发来,夏满仿佛在耳边能听到他说这番话的嗓音,低沉,蛊惑。 “好,我知道了。” 关上手机,夏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陈姨的声音,她利索地接过陈姨手上的药,三两口就喝完了,漱了口便躺在了床上。 摸索着手机,叶凛那头没有再发消息过来。夏满看着手上的这部手机,这是两年前夏满刚到叶家的时候,叶凛送给她的。在这之前,夏满没有手机。 叶凛给了她想拥有的一切。夏满望着天花板,回忆着——除了“爱”。 那个雷厉风行、只手遮天、受人尊敬的男人,几乎没让她觉得一点亲情的温暖,夏满从小也没怎么得到过母爱,更别说什么父爱了——那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 她自认为自己是六亲缘浅,从小到大没有人真正地对她好、关心她,以至于李雨泽来到她的身边,就像是黑暗中的光明一样,让她依赖他、爱上他,最后也死于他手。 少年时缺少什么,长大后一旦得到了一点甜头便是万劫不复。夏满知道自己一步错便是步步错,这一世,她不能再踏错了。 —— 凌晨3点半,男人打开了女孩儿的房门。 夏满睡得昏沉,丝毫没发现已经有人闯入了她的房间。 借着门外的一丝光线,叶凛望着被夏满踢开的被子,好在室内的暖气充足,没有让女孩儿感到寒冷。身上穿着的睡裙宽松,裙摆已经被堆到了腰部,露出光洁的小腿以及穿着可爱内裤的圆润臀部,在黑夜中显得暧昧异常。 男人伸出手来轻轻地将女孩儿身上的裙摆拉下来,然后又把被子给她盖好,眼底是晦暗的光芒,看不分明。 夏满面向着叶凛侧躺着,轻薄的睡裙在胸口露出一大片肌肤,透过光线,男人看到女孩儿胸前小巧的胸脯,两颗樱桃随着夏满平稳的呼吸静静地起伏着。 叶凛暗暗地咬了咬牙,他看着夏满娇憨的睡姿,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想要触碰女孩儿的脸颊,却又缩了回去。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今晚送夏满回家之后,再开会都是三心二意,看到她回复的消息,就想着赶紧回来看看她,即使她已经睡着了。 视线落在夏满纤细的手上,男人终于伸手触摸,轻轻地摩挲着。 梦中的女孩儿像是梦见了什么,突然收紧了力道,将男人的手牢牢抓住,手心甚至冒出了一些手汗。 “不要……不要……”夏满喃喃着,眉头紧紧地锁着,心跳加速。 她梦见李雨泽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耳边什么也听不见,绝望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他要她死,因为对他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别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夏满惊呼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房间内一片寂静,梦里的情形历历在目。 伸手去拿床头的纸巾,却发现已经有两张用过的纸巾放在那里。夏满疑惑地打开床前灯,她记得睡前分明没有用过纸。 已经早上七点多了,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下一丝光芒。夏满平复心情,视线缓缓地落向床前,她向来有踢被子的习惯,每次醒来被子一定是掉了一大半的,但这次居然好好地盖在身上。 不等多想,门外传来陈姨的声音,询问她今天是否要去学校。 快速地起床,虽然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但是精神还可以,学校还是可以去的。 临走前望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礼物,夏满定了定神,将它一并带走了。 第三章瘙痒 坐在车内,夏满打开手机,对着那条没有回复的消息发呆。 “王叔,”夏满抬头,轻声询问,“昨晚……叶凛是不是回来过?” “啊,是。”王叔通过后视镜看了夏满一眼,点点头道,“先生回来取了个文件,然后又回去了。” “只是取文件吗?”夏满望着车外的街景,“取文件让李秘书来不就好了?” “这……”王叔笑笑,“那我也不太清楚了,或许是很重要的文件需要亲自走一趟吧。” 夏满垂下眼眸,倏忽也笑了笑,没再多问。 —— 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一段时间了,夏满自顾自地走到座位前坐下来,对上斜后方的视线,很快地就撇了开来。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夏满打开手机,是李雨泽传来的。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昨晚没回消息,我很担心。” 夏满微微侧头,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没有理会,将手机放进抽屉里,打开书听起了课。 —— 李雨泽是这个学期刚转来的,按理说学期中途转来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何况是这样的国际高中。不过原本他应该待在C班,好像是托了关系才来的B班,也就是和夏满一个班级。 夏满本就独来独往,在学校没什么好朋友,这一点就好像是叶凛,两个冷淡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说得上的话一年都不超过几十句。 一进来李雨泽就对夏满格外照顾,夏满没有谈过恋爱,也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这样活泼帅气又热情的男孩子自然是难以招架的。 瞎了眼了。夏满心想,在课本上画了好几个叉叉。 —— “夏满,你没事吧?”下了课,还没来得及去上个厕所,李雨泽走到了夏满的身后。 女孩儿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起身走出教室。 身后的少年一头雾水,两三步赶上去,抓住女孩儿的胳膊又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突然的触碰让夏满吓了一跳,这样被抓着胳膊的感觉,让她突然回想起了当时死前的情形。她有些恐慌地往后退了两步,对上李雨泽的视线。 懵懂,疑惑,带着少年心气的高傲。 是了,就是这样的男孩,让她坠入了情网。 李雨泽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夏满的反应这么大,“不好意思,我担心你。” “我没事。”女孩儿咬着牙,平复心情,“我去上厕所。” 转身离开,留下李雨泽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得其解。 —— 夏满有意与李雨泽疏远距离,从前的欢喜在他手中断送无疑。 女孩儿躲避着少年的目光,那种虎视眈眈的感觉,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是有目的的,她想,李雨泽接近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 —— 中午,大家都在午休,夏满没有睡意,坐在座位上托着腮发呆。 她转头看向窗外,李雨泽正与班导在走廊上沟通些什么,夏满将手伸进包里,摸到了那个礼盒。 两个人聊了没多久,班导走了,李雨泽正准备走进教室里,女孩儿立马起身,将礼盒递给了少年,轻声道:“谢谢你的礼物,但我不喜欢。” 李雨泽又是一愣,觉得今天的夏满有点不一样。 “为什么?昨天你收下了的。”他问,语气中尽是疑惑。 “我不喜欢毛绒玩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夏满轻声道,她垂着眼眸,没什么感情。 “那我过两天换一个礼物送你?”李雨泽没有接过礼盒,笑了笑又说。 “不用了,我觉得我们当朋友同学就好了。”夏满摸了摸鼻子,生怕又开始喘。 像是听懂了夏满的话外之音,李雨泽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眼前的礼盒,又看看眼前的女孩儿,始终没有说话。 两个人沉默间,走廊的尽头走来了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拥簇着在他们中间的那个高大男人,仨人低头哈腰的模样,尽是谄媚之色。 男人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上的两个人。他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拿着吧。”夏满有些不耐烦,觉得现在的李雨泽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但她不知道,在李雨泽的记忆中,夏满也变得不一样了。 强硬地将礼盒塞到少年的手中,夏满想转身离开,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你们两个怎么没去午休?”其中一个领导压制声线微微呵斥道,生怕俩人耽误他们的巡视,“快进去休息,下午上课不要瞌睡。” 夏满没有回答老师的话,只是抬头去看身侧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扣子没有扣上,略显慵懒,传来的眼神却是凌厉相当。 心下有些紧张,女孩儿喉管发痒,咳了两声。 “吃药了吗?”叶凛问,伸手将夏满身上的校服外套拢了拢。 “吃、吃了。”其实还没吃,只是胡乱搪塞。 李雨泽抬头去看叶凛,将手上的礼盒暗暗捏了捏,又看向夏满。 女孩儿因为咳嗽而两颊有些发红,视线落在脚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凛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瞥向了接收礼物的男孩儿,眼神犀利又冷淡。 “好好休息,不舒服给王叔打电话,他来接你。”半晌,男人好似随意地撂下这么一句话,带着其他领导便离开了。 —— 趴在课桌上,夏满回想着方才男人说的话。 上一世压根儿没这回事,又或者说,没有夏满把礼物还回去,也不会有这么一出。 在这个班级,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但不多,以至于方才的几个领导也有不知道夏满的。 当时夏满刚到叶家的时候也就刚刚初中毕业,好的高中肯定是没戏了,是托了关系夏满才进的这样一个国际高中。至于为什么能进来,当然是因为叶凛在这所高中的股份了。 李雨泽是知道的,因为他有一次看到夏满放学之后上了车,他们家与叶家有点世交关系,自然认得那是叶凛的迈巴赫。 也不算尴尬,就是担心李雨泽还会对她胡搅蛮缠。她实在是怕了,抚摸着左手腕,前世的伤疤历历在目,让她觉得可怖。 李雨泽有一个爱宠,是一只罗福梗,长着一身灰褐色的毛发。上辈子夏满跟着李雨泽搬进他家,让她照顾爱宠的吃食以及玩乐,夏满有哮喘,对狗毛过敏,时常需要一边服药一边照顾,让她苦不堪言。 李雨泽不喜欢她,她知道,他对罗福梗的爱是夏满永远无法企及的。跟一只狗争宠,夏满心下苦笑,可怜啊。 所以她知道李雨泽这次送给她的礼物,其实是被他的爱宠玩过的,上面的毛发她一定不会认错。狗不玩的玩具送给她,更可怜了。 心理酸涩,夏满换了个方向趴着,又回想着男人的话。 不舒服就让王叔来接回家。王叔是叶凛的贴身司机,大部分叶凛的出行都由王叔来驾驶,很少是叶凛他自己开车出门的。 今天早上王叔一早就等着夏满,像是在守候着什么。原本应该在公司的王叔却出现在家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昨晚王叔把叶凛带了回来,而后叶凛自己又开车回公司了。其他的,夏满想不到了。所以她才会问是不是叶凛晚上回来过,竟是不错。 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夏满想,虽然哮喘是复发了,但这一次也是意外,以后多多注意便是了,没料到叶凛居然怎么上心。 女孩儿闭上眼睛,眼前回想着男人的模样。 哥哥,心下轻唤,就像羽毛一样瘙痒。 她有一个好哥哥。 第四章勇气 我死后魂魄未散,一直徘徊在叶凛的身边。 为什么是叶凛?我不知道,许是天意让我知道他为我做的事情——那些我应该偿还他的、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的——情义。 叶凛走私了一把手枪,上门一枪崩了李雨泽。他死前苦苦地哀求着叶凛饶他一命,他说他不是故意害死我的,尽管那些借口听起来太过可笑。 我生前被李雨泽洗脑、虐待,甚至我怀了他的孩子,都被他用暴力的方式打得流产。我离不开他,更是不敢离开他。他是个魔鬼,在少年时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当我对他没有价值了,便开始把脾气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叶凛将李雨泽的尸体拖向阳台,然后一脚踹了下去。 叶凛的手上沾了那男人的鲜血,他随意地拿衣角擦了擦血迹,来到我生前住的房间,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我看不清叶凛的表情,但我看见他落泪了。我从没看过他这般模样,我印象中的他是雷厉风行的,是刀枪不入的,尽管不苟言笑,但一定不会露出脆弱的样子。 但我看得真切,他哭了,为了我。 心下酸涩无比,我知道我死了,但那种难言的感情让我开始具象化。 叶凛,你何必。 —— 醒来的时候,夏满的眼睫湿润,她也哭了,在梦里。 “夏满,下节课是体育课,你去吗?”身后的女生拍了拍夏满的肩膀,询问道。 “我不太舒服,你跟老师说一下,我请假了。”夏满清了清嗓子,垂下眼睛遮住泪水,故作轻松地说道。 女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便走了。 教室里很安静,夏满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冷风从屋外灌进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不会质疑方才的“梦”的真实性,自己已经重生了,这样的梦又那样真实。 叶凛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即使是为了她。夏满有些想笑,但是嘴角怎么也勾不起来。 就这样在窗边坐了半个小时,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这节体育课是两节课连上,上完便放学了。夏满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 —— 耳机里播放着梁静茹的《勇气》。 夏满站在校门口,望着随风飘动的枯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熟悉的车远远地驾了过来,夏满迈开脚步,朝着车辆走去。 王叔下车为夏满打开车门,女孩儿坐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身旁已经坐了人。 看了眼时间,不是他往常下班的时候。 “冬天了,不要再穿裙子了。”叶凛说道,目光落在手上的协议上。 从前只觉得他说这种话啰嗦得很,此刻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哦。”夏满点点头,目光落在冻红了的膝盖上,轻声应了下来。 摘下耳机,女孩儿收起来放进了包里。 “中午那个是你同学?”男人冷不丁地问,语气不温不火的。 “啊,对。”她回答,眨了眨眼睛,“同班同学,今天不是我送他礼物,我是还给他的。”夏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总觉得这样稳妥一点。 尽管两家有一点世交关系,但是李雨泽认识叶凛,可叶凛可不一定认识李雨泽。 “嗯。”叶凛用鼻音回应,目光从未从协议上转移过。 夏满转头去看身侧的男人,中午做的梦和此刻稍微重合在了一起。叶凛总是冷漠淡然的,与现在一样,可梦里落泪的他是那样脆弱,那样让人心痛。 垂下目光,夏满沉默了半晌,班群里老师发了消息,她刚要打开手机看,手滑差点将手机掉落在脚下。 男人迅速地伸手将其接住,手背触碰到女孩儿微凉的膝盖,就像是落下一个滚烫的痕迹。 叶凛的目光微敛,看着女孩儿细嫩的肌肤,昨晚的情形浮现在眼前。 娇嫩,雪白,令人垂涎。 “拿好。”叶凛压低声音,将手机递给夏满,又一次转过了头。 女孩儿乖巧地点点头,心跳加快,方才他的指腹抚过她的小腿,带有一丝痒意,像是挠进了她的心窝。 有些热,不知道脸红了没有,夏满脱下校服外套,留下里面的衬衫。解了前面两颗纽扣,终于觉得空气中不那么窒息了。 今天夏满里面穿的不是学校里的校服,薄薄的衬衫看着有些透,在光线的映照下里边儿淡粉色有着小花边的内衣若隐若现。 男人微微侧头,因为女孩儿解开了头两颗扣子,以他的视角能够看到内衣的花边儿。捏着合同的手微微用力,方才有意挥去的回忆又一次涌上来——昨晚她睡着的模样,蛊惑无比。 夏满抬起头来,对上男人的视线,透过金丝边的眼镜,她觉得仿佛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在男人的眼底翻滚着。 叶凛故意咳了一声,快速地移开视线,又落回到了协议上。 女孩儿有点莫名,很快地也把目光落在手机的群消息上。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下周四结束了期末考,周五需要举办一场家长会。 夏满知道,叶凛的时间宝贵,很多时候他都是请身边的助理或是秘书来代替他给夏满开家长会,所以她不知道、也不在意叶凛到底会不会来。 不过,还是要告知的。 “下周五……”夏满想着措辞,转头看向男人,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知道,家长会我会去的。”叶凛抢走她的话头,目光照常,淡淡道。 夏满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总觉得叶凛并不关心她的学习状况,所以这个男人到底有几次是亲身“亲临”家长会的,她也不知道。 车内又一次陷入了沉寂,夏满看着叶凛,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从前倒是没怎么细细地观察过他——尽管他知道她的哥哥帅得令人发指。 “昨晚……”像是想到了什么,夏满开口道,“你通宵上班了吗?”本来想问是不是回来过,但是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叶凛的目光一顿,余光发现小姑娘正在看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若是上辈子,夏满断然不会和叶凛说这么多话,更别说关心他是不是通宵上班了,不过经历了一场生死,她也算看开了,目前与她最亲近的也就是她这个哥哥了,尽管俩人才认识没两年。 “辛苦了。”女孩儿没有说不要通宵或是少这么拼之类的话,像叶凛这样的人,坐拥A市绝大部分的资本,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是必然的事情。 夏满转头望向窗外,没有继续别的话题,安静地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男人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孩儿,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勾起嘴角笑了。 第五章晚会 马上是期末周,因此最近的夏满除了往常的上下学之外,并没有别的事情去忙了。 尽管又回到了高中,但是时隔六年,脑袋里的知识早就难以捡起,凭借着一点点还不算普通的智商,应付考卷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后一科考完,夏满拎着包出考场,被身后的李雨泽赶了上来。 “最近为什么不理我了?”他问,走在女孩儿的身侧。 夏满低着头没说话,摆弄着手机。 “我爸跟我说过两天我们几家有一个晚会,你可以当我的女伴吗?”见女孩儿不应答,少年突然转开了话题,想要伸手去拉夏满。 “我不去,你找别人吧。”记得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上一世她是答应他了,然后—— “以后你也别找我了,我对你没什么。”夏满又补充了一句,想要甩开这个大麻烦。 “我有什么没做好吗?为什么你那晚之后好像变了?”李雨泽追到楼下,喋喋不休地想要一个结果。 “当普通的同学就好了,”夏满顿了顿,转头去看身侧的少年,“李雨泽,你现在也没必要讨好我。” 都是有目的性的,夏满现在才看清。 李雨泽怔了怔,没料到她居然会说出“讨好”这样的字眼,一时间愣在原地。 “等等——夏满!”赶紧追上去,尽管校门口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还是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你什么意思?”眼中透露出一丝受伤,更多的是不解。 停住脚步,夏满有些厌恶地抬起头来,这样的李雨泽和印象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真是稀奇,原来那个骄傲的少年也会有这么一天,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没什么意思,”想要收回手,奈何少年的力气太大了,“我哥给我调了班级,下学期我去A班了。”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不少人知道李雨泽他们家的身份,好几道目光朝着夏满投来。 “你哥让你换班级的?”李雨泽有些愠怒,声音大了些,“是不是他让你不跟我玩的?” 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夏满有些想笑,“他都不认……” 女孩儿的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突然将李雨泽拉开,夏满被护在男人身后。 “李飞的小儿子?”他说,声音不大,满是威严。 叶凛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雨泽,尽管18岁的少年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但是站在男人的跟前还是矮了一截,更别说他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敬畏感。 李雨泽被吓得一下子噤了声,他是认识叶凛的,当然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嗯。”他小声地回答,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围人的眼光从玩味一下子变得震惊起来,仿佛此刻再也不敢以嬉笑的态度去围观了。 “你父亲有几次想请我喝茶。”叶凛说着,唇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是一片冷淡,“你别给他惹麻烦。” “啊……好,不好意思……”李雨泽听懂了男人的警告,小心地点点头。 夏满抬头看着身前的男人,一股难言的暖意传入心中。她没想到他总能在她面对棘手问题时及时出现给她解困,一次又一次,就像是一张不透风的保护伞,将她牢牢地护在身下。 “走吧。”叶凛转过头来,对上夏满的视线,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温和。他伸手搂过女孩儿的肩膀,以一种占有欲的姿势为她从人群中开辟道路。 男人的手掌是有温度的,透过衣服的布料传到她的肩头;男人的气味是熟悉的,每每闻到都能让她感到安全无比。 夏满垂下头偷偷笑了,不经意地朝着叶凛靠近,胸口贴着男人的手臂,心下是难言的欣喜。 —— “为什么最近你下班都这么早?”车上没人说话,夏满突然开口道。 “回家吃饭。”叶凛回答,简洁利索。 也是,夏满点点头,这几天叶凛总是能够顺道接她下课,不过和她在家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就又回公司了。 又想到什么,夏满再开口,“晚会的女伴……”不知道怎么说,女孩儿清了清嗓子,“你找谁啊?” 这次叶凛没有很快回答,只是将目光从平板上移向身侧表情有些古怪的女孩儿,微微蹙眉道:“那个李飞小儿子说的?”他压根儿不知道李雨泽叫什么,也不关心他叫什么。 “啊,是。”夏满点点头,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上一世光顾着和李雨泽在一块儿了,都不知道那天晚会上叶凛身边跟着的人是谁。 “怎么?”叶凛似笑非笑,看着扭捏的小姑娘,“你也要去?” 上一世是以李雨泽的女伴的身份参加的,这一次可不一样了。夏满心下有些犯嘀咕,虽然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但又不是不能去。 “见见世面嘛……”夏满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寻思上辈子做了几年的叶家人,死都死了连人脉都没有,还是和从前一样,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叶凛收回目光,嘴边的笑意慢慢褪去。 “好。”半晌,男人开口,关上平板,打开手机,“我让李秘书到时候带你去挑晚礼服。” —— 学期结束了,夏满一觉睡到了中午。 陈姨没有喊女孩儿起床,叶凛交代了,让她多休息休息。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夏满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下楼用餐去了。 客厅传来声音,夏满好奇地望了望,陈姨过来沏了一杯茶,说来了一位小姐,要找叶凛。 夏满吃得差不多了,穿着拖鞋就走到了客厅里看情况。 女人穿着一件淡绿色的修身包臀裙,胸前是V字领的设计,饱满的胸脯感觉呼之欲出。脚上穿着的是黑色细高跟,她修长的双腿斜着迭起,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杯茶浅浅地喝着,一举一动尽是知性美。 这个人有点眼熟,是谁来着……夏满想了想,算了,忘了。 女孩儿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T恤和脚上的拖鞋,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人与人的落差。 注意到小姑娘站在那里,女人抬头看去,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叶凛的妹妹吗?”她笑了笑,站起身来,“我来找你哥哥。” 她听说过现在和叶凛住在一起的是他的妹妹,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妹妹。 “我哥?”夏满有些局促,许是尴尬于自己灰头土脸地面对这样的大美女,“他不在公司吗?” “他不在,我也打不通他的手机,李秘书的消息发了也不回。”女人无奈地笑笑,打开手机示意无果,“我以为他在家,原来也不在吗?” “叶凛确实不在家。”夏满也有些疑惑,回想了一下,“他可能去给我参加家长会了。” 女孩儿转身去拿方才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又说:“那我给他发个消息吧。” “家里有一个姐姐来了,她说来找你。”食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按了两下,发了过去。 那头也很快地回复了过来,“让她在公司等我,我再过一个小时接过去。”紧接着又是一张教室的照片,夏满放大了看,正是从她的座位上拍摄的角度。 “就是在开家长会,他说让你在公司等他,他一个小时之后就过去了。”夏满传话给女人,淡淡地笑了笑说。 女人脸上不算好看,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打了这么多电话居然一通没接,这个妹妹一问就能问到,况且……她没料到叶凛时间宝贵,居然会亲自去开家长会? “嗯……你有什么事情吗?白天他可能不回来了。”见女人不说话,夏满又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他,”女人看着夏满,眼睛微微眯起,“过两天的晚会,我连礼服都选好了,他托李秘书说不用我去了。” 第六章蜜桃 原来叶凛是鸽了那个女人而换了她吗? 夏满回想着,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厚道。 坐在饭桌上,女孩儿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轻轻开口道:“原来那个姐姐是你的女伴?” 男人抬起眼眸,望着身前有些愁眉不展的小姑娘,无所谓地说道:“原本不打算带女伴的,”顿了顿,又补充,“她是我大学的同学,因为比较相熟所以默认她充当我的女伴,其实也没必要麻烦她。” 夏满点点头,言下之意就是,哥从不需要女伴,对哥来说女伴可有可无,她来不来都无关紧要,来了就默认是他的女伴,不来也省得麻烦。 “我可能比她麻烦得多……”女孩儿塞了一口饭,自言自语道。 她出身不好,从前过的日子哪儿是现在能够想象的?因为上辈子李雨泽邀请她赴宴的时候,她激动得不行,但是因为没怎么见过世面,所以那晚也出了丑。 “没事的。”叶凛听到了她的嘀咕,轻轻地笑了笑,“跟着我就好了。” 就像一剂强心剂,夏满偷偷抬眼去看男人,他低垂的眼角带上了笑意,就像是万年的寒冰终于开始融化。 —— 晚上的雪越下越大,叶凛把一件貂皮小外套给夏满披上,盖住了她裸露的肩头。 “一会儿进去了找果汁喝。”男人转头看着身侧的小姑娘,她正好奇地趴在车窗上看不远处的大酒店。 印象中人生的第一次参加上流晚宴的心情是局促的,李雨泽表面上照顾她,实际上让她给他挡酒,最后让她喝得不省人事。 “我有公事要谈,照顾不到你的话就去小客厅坐着,谈完了我再找你。”叶凛无奈笑笑,也不知道夏满听进去没有。 女孩儿点点头,看着车子慢慢地朝着酒店靠近。 —— 站在酒店门口,不好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先是被灌酒,然后被那个少年拉着去开了房,一夜昏沉,不省人事。 “来。”叶凛侧头,轻轻地弯起右臂,语气轻柔地提醒了夏满一下。 女孩儿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男人。是了,这一次不一样了,他会关心她,会保护她。夏满笑了笑,伸出手挽住了男人结实的臂膀,朝着他靠近了些。 走进大厅的瞬间,几乎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两个人投来。 今天的夏满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公主裙,不算成熟,但也能够勾勒出她曼妙又玲珑的身材。她的头发简单地被挽了起来,像是带着一丝慵懒的意味,更是显得可爱娇嫩。肩头披着雪白色的貂裘,在男人的映衬下,就像是一位娇贵无比的小公主。 两个人缓缓地走进大厅,众人的目光无不带着惊讶与稀奇。 叶凛脸上依旧是冷淡又从容,只不过照顾女孩儿的步伐,刻意走得缓慢又沉稳。 上辈子可不是这样,李雨泽虽然也有不少人际关系,但是当时也没多少人这样“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此刻她更是觉得局促无比。 夏满挽着男人臂膀的手紧张地缩紧,叶凛注意到小姑娘的心思,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温和地拍了拍,示意不必紧张。 “记得不要喝酒,”叶凛对夏满耳语,“王叔就在外面,想提前回家了可以让他带你走。” “嗯。”女孩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渐渐地放下了心来。 不远处小跑来了李雨泽,他也是震惊地看着夏满以及她身侧与她紧贴的男人,眉眼间尽是不甘心。 “叶总!还以为您今儿个不来了!”李飞拿起酒杯朝着叶凛走来,脸上散发着红晕,像是已经喝了不少。 男人没什么表情,侧头又看女孩儿,轻声道:“你先去吃点小蛋糕,我谈些事情。”那些男性对这样的小姑娘的目光总是虎视眈眈,他知道带着夏满谈生意容易被他们眼神骚扰。 “我知道了。”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雨泽就走开了。 松开了手,叶凛的视线依旧落在女孩儿的背影上,他微蹙着眉头,半晌才接过李飞他们的话头。 —— 夏满真的是躲在一旁认真地吃起了蛋糕,原本是打算认识一些人的,就算未来也是要离开叶凛,多一些人脉总是好的。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连这些人是谁都不认识,更别说什么社交了,还是慢慢来吧。 宴会上没多少果汁,只能挑着柠檬汁喝了。 一个红酒杯突然摆在夏满的面前,她顺着酒杯看去,就知道是这个人。 “夏满,你怎么没跟你哥一块儿?”李雨泽见夏满不接他的酒,干脆放在了她的桌上。 女孩儿没理他,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奶油。 李雨泽看着她的小动作,喉头滚动了一下,又说:“原来你拒绝我,是跟你哥一起来啊。” 夏满还是没说话,当他是空气一般自言自语。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和你哥关系不好吗?”李雨泽有些无奈,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儿,“为什么这两次我看你们俩关系挺亲密的?” 夏满抬头去看眼前的少年,确实,之前因为和李雨泽关系好,说了不少叶凛的“坏话”,这才让他这么惊讶的。 对上女孩儿递来的视线,李雨泽在她的对面坐下来,看着夏满亮晶晶的眼眸,有些情不自禁地说道:“夏满,你今天好漂亮。” 上辈子都没怎么听过他夸她好看之类的,这会儿真的是惯用讨好的伎俩了。 自嘲地笑了笑,李雨泽倒是误以为自己逗笑她了,又接着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气?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吧?” “我就在这儿待着。”夏满又喝了一口柠檬水,不理会少年的任何提议。 那头,男人凌厉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的角落里,捏紧了高脚杯,身边的商人喋喋不休,他的眼底阴沉,转头看向李飞,似笑非笑。 “李总,你该多管教你的儿子。”他说,语气随和,又不容抗拒。 李飞的话头被打断,尴尬地顺着叶凛的视线望去,赔笑着道:“是,是!叶总您说得是。” —— 李雨泽终于被叫走了,夏满起身又去找了其他饮料喝。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错了什么,几杯下来,感觉头开始昏了。 许是喝了些果酒,脚下发虚,夏满兜兜转转还是又回到了那个角落,那儿比较安静,她打算靠着沙发休息一下。 大厅中央很是热闹,耳边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夏满的眼皮子在打架,没多久好像还听到了叶凛的发言,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与往常和她说话时不太一样,尽管大部分都是板正又严肃,但不一样在……在哪儿?夏满困了,闭眼睡了过去。 —— 男人站在女孩儿的跟前,看着歪倒在沙发上已然睡着的小姑娘,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配上今天粉红色的礼裙,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叶凛无奈地摇了摇头,半蹲在女孩儿的跟前。 此时的宴会还在进行,方才叶凛没看到夏满的身影,就匆匆提前结束了他今晚的公事。 “夏满。”男人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女孩儿的脸颊,滚烫的,娇嫩、柔软。 说了不让喝酒的,这个小丫头。叶凛无法了,伸出双臂小心地将夏满抱起来,让她糊涂的小脑袋靠在他紧实有力的胸前。 出了大厅,冷意瞬间袭来。 怀里的小姑娘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抓着叶凛的肩膀,似是清醒了些。 王叔看到俩人提前出来,赶紧打开了车门。 将女孩儿轻放进车内,叶凛细细地替她拢了拢身上的皮裘,这才也上车。 —— 忍不了了,下章写点亲密的。 第七章戳碰(微h) 他愤怒地摔碎了我为他做的饭,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抵在墙上。 “为什么叶凛撤资了?”李雨泽怒吼着,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 “我……我不知道……”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惊恐万分。 “你当初离开叶凛无家可归,是我收留的你!夏满,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帮倒忙!”男人将我甩开,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陶瓷碎片把我的皮肤扎破,鲜血染红了掌心。 “我他妈告诉你,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想办法让你的好哥哥老老实实地继续给我投资。”李雨泽捏着我的脸,惊恐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落到他的手上,“否则……”他狠狠瞪我,眼底满是暴戾。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近日来的贫血让我浑身无力,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是他将我推下楼的瞬间。 —— 夏满蜷缩着身子发出些许嘤咛,她发着抖,脸上依旧滚烫。 叶凛侧身去看,拢紧了她的衣服,又调高了车内的温度,再去触碰女孩儿细嫩的肌肤。 “夏满?”他问,眼底满是担忧。 恍惚间睁开了眼睛,夏满还没有回过神,有些头疼,那张狰狞的脸仿佛还在眼前。 “夏满?不舒服吗?”叶凛将女孩儿脸上的头发拢到她的耳后,语气温柔又低沉。 视线慢慢地聚焦,夏满这才回过神,她望着身前的男人,下意识地伸出了纤细的双臂。 叶凛有些猝不及防,迈巴赫的后座是单独的行政座椅,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多功能扶手,女孩儿此刻还没完全清醒,她双手并用,像个赖皮猴一样不管不顾地爬到了男人的身上。 “叶凛……叶凛……”她喊着,声音娇软,带着些许的委屈与旖旎。 细嫩的藕臂圈住了男人的脖颈,女孩儿滚烫的小脸儿贴着叶凛的胸口,一副小身板儿扎扎实实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在。满满,我在。”男人回应着女孩儿,他一面扶着夏满在他身上坐好,一面又担心小姑娘做一些不雅的动作,将车前车后的隔板升起,完全挡住了前车的视线。 事实证明,叶凛是有先见之明的。 夏满委屈得很,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崩溃。 女孩儿豆大的泪水掉落在男人洁白的衬衫上,粉底被蹭开了些,哭起来像个小花猫一样。 “满满,怎么了?”叶凛哪儿见过夏满这个样子?他赶紧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去女孩儿脸上的泪水,心疼地哄着,“不哭,满满不哭。” 上一刻还在各大商业巨头之间运筹帷幄、统揽全局的男人,此刻却是被这样一个娇软的小姑娘弄得手足无措。 “我怕……我怕……”夏满哭得哽咽,她不要他给她擦眼泪,“你抱抱我,叶凛,你抱抱我……”她急切地勾住男人的脖子,乞求男人给她上辈子没有得到过的温暖。 “好,我抱你。”他哄着,心急如焚,“我就在这里,满满不要害怕。” 男人结实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女孩儿纤细的腰肢,他将夏满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感受着女孩儿急促的呼吸。 “不要怕,满满。”他说着,语气沉稳又有力,“我会保护你的,会一直保护你的。” 夏满不再做声,她闭上眼睛,听着男人强劲的心跳,真切地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与温暖的拥抱,终于慢慢地放下心来。 过了很久,久到叶凛以为夏满睡着了,女孩儿心中的恐惧终于被驱散,她胡乱地将脸上没有干涸的泪水往叶凛身上蹭了蹭,缓缓地直起身来。 “吓到你了?”她问,嗓音娇软无比。 男人皱着眉,苦笑,“是,吓到我了。” 分明是见过各种大世面的人了,分明什么都不怕,遇到任何事都能处变不惊,唯独眼前这个小姑娘,他最怕。他怕自己有什么事情没做好,让她感到委屈,怕他让她感到担忧、心惊,怕她的眼泪珠子啪啪往下掉,怎么擦也擦不完。 夏满有些不好意思,她垂着脑袋,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晦暗。 男人伸手将黏在女孩儿脸上的头发捋到耳后,指腹触碰到她的脸颊,让本就没有消下去的滚烫更是热了一度。 还坐在身上的娇软小公主悄悄地抬起头来,她看着跟前的男人,眼波流转。 感觉腿有些麻了,夏满想要动一下身子,却使不上力气,抓着叶凛的胳膊跌坐下来。 “别动,满满。”男人原本就皱起的眉头加深,扶着她还不稳的身子,嗓音变得沙哑。 “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儿嗫嚅着嘴巴,眼睛还是红通通的,以为自己这样撒泼似的动作让他生气了。 “我想……我想坐回去……”小巧的指尖朝旁边的座位指了指,“你……你也麻了吗?” 男人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让紧贴的两人显得暧昧无比。 他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正在抬头,女孩儿裙子下柔软的部位正隔着底裤贴着他的滚烫。 视线缓缓下落,在方才一通动作后,女孩儿胸前的衣服已经凌乱,洁白的胸脯上还落着泪痕,随着她的呼吸,在光照下闪出点点光芒。 “满满。”男人哑声,一只手悄然下落,轻轻地覆在女孩儿小巧圆润的臀部。 慢慢用指腹摩挲着,食指划过底裤的边缘,伸入了更近一寸的肌肤。 大腿处有些痒,夏满嘤咛一声,与方才的不同,这一次更像娇嗔。 “叶凛,你车子里有虫子爬……”女孩儿说,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男人的眼底跳动着火焰,他暗暗地咬了咬牙,触碰到夏满的内裤,低声说:“不怕,有哥哥在。” “我不怕。”女孩儿被男人糊弄了过去,她又一次将身子贴向男人的胸膛,眼睛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掠过男人的肌肤,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挠得他心头的欲火难耐。 叶凛修长的手指在女孩儿的腿部游走,她知道身上的小姑娘还没有完全清醒,良心好似遭受到谴责,动作缓慢而迟疑。 “哥哥……”夏满喃喃道,双手放在男人的胸前,小巧的指甲盖儿隔着他的衬衫打着小圈儿,“哥哥……”她说着,像是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微凉的臀部突然被温暖覆盖,肌肤与肌肤的紧贴,女孩儿的嗓音软糯糯的,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有大虫子……爬到我屁股上了……” 男人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依旧,试图妄想着探索那幽秘的境地…… 被隔板挡住的空间里似是到处都充斥着暧昧的气息,紧贴着的两人呼吸沉重,空气愈发燥热。 车缓慢又平稳地停了下来,此刻好像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寂静无比。 叶凛的中指指尖轻轻地戳碰到了女孩儿的小穴,夏满又是一声娇嗔,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没理会车外王叔的说话,他将手缩回,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女孩儿的衣着。 坐在车内半晌,终于小心动作地将夏满抱出了后座。 男人面上沉着冷静,下车的脚步平稳,心下却是心乱如麻,因为—— 夏满湿了。 第八章意淫 隔壁房间传来女人娇喘的声音,我看着左手腕还没有结痂的伤疤,泪水滑落了下来。 这个月的第四次了,我低声啜泣,李雨泽厌弃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我了。 他曾说我肏起来很舒服,但是在床上没有情趣,身材也不够前凸后翘。他偶尔会拿我来泄欲,但动作粗暴,尝尝弄得我浑身青紫。 我很少高潮,几乎是没有。 耳边是淫秽的叫声,女人嗓音尖利,男人喘息粗犷。我痛苦地闭上眼,伸手去触碰有些湿润的小穴。 我总是一个人自慰,因为我得不到快乐,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李雨泽从不是我的意淫对象,又或者说,现在他的不可能让我得到高潮。 指腹轻揉着慢慢凸起的阴蒂,我浑身战栗,腿间开始冒出热汗。 闭着眼睛,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男人的面孔。 手上的动作加快,我喘着气,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呃……”我的心跳加速,就要攀上高潮的瞬间,“叶凛——!” 一阵颤抖,身下的被单湿了一片。 —— 黑暗中睁开眼睛,夏满热得满头大汗,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内裤。 真湿了。 已经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缠着叶凛说了一些话。还有些偏头痛,夏满感到懊悔。 早知道什么也不喝了。她想,酒后失态也太丢人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陈姨轻声问道:“小姐,您睡着了吗?” 夏满半直起身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热死了。她想着,伸手去拿纸巾来擦汗。 “小姐,喝点汤吧,先生让我给你煮的。”陈姨走进来,将手上的碗递给夏满。 “我等会儿喝。”望着还冒热气的汤碗,夏满擦着汗说道,“你放着吧。” “刚才小姐回来的时候吐了一身,我给您换了,又帮您擦了身子,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姨点点头,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这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夏满又尴尬了,平时和叶凛都说不上几句话,这下还吐了,“真的假的?”她问,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啊,当时先生还抱着小姐,您直接就吐到了先生的身上。”陈姨笑笑,看着还有些发蒙的小姑娘,“不过先生倒是一点儿没生气,让我把你安置好了才去换的衣服。” 夏满看着门外,又道:“他走了?” “是啊,先生换好衣服又去公司了。”陈姨想了想,“走之前洗了个澡,一再地叮嘱我好好照顾你。” 坐在床上的女孩儿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先生对您很好。”陈姨倏地说了这么一句,帮夏满擦了擦汗,嘱咐完记得喝汤后就离开了。 —— A市CBD中心金茂大厦77层,午夜1点43分,总裁办公室。 室内没有点灯,漆黑幽暗。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电脑屏幕。 办公室的一侧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A市的繁荣景象,在黑夜中都无法掩盖那夺目的点点星光。 他应该早点走的,叶凛回想着,将女孩儿交付给了陈姨后,手上的余温还没有褪去,他分明只是想换个衣服,但却在热水的冲刷下,一只手抵着浴壁,一只手握着肿胀骇人的性器,幻想着方才的温软与暖糯,有些绝望地将精液射了出来。 鼻间好像还残留着女孩儿的气息,男人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下又在悄悄抬头。 她是一朵尚未绽放的罂粟花,美丽、迷人,又蕴藏危险。 “满满,”男人摘下眼镜,剑眉蹙起,手上缓慢地摩挲着一张夏满的照片,嗓音沙哑似喟叹,“我该拿你怎么办。” —— 已经放寒假了,眼下马上就要临近新年。最近叶凛变得很忙,之前还会抽出时间和夏满一起吃晚饭,现在两个人几乎都不能打上照面。 印象中,她还没有和叶凛过过新年,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 夏满15岁半的时候被接到叶凛的身边,从前她和她的远房姑母一家生活,母亲在她12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也不知道是谁,孤儿总是被人嫌,夏满的童年不算好过。 姑母也有孩子,偏远的山区生的孩子多,越穷越是要生,因此总有照顾不到夏满的地方,但她也很感激了。 被接到A市后,叶凛给了他们家一些钱以表对夏满的抚养的答谢,尽管只是三年,但给的数额是他们三十年都不一定能挣到的。 夏满在A市没什么朋友,来到这个陌生的“家”两年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一个人独来独往,因此与李雨泽在一起之前,每次过年夏满都会回到姑母家,至少人多,热闹。 她知道他们对他的态度变了是因为她是一棵摇钱树,但那又怎么样?她想要关怀,就算是假的也行。 正发着呆,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夏满拿起来,是李雨泽发来的。 “今年过节你回老家吗?要不要来我家过年?” 夏满后悔自己为什么刚认识李雨泽就把那些事情连本带利地全都告诉了这个少年,还以为自己结交到了一位知己,殊不知此刻的天真会变成一把利器断送未来的幸福。 没有回复,她将李雨泽的对话框调成了勿扰模式。 抱着腿在客厅的沙发上苦恼着,陈姨给夏满端来果盘,刚想询问小姑娘在想什么,门外走进来了李秘书。 男人进门就直奔二楼,夏满知道这位勤勤恳恳的秘书又是来给叶凛跑腿的了,刚躺回沙发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女孩儿起身也跟了上去。 李秘书走进叶凛的书房,他熟练地翻找着资料,又打开电脑插进U盘拷贝信息。 “哎!”夏满斜靠着门框,看着房内一丝不苟的男人。在印象中,这位秘书和叶凛一样沉默寡言,总是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并戴着黑色镜框的眼镜。 李秘书抬头,望向门口的女孩儿。 “夏满小姐。”他愣了愣,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有什么事吗?” “我哥最近很忙?”女孩儿问道,佯装不太在意,“他就这么天天在公司过夜吗?” “是的。”李秘书言简意赅,“最近有很多事项需要叶总的亲自过目,他确实很忙。” 夏满点点头,撇了撇嘴。 “哦对了,”李秘书直起身来,想到了什么,“叶总托我问您,过两天是否还要回C县去?如果回去的话,我事先给您订好机票。” 沉默了几秒,夏满开口道:“今年我不去了。” “好的。”李秘书点点头,将U盘从电脑上拔出,拿着资料走到门口,“没别的事情了,打扰您了。” 刚要离开,夏满赶紧叫住,“那个……”她扭捏着,迟疑地开口,“叶凛他平时过生日吗?” 李秘书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又愣了愣,道:“叶总从来不过生日的。” 不过生日?夏满想,又叹了一口气,是了,在还没离开叶家的那几年里,确实从来没见过叶凛过生日。 她点点头让李秘书离开,慢慢地走进书房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书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是叶凛惯用的香水气息,清冷,淡薄。 望着眼前的书桌,尽管各种协议、合同以及资料摞了很高,但桌面整洁又干净。 她记得,叶凛的生日在2月,过了这个生日,叶凛就27岁了。 赤裸的双脚自然地蜷缩在办公椅上,夏满托着腮,头侧着靠在叶凛放了一件外套的椅背上,眨了眨眼睛,她想到了一个注意。 第九章勾引 二月中,大雪落了满城。 夏满遣走了家里的阿姨让回去过年,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叶凛的公司。 出门得晚,一路的雪花纷纷扬扬,夏满擦了擦车窗上的雾气,将怀里的东西搂紧了些。 除夕夜的A市不算热闹,大部分在外漂泊的人们都回家过年了,夏满把脑袋靠在窗口,这里就是她的家。 到公司楼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大楼辉煌雄丽,100多层的楼顶直入云霄,夏满抬起眼眸,雪花落了满头。 整栋楼都是叶凛的,不止如此,CBD商务区基本上都有他的股份支持。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公司规定没卡不能进,不过好在凑巧遇到了一个叶凛身边的助理,才她顺利上去。 刚才顺便问了一下叶凛的楼层,夏满摁下77的按钮,电梯快速地上行。 透明的电梯一路上升,夏满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尽是A市绝美的夜景,这样宏伟的经济实力,全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中。 到达楼层,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声。 夏满有些情怯,转了半天,找到了办公室又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门虚掩着,从里边儿透出一点淡黄色的光线。小手放在门把手上,思索着需不需要敲门。 想了半天,还是把门缝儿开得大了些。 夏满看见男人背对着她站在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垂头审阅手上的文件,颇为认真。 “你让Jones他们先回去吧,今晚不用加班了,年后再接手项目也不迟。”男人没注意到进来的是夏满,有些疲惫地说道。 女孩儿愣在原地,没等她开口,把她认成他的下属了。 “今晚除夕,告诉他们回家过节吧。”男人见身后的人没反应,转过身来,“你也是,今晚收拾一下……” 对上身后女孩儿有些无辜的视线的瞬间,叶凛怔住了。 时间好像静止了,自从那晚之后,他们俩几乎没有碰过面。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对方。 终于,男人问道:“你怎么来了?”他说着,透露着惊喜与疑惑。 夏满低下头,上前两步,小声说道:“你让我一个人在家。” 叶凛放下手上的文件,朝着女孩儿箭步走去。他看着夏满,迟疑地碰上女孩儿微凉的肩头,轻声问道:“冷不冷?” 女孩儿摇摇头,抬头看着叶凛,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略微羞赧的表情,“你生气了?” 男人愣住了,微微皱起眉头道:“生什么气?” “你不生气,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回来?”夏满又问,抿了抿唇,“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眉头舒展开来,心下又甜又酸,男人拉着女孩儿坐下来,伸手去触碰她头顶还没有融化的雪花,半晌哑声道:“我不会生你的气。” 小巧的指尖紧张地扣着怀里一直抱着的物件,她看着眼前略显疲惫的男人,轻声道:“今天你生日,还剩下两个小时就过了。” 叶凛又是一愣,没料到她居然知道。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半晌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缺钱,也不送你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夏满吸了吸鼻子,将怀里的东西递给他,“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我做了好些天。” 男人这才注意到,小姑娘鼓囊囊的怀里,揣着一个小方盒。 那是一个手工小屋,虽然不大,但是夏满做得很温馨,两层的模型,里面有床、有客厅、有院子,能想到的夏满都做上了。 “我觉得把幸福送给你,”女孩儿有些害羞,眼神带着闪烁,“也许就是你需要的吧。” 夏满低着头不看叶凛,殊不知叶凛的眼眶已经红了。 “谢谢你。”他说,嗓音带有颤抖,“谢谢满满,送我最好的礼物,我很喜欢。” 女孩儿疑惑地去看男人,他也望着她,眼底竟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 下一秒就紧张仓皇地移开视线,鬼知道现在她的心跳跳动得有多快。 “一会儿就过年了。”女孩儿故意岔开话题,起身去看窗外的夜景,“没想到,这里的视野这么好。” 叶凛闻言,收拾了一下心情,将手上的礼物小心地放下,起身从工作桌上拿了什么,又转身站在夏满的身侧。 “以为要年后给你了,”男人说着,将手上的礼盒递给女孩儿,“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夏满侧过头,也有些惊讶。她接过礼盒,慢慢打开。 是一条梵克雅宝的白五花手链,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美丽的光彩。 “喜欢吗?”他问,观察着女孩儿脸上的表情。 “好漂亮。”她说,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我帮你戴上。”男人接过礼盒,将手链取下来,“伸手。” 他低头垂眸,认真地为心爱的女孩儿戴上他送的小礼物,心下是比她更喜悦的满足。 女孩儿的手腕纤细光洁,戴上手链更显得贵气夺人。不过还不等夏满认真欣赏,她突然抓住男人的手掌,微微皱眉,“你的手好烫。” 叶凛眼底有些错愕,收回手道:“嗯,太热了。” “不是。”夏满颇为强硬地捉回男人的手掌,又踮起脚尖去触碰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事的。”男人有些贪婪地回握住女孩儿的小手,淡淡地笑了笑,“感冒而已。” “去医院吗?”夏满着急地说,小眉毛皱了起来,“这个点有急诊的吧?” “不用,我这有药。”有些小题大做了,叶凛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拿抽屉里的退烧药。 “那你快吃。”夏满拉着叶凛坐下来,像个小大人一样端着水送到他的手边,“生病了就要吃药。” 饭都没吃,哪儿能想得到吃药?但是女孩儿的眼神太过真切,让他不得不沦陷。 顺着温水咽了下去,他疲惫又餍足地靠着沙发休息,目光在夏满的脸上流连。 生病的人真奇怪,夏满想着,面对着他坐着。 “满满,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叶凛突然开口,语气温柔又缱绻,就像长了钩子一样,就要把夏满的魂儿给勾走。 回想起那天晚宴上李雨泽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但他的话听起来虚伪又恶心,可眼前的男人说这话,就像是真真切切地从心头剖开,让夏满看得一清二楚。 女孩儿没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手腕上的手链。 那个男人让她的手腕伤痕累累,心头千疮百孔;这个男人给了她想要的温暖,让她成为娇贵的小公主。 “你是不是一直一个人?”夏满问,眼神亮晶晶的。 “嗯。”叶凛如实回答,“还没有和别人交往过。” “我不是说这个,”夏满又羞赧了,“我说你是不是一直一个人过生日,还有过新年。” 男人笑了,病态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幸福感,“是,父亲没有过世之前,也是一个人。大学的时候去国外读本硕,也一直是一个人。” 夏满咬了咬唇,嘀咕道:“那个姐姐难道不是吗?” 叶凛有一瞬的疑惑,无奈笑笑,“大学同学而已,平时很少有交集,不过确实算是除了商业伙伴之外比较纯粹的朋友了。” 纯粹的朋友?夏满回想着那洁白软大的胸脯,有些愠怒。 女孩儿半晌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男人讨好似的伸手勾了勾小姑娘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似有若无的,若即若离。 这样的触感……夏满脑子里轰一下地炸开,她望向身侧有些昏沉的男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攀上心头。 叶凛很少有这样满足的感觉了,他的手指勾着女孩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揉捻着。许是由于空腹吃药的缘故,他慢慢地睡了过去。 那晚……那晚……夏满不敢动作,她担心吵醒他,又抑制不住心下就要迸发的震惊。 上辈子有几次的自慰想着的是她那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就算了,就连这一次……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才没让身体哆嗦。 我是个变态。夏满想,居然勾引了自己的哥哥。 第十章乳尖 叶凛平稳的呼吸表明他已经睡着了。 夏满慢慢地将手指抽回来,发呆着望向熟睡的男人,回忆着那晚的情形。 分明是不记得了,但依稀能够想起她缠在叶凛的身上,那样紧贴的两具火热身躯,就像擦枪走火一样让人上瘾。 该死的,自己喝多了就算了,居然还那样失态。 犹记得上一世李雨泽让她为他挡酒,因为自己喝多了,所以直接就被架着去开了房,一夜荒唐,醒来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回过神,夏满又将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在暖黄色的灯光的照射下,叶凛往日里凌冽又冷淡的面孔柔和了不少。 女孩儿俯身凑过去,伸手小心地为男人摘下眼镜。 指尖冒了细汗,她捏着眼镜腿儿,摘下之后侧过身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他是个无比英俊的男人。夏满细细地观察着,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连,好似要把他的模样刻在眼底。 女孩儿看了很久,心里别样的情感正在疯狂滋长。 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就好了。夏满暗暗地想,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 她愣了神,光明正大地怎么样呢? 聚焦了视线,夏满慢慢地靠近男人,闭上眼睛,轻轻地用娇软的唇瓣擦过男人的脸庞,一瞬间,脑中炸开了花。 窗外突然燃起了烟花,零点了。 女孩儿直起身来,感觉脸上火热,又侧过头去看壮美的夜景。 “新年快乐,满满。”身侧的男人突然开口,嗓音沙哑。 夏满蓦地转过头来,男人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疲惫,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神色中满是惊愕,女孩儿看着叶凛撑着双臂半支起身子,没戴眼镜的双眸更是迷人夺目。 “你……没睡着?”她问,心惊肉跳。 “被烟花吵醒了。”男人笑着说,也转头去看窗外的夜空,“刚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夏满又问,紧张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叶凛低下头来,似在回忆,带着些许的遗憾,半晌才开口:“也没什么,一个美梦。” 夏满没再说话,脸涨得通红,手掌都是冷汗。 男人转头去看身侧的女孩儿,她的眼眸亮晶晶的,表情有些局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娇嫩的双唇粉红透亮,梦中她亲吻他的触感历历在目。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叶凛有些贪婪地想。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室内暧昧的氛围。 “叶总,我把表单做好了。”李秘书没料到夏满也在这里,站在门口愣住了。 男人的眼眸沉了沉,很快地收拾好情绪,起身去接李秘书手上的资料。 夏满将手捂在脸上,微凉的手贴上脸颊,她一个激灵。 两个男人还在讨论公事,叶凛侧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儿,开口道:“满满,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家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 女孩儿摇摇头,又道:“家里没有人,我让阿姨回去了。” 叶凛皱着眉沉默了半晌,又道:“那你在我这里休息吧。”他收起资料,又对李秘书吩咐了几句,后者点点头便离开了。 走到女孩儿面前半蹲下来,男人仰头笑了笑,“你在我这里洗漱一下,我让李秘去给你买点儿衣服了,一会儿就在我这里睡觉吧。” 夏满点点头,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 叶凛的办公室不止是用来办公的,往里走,里面还建了浴室、厨房、卧室、休息室等,要不说这个男人平时不回家,都在办公室过夜,敢情这儿权当是一个酒店了。 夏满还在泡澡,门外传来叶凛的声音,“满满,我把衣服放在隔间了,一会儿你洗好了记得拿了穿。” 女孩儿浅浅一笑,朝外面应了一声。 这里的规模不比家里的大,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除了女人的用品。 赤着脚走出浴缸,女孩儿歪着头去开门,伸手将衣服拿了进来。 李秘书挑的衣服比家里夏满的睡衣保守多了,两件式的Fendi睡衣,上衣是纽扣款。 有些宽松,不过很舒服。 头发没有完全擦干,女孩儿穿着拖鞋刚打算走进卧室,又折了回来,转头去看还在工作的男人。 “叶凛,已经一点多了。”夏满走上前,一边擦着头发,“你好些了吗?” 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眉头舒展,男人望向刚洗好澡的女孩儿,淡淡一笑道:“我好多了,你赶紧去睡觉,很晚了。” 半信半疑的,夏满学着他的语气道:“是啊很晚了,一会儿你睡哪儿?” 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她睡了,那他呢?何况还是个病号。 “我睡沙发就好了。”叶凛眉眼间尽是笑意,就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还在生病。”夏满上前,依靠着男人的办公桌,“睡沙发上怎么能行?”她说话时,未干的发梢滴落着水珠,一颗颗在桌面上绽开。 男人没有回答女孩儿的质问,目光在她的脸上缱绻,半晌道:“我给你擦头发吧。” 叶凛起身,拉着夏满在他的座椅上坐下,自己则接过女孩儿手上的毛巾,细细擦拭着。 夏满有些莫名,却也接受了。座位还带有余温,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电脑上,行为乖巧。 “你平时也忙到这个时候吗?”女孩儿开口问,声音娇软。 “嗯,累了就去休息,睡醒了继续工作。”男人手上的动作轻柔,一丝不苟。 夏满沉默着不说话,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 叶凛站在女孩儿的身后,看到她睡衣之下微微隆起的胸脯,被浸泡了许久的乳尖还泛着红,娇艳欲滴。 夏满的每一次呼吸,胸脯的乳尖便更清晰地印在男人的眼底。 男人拢起女孩儿乌黑的发丝,指尖擦过夏满的脖颈,引起女孩儿的一阵瘙痒。 她挠了挠左侧的脖子,将本就宽松的睡衣更拉开了些。 夏满的胸脯不算大,但圆润挺立,是标准的水滴形状。 乳头就像是熟透了的树莓,在洁白的肌肤上更显诱人。 “你的手还是好烫。”女孩儿突然开口,侧头去看男人。 叶凛收回目光,将夏满的头发放下,吸干了发尾的水珠。 小巧的手指拉过男人宽大的手掌,放在身前摩挲了两下。叶凛的手腕无意地蹭过女孩儿的胸脯,柔软、温暖。 “你骗人。”小姑娘有些生气,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你没退烧。” 无奈地笑了笑,微微侧身,用没被拽住的另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女孩儿的发梢,“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夏满的语气强硬,“今晚不许工作了!” 下一秒就变得腼腆,小姑娘把脑袋往后仰,靠在男人身上,“要不然……” 话说得慢吞吞,夏满转了转脑袋,又被男人的大掌扶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女孩儿的头抵着男人的性器,在她动作的几秒内,瞬间胀大。 再不制止,就变成性器顶着她了。 没注意到男人此刻的隐忍,夏满接着说,“要不然今晚我们一起睡吧。”话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叶凛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连手上的力道都轻了些。 “我看你的床也不小……”女孩儿嘟囔着,继续转着脑袋,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胀得骇人的性器在她的撵转下在西裤上迅速支起了帐篷,叶凛扶着夏满的脑袋半蹲下来,嗓音沙哑,眼眸望着小姑娘带有希冀的神情,半晌道:“好。” 第十一章淫液(h) 等叶凛洗漱好进卧室时,夏满已经睡着了。 女孩儿蜷缩着身子,呼吸平稳。 男人小心地掀开被子的另一角,迟疑了半晌,终于在夏满的身侧躺了下来。 有温暖的躯体靠近,女孩儿下意识地贴过去,柔软的后背靠向男人结实的胸膛,发出一声满足的嘤咛。 刚消下去的欲火瞬间又一次被挑起,叶凛呼吸一滞,只感觉性器再次肿胀起来。 还以为女孩儿老老实实地睡觉就没事了,但睡梦中的她突然拉住男人搭在身侧的大掌,朝着她柔软的胸脯伸去。 夏满被梦给魇住了,梦中的记忆凌乱模糊,前世与今生的事情穿插在一起,让她感到恐惧与惊慌。 她喜欢自慰,因为那是她唯一获得快乐的方式。 女孩儿拉着男人的手掌覆盖住她胸口的柔软,甚至引导着他揉捻她的乳尖。 “呃……”夏满舒服得发出声音,梦里畅快无比。 叶凛浑身紧绷,额头沁出了汗水。 好似还不够,女孩儿摩擦着双腿,又拉起男人的另一只手引导着伸向她的下体。 穿过棉质的内裤,穿过细碎的毛发,叶凛触碰到了他渴望已久的秘密境地。 夏满已经湿了,她带着男人的手指在肉缝儿上缓慢滑动,黏腻的淫水打湿了男人的指间,连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淫靡的气味。 女孩儿使不上力气,渐渐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叶凛咬着牙,紧紧地贴着女孩儿娇软的身躯,一只手不停地摩挲乳头,指尖在乳晕上打着转儿,让乳尖挺立在他的手掌。另一只手在女孩儿小穴中快速穿梭,他揉着夏满已经充血的阴蒂,听着啧啧的水声,性器依然挺起。 男人的肉棒隔着裤子紧贴女孩儿的臀部,夏满的一声娇喘,他就加重一下力道。 女孩儿挺着上身,好似将可口的胸脯往男人的手掌里送,他揉搓着肿胀的乳头,引起夏满的一阵颤抖。她的双腿紧紧地夹着叶凛的手心,细汗布满了全身。 夏满的肉缝肥软,摸起来细腻滚烫。男人从来不敢觊觎这块秘境,此刻却用手指来回地挑逗着,带出一阵黏滑的淫水。 “呃啊……”女孩儿爽得难以自拔,抓着男人的胳膊重重喘息,“要去了……要去了……” 叶凛加快手上的动作,食指的指腹揉捻着胀红不已的阴蒂,拇指轻轻地拨弄着女孩儿的阴户,流连在小穴口,此刻淫荡的水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男人的嘴唇落在女孩儿细嫩的脖颈上,有些忘情地闭上眼睛。 女孩儿控制不住地抓住男人的手背,小巧的指甲掐进叶凛的皮肤。 粗大的性器贴着夏满的臀部缓缓动作,龟头的马眼已经沁出淫水,随着女孩儿的一阵抽搐,终于攀上了高潮。 一阵喘息,夏满放松下全身,梦里的叶凛笑着吻过她的唇瓣,两人紧紧地相拥。 男人喘着粗气,慢慢地收回双手,而后又将湿润的指尖送向唇齿。 舌尖舔舐着手上的淫液,鼻息间尽是夏满的味道。他闭着眼,情不自禁地用另一只手去触摸即使已经射了精却依旧挺立骇人的肉棒。 还不够。他想,真想把她肏了。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睡得很舒服,夏满想,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 望着天花板,回想着昨晚,又做春梦了。 室外很安静,也不知道叶凛在不在办公了,身体好些没有。 换上衣服走了出去,脚上还穿着拖鞋,开门就和上次那个女人撞上了视线。 怎么每次都这样?夏满嘀咕,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女人套着一件呢子外套,里面穿了件淡蓝色的毛衣,那衣服很修身,嗯……又看见白花花的胸脯了。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赵彤没料到叶凛的妹妹居然会从他的卧房里走出来。 “你好,又见面了。”她笑着,但语气有些不悦。 夏满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环视了一下周围,又道:“我哥呢?” “他在开会。”赵彤回答,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夏满点点头,刚准备回卧室拿手机,李秘书推门进来了。 “夏满小姐,您醒了?”他说着,将手上的餐盒放在桌子上,“叶总还在开会,他怕您饿了,让我给您送午餐来。” 香喷喷的饭菜,全是夏满爱吃的。 “我怎么记得,叶凛从不让别人在他办公室餐饮啊?”赵彤有些阴阳怪气地说,“还有他的房间……” “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也能叫‘别人’?”死了一回,夏满说话也快言快语了,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抬头去看赵彤。 女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直怼得大喘气,饱满的胸脯随着每一次的呼吸都上下起伏着。 “我先走了,一会儿告诉叶凛我来过。”赵彤拎着包就离开了,走之前还瞪了夏满一眼。 李秘书没应她的话,脸上波澜不惊,倒是没什么表情。 “真是叶凛的大学同学?”夏满觉得有些好笑,夹着一块肉送进嘴里,“差距真大。” “是的,夏满小姐。”李秘书一板一眼地回答,“赵小姐与叶总是本科同学,儿时也有一些交情。” “交情?”这下轮到夏满噎住了,叶凛没告诉她还有交情这么一说。 这回李秘书也没再说话,拿着几份文件就离开了。 —— 吃完饭还没等叶凛开完会,夏满有些百无聊赖,想着该回去了。 走之前打探了一下叶凛在哪一楼开会,打算过去跟男人说一声她离开了。 会议室很大,玻璃是透明的,夏满站在门口,朝里边儿挥了挥手。 男人原本正在倾听着下属的报告,视线被不远处的小姑娘吸引了过去。 “大家先休息一下。”叶凛开口,打断了员工的叙述。 叶凛走出会议室,视线落在夏满的脸上,神情有些不同。 “我先回去了。”女孩儿笑笑,挠了挠额头,“你好些了吗?” 男人看得有些出神,抬手捂嘴咳了两声,“好多了。” 视线落在叶凛的手背上,上面有一个月牙般的伤口,很浅,但在他的手上格外明显。 “我让李秘开车送你吧。”男人很快地把手放下,转头去叫会议室里的秘书。 “天冷,出去玩的话就多穿衣服。”叶凛帮夏满扣好外套的扣子,“要是想吃什么就喊阿姨回来,不要乱吃别的什么。” 男人有些絮叨,女孩儿浅浅一笑,点头应下了。 —— 坐在车里,夏满回想着那道伤口。 为什么会受伤?今天吗?还是昨晚? 昨晚……昨晚! 夏满在后座上呆了,难道……不是春梦? 第十二章前世 车行驶到半途,夏满让李秘书停车。 “我去买些东西。”视线落向不远处的商场,夏满准备开门下车。 “我帮您买吧,您需要什么?”李秘书转过身来询问。 “不用,我自己去,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回去忙你的吧。”还不等李秘书回答,夏满已经拎包下车了。 心里面乱得厉害,再挤在狭小的空间内实在是难以呼吸,她想出去走走。 家里没人,也没想着让过节的阿姨休息了一天就回来,打算买点熟食和零食凑合了。 商场外面有一个露天广场,大年初一好似在举行什么活动,人山人海的很是热闹。 夏满没打算去凑热闹,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心乱如麻,走路都没有看清眼前有人。 抬头去看,是一位道士模样的老者,他穿着一件道袍,头发高高地束起,苍白的胡子留得很长。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突然开口,脸上是难以揣测的平静面容。 夏满感觉有些莫名,还以为不是在和她说话,打算转身离开。 “小姐留步。”道士又开口,目光这才落在夏满的身上。 “不好意思,我不算命。”夏满觉得大年初一来做算命的生意,还挺会挑日子。 “小姐,你误会了。”他笑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常言道:‘一切皆因果,因不虚发,果不妄生’。” 夏满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还会再见到我的。”不等女孩儿反应过来,那位道士已然离去。 夏满觉得这个人太过莫名其妙,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让人捉摸不透。 女孩儿没多想,拨开人群便走进了商场。 —— 下午的天气暖洋洋的,即使今天中午才起来,但午后的瞌睡也难以抵挡。 睡前脑海中还在回想昨晚的“春梦”,以及叶凛手背上的伤痕。 今后该怎么面对?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面对她的亲哥哥,那是伦理的败坏。 尽管她承认她对叶凛有别样的心思,但是她本想让这样的情感埋藏在心底就好,却因为自己的疏忽酿成了现在的局面。 怪不得方才叶凛与她说话时神情有些不同,是啊,血液相同的兄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夏满心头悸动,为了助眠,她打开音乐戴上了耳机,终于在昏沉中睡了过去。 —— 我死后的一个月,叶凛把我的身躯安葬在一处墓地。 男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精神状态也大不如从前。 他及时地处理了李雨泽的尸体,暂时躲避了警方的追查。 将手头的股份尽数抛出,把名下的企业分给了几位得力的股东,而自己仅剩下很小一部分的占股。 叶凛去了我的家乡,C县,他资助了当地的孤儿院,那是我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尽管回忆没有那么美好,但也让我苟活了一段时间。 我死了的半年后,一个冬天,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 我看见叶凛去了一个道观,他垂眸为我祈福,眼睫上沾着湿润的泪水。 “满满,希望你在天堂过得幸福。”他说,嗓音沙哑得可怕,眼眸猩红。 我看见他瘦了许多,消瘦的身材好似不能架起宽大的外套,跪在那里摇摇欲坠。 过了很久,叶凛退出了道观,但在离开前见了一个人。 我的魂魄飘在半空中,在看到那个人时难以掩住心下的诧异。 “因不虚发,果不妄生。”道士看着叶凛,眼底是感慨与惋惜。 耳边传来了耳鸣声,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我的眼前开始恍惚。 “施主,你既心意已决,还望你能够所得皆所愿。”他留下这么一句,摇着头离开了。 什么心意已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料到当了鬼还会头痛,我感觉头涨得厉害,视线无法聚焦,只见眼前一片刺目的光芒,画面一转—— 叶凛躺在浴缸中,他穿戴整齐,面容安详。 手腕上是一道很长的割横,与我生前自残的位置一模一样。 伤口泡在热水中,整个浴缸里的水都被染成了鲜红。 我被眼前一幕骇住了,好似空气中都能够闻到那扑鼻的气味。 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呼吸变得非常单薄,仔细看了才能发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的手上捏着一张照片,照片的边缘流下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我吃力地飘过去,终于看到了照片—— 那是我的一张自拍,照片打印下来好似有些年头了,看得出有些许划痕,那双手一定抚过很多次。 我想握住叶凛冰冷的双手,但他的手穿过我的灵魂,我触碰不得。 我想哭,眼睛涨涨的,但鬼魂没有肉身,连泪水都无法为他落下。 “满满,希望你幸福。”照片背后,写下来这么一句话。 我的心中绞痛,想大喊救命,谁来救救他,但我无法出声,只能看着他的呼吸渐渐衰弱,直至停止。 再一次天旋地转,耳鸣声愈发严重,我失去了意识。 —— 夏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倾斜着照亮卧室的一个角落。 抬手一抹,满是泪水。 耳机里放着林俊杰的《江南》: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殉情,殉情。 夏满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 不止是殉情。 因果相生,生死轮回。 他用他的命换了她的命,他在那个世界死亡,换来了这个世界她的重生。 怪不得那个道士说还会再见到他,是在梦中,更是在前世的遗憾里。 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夏满终于绷不住情绪,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 本来进度没有这么赶的,关于前世的真相想晚些叙述,但是因为这本书热度不是很高,我一开始写作的热情也被消磨了,所以大概会很快完结,谢谢大家的收藏与支持~ 第十三章重要 叶凛打了三次,电话在那头才被接通。 小姑娘的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并带着一股很重的鼻音。 “满满,”他问,声线低沉却夹着紧张,“又不舒服了吗?是喘了吗?” 夏满克制住想哭泣的冲动,捂着嘴唇,“我没事,就是刚睡醒。” 那头沉默了两秒,叶凛又道:“有没有好好吃饭,要不要我回来陪你?” 眼泪又啪嗒滴落,女孩儿咬着唇,刻意清了清嗓子,“不用,我吃过了。那个,我要继续睡觉了。” “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 “真的没事,”夏满打断他,即使他看不到,也扯出一个笑容,“哥哥,你忙吧。”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女孩儿已经仓惶地挂了电话。 她生怕,下一秒就大声哭出来;她生怕,叶凛为她担忧,为她苦恼。 夜幕沉沉,夏满侧躺在没点灯的卧室里,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消失在枕芯中。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是了,没有前世的因,便不会有今生的果。 因果相生,因不虚发,果不妄生。 女孩儿睡得很浅,梦里什么都有,逻辑已经不能连成顺畅的片段,只能一块块地拼凑起来,勉强得出戏剧性的故事。 可再怎么戏剧性,却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床沿陷下一小片弧度,身影压下来,女孩儿在黑夜中轻轻开口:“叶凛。” 男人抬手为她掖住被角,声线沉缓,“吵醒你了?” 夏满爬起来,被子从上半身滑落,堆在了腰部。 她摇摇头,夜色中,身子朝他靠近。 “没怎么睡好。”她说,嗓音格外黏腻,确实是刚睡醒的模样。 男人的目光如炬,即使在夜幕中也依旧凌厉。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女孩儿的眼尾,轻声叹气,“哭了?” 夏满点头,乖巧地垂着眼眸,感受他粗粝的指腹所带来的微微刺痛。 平稳的鼻息喷洒在男人的掌心,像是无形的诱惑,赤裸裸地勾引他的欲望。 刚要抽手,女孩儿一把抓住了他。 夏满抬眸,细腻的小手捏着他的五指,轻声道:“哥哥不问我为什么哭?” 叶凛心下触动,他贪婪地享受此刻被夏满握住的温柔,鼻间萦绕着她的香味,让他上瘾。 “满满,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女孩儿抿唇,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那晚带她去看病之后,夏满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好像总是担惊受怕的,生怕下一秒落入无尽深渊。 当然,原因只有夏满自己知道,而叶凛要做的,就是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男人没说话,半晌才开口:“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记得告诉我。” 夏满眨了眨眼睛,她庆幸房里没有开灯,不然她落泪的模样又要被叶凛看到。 “嗯,”女孩儿点头,突然张臂搂住男人的脖颈,脸颊埋入他的颈窝,喃喃地出声,“哥哥……” 这几天的夏满太过主动,打得叶凛措手不及。他伸手回抱住她,掌心隔着睡衣沿着她微微凸起的背脊摩挲,她的肌肤是柔滑的,细腻得像初生的婴孩,柔软丝滑。 她的身躯,她的呼吸,她的声音。 男人闭眼,回想起昨晚的情形。 她的柔软,她的娇吟,她的喘息…… 身下早就起了反应,西裤被顶起一个弧度,硬邦邦地戳着女孩儿的大腿。 夏满怔了一下,而后就着拥抱的姿势,亲昵地问:“哥哥喜欢我吗?” 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叶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哑着声道:“喜欢,哥哥当然喜欢你。” 女孩儿摇头,又说:“哥哥只当我是你的妹妹吗?”她喃喃,询问的角度愈发大胆。 男人摩挲的掌心停下了动作,他与夏满拉开距离,细细端倪她的神色。 女孩儿不知何时又哭了,脸颊挂着泪珠,一双眼水汪汪地看他。 “满满?”他喊她,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夏满垂眸,惊觉自己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此刻被他瞧得不自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没什么……”她咽下一口唾沫,“就是……就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磕巴地解释,“在哥哥心里,我是特别的吗?” 叶凛心中松懈,眼底柔和,为她擦拭泪水,“当然,你是最特别的。” 特别的妹妹,特别的亲人,还可以是…… 夏满鼻头酸涩,她回想起,他为了她这个“特别的人”,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一命换一命,这一世,她该是亏欠他的。 思及此,女孩儿再次搂住男人,不管他那根性器是否还高高地翘着,不管他眼底是否闪过错愕,她都要紧紧地抱住他。 “叶凛,”她说,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你也是最特别的那个。”她紧了紧双臂,接着补充,“在我心里,最重要。” 男人愣住了,他当然不知道今天的夏满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毕竟往常他基本和她说不上几句话,更别说这样亲密、缠绵、深刻的语句。 落在他的耳中,犹如巨石打破平静的湖面,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女孩儿香软的胸脯挤压着他的胸膛,竟使男人感到一丝窒息。 是激动的窒息,雀跃的窒息,心甘情愿的窒息。 叶凛喟叹般地闭上眼睛,他感受彼此的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快。 许久,趋于平静。 终于,他垂首,轻启薄唇,吻在了女孩儿的发顶。 他不敢对她有任何的亵渎,即使她在不清醒时让他做了那种事情。于他而言,是不敢想象的美梦,可对她来说,或许是难以启齿的噩梦。 因此,她不知道,那就当没发生好了。 此刻,足矣。 —— 隔了四个月再来填这个坑,前面的剧情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天回头重新读一遍,简直尴尬得我脚趾要抠地。 忍住了数次要关闭窗口的动作,还是硬着头皮看完了。感觉剧情很无聊,辛苦读者看下去了,我会尽快完结的,不坑,是我的底线。 第十四章天堂 新学期上来,夏满果真被叶凛调去了A班。 按理说,距离高考只剩下半年了,再产生调动对学生和老师都不好,但奈何叶凛的身份,谁都不敢吱声。 不过好在,国际学校大部分同学都不参加高考,有些毕业了直接出国念书,对于他们来说,学习或是不学习,结果都已经定下来了。 没了李雨泽在身侧,夏满觉得清爽了不少。 课间,女孩儿在座位上小憩。 课代表正在挨个发放着下节课的导学案,调皮的男生正围着教室你追我赶,一个不小心,把课代表手上的习题册翻倒在地。 哗啦啦的声响,夏满抬头去看,正散落在自己脚边。 女孩儿睡眼惺忪,伸手去帮忙捡起来。 “谢谢,谢谢你……”小姑娘的声音带着抱歉,低着头慌忙地收拾着。 夏满把册子放到女孩儿的手里,没有说什么,又继续睡了。 下了课,正是午饭时间,夏满素来形单影只,在新班级也如此。 不过今天,倒是有些不同。 “夏满,可以跟你一起吃饭吗?”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 夏满扭头看去,正是上节课的那个课代表。 小姑娘叫陈婉茹,很文静的女生,成绩不错,但因为家庭条件相对而言比较普通,所以原本的班长这个职位被另一个成绩没她好却家境好的女生取代了。 当然,班长的胜任,一半是靠自己,一半也是靠同学。人缘好的自然会被选举,像陈婉茹这种只会默默付出的,当然不受他人的青睐。 这种事情,夏满早就看多了。 “可以。”夏满欣然同意,她其实并不介意和女生一起吃饭,她只是不喜欢和心高气傲的人待在一起。 陈婉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朴素,当然,朴素一词是夏满这么觉得的,与从前的自己比起来,她已经非常鲜丽了。 小姑娘热情地为夏满拿餐盘,而后又为她添碗筷,分明是她先打了饭菜,却又招呼着夏满在空座坐下。 起初夏满以为她和其他同学一样想巴结自己,后来才知道,她是真的想与她做朋友,仅此而已。 下午原本的地理课,老师因为家里有事所以请了别班的地理老师代课。 课后,同学们就着这件事情开始讨论起来。 陈婉茹刚好是夏满的前座,她转过身,一边解着道数学题,一边与女孩儿聊天。 “你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吗?”夏满问,好奇地看过去。 陈婉茹扶了扶眼镜,表情有些怪异,“你上学期不在我们班,不知道这个情况。” “什么情况?”夏满又问。 “咱们原本的地理老师,其实是小三。”她在说到“小三”的时候顿了一下,压低了嗓音,“据说她是被包养的,金主就是咱们学校的副校长。” 夏满一愣,微微皱眉,“然后呢?” “然后,”陈婉茹把笔放下,正式与夏满八卦起来,“副校长的原配知道了这个事情,有一天来学校把地理老师骂了一顿,不过副校长为了颜面,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夏满回忆,上学期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也只是隐隐约约地有听说,况且那会儿她和李雨泽正打得火热,压根儿没心情去关心学校里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情应该被平息了,谁知道啊……”陈婉茹凑近夏满,将耳朵抵在她的一侧,“据说,只是据说哈。据说原配接受不了副校长出轨,直接崩溃得自杀了。” 夏满一惊,心里莫名地开始突突跳起。 “怎么可能?”虽然不忠在情感中是令人不齿的,是会被人唾弃的,但能和副校长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结婚,心理上的接受程度一定也要足够强大,她怎会因为丈夫出轨而自杀呢? “是啊,我也觉得很吃惊。”陈婉茹点点头,又继续写题了,“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其实,所以我们地理老师从那会儿开始就没再来学校了,说是家里有事情,但实际上……”她耸耸肩,“到底是因为什么,大家也心知肚明了。” 夏满有些震惊,一方面她非常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一方面,她开始反思,是否男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喜欢出轨,喜欢抛妻弃子,永远享受权利、享受欲望…… “不过夏满,”小姑娘抬头,又扶了扶眼镜,“你听说过《圣经》中的一个故事吗?” “《圣经》?”夏满重复,疑惑地问,“什么故事?” “嗯……就是,”陈婉茹拿着笔头戳了戳鼓起的腮部,“就是《圣经》中有一个观点,也是基督教的观点,就是说,自杀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 夏满心里“咚”地一声,一股难言的麻木从心头蔓延到四肢。 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 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 记忆瞬间拉回到上一世,叶凛奄奄一息地躺在溢满了鲜血的浴缸中。 死亡,正向他靠近。 陈婉茹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耳鸣嗡嗡地响起,她那句上不了天堂,让她所有的恐慌都堵在了咽喉。 手心瞬间就冒了冷汗,她还记得,叶凛在轻生之前,唯一的祈愿,就是希望夏满在天堂过得幸福。 而他,却选择类似“祭献”自己生命的方式,换取她重新的一世。 思及此,内心的坚墙再次轰塌。 叶凛,她想,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啊,分明聪明一世,却为了她,糊涂一时。 —— 科普时间:基督教之所以认为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是因为教徒认为人的身体是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的,是上帝委托给人的礼物,人的一切都只来源唯一的上帝,因此人并非是其自身生命的所有者,只有上帝才有权收回人的生命,自杀是触怒上帝的行为,并且自杀并不能减轻罪孽,相反还会增加罪行。(源自百度百科) 当然,我觉得这对于每一个想轻生的人算是一种有力的反驳,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嘛。 第十五章粗暴 浑浑噩噩地撑到了下午放学,夏满很讨厌被不该有的心态所左右情绪,就像是还没脱离上辈子的阴影,本质上还是恐惧那种自己无法掌握的、缥缈的、多变的命运。 正低头整理书包,门外传来同学的声音:“夏满,有人找你。” 女孩儿抬头,看见李雨泽站在门口。 垂下眼眸,默不作声地继续把书本装进包里。 放学已经十分钟了,班里早就走了一大半,只剩下部分同学在教室里处理琐碎的事情。 夏满将最后一本书放进去,李雨泽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 “夏满,”他说,语气中竟带着悲切,“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女孩儿没理他,抿着唇把书包链拉上,起身就要走。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我?”少年拽住夏满的胳膊,他克制般地吼了一声,周围的同学递来好奇的目光。 “我没有讨厌你,”她说,甩开李雨泽的桎梏,而后扬起一个很浅的笑,“我们只是同学关系,朋友的话……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 少年的脸色不算好看,甚至有些惨白。 女孩儿已经转身离开了教室,他快步跟上,又把她拉到走廊。 后背因抵在冰凉的墙面而产生一阵钝痛,夏满抬头,脸上蔓延起丝丝怒意。 “夏满,我……”李雨泽深深凝望着女孩儿,眼底竟露出了一丝无措,“我喜欢你,请你不要这么对我……” 少年的声音不大,走廊偶有同学走动,他们靠得有点近,自然是听不到在说什么。 女孩儿抬头,眸子透着诧异,但转瞬即逝。 她很快地垂下视线,皱眉道:“我不喜欢你。” “不,我不信。”李雨泽又上前一步,直把夏满逼到角落,“你对我也有好感是不是?否则为什么故意躲着我?” 夏满再次对上少年的视线,恍惚中,此刻的面庞与成年后的他重迭起来,但眉宇间的狠戾却少了许多。 他现在还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渣,至少,此刻的他还只是少年心气。 很轻地叹了口气,夏满双手抓着书包的肩带,胸口微微起伏。 “我言尽于此,”她说,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与安然,“我不愿与你有什么交集,现在是,以后也是。” —— 刚上车两分钟,夏满让王叔停下来。 手机不在包里,再去回想,才记起当时因为李雨泽的阻挠,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忘记把手机放进去了。 此刻估计还安静地躺在课桌里。 回头又踏入校门,夏满小跑着来到教室门口,好在还没关门,不过灯已经都熄了。 在课桌里掏了两下,果然是忘记拿了。 手机重新放进口袋里,夏满顺带着把门关上,路过隔壁班的时候,听到怪异的声响。 女孩儿放缓脚步,视线望过去—— B班的门虚掩着,灯也一样关了,此刻却偏偏传来交缠的呻吟,一男一女。 好奇心作祟,夏满发誓,她不是故意要偷看别人那档子事儿的。 视线瞥过去,只见在班级的最后一排,女同学双手撑在课桌前,上半身的衬衫被解开了几颗扣子,内衣之下的乳房被掏出了一只,正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前后摇摆。 往后看,男同学扶着女生翘起的臀部,随意地扯下她的底裤,又掀开她的短裙。而他自己仅仅是拉开了裤裆的拉链,挺动胯部,发了狠地从后面肏她,顶得小姑娘花枝乱颤。 光线很暗,夏满看不清后面那人是谁,直到女同学喊了李雨泽的名字。 双脚被钉在了原地,一种很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夏满难以呼吸。 “操死你这个骚货。” “真紧,是不是第一次做爱?” “妈的,水怎么这么多?在教室里操逼刺激吗?” “哭什么,不是你对我告白的吗?既然这么喜欢我,被我操不是荣幸吗?” …… 男同学一边羞辱女生,一边把她肏得淫水四溢。 生理性的想要呕吐,夏满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脑海中回忆的却是上一世被李雨泽强奸的画面。 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意愿还是被他所迫,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告诉自己,他是喜欢她的,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占有。 即使他的行为粗暴,即使他对她毫无怜悯。 夏满知道,自己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个少年,上一秒还说喜欢她,还拉着她在走廊告白,下一秒却在教室里与其他女同学做这样的事情。 恶心,卑劣,下流。 夏满感觉头晕目眩,她撑着墙壁,大口地无声喘息。 心理的创伤一时间无法被疗愈,它们就像刻在石碑上的文字,即使被风化也能留下痕迹。 王叔从后视镜看她,担忧地问:“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 夏满闭目躺在座椅上,轻轻地摇头,“没事,回家吧。” 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那股恐惧却蔓延在心头,久久不灭。 —— 入夜,房间被打开一条缝。 男人走进,停留了几分钟,而后悄然离开。 门外有人在交谈,夏满起身,侧耳倾听。 “小姐今天回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她不舒服吗?还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声线低沉,夹杂了少见的焦虑。 “不知道,她说没什么事情……不过小姐吃完饭就上楼早早睡觉了。” 男人沉吟半晌,脚步声走远,夏满听不清他们又说什么了。 女孩儿回床上躺下,双眼一瞪,毫无睡意。 她回想刚才叶凛在她脸上停留的触感,温热,粗粝,克制。 男人身上是淡淡的男士香,衣领处有尼古丁的味道,却不刺鼻,反而安心。 夏满平稳地呼吸,脑海中回想着叶凛的样子,另一根神经却猛地切换到那间教室,那道喘息,那阵呻吟。 女孩儿闭上双眼,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慢慢地,她的呼吸速度加快,双腿不自觉地摩擦起来。 好想……好想…… 她吞咽下口水,将那间在昏暗教室中的两人代入了自己,还有她的哥哥。 她想,她想。 夏满难耐地扬起脖子,掌心在腿间翻涌。 啊—— 她想,哥哥操她吧,像李雨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