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海王系统(古言nph 1v12)》 序章被迫当海王 你,姜心婳,一名普通的宅女大学生,患有脸盲社恐路痴,每天的生活单调可谓叁点一线,浑身上下透露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愚蠢。 大学四年平平淡淡,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也没什么兴趣爱好。要说最大的乐趣除了学习便是看帅哥,上至碳基下至纸片一个都不放过,可惜你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只敢远远偷看。 好不容易答辩结束能顺利毕业,却在去实习的路上出车祸一命呜呼。你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眼睁睁看着自己离被车撞得鲜血淌满地,惨不忍睹的身体越来越远。 你的魂魄浮在空中为自己没色胆的人生感到悲哀!要是能重活一世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既要搞事业也要撩帅哥。 本以为会这样去往阴曹地府投胎,不曾料想,成为幽魂没多久就被什么一股强大的引力吸了去,眼前一黑,转眼间已来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旷远空间。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你的心中满是迷茫,愣了许久仍不知该做何反应。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男声,他有些僵硬地清着嗓子,捏起一股略显生疏的官腔: “宿主您好,我是女配攻略系统,由于您死前情感经验为零,符合绑定标准,被选中成为系统宿主......“ 听着男子说明书一般的棒读,你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打断: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什么叫绑定系统成为宿主?我记得我出车祸被撞死了,应该要去投胎才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你一连串的问题,那声音也不着急回答,“我是女配攻略系统,也叫海王系统。由于生前既没有暗恋过谁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被本系统选中。宿主不用投胎,系统将会为您安排全新的身份继续生活。” 死了不用投胎还能继续生活?欺负她是愚蠢的大学生不懂套路啊!谁信这种鬼话。 你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已经死了,你把我抓来不让我去投胎想做什么?画这么大一张饼连现身都不肯,就想让我相信你说的话?” 男声沉默半晌,突然你的眼前光芒大盛,一个人影隐隐出现。他身形纤长,衣袂飘飘,神秘感随着光渐渐微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盛。 男子浅棕色长发于脑后束成一个高马尾,身着一袭简单的纯白色宽袖长袍,除了布料上隐隐显现的金色暗纹外未有任何修饰。那人身量极高,你的目光从他的胸口一寸寸上移,越过他的下巴,在触及男子的面容后生生愣住了。 他皮肤白皙到没有一丝瑕疵,质感极好,仿若霜雪。一对英气剑眉极具存在感,偏生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微微下垂,平白生出些无害,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温和弧度,冲淡了眉毛带来的凛冽感。 他似有些愉悦地勾起一抹笑,缓缓踱步至你面前,双手环胸,弯下腰一寸寸靠近。他笑意不减,马尾随着身体前倾从颈侧滑落至胸前,轻轻晃荡着。 男人精雕细琢的面容在你的面前放大,从来不敢与容貌出众的男性对视的你早已心慌意乱,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眼神到处飞,就是不肯落在身前男人的脸上。 见状,他笑意更甚,方才徐徐开口: “如何?我的这张脸,你可还满意?” 你闭着眼,只会胡乱点头。 又听见一声调笑,你猛然懊恼地意识到你被男色迷惑做出了多么丢脸的事情。你硬着头皮,又是尴尬又是恼羞成怒地强迫自己狠瞪他一眼。 他这才远离了你,施施然转身,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已经被系统绑定,和我已是共生关系。不去投胎,自然就是去完成系统给宿主安排的任务。” 你也不是对投胎有什么执念,去哪儿都没差,既来之则安之。加上刚才受到的美颜暴击,你趁着男人背对着你偷偷看了好几眼,心不在焉问出的话早已失了先前的气势。 “你之前说你是什么攻略系统,听起来......任务不会是要我去攻略谁吧......” 男人走至先前的位置,回过身道: “任务确实如此。你将会进入系统选择的小世界,用女配的身份上位,挤走原女主,让原本会爱上女主的男人们爱上你。” 闻言你点了点头,表示还能接受。 “我在小说里看到的剧情也没什么区别嘛......” 还没继续往下说,你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关键字。 “............们?” 男人但笑不语。 “等一下!?你不解释一下吗?!什么叫男人们啊?!我要脚踏多条船??” 你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所以说我们又叫海王系统嘛......每个小世界里需要攻略的不止一位哦,可能还有叁个四个五个六个呢~” 你用你那只有理论没有实战经验的小脑瓜尽力想象了一下你攻略叁个四个五个六个男人的场景。 猛地打一寒颤。 二十多岁都还是母胎单身,一个男人没撩过没谈过的人,现在居然要去当海王!? 这系统恶俗啊! “如果完成不了呢?任务失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急忙追问。 “自然是不会的,系统用可以找到无数个小世界,失败了,那便换一个就好了。” 你无语凝噎......莫名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强行忽略那些难以想象的画面,你决定问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那奖励呢?完成任务总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吧?” “接下来系统将为您抽取绑定奖励。” 男人无视了你这句话,又端起官腔。他的身前凭空出现了许多闪着光的漂浮物。只见他伸手抓住其中一个,光芒闪烁片刻后,那物便消失不见了。 “恭喜您,抽中特级道具——‵万人迷光环’!” “喂!别装死!快回答我的问题呀!” 你心中升起不妙之感,一急之下连向前走了好几步。然而还没等你说更多,又是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你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开始瓦解,身体急速下坠,心跳如鼓点般嘈杂。 “你不会是......回答......不上来吧......!”你竭尽全力地大喊,最后,一切知觉都尽数消失。 “请宿主不要担心,系统将引导您完成任务。” “第一个世界即将开启,即将传送至降落点......祝您好运......” 空间归于平静,白衣的男子的唇一张一合,最终也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第一章换魂 迷蒙中,你闻到缭绕在鼻尖的兰香,半睡半醒时,依稀回想起昨晚做的梦。 呵呵......什么系统什么宿主,这都是些啥呀......帝江......帝江......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意识又渐渐下沉,快要睡着了。你轻哼出声,扭动着翻了个身。 突然,你好像压到了又软又硬的东西。一声轻呼在耳边响起,是一个女声......女声!? 你瞬间清醒了。 你一个人住宿舍,哪来这么宽的床,哪来身边人!? 你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视野中出现的是一个半昏暗的房间,高高的架子沿着床缘支成一圈,红色纱帐悬挂其上。 “小妹,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耳畔传来一个既轻柔又有些激动的女声。叮的一声,你的脑子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信息。 姜心婳,17岁,本世界的女配,丞相府的庶出小姐,家中排名第叁。生母早逝,虽被好吃好喝供着但存在感很低。什么都不会也不爱出门,是个貌美的花瓶。 怎么到哪里你都是啥也不会啊,好歹这次有了美貌。 你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这才看向声音的来源—— 先入眼的是女子一双柔夷,洁白如雪,十指纤细,看起来就不沾阳春雪,手腕上还带着一只圆润的玉镯。此时却紧紧攥着榻上的被子,显示出几分紧张。 女子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裙,目光上移,她生着一张婉约柔和的面容,只是眉眼中难以掩盖疲惫和担忧。 容不得你思考现状,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提示音。 姜心月,19岁,本世界的女主,原身的姐姐。丞相府的嫡女,家中排行第二,性格温柔大方,娴静端庄,知书达理,博学多才。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京城的风云人物,集无数人的宠爱于一身。 你被一连串的形容词砸了个晕头转向。原来眼前的人就是女主。 她这么好这么优秀,你要和她争抢? 你出神地想着,全然忘了自己的目光此时还黏在姜心月的身上。 “小妹,你怎么了?可是又不适了?” 一双手熟练覆上你的额头——那双手柔软温热,带着些小心翼翼。 猝不及防被一双陌生的手触碰,你浑身一抖,僵住了身子。 不消一会儿,那双手便撤离了。姜心月无声叹了口气,半是欣喜半是担忧地看向你。 “自从你叁天前失足落水后便大病一场,高烧不退,直到今日夜半才退烧,好不容易清醒,叫我们好生担心!” 你闻言,细细地思考着这些信息。 原来你之前落水大病一场,昏迷了叁天才醒,她似乎在你床边守了很久。 怎么感觉,她好像和你关系很好呢? 你心中叫苦不迭。这怎么和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要脚踩女主上位吗?女主和你无冤无仇的,甚至还很关心你,这要你怎么狠下心来。 不知该怎么办,反正都大病一场了,干脆顺势假装失忆。 你十分真诚地用完全属于自己的茫然回应她的注视,疑惑地问道: “这是哪……?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失忆叁连问,直接把姜心月问懵了。 你看着她的脸色,从喜忧参半,到迷茫,再到不可置信,心中默默念了一句求原谅。毕竟你也真的不是她的妹妹。 谁知她愣了半晌,立马就哭出来了。她低声抽噎,泪珠断了线一般涌出,说着这可怎么办呀,大病一场竟把记忆病没了。 你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地连忙起身,手足无措,最后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小心地问道,“那个……你是,我的姐姐吗?刚才听你叫我小妹……” 一听到姐姐二字,姜心月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着你。她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 “是的,我是你姐姐!我们虽不同母却情同手足,关系亲密。虽然你现在失忆了,但是我和爹娘都不会放弃你的,一定会帮你一点点想起。” 你听她一口气说了好长一串,开始怀疑是不是方才因为顶替原主而产生的犹豫和不安被她误解了。 正不知如何作答时,却见她起身想去叫人。 你眼疾手快,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可不想又平白无故在床上多当一天的病人! “姐姐......”见她疑惑地看向你,你赶紧将她想说什么的念头塞回去,撒娇道:“我饿了,我们去用早膳吧。” “可是,你大病初愈,这才刚醒……”姜心月面色犹豫:“不若我将爹娘请来......” “姐姐!”你状似娇蛮,打断道:“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爹娘那里,我想亲自去好让他们放心。“ “而且……”你将目光投向窗户下拉的竹帘,缝隙外透出阳光明媚。 “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好好啊……躺在床上病了这么久,我好想念外面的景色……” 姜心月一听,心疼坏了。 又听你撒娇便拗不过你,只好扶你下床。 她唤来候在门外的侍女,一名叫“春江”的小姑娘闻言进到内室,恭敬地行一礼,唤了一声“大小姐”。 姜心月吩咐她为你梳妆,收拾妥当后,便领着你出了门。 才刚踏出门,你便被过好的天色晃了眼。待双眼习惯室外的光亮,睁眼便看见开阔院中满园的郁郁葱葱。姜心月领着你绕过门前依附一排假山而长的竹林,转身步上漆红色的游廊。在廊上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儿,可算到了膳厅。 第二章大哥 你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刚绕过屏风,就听到一道温和的女声。 “可算来了,心月。” 还没等你抬头,又听见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紧随而来的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靠近的那道女声: “心婳!你醒了?身子怎么样?怎么不好生在房中休息!” 一双手在你抬头前率先扶住了你。你怔愣,迟缓地抬头,就看到一位美丽的少妇此时正站在你面前。 她和姜心月一左一右扶着你入座,边絮叨道: “大病初愈,就想着出门来。你呀!就是太任性!” 气氛过于和谐,一时之间让你编好的说辞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得讪笑几声。 “其实……父亲,母亲,小妹她……”身旁的姜心月已面露难色开了口。 趁着她这会儿斟酌半晌不知该怎么说,你得空悄悄打量起桌前的人。 膳厅放置的桌子是长方形,坐在上座的两位长者想必就是姜心月的父母。而另一位坐在左测第一席的男子则端坐着平视前方,自始至终未曾看你一眼。 还在思索着,脑海中就收到了消息。 果不其然,那两位就是你这具身体的父母。而那名男子则是你的大哥,姜于野,时年22岁,是丞相府中的嫡子,官至翰林学士。他个性严厉冷淡,不苟言笑,厌恶游手好闲之人。对原主尤为不满,对姜心婳则尤为满意。 此时,姜心月难过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小妹她……此次大病一场,醒来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于野没有什么反应。姜父姜母闻言均是倒吸一口气,震惊地望向你。 你装作面色为难地点点头:“是的……父亲,母亲,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会如此!”姜父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用膳后你早些回房休息罢,下午我便请郎中帮你看看。” 你闻言,乖巧地点点头,便低下头不做言语。 你还记得刚醒来那会儿,自己收到的信息是,原主在没什么存在感。本以为和家人的关系会不甚亲近,今日看来并非如此。 难道是受那个万人迷道具的作用影响?你思索着。 不过......你抬眼看了一眼姜于野。 他依然端端正正地坐着,目不斜视,似乎也并未看向目光对面的姜心月。 姜于野是典型的眉压眼,眉型锋利,眼神冷淡。虽长相俊朗,却面无表情,气质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看就不好相与,让人心生畏惧,想必也没有女子瞧上他。 想起自己不仅一事无成,其实也真的一事无成,有点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与他相处,绝对会被狠狠苛责吧! 你思考,深感前路艰难。不料姜于野突然冷冷地将眼神扫向你。 你心里突得一跳,连忙将视线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状,好像偷看他的人不是你一般。 你不敢再到处乱看,只能紧紧地盯着桌面。不消一会儿,侍女将你的早膳端上桌。你思绪万千,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正吃着,系统也不放过这个机会,又开始给你输入信息。 [请宿主尽快开始攻略任务,夺取女主的资源上位。请注意女主对您的好感度。好感过低将导致您有被强行剥离世界的风险。当前女主对您的好感度为85。] 听到这个数字,你差点一口粥喷出来。 如果是百分制那这个分数也太高了吧!这姐姐真没有对妹妹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一边吃着饭,一边吐槽系统。 [攻略任务我当然知道,问题是任务对象是谁啊!] 系统静默。在向你输入完信息后它就像不存在了一样,这让你不禁怀疑昨天出现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突然间,你的脑中灵光一闪,今早迷糊中听到的一个名字浮现。 [......帝江?] [帝江?你在吗?任务对象是谁,在的话就快告诉我!] 脑海中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你不禁有些失望。难道梦中的名字不是他的吗? 突然,脑中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任务目标之一,姜于野。]简短的几个字再没了下文。 只听到了几个字的你怎么可能就这样罢休,你喋喋不休地在脑海中呼唤他的名字。 [嘶——别喊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抵不住你的骚扰,帝江嫌弃的声音再度响起。 [太好了,原来还你在啊!我差点都要觉得系统是人机了!我还以为你是我的错觉呢!] [我问你,昨天没说完的任务完成奖励是什么?] 突然死一样的沉默。 [人呢!为什么避而不谈!昨天你果然是故意的吧!我看你这么智能,怎么就爱装死呢!] 依旧沉默。 [喂!] 好不容易,帝江的声音再次响起。 [奖励啊,奖励就是你每成功攻略一个角色,都可以得到属性加强。变聪明学会武功这种,都可以。] 你怀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不会是现想的吧?] 刚才忙着和帝江扯闲话,你才想起姜于野的身份。他是姜心婳的亲哥哥。 你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这位,爷?你让我去攻略我这具身体的亲哥哥?你看这,是不是有点不利于后代健康啊?] 突然,你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说女配的目标是抢走男主,那姜于野,原先不就是会喜欢上姜心月吗!? 糟了,这下是姜于野这人太糟糕了!横竖不管姐姐妹妹都是血亲啊!姜心月那更离谱,她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你正思绪乱飞着,突然一声呼唤把你唤回神。 “......小妹?你怎么了?你端着碗都好一会儿了,可是吃不下了?”身旁的姜心月正关切地看着你,“吃不下了我们就走吧。” 你环顾四周,发现你那便宜爹娘和便宜哥早就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或许是因为你如今记忆丢失,并没有人和你纠结礼数。 总不能说在想姜于野的事情吧。你果断开始装傻子,放下碗连道是呀是呀吃不下了,跟在姜心月身后离去。 第三章计划 回去的路程依旧漫长,一路上你都在思考要怎么才能不那么废物小点心,好让一整个早上只凉凉扫了你一眼的姜于野爱上你。 平心而论,其实你不太想和过去的姜心婳扯上关系。你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曾经的姜心婳已彻底消失不见,谁都找不回来了。如今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与其让自己模仿曾经她的样子,不如借着这次失忆的机会,让大家重新习惯新的姜心婳。而且为了完成任务,你也一定要把新的“姜心婳”扮演好。 不再多斟酌,你装作怯怯的样子,扯住姜心月的衣袖,问道:“姐姐,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哥哥吗?为什么他都不看我一眼,他很讨厌我吗?他给我的感觉好可怕……” “那人确是我们的大哥。”姜心月拍拍你的手安抚道,“他确实不太喜欢你。不过也不全是你的问题,大哥向来都很严苛,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 “你儿时不曾努力做出过什么成绩,久而久之大哥便觉得你懈怠,故而不喜你。” 你嘴角一抽。什么人啊,管这么宽,又没妨碍他努力了。爱苛刻的话苛责自己就好了少祸害别人啊。 虽然心里骂着,但不能说出来。你继续用一副真挚的模样问姜心月:“除了这个以外,大哥可还曾说过我什么不是吗?我想一同改掉。” 似乎想到了什么,姜心月微微皱眉:“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大哥似乎对你有什么误解。” 你一听,心中升起一丝不妙。只听她继续很认真地说: “你小时候常爱恶作剧,比如把我写好的作业丢进湖里,把我绣好的绣品画上符号,或者是朝我的画好的山水画上泼墨......” 呵呵!你就知道!铁打的恶女人设! “但是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呀......”她又继续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如果不是作业掉湖里,我也不会重写第二遍然后考第一。如果不是绣品上被画了画,我也不会得到新的想法,绣出来的东西送给母亲,她见了也直夸好。” “泼在画上的墨最后被我加工一番反而别出心裁,如今在教室里挂了快两年呢。” 你看着她恍然大悟后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嘴角直抽。你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圣母的光辉。 还是一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圣母。 你心中又浮现一个猜测,于是再次开口问道:“那姐姐,你有没有被其他人这样对待过呢?就是,像我以前那样......” 姜心月微微一笑:“有的呀。学堂就有过好几位小姐这样对我,不过我觉得她们和你差不多啦,看到她们就好像看到小妹呢。” 说着,她还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捂嘴轻笑了一下:“我们现在都是很好的朋友哦。” 这下真轮到你沉默了。 女主姐姐,真不愧是女主......她甚至有把敌人变深柜再变朋友的本事......或者就是有吸引深柜的特殊体质......?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歪,你赶紧把它拉回来。你装作苦恼的样子喃喃:“要怎么做才能大哥不那么讨厌我呢?” 姜心月思索片刻:“大概,只要让大哥看到你改过自新,有在努力就好了吧?” “不过,大哥很忙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府中。今天是他的休沐日。” 听到这句,你警觉起来。姜于野不怎么回府,那你留在府中更加无法与他接触。看来只能想办法凑到他身边了。 你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一计。 “姐姐,大哥是什么职位呀,为何这么忙?” “大哥他虽是翰林学士,但去年起领了皇命参与教育和科举改制,如今倒是在国子监。” “嗯……具体的小妹也不需要了解太详细啦,总之大哥他非常忙碌。”姜心月说着宠溺地摸摸你的脑袋。 是觉得你听不懂吧!你腹诽。 也是够惨的,这姜于野居然在国子监!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结果签了新的劳务合同还要继续上学!简直心疼你自己! 不过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感觉像架空时代。什么官什么地方具体到底是做什么的,等亲自接触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你露出了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姐~姐~!我想去国子监读书!” 姜心月大吃一惊:“小妹,你要去上学?” “是呀!我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每日待在府中也无趣,再说了,姐姐应该也在那里读书吧!我想和姐姐一起!” “可是,国子监需要入学测试的......”姜心月面露难色。 “如今是四月下旬,要不了十天国子监便照例休假一月,然后便是新学年入学测试。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月有十天。” 即便她心下犹豫,但见你如此坚持,也只好松口。 你可算是看穿了,姜心月是妥妥的妹控,甚至妹控到了无脑的程度。这是需要你对付的女主吗?这简直是助攻! 姜心月沉吟半晌,终是说道:“小妹……要不,我去和大哥说说,让他稍微通融一下?” 你一听大惊失色,差点就没端住。你连连摆手回绝:“不用的姐姐!我只是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只是去考一下试试!” “真的不用吗?小妹,你……” “不用!姐姐!真的不用!我没关系的!”你忙不迭打断。 姜心月要是去说了你就有关系了呀! 你在心里疯狂敲帝江,询问姜于野对姐妹俩的好感,结果毫不意外,对姜心月高达70,对姜心婳只有5,最后的这一点估计是同为姜家人的同族情了吧…… 要是姜心月去说了,你可就倒霉大发了! “姐姐要是担心我,不如多告诉我些关于国子监的事情吧。” 你岔开话题,牵起姜心月的手就往游廊不远处的亭子走去。姜心月半推半就,最后还是同你一同坐下。 “姐姐方才说,国子监需入学考试,只是不知这入学条件是怎样的呢?” 对于学校一事,虽抗拒但还是感兴趣占多数。比起呆在府中啥都没有,真不如好歹能出门。 你既问了,姜心月也就知无不言。 “国子监是入学条件最严格的学校,除去入学年龄不得超过二十岁外,学生来源也只从王孙贵戚,高官子弟,以及四大皇商家族子弟中选取。” “皇商家族?”你闻言好奇道。 姜心月颔首:“便是汴梁王氏、范氏,潼洲封氏,临安顾氏。其中只有临安顾氏居于皇帝脚下,最受皇帝重用。” “除了满足身份,考试内容有哪些呢?”你心想,该不会和你先前世界的古代科举考试形式差不多吧。 “这可就复杂了。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呀。”姜心月娓娓道来:“大夏文武平等,民风开放,不中虚礼,更何况学生们都来自名门望族,故而将礼乐射御书数除去礼,外加历朝史书内容的文试,便是考试内容了。” 你从一大通什么礼乐御射开始就脑子嗡嗡响了,再一听,五门另加一门,差点要晕过去。沉默半晌,艰难地消化了一会儿才迟缓地开口: “所以……我需要学的有,御射,书数,乐,还要熟记历代历史……?” 只见姜心月定定地凝视着你,随后慢慢地点了点头。你的表情瞬间崩溃了。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不愿意接受突如其来这么大的学习量。 姜心月不知该怎么安慰你,嘴张了半晌,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 “……虽然你先前贪玩都不曾学过,但我相信小妹其实是很聪明的,只要花点时间一定能学会。” “真的吗?我不相信!”你彻底破防了,转头看向姜心月,只见她神色间似乎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相信,更崩溃了。 强压下恨不得就现在立马去学的心情,你得把疑惑问完才行,故又接着问:“方才姐姐提到的休假又是怎么一回事?姐姐日常在国子监中的学习生活是什么样的呀?” “国子监每旬休假一日,每年五月、九月放假一月。新学年的考试也就是在五月假后,六月开始。” 说着,她的眼中又掺上些自责、忧虑与庆幸:“我此次在府中,便是因为你前些天落水大病,特向博士告假回府。” 你一听,有些奇怪:“难道国子监要求学生在那里吃住吗?” “自是不强制。国子监接收的学生有相当一部分来自其他地区,也修建了可容纳千人的校舍的原因在里面。食堂自是不用提。” “不过……国子监虽离相府不远,但为了节省时间外加敦促自己,我是在那吃住的。” 她温柔一笑。你心下了然:得呗,又是一卷王。 见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你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话便脱口而出: “姐姐,我看不如我们上午就开始学吧?姐姐,你教我好不好?” 姜心月一听你居然想要她亲自教你,当即愣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与感动。以往的妹妹成天都关在房内甚少出门,她想要与她拉进感情都见不着人。现下突然被妹妹主动亲近,一个好字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只见你听完立马就扑上来抱住她说着姐姐真好,姜心月感觉整个人都幸福地晕乎乎的。 待你牵着晕乎乎的姜心月往回走时,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定住不走了,拉着你停下。 姜心月强行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小妹,你大病初愈,还是先好生休息罢。” 你可不乐意了,立马对她进行撒娇贴贴攻击。果不其然她一点都招架不住,但还是最后咬着不松口,只让你最多明天去找她。 这样已经很好了,你满意地退至身侧,规规矩矩牵着她随着她回去。 她将你送进房内,叮嘱侍女照顾你好生歇息,等待下午的问诊,便离开了。 之后的一天毫无波澜,你在床上躺了一天。下午郎中来瞧,自然是看不出你一个装病的人得了什么病,只能将你的失忆定为离魂症,开了些常规药方就离开了。 而心中有了计划的你感到安定不少,夜幕降临后,你便早早歇下。 第四章系统 你睁开眼,眼前却不是架子床乌色的顶。你不知为何已站着,四周是空旷的空间,面前突兀立着一扇大概有四五米高的白玉雕花大门。 你犹豫半晌,伸手覆上大门。 这门倒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沉重,你缓缓将它推开。 里面是如出一辙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不近不远的背对着你摆了一张罗汉床,一个人影正躺在其上。 “帝江?”你一步步走进,大门在你身后自动合上。 男人缓缓起身,听见你的脚步声靠近,微微偏头望向你。 见他回头,你立马不走了,定在了一个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 他今日用一顶云纹银冠束着马尾,身上披着一件墨色毛领鹤氅,上面隐隐有金光流动,似是熟悉的暗纹。 仅是少做修饰就比第一次见面时更为昳丽,你不敢看他也不能不看他。再走近些看的更清楚,便又要受他蛊惑,你低声连念道他是系统不是人他是系统不是人,方才定下心神与他对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明明睡着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 你见他眉眼一弯,把头转回去不再看你,心生疑惑。 但还没等你继续思考,忽觉周身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眼睛一眨,你便直接出现在帝江的对面,屁股下还坐着一张椅子。 他面带笑意,好整以暇地盯着你瞧。距离瞬间拉近,你甚至能看见他羽扇般浓密的睫毛,瞬间觉得他的眼中有漩涡要将你卷入,心下一慌,连忙把眼帘垂下。 “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听见他叹一声气,“就算我再丰神俊朗,你也不能看都不敢看啊。” 虽然他说的是大实话,但你仍嘴角一抽,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自恋的人? 突然一股力将你的头抬起,你又正脸面向他,慌张地想垂下眼,却发现连眼珠都动弹不得。 “系统挑选的任务目标,每一个都是顶尖的美男子,为了防止你见了他们连头都不敢抬,今日我便让你看我的脸看到对男色免疫为止。” 帝江端庄地坐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动不动深深与你对视。 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其实在昨日初见时你便觉他更像是一个内里冷淡的人,虽在笑,但眼神却甚为冰凉,只是巧妙地掩盖了大部分。 面对他长久地认真地凝视,你产生错觉般好似真的读出了一些情意。你的脸迅速发烫,心跳如鼓点般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你心中重复念着他是系统不是人,又想起自己死后看着自己的尸体时感慨下辈子定要色心色胆俱全,终究还是堪称悲壮地坚定回望。 你紧抿着唇,脸色通红,身体紧张地颤抖,避无可避地接受他的目光洗礼。直到眼前蓄起泪水,不知是羞得还是太久没眨眼导致的,帝江终是解开你的束缚,你连忙抬起手把眼泪抹了去。 “如何?有感觉习惯一点了吗?” 还敢问?你恶狠狠地抬头瞪他好几眼。 “神医简直妙手回春呐!小女子佩服,轻轻松松将我的奇症治了个七七八八,更让我坚信你们是什么黑心组织了!” 闻言,笑意在他的脸上放大。都说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更为动人,你深表赞同。 他眉眼弯弯,下眼睑处笑起来时出现两个卧蚕,不似方才流于表面的装模作样,此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显真切,直接将那股凉薄之意冲刷得一干二净。 经过刚才的摧残后,你的心理防线都高了不少,当即张嘴就是心里话: “你真的特别好看,我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希望我的目光不会骚扰到你,我只是有一点点好色!” 听你这番夸赞,帝江垂下眼低低笑出声。半晌他抬起头,目光里带上些赞许。 “要是连男人都不敢看,要怎么做攻略任务呢。想要同时攻略那么多男人,首先就得够不要脸。” “你这大实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脸皮厚起来后就很难再薄。你轻哼一声,也没否认。 “好了,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识海空间,是我的领域,也就是系统所在的空间。”帝江面上挂着淡淡笑意,不紧不慢答。 “每当你睡觉,灵体就可以离开身体来到这里。我作为系统,出不去的,只能同你的意识链接。今天算是带你来认一下路吧。” “离开身体……?那岂不是……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像死了一样!只有人把我叫醒我才会活?”你突然想到,顿时大惊:“我不能不来吗?每次睡着都变死人那也太吓人了!” “当然可以啊。”他摊开手,“只有我有事找你或是你想找我时,你才会来到这里。方才门口不是有扇门吗,不想来,就不要推开,转身离开就能出去了。” 在你仍未完全理解之际,他冲你挥挥手: “赶紧走吧,外面有人在喊魂呢。” 疑惑于他说的人是谁,眼前瞬间一黑,识海空间直接消失了。 第五章初遇 你自遥远的地方听到有人在说什么。慢慢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呜呜咽咽,居然是一个少年在哭着喊你的名字。 “……,......醒!......你醒醒……!” “来了……我来了!”还没完全回魂,你口中含含糊糊回应着他。 你迷迷糊糊的,想要翻身,却感觉身下的触感不对,似乎不在床上。猛得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某个人抱在怀中,身下正是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和大腿。 什么情况? 你懵了,迷茫地看向转头,想知道来者是谁。一个气质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子映入眼帘。 他略微翘起的刘海分到两边,露出来中间光洁饱满的额头。墨黑色长发未扎,随意的披散,落在你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被刘海遮住的眉毛隐约露出半截,微微皱着。那一双眼更是直白,鸦羽一般长而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 “那个……你是……哪位……” 你边说着,却心猿意马地继续看向他挺翘的鼻尖,微抿的唇形状诱人,肥脸颊还有些婴儿。你彻底看呆,随即一句“你多大了”脱口而出。 说完,两人皆是沉默,大眼瞪小眼,久久无人开口。 你只穿着中衣,被他抱在怀里,还先后问出了“你哪位”,“你多大”这种不合时宜的问题。 “呃……哈哈……那个……” 你终于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尴尬。你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少年的怀抱中离开。 “别动。”少年如同水流击石一般悦耳又有着独特磁性的声音制止了你,双手将你环得更紧了些。 “别动……” 他低头,不安分的头发垂落在你的颈肩,你轻哼一声,不是很舒服的触感。 良久,他闷闷的声音从颈窝传来。 “我叫阿星,是你十年前捡到的孤儿。之后便一直跟在你身边。” “我说我没有名字,你说你想让我和你有些联系。那天夜里满天繁星,心,星,便叫我阿星。” 说罢,良久,他埋在你颈间不再有动静。 你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最终还是选择试图让话题继续。 “不好意思……那个,我前段时间落水了,然后大病一场,现在失了忆。” “嗯……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叫阿星。你似乎和我关系很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吗?大半夜的为何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说完,你无处安放的手终于落在阿星的头上。手感挺好,毛茸茸的。你的思绪有些飘走了,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毛。 突然,阿星把头抬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你看。 “怎、怎么了……?有什么事的话就……” “我十八岁了。” 他冷不丁吐出五个字,然后继续一瞬不移地盯着你。 “……啊?哦……十八岁了啊……?……哦哦!原来,原来婴儿肥是天生的呀......还,还挺可爱的。” 想来阿星是注意到了你问他年纪前,停在他脸颊上的目光。方才你顺他毛的举动又分明像在哄小孩子。你顿悟,连忙出言补救。 果不其然,反应过来后,你再去看他,他已经鼓起了脸,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的样子。 神使鬼差,你在摸完他的头之后,又把手伸向他的脸,捏了捏…… 手感也很好……滑滑的,软软的,像牛奶冻…… 阿星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你才像如梦初醒一般,想要收回那只作乱的手,却早已被钳制住无法动弹。 “你……你大半夜的,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有些心虚,只好试图转移话题让自己理直气壮一点。 “我失忆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阿星,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直说吧!我醒之前你是不是还抱着我哭来着?” 阿星一听到你提到他抱着你哭,面色有短暂的不自然。 他松开抓住你的手,微微低下头,声若蚊呐:“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十年前,我被你捡到后,就一直作为小姐院中的一名服侍你。直到五年前,我被一名云游修士看上,你便同意让我去习武。” “五年为期,现今已到,我可以离开师门了。但是我却来晚了一步……刚到临安城,就听到了你落水大病叁天,差点就一命呜呼的消息……” 说着,他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如果我可以回来地快些,早到叁天……只要叁天……是不是就不会……” 你心生爱怜。他真的好像一只大狗狗。 你忍不住轻拍他颤抖的后背。掌心下触碰到的是紧绷而富有生命力的肌肉。 你不禁感慨:“阿星,你已经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不会怪你的。” 后知后觉,你才感受到附着在他外衣上的来自春夜的凉意。你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阿星见状,连忙松开你,将你放回床上,为你点上桌面的灯,又规矩地跪在床前。你坐在床缘,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轻声慰问: “你一下山就连夜赶来了吗?真是辛苦你了,阿星,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外头传来打更人的声响,梆梆两声,原来才刚过亥时。你没睡下多久阿星便来了,正巧碰上你被帝江拘了魂去那识海空间,一具空壳在床上躺着毫无声息,自然把阿星吓了一大跳。 第六章条件 你有些心虚。阿星沉默寡言,既然没问你刚才为什么没了生命体征,你也就不欲多做解释。 无人回答,听到你的慰问,他只是低着头跪在床前。 静默片刻,最终还是你先打破沉默。你柔声问道:“阿星,既你已学成归来,你愿意做我的暗卫吗?” 他缓缓抬起头,你看到少年眼中的星子亮了起来。 想来他是愿意的。除了这个,你也想不到他会因为什么原因愿意离去习武。 他想要保护姜心婳。 只可惜现在阿星面前的那个她,早不是当初的她了。你不禁感慨。 突然,帝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任务目标之一,阿星。此人比较特殊,并不属于会爱上女主的男主之一,而是直接意属于姜心婳的目标。] 果真喜欢原主。你思忖。 [我需要做什么才算完成攻略?帝江,帮我查一下他的好感度。] 帝江沉默片刻,又是报出了一个高得离谱的好感度。 但是这个少年已经五年没见姜心婳了,这让你觉得难以理解。 [攻略他真是有点良心不安啊,他并不属于被我攻略的吧。] [并不是。在他和你见面前,他对你的好感度只有70,虽然高,但是更多的是恩情与友情构成的好感度。] [但是就在刚才你们接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对你的好感极速上升到了90,恩情友情多数被转化为了爱情。] 听完帝江的一席话,你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这么有魅力!?那我怎么还会到死都是母胎单身,然后被迫和你们签下这种当牛又做马的条约!甚至不是条约,甚至是单方面强买强卖!] [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读了十六年书!好不容易要毕业了!死了!那就算了!还要被抓过来做宿主!为了攻略一个不喜欢我的、正眼都不给我的男的,又去读书!?] 听着你爆竹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还带着火药味的吐槽,帝江却是感到心情愉悦,不禁轻笑出声。 [得了你别笑我了,阿星还在看着我俩无形拉扯呢,实际上我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一动不动呆得像块石头一样。] 你赶紧催促道。 [快点,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要怎么做才算完成攻略?] 他罕见地支吾了。 你并不想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秒懂的。 帝江并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如今一直支支吾吾,你的脑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限制级,心中不禁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别告诉我是那样吧。] 只听见他紧接着开口道。 [今早吃饭时回答你的奖励并非胡诌。攻略了他,只要你愿意,系统就可以让你直接达到能从国子监毕业的水准。] 一上来就先承诺了你这么大的好处,你真是呵呵了,果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懒得喷。 [你就直说吧,你不说那就我来说了。] [一个条件是好感度达到90及以上。另一个条件就是…………获取攻略人物的精液。] 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已是心如死灰。 [呵呵。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是什么违禁系统吗?] 帝江无言。一时之间,你们二人皆陷入沉默。 你心知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是他强行绑定,隐瞒在先。 本来你该义正辞严宁死不干的,先前系统也说攻略失败不会把你怎么样。但若是系统设定了这个机制,怕是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或者永远都完成不了一个任务。 你本就生性好色,死后绑定了这种系统,满足你的色心让你泡一堆帅哥,也已是没什么贞洁女德好在乎了。除了有些害怕外,说一点都不想做爱那铁定是假的。 不如把握这个机会了解清楚再做决定,起码让自己捞着点,别稀里糊涂赔个精光。 打定主意后,你开口。 [那我想当女帝呢?能不能实现?我想把这里变成女尊国,能不能实现?] 帝江一哽,沉默片刻道: [根据系统的判定,如果攻略了超过一半的任务目标,积攒起来的愿望之力,可以实现。] 你冷哼一声,显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买账。 [还有呢?你现在叫我和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男人上床,今后还要我和更多男人上床,那我和他们之间,那些男人之间又如何相与?这里没有一妻多夫的规则吧?] 帝江毫不迟疑地回答。 [你作为和海王系统绑定的外来者,虽是女配,但也有系统光环庇护。我可以保证,你按照任务把那些男人攻略下来,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你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不一样。] 闻言,你可算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拖长语调问道。 [还有呢——?帝江,可别忘了,你们这劳什子系统,干的可是专门诱拐到死都没有情史的铁处女这档事。] [我可毫无实战经验,对他也没有爱情,这么一看都是我两亏吧。就算我把他当炮友,来次一夜情,也要能让我享受才行啊?] 帝江非常上道,回答得非常迅速。 [这是自然,请宿主放心。不仅任务目标们是经过系统精心挑选的,量大管饱,这具身体也并非真正的实体,只是经过系统调试的数据代码,不仅不会让你痛苦,还能给你带来无限欢愉......]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染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会怀孕?不会痛还很敏感?]你直戳了当地甩出几个关键点。 [......是的,所以请宿主放心攻略。本系统提供的服务向来安全有保障。] 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啊! 问到这种程度,你已喜上眉梢。 作为绝对的颜控色女,上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约过炮,死后绑定了系统,虽说也需要努力,但不仅可以体验无数帅哥爱你,还可以和器大活好的帅哥们无风险做体验感绝佳的爱。 这简直!太!爽!了! 思及此,你就差没控制住自己露出鬼畜变态的微笑。 你的声音不禁带上激动,期盼地对帝江开口: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就需要你见机行事了,本系统无法为你提供帮助。] [你们系统不会偷看吧?] [……] 没等到回答,想来他已经离开了。 第七章上钩 帝江走后,你便重新将目光放到眼前的少年人身上,心中思索着要怎么开启话题。 好在刚才你与帝江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阿星似乎是个善于忍耐的人,始终安静地注视着你未曾移开目光。 你冲他微微一笑。虽然这笑容中带上了一丝因为要诱骗他,把他吃干抹净的心虚,继续刚才的话题: ”明天我便为你在府中安排一个住所吧。刚好我院中还有几间房一直空着,你若愿意,不如我安排你住下。“ 闻言阿星神色微微一动,轻声道: ”小姐,若是暗卫,都是直接睡在屋檐上、树上的......“ 你闻言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乖乖闭嘴。 “以前我就一直把你当作朋友,府中的下人们还有父母亲他们也都认识你,为你安排一个住所又有何难?” “我才不管其他少爷小姐怎么安排自己的暗卫,我只想让同时是我朋友的人有一个房间可以回,不行吗?” 说完,你轻哼一声,又施施然道: “你若这么说,便再做个侍卫不就成了?暗中保护我的时候,你就带上面具扮作他人。” 他那副被瞪所以乖乖闭嘴的表情,忽而转变为涣若冰消的笑容,眼中星光点点。他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小姐英明。小姐,你真心善。” 你不禁被他的笑容迷惑。该死的颜控!就是这样容易被拿捏! 阿星身上有着和帝江相似的矛盾感,只不过你相信帝江是真的冷,他的眼中只有置身事外的玩味和冷然,偏生嘴角还要装模做样的扬着,不敢看向他眼睛的人自然不会知道此人大概把所有人当蚂蚁。 而阿星则是覆盖着薄冰的溪流,只需阳光多照一会儿,冰就会融化,下方的溪流会跳跃着唱着悦耳的歌,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看到如此好看的人,还是个略显稚嫩的少年,你心中不由得生出调戏之情。 你戏谑地笑道: “其他侍从都是管东家叫做主子。你偏生唤我小姐。我不爱听。你也唤我一声,就叫主人好了。” “主......主人......?”少年人面露疑惑地念出声,随后面上微微泛红。 “这,这似乎有些不妥......” 他不敢抬头看你,低着头紧紧盯着地面不放。 余光里你的脚尖在不安分地点地,他的头弯得更低了。 好像就连余光里出现你的身影,都是让他羞耻地意识到你在看着他。 有机可乘,就是现在!不然就没办法玩火了! 你的心情突然激动!忙不迭地跳下床,潦草穿上鞋,叁步并作两步跃到他身侧,俯身想看他的脸。 阿星连连闪躲,你往左他往右,头死死地低着不肯抬起,未束起的长发垂落,把他的脸挡了个结结实实。 你脸一鼓,左右顾盼,在看见梳妆台上的头绳时眼前一亮!你快步上前抓起两个颜色一样的,然后在阿星面前站定。 少年仍然像个鸵鸟一样把脸深深藏在头发中,你冷哼一声,直接伸手抓住了他一侧的头发,然后飞快用发绳连绕数圈绑紧。 阿星自被你伸手抓住头发后就愣住了,似是不曾料想你会直接上手。还没反应过来那侧头发就已经被你以迅雷之势绑好了。 他的脸终于露出一侧,微微愣神的表情和红的不行的耳朵与脸颊都被你尽收眼底。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你可以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靠谱女子! 刚扎好一侧,你又将魔爪直直伸向另一侧,一把握住,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头绳系紧了。 可怜的阿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刚让他说主人的时候,他铁定还是没有这么狼狈的,顶多轻咳几声便能将异样情绪压下。如今被你左瞧右看,像被调戏的纯良妇女一样被逼到角落,对你避之不及。 阿星虽然才十八岁,但身量也不矮,刚才扎头发的时候你就感觉到了,即使他弯腰低着头,你也得把手抬起好些角度才能把马尾扎在他耳边。 你微微抬头,恰好就能看到他因为怔然而微张的粉红唇瓣。 没了头发的遮挡,他红的要滴血的耳尖和羞红的面颊完全展露在你的面前,就连鼻尖都微微泛着红色。 他神情一赧,刚想逃,就你两手按住肩膀,强硬地掰正。而他也不敢大力挣开。 “好阿星,方才让你叫我主人,你说了什么话吗?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吧?” 你巧笑嫣然,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不打算放过面前眼神到处飞的少年。 “我......我说......这,这不妥......”阿星结结巴巴道。 “不对哦,是前面那句。”你的眼中像燃烧着什么,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开口: “阿星为什么不听话呢?阿星是坏孩子吗?阿星不想当坏孩子吧......” 阿星眼一闭,认命般将这两个字颤抖地吐出。 “主、主人......” “再大声一点,我听不太清哦?” 只见他面色挣扎,沉默许久,你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又似催促又似安抚。 他抿了抿唇,终是一字一句清晰说出那两个字。 “......主人。” 你满意极了,摸着他的头说道: “乖孩子,这才听话嘛~” 说着,你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阿星也眨了眨眼睛,疑惑地。 猝不及防,你踮起脚,整个人贴近阿星,但因为身高差的原因,那个吻只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笑着后退,注视着眼睛骤然大睁,呆愣住的阿星,低声吐出一句话: “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说完,你不再看他,而是转身走向你的床。 今晚已耽误太久,你好似倦了,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跪在床边整理着被褥,对阿星说道:“空房因为无人住已经落了锁,厅内有一张我午时小憩的小榻,今晚你可在那里暂做歇息。” 良久,身后都无人回应。 待你整理完被褥回过身,却发现阿星不知何时站在你身后注视着你,更不知他这样看了多久。 你坐在床上,只能高高抬头仰望他。而他则低头看向你,高大的身影有一半都隐藏在屋檐投下的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他低头,就能看到你仰起的小脑袋。 这个角度下,你的脸更显小巧。夜色虽暗,他却觉得你周身散发着微微柔光,绸缎般的长发随意地垂落在胸前和脸侧,像一位安静的画中女子。 目光微移,他便能瞧见自己肩上两侧的马尾。 叁圈终究是太松了,方才被你绑住的头绳已经从耳侧松动滑落到了肩旁。水蓝色的发绳虚虚缠在头发上。 阿星有些神游天际——绑在自己头发上的,是属于你的发绳。 “还有什么事吗?” 少女出声,打断了他的神游。 阿星目光下移,重新聚焦在面前仰头看向自己的少女身上—— 神明与他虔诚的信徒。如此,这般相像。 但是并不是的。阿星知道。 并不是的。 他微微弯下身子,随后缓缓单膝跪地。 他抬起头,仰望着你,向你虔诚地伸出手——面前的,才是他的神明。 见此,你反倒愣住,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只伸出的手。 其实你只是想当狗狗的女主人,刚才的调戏,不知激起是阿星心中的何种想法。 其实你想把脚放上去踩他,但是这对他来说太刺激了,哪里都不合适的。 正当你举棋不定之际,阿星主动凑近,牵起你规矩放在身前的手。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掌将你的柔夷完全包裹住。他捧着你的手,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小姐,心婳......主人,我……心悦你。” 他的脸比刚才更鲜红欲滴,只不过眼神不似方才躲闪,添了更多坚定,倔强得盯着你瞧。握着你的手颤抖不止,显示出他此时非常紧张。 见状,你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终于把鱼钓上来了。 这可是愿者上钩哦,小阿星~ 第八章主人 你附身,反手握住他的手,缓缓凑近。你朱唇轻启,吐出的话语透露出无限魅惑。 “好呀......可是我,只想要一只乖狗狗呢。什么都听我的……你能做我的乖狗狗吗?“ 你身上香气如兰,瞬间将他包裹。温热的鼻息扑洒在阿星的脸上。 太近了......他已有些不能呼吸。 晕眩着,胡乱点点头,他便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香气再次靠近,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窒息了......快要窒息了...... 阿星感受着你的与他的气息交融洒。你像猫儿一样的舌舔舐着他的唇,顺着唇瓣的形状一遍又一遍描摹。 然而事实是…… 你......其实也不会啊!只是模仿着看过的小说电视剧,学了个表面功夫,什么舌吻完全没见过的东西,装不了一点! 只能到这里了。你悲愤地将唇撤离,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 而你低头一看,却讶异地发现阿星浑身轻颤,双目迷离,面色潮红,却不见他呼吸。 你心下一惊,连忙蹲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他竟是被你轻轻一亲就忘了呼吸。 “慢慢吸气......呼气,不要着急......”你轻声引导着他找回呼吸。 好一会儿,阿星的呼吸才渐渐平复。 你帮他顺着气,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阿星则是幽怨地望着你,眼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你一靠近我,我就感觉被你的呼吸吃掉了,无法呼吸。” 言外之意,不是他不行。 你一听,乐了。 “我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妖怪。前不久你分明还觉得我很温柔呀?” 边说着,你将他扶上床坐着。 叫一个差点窒息的少年一直跪在地上,那简直毫无人性。不过将他扶上床这种暗示,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毫无人性。 然而,你久久等候,他却只是乖巧地坐在你身边毫无动作。 你登时疑惑到极点。 都暗示到这份上了,这小子,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侧目去瞧他的神色。好在桌上的灯给力,尚且明亮,你瞧见他也是紧抿下唇,确是一动不动。 想到刚才说的那番话,你不禁心中发笑。你只得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开腔道: “虽说要听主人的话,但主人的心思有时候也得猜猜看……” 阿星闻言,偏头看着你。你会以微笑,亦注视着他说道: “主人也不是暴君,也舍不得一直虐待狗狗,叫他什么都忍着……” 他眼神微动,细细观察你的神情。 你依旧保持微笑,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再不动作,你就只能做主动方了。 观察良久,你忍不住,将要开口时,却感一阵风袭来。 天旋地转,阿星一手扶着你的腰,一手以单手扣住你的两只手腕,把你压在床上。 他像一座倾覆而下的山一般迫近,将你紧紧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你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你甚至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空气传到你的身上。 你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他将你的两只手紧扣在头顶,你这一扭,真就只能算作扭动了一下。 不给你反应时间,扶在你腰上的另一只手迅速撤离,抬起你的下巴俯身贴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急速将你包围。 他迫切地啃噬着你的唇,霸道地,几乎要将自己与你融为一体,一下又一下彻底地吮吸着唇瓣。 发绳不知何时散了,他的头发落在两侧,像是一扇帘子,将你的目光隔绝。你心中忽然升起一丝隐秘的仿佛偷情般的快感。 他的舌随着吮吸伸出,顶撞着你牙关中间的小缝,几乎蛮横地将它撞开,毫不留情地侵入你的口腔。 “唔......”你的舌被他的舌头缠住,只能发出一声嘤咛。 你试图转动脑袋躲开,下巴却始终被阿星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扣住。 他不打算给你任何喘息的时间,幽深的双眼始终注视着你微微皱起的五官,仿佛要将这画面永远刻在心里。 他将舌头送入你的口腔,灵巧地挑逗着你的舌,缠起你的舌搅动,发出一阵水声。时而又状似不经意般蹭过你的口腔内壁,痒得你一声声惊呼。 良久,你早已被亲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下轮到你感到有些窒息,阿星此时不像狗反而像狼一般伏在你身上进食。 你的唇周,嘴角,满是二人混杂的体液,你只被亲得合不上嘴,他这才像是玩够了一般,松开了钳制你的手,恋恋不舍地从你的口腔内退出。末了还不忘最后吮一下你的下唇。 甫一放开,你立马就坐起身给了他软绵绵的一巴掌。 “……滚!” 你被亲的凌乱不堪,骂出的话已不成调。 阿星眼睛一弯,笑起来,瞬间又从狼变回了大型犬。你的脑中情不自禁出现一些亲近主人的大型犬不停舔主人脸的画面。 “主人,你不喜欢吗?” 闻言,你睨了他一眼,哼道: “你挺有本事啊,接吻无师自通了,叫主人也这么顺口了?” 他立刻像一只乖狗狗一样趴在你身前,将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你的胸口,双手紧紧环抱住你纤细的腰蹭着你。 你伸出手顺着发丝摸着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毛茸茸的还真挺好摸,就是着实有些痒。 摸了好一会,你才反应过来,你只着薄薄一层里衣,方才他一直把头埋在你的胸口蹭,合着吃你不少豆腐。 你登时放下手,把他一把拉开。阿星迷茫地看着你,就听你吐出一句话。 “衣服,脱了。” 他坐在你面前,用无辜却不解的眼神看着你,你温柔地补充道: “刚才让你吃了那么久豆腐,我心里不平衡了,你脱衣服,让我吃回来。” 说罢,你深觉十分有说服力,将期待的眼神投向阿星,等待他动作。 阿星无辜地看着你,你毫不领情,边伸手边威胁: “你不脱,那我帮你脱了?” 阿星这才慢吞吞地把手伸向腰带,轻轻一扯便将扣带松开。卸下腰带后又将对襟的一排扣一粒粒解开,将罩甲褪下。 你坐在一侧,看着他像剥鸡蛋一样把自己一层层剥了个一干二净,只觉无比享受。 阿星呼吸微乱,脱了叁件后只剩下最后一件中衣。你很想上手帮他麻溜地脱了,无奈你不懂古人的衣服怎么穿。 他抖着手将身侧的衣带松开,最后这一件衣服也在他的身上摇摇欲坠。你先他一步拉住衣领,毫不留情地一把扯下丢在一边。 “鞋也脱了。”你又命令道。阿星照做,而后乖巧地坐在床上。 你灼热的目光落在他的上身。阿星体型精壮,不算强健却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微微发力,显露出好看的线条。 他的身上有很多长短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疤痕。你轻轻伸手抚摸,感受着凹凸不平的创口,柔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练武留下的伤痕吗?” 阿星沉默着,点点头。你见他似是被你看见这些伤疤而感到自卑,你心知话语的力量有限,不如身体力行让他知道你并不嫌弃。 你见他胸前有一道凶险伤痕,从上腹斜行,一路延伸到锁骨。你低头,将唇覆上,小心地亲吻。 阿星浑身颤抖,骤然粗重的呼吸落在你的发顶。 “主人……” 他喘着气唤你。你看不见他的神色,仍舔舐那道或许曾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伤口。舌头一点点划过那道疤痕,你感受到他的身体随着你舌头滑行抖个不停。 良久,你的头才从他胸前抬起。他面色绯红,紧闭着眼,不知是羞得还是自卑,他的眼角隐隐蓄着泪水。 你以指腹拭去那点泪,喃喃道: “谢谢你……活着回到姜心婳的身边。” 阿星的身子骤然一松,红着眼猛得抱住你。你又像先前他抱着你的“尸体”时那样,手落在他的后脑,一下一下地抚摸。 第九章如狼(阿星h) 待他冷静下来松开你,你轻咳,指着他下面的东西说到: “刚才,一直顶我。难受死了,还不能撒开你,你要赔我。” 阿星此时只着一条袴,胯间那物尺寸不凡,此时正精神抖擞高高翘起。他羞赧至极。 从方才吻你时他便有了反应,叫他脱衣服的时候他生怕被你瞧见,不料你确是没注意到,却去舔他的伤疤,他的肉棒在你的舔舐下越发昂扬,涨得生疼。 “主人想我怎么赔,都行……”他面色羞红,低着头嗫嚅道。 他早已无比渴望你的触碰。 你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他的胸前——方才亲时忘了摸,阿星的胸肌形状饱满,鼓起的肌肉在胸中缝处留出一条沟,十分诱人。 由于体型差,一只手握不全。你的手掌覆盖在他胸前,顺着胸肌的形状上下左右到处揉搓。 你感受到顶端两颗茱萸顶在你的掌心,你便坏心地以两指揪住,如愿听见阿星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阿星的声音本就好听,呻吟起来音调低沉,声线微抖,带着些沙哑,诱惑力十足。 你爱听他呻吟,便又捻着两颗高高立起的乳头快速揉搓起来。 阿星一声闷哼,竭力忍耐着快感,紧闭着嘴不肯叫出声。你凑近,在他的耳边轻轻吹出一口气,蛊惑道: “舒服就叫出来呀。我喜欢听你叫……现在不叫,待会儿就不许你叫了。” 说罢,你以手指快速拨弄起来,低头吃起一边的乳来。得空的那只手则向下探去,环住他胯间挺立的肉棒,隔着布料上下套弄起来。 两颗乳头和肉棒叁个敏感点同时被你玩弄,阿星的腰越耸越高,终是再也忍受不了,发出一声接一声满是情欲的呻吟。 听见他越发急促的喘息你越发兴奋,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你抬眼看向他,他面色潮红,鬓角的头发皆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脖子上。 他撑在床上,像一张快要崩断的弓。忽得他腰身极速摆动起来,猛得一挺,一股奇异的气味登时在空气中散开。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倒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腰身仍无意识地上下耸动。 你松开握住他肉棒的手,凑近一看,顶端有湿意渐渐散开来。你叁下五除二把阿星的裤子解了,肉棒任昂首挺立,只是柱身和裤子内都沾有不少白浊。 他居然直接被你撸射了。 你看着阿星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侧躺把身体弓起来,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你连忙把他掰正,贴着他抱住,抚摸着他的脸安慰道: “没关系啦,处男第一次都很快的,你已经很厉害了!” 你伸手又握住他射过一次仍然还硬着的肉棒,套弄了几下。柱身上还沾有不少刚才射出的精液,撸动起来毫不费力,发出一阵“咕唧咕唧”的水声。 “你看,你还硬着呢,我们还能再来一次。” 阿星的呼吸渐渐平复,他放下挡住脸的手,坐起身,握住你抓在他胯间的手,紧盯着你的脸,咬着牙低声崩出几个字: “……再来一次。” 你笑地眉眼弯弯,敢情秒射这件事着实狠狠刺激到他了。你二话不说坐起身,确是把手抽出,伸脚踩了上去。 阿星低声抽气,表情忍耐。 终于还是踩了!你的内心欢呼。 方才伸手时就想踩,没踩上。现在踩上了更好的东西,实在令人兴奋! 没了衣物的遮挡,你可算能看清阿星的肉棒。 他的器物很漂亮,是粉红色的,看不见一点青筋,长度粗度都不小却并不可怖。形状流畅,微微向上翘起,朝着天花板精神地挺立。顶端龟头饱满圆润,似有有鸡蛋大小,根部缀着两颗卵蛋。 方才的撸动早让精液沾满茎身,此时他通体泛着淫靡的水光。 阿星见你光看不动,不满地抓住你的脚踝,挺腰在你的足底一下下顶弄着。 你见肉棒顶端的小孔一张一合,似难耐万分,迫不及待邀请你爱抚它。 忍不了一点,观察完阿星漂亮的肉棒之后,你抬起另一只足,用足底圈住那滚烫坚硬的茎身,上下揉搓起来。 “呃……嗯呃……” 阿星发出一声享受的呻吟。他神情迷离,一边低吟一边随着你的套弄缓慢上下挺着胯。 “阿星,爽吗?”你不打算在这种旖旎的氛围里保持沉默,非要调戏一番不可。 谁知他抬眼望向你,面色潮红,汗珠顺着额角缓缓流下,那眼中水光漓漓,神情充满情欲,可谓是风情万种。 他挺着腰喘息不止,只消一眼你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的套弄的动作不断加快,二人连接处发出清晰而急促的水声。 阿星浑身紧绷,腹肌块块显露分明,咬紧牙关。足间肉棒的温度烫得吓人,硬是从粉红色憋得通红。 你速度不减,又撸了上百下。看着他连呻吟都叫不出只剩下急促喘息的模样,适时喊道: “阿星,想射就说出来!告诉我你想射了!” 阿星忍得额角青筋暴起。方才骤然加速套弄的那数百下,几乎要让他缴械投降。 不久他难耐地长长低吼一声,咬着牙断断续续道: “主、人……我……想……射…………” 几乎是同时,我迅速停止了撸动,撤离了双足。 阿星突然从逼近的高潮跌落。低吼着,精瘦的腰身淫荡地前后顶弄十数下,肉棒疯狂地上下跳动着,马眼怒张,一张一合却一滴都射不出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腹肌一路流向人鱼线,没入耻骨。 阿星憋的通红的肉棒不甘地又上下跳动数次,即将高潮的快感余潮还未退,却什么都射不出,终是放弃了。 他幽怨地抬起头,看向你的目光中饱含怨怼。 你含笑望向他的肉棒,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 阿星眼眶忍得通红,张口便是低低的请求: “主人……我想射……求你让我射吧……” 你的指尖划拉着他的龟头,看着马眼一张一合又吐出潺潺清液,懒散问道: “你想操我还是想射?” 阿星呼吸一窒。他望向你的眼中浴火成倍地涌起。 “……我都要。我既要操你,又要射你肚子里。” 你愉悦地笑出声。叁下五除二就除去了身上的衣服。 阿星紧盯着你的胴体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你浑身肌肤雪白如羊脂玉,腰肢纤细,臀部浑圆,一对乳儿不算很大却挺立饱满,乳尖泛着粉。往下看去,那花穴白白嫩嫩。 你伸手去摸,穴口已沾满爱液,已然动情。你环住阿星的脖子,分开腿坐在他的腿上。胸乳紧紧地贴在他身前,肉棒被夹在二人之间。 你听到他的呼吸骤然加重。你轻啄他的嘴角,问道: “我允你主动权,你可愿意接受?” 他眸色瞬间变得幽暗。 “……对主人做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你也不必再叫我主人了。”你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动了动,轻哼出声。 “我玩累了,懒得动了。就你来吧。” 阿星双手环抱住你,将你紧紧按在他身上。 “放心,心婳。我定会……让你爽上云霄……” 他嗓音低沉,不紧不慢地道,又危险地挺了挺腰。肉棒在你的小腹上磨蹭着,激起你一身鸡皮疙瘩。 你嘤咛着,任由他俯身含住你的乳肉。舌头灵活地在你的乳头上反复打圈,另一侧则被他因习武生茧子而有些粗粝的手指掐住,快速地搓弄起来。 “嗯……呀啊——!”你惊叫出声。 为什么——!这么——!我的身体……好敏感! 这就是帝江说的被调试过的身体吗? 你两边的乳头被阿星同时快速玩弄着,酥麻快感像电流一样迅速从两个乳尖传向四肢百骸。 “嗯……嗯啊啊…………” 你娇吟着,腰情不自禁一点点挺起。阿星环住你的腰,叫你与他贴得更为紧密。他几乎是整张脸埋进去吃你的乳。 乳尖在玩弄下肿胀得不行,颜色嫣红,又变得更加敏感,甚至不需触碰,只消一口气远远吹来,便激起一阵战栗。 粗粝的舌苔紧紧包裹住乳尖打转摩擦,另一侧的乳头又从揉搓变成了按住顶部快速拨弄。 怪异的感觉迅速自你的花穴中爆发,你穴口收张,难耐的夹紧了双腿。 阿星忽得结束了舔弄,“啵”地一声吐出你的乳头。他凑近,在你耳边低声笑道: “心婳......你的水......流了我一腿。” 你羞愤难当,涨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恨恨瞪着他,偏生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阿星眼一眯,低头吻住你的眼,随后又以手覆上。 他喑哑的声音在你的耳畔幽幽响起。 “别这么看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再这样看我,我真的会......狠狠把你操哭。” 第十章第一个目标(阿星h) 随着话音落下,阿星的肉棒毫不留情插进来将你贯穿。 你的穴异常湿润,花径充满弹性,肉棒几乎是刚找到穴口便被潮湿的爱液尽数吃进。 一插到底,肉棒不知擦过多少敏感点,一阵灭顶快感侵袭而来,你忍受不住,双手紧紧掐住他的后背,高声尖叫出声。 阿星的肉棒粗长,在你的穴内存在感异常强烈。你浑身颤抖着含着那根东西,连呼吸带来的轻微起伏都让你感到有哪个敏感点被蹭到,甬道一收一张想要把他吐出去。 温热的穴紧致湿软,仿佛与肉棒严丝合缝嵌在一起,穴肉快速的在他的肉棒上收缩翕动,就像有无数张嘴吮吸他的每一寸地。 他接连倒吸好几口气,一巴掌打向你的臀尖。你惊呼一声,浑身僵直,花穴方才停止吮吸。 阿星额角狂跳,汗顺着脸颊流下,才将强烈的射精欲望压住。 “放松......我要开始动了。” 你惊恐万分,他却不容你拒绝,扶着你的屁股,一寸寸将肉棒吐出,又尽数吞吃。 没抽插几回,你便深刻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厉害。 肉棒次次都精准地顶弄到你的好几个敏感点,快感在身体里乱窜,什么惊恐情绪连带着一同烟消云散,只剩穴中被操得蜜液横流。 不消几下,你便浑身瘫软,连腰都直不起来,花穴不停吐着爱液,被肉棒搅弄着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你整个人挂在阿星身上任他摆弄颠簸。你口中嗯嗯啊啊发出娇媚呻吟,已然是被操到说不出话。 阿星劲瘦的腰身上下挺动,托住你的臀四处撞击探索着。顶到穴中某处凹陷,你从连绵的快感中骤然睁眼,一道强烈的电流猛然窜过,你足尖绷紧,娇吟出声。 他见状,满意地轻哼,捞起你的腿,飞快耸动腰肢,粗长的肉棒逮着你的那处敏感点不住的抽插。 “呀啊啊啊——!!”快感如海啸般将你淹没,你的尖叫被顶撞地支离破碎,花穴因为快感疯狂地收缩。 “嗯啊......!别......顶......!那里......嗯......!太、太快了嗯啊啊啊——!” 阿星根本不理会你,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你胡乱地呻吟着,被他的肉棒操得花枝乱颤,一对白兔到处跳动,爽得直翻白眼。 身下粗长的深红色肉棒在花穴中驰骋,紧致的穴肉紧紧吸着肉棒不肯松手,退出时甚至会带出些嫣红穴肉。 一片淫乱的滋滋水声在二人交合处响起。连续抽插数百下将爱液操出白沫,糊在你的穴口。 他毫不留情,插穴速度几乎要让你爽到崩溃,肉棒在花穴中又插了数百下,你弓起的腰肢开始疯狂颤抖,发出一声悠长的娇吟。 脑中轰得炸开一声响,一阵战栗中你高潮了。 清液自穴中猛地喷出,你的腰抽搐着抖动,失禁般淅淅沥沥喷了半天。阿星在你潮吹之时猛地将肉棒拔出,扶着茎身在你的穴口快速拍打摩擦。喷出的水随着穴口拍打的肉棒四处飞溅,淋在阿星的小腹上,又是一片淅沥的靡靡水声。 高潮结束,你躺倒在床上,浑身香汗淋漓,腰肢仍是不住地痉挛着。阿星将你扶起,伸手拨开你脸上凌乱的发色,让你在他怀中稍稍回神。 待你被操得迷离的意识回笼后,就感觉后腰处,那根滚烫的肉棒依然像柱一样昂扬着。阿星见你清醒,低声询问还好吗。 还好吗?当然好也当然不好! 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想着方才不知被谁操到爽得七荤八素差点回不来魂。太爽了就变成不爽了! 但是你感受到他依然挺立的欲望,也不好就这样残忍地让他滚蛋。谁让是你挑起的呢? 就当任务要做就做到完美。你起身表示没事,继续。阿星便又掠夺般吻上来,直吻地你喘不上气方才放开。 他躺在床上,引着你胯坐在他腿间。他的肉棒挺立着贴在你小腹前,你将他贴于小腹上缓慢的抚摸。 低头一看,便见那龟头直逼你的肚脐处,你不禁乍舌,难以想象方才是怎么吃进去的。 身下的阿星发出一声舒适的谓叹,你用眼神凉凉扫他: “叫我做上位,待会儿我没几下就直不起身,你可得自己动。” 阿星眼中情欲涌动,看着你不语,你认命地扶起他的阳物,支起屁股,用龟头磨蹭着找穴口。 还没等找到,你就因为多次反复摩擦花核而感到有些腿软,你强撑着身体继续对准。 阿星伸手扶住你的腰:“你喜欢。” 确实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你警告地看他一眼,他默然,拉住你对准便缓缓插了进去。 “嗯呃......” 阿星尽数插入,好在相比之前你已能适应不少,几个呼吸间变习惯了肉棒插在花穴内,抬起屁股开始运动。 然而女上位的难度要比你想象中的大多了,艰难地堪堪抬起不到一半,便因为快感而脱力,又尽数吃了回去。再来第二回比第一回更甚,尽数吃下的快感让你的力气一点点耗尽,最后已然是再抬不起一点。 你双手撑在阿星的腹肌上,努努嘴:“你动。” 他好笑地看着你,双手扶着你的胯开始挺腰。 你在他身上颠着,被顶起又随着重力落下,肉棒吃得一次比一次深。好在速度并不似先前那般疯狂,你娇媚地喘息着,还算能接受。 突然你感觉一阵酥痒从穴口传来,低头定睛一看,阿星竟用大拇指揉搓着你的花核。 你——正要出声制止,他骤然加快拨弄的速度,勃起的花核在指尖疯狂摆动。 “嗯——!”强烈的酥痒从花核传来,你几乎登时软了腰,不自觉地反复扭动身子,发出一声比先前更为娇媚的呻吟声。 看来你很喜欢。你清晰地从他含笑的眼里读到了这几个字。 心中才刚一跳,紧接着你就感受到双重的快感袭来。阿星一边快速拨弄你的花核一遍操着你吞吃肉棒。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你的娇喘绵延不止。 阿星挑拨着花核的系带,一种又是酥痒又是刺痛的漫长快感直击你的大脑,让你瞬间瘫倒在他身上,再无法起身。你的蜜穴快速收缩着,翘起的屁股情难自禁地摆动,双手紧紧扣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串红痕。 阿星的手很大,以拇指快速拨弄你的敏感肿大的花核,另外四指及手掌就将你的身体稳住,圈在身上快速抽插。 他另一只手将你的两只手架在肩膀上,让你自然攀附着他的后背,抬起你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你们之间的距离几乎要消失,几乎是额头贴额头、鼻子贴鼻子、下巴贴下巴的亲吻。 确定你的姿势以将力完全放在了他身上,便将手扶回去,加快顶腰的频率操弄着,另一只手仍旧没有放过花核的意思,持续不断地快速搓揉。 你上面的嘴被他亲得啧啧作响,下面的嘴也被操得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你终是在令人崩溃的决堤快感中再度高潮了。 你的头埋在阿星颈间,尖叫着哭着高潮。 浑身战栗屁股哆嗦着抖个不停,白嫩的臀肉已被握得一片通红。小穴剧烈地抽搐着,水液随着交合洒出星星点点,多数被粗大的肉棒堵在穴内。 阿星没有停下动作,他一边听着你被操哭,滚烫的花液一股接一股打在他的龟头上,甚至随着马眼的翕张有一些流了进去。一边低吼着,毫不留情加速速度又操了你仍在高潮的穴数十下。 你被操着嗓子都叫哑了,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浑身湿淋淋躺在阿星身上无力地哼哼。 突然,他的肉棒在穴中猛地跳动起来,阿星一声闷哼,腰发狠一顶,又惊起你一声呻吟。 顶到最深处的肉棒在颤动着接连射出一股又一股浓稠白精,直直浇洒至你的花穴深处。 阿星喘息粗重,射了好一会儿,腰小幅度地挺动数下才将余精射完。疲软的性器从你的蜜穴中拔出,方才被堵住的高潮的水液连同精液一起流了出来。 你与他以及床榻已是一片狼藉。他将你横抱起,走向浴室清洗身子。好在阿星的衣服除了袴以外都完好无损,你便就送走了阿星,待他明日再来。 回到闺房时,凌乱的床榻已恢复原样,丝毫看不出方才这里经历了什么。 你心知是帝江帮忙收拾烂摊子了,此时窗外又传来打更人的报时,四声连响,你打了大大一个呵欠,直接将询问等事宜推至明日。 今日是该歇息了。 第十一章善后 仰望着高耸的白玉门,你这才想起只要睡着便可以和帝江见面,不用等到明日,于是你推开门,熟练地入内。 不远处,帝江坐在熟悉的罗汉床上。你快步走近。帝江看你一眼,对面凭空出现一张交椅。你径直坐下,开门见山问道: “攻略任务这样算成功了吧?” 帝江颔首,垂着眼不多做言语。 你接着问:“昨天你同我说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地方不明白。你说第二个条件是获取攻略人物的精液,意思是只要让他射出来就行了,还是一定要射我身体里呢?” 帝江额角一跳,神色复杂地看着你,张口想说什么,你微笑着打断他。 “你是系统不是男人,更不是外男。别废话,快回答我就是。” 落到那两个词上时,你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什么东西,还装上了! 帝江将目光从你的脸上移开,无言半晌,不久又挂起往常般半冷不热的笑意。 “首次达成条件的话,要求一定要射到体内。两个条件只需各满足一次,就算攻略成功。” “哦?听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个好感度之后掉下了90,也不影响条件达成?” 你撑着半边脸,口齿含糊地问道。帝江不置可否。 “好!那我们就来细谈奖励吧!”说到这里,你一下将身子坐直,眼里满是期待。 “你说的愿望之力可以储存的吧?”你见他点头,便接着道,“你说的当女帝那个愿望,意思是我需要将半数的愿望之力存起来,一起用才能有那个效果对吧。” 帝江接着微微颔首。 “好!那我这次的愿望就存起来暂时不用。想用的时候随时找你随时兑现对吧?” 你瞅着他,未见他神色有任何出乎意料,只是默认了你的说法。你奇怪地打量他: “我不用,你怎么不觉得意外呢?看你昨天急着给我画大饼,诱骗我去睡攻略人物。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应该是贪图利益的那类人吧。” 帝江沉默着与你对视,凝望半晌,轻轻一笑: “你虽贪图利益,却不是短视之人。” 闻言你哼笑一声,满意地把头扬起。 “不错!本姑娘便是深思远虑之人!算你有点眼光。你之后想哄骗我时可要想清楚了,最好别让我再发现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见你身后的尾巴高高翘起,不禁哑然失笑。得意够了,你方才收起翘起的尾巴,又问道: “昨天床榻一瞬间恢复如初,是你们系统的售后服务?还有什么别的服务吗?” 帝江闻言眉头一挑,斩钉截铁:“不是。” 那就奇了怪了。你疑惑:“但是昨天晚上我们在房间里弄出那么大动静也无人发现呀,不是你们系统还能是谁?” 听罢,帝江脸色登时黑了一个度。他阴森森地盯着你不动。你被他盯得后背发凉,往后缩缩身子,心虚地瞪着他。 “......你干嘛?”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你这下听不懂了,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像一只乖巧的兔子一样缩在椅子上等他的解释。 “昨天我刚离开还没多久,就听到警报声。你们声音太大,隐隐约约有吵醒其他人的征兆,是我给你们上了个bug,让他们察觉不到!”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心中有些惭愧。原来不能随便玩啊......我还以为系统都包的呢。 你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想到要是被发现了,那你真是创业未半中道崩殂,还没开始就名声尽毁了,不禁又问道: “那......床的事情......” 只见他又阴森森盯着你,你连忙摆手向后靠:“诶诶我知道了!又是你看我会暴露帮我收了烂摊子了!” 帝江饱含怨气地幽幽说道:“本来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结果吵醒我一次还要吵醒我第二次......” 你一听,这打工人怨气十足啊。连忙谄媚地跳下椅子,跑到他身后为他狗腿地捏着肩。 “好系统!为了宿主鞠躬尽瘁真是辛苦你了!” 帝江冷哼一声,也不赶你走,任由你为他捏着肩。 捏着捏着,你突然又来一句:“好系统,之后要是我又弄出什么烂摊子了劳烦您再帮小的收一收呀!小的今日这就先告退了!” 伸手肩膀上的柔软小手猛地抽离,帝江侧头,就看到你朝门飞奔而去,边跑还边喊道: “今后还得得您老人家多多关照嘞!” 一想到你就想着叫他当靠山帮你兜底,帝江有些无语,笑着摇了摇头,又悠哉地躺回罗汉床上。 第十二章冰山 耳畔传来叽叽喳喳的悦耳鸟啼,你轻哼,翻了个身。昨晚晚睡,好在今早没有产生过多的疲倦感。半晌,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平躺在床上,伸手下意识探向枕头一侧,摸到空空如也的床铺,你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已经死了......今天是你来到这个架空朝代的第二天。 你苦笑一声,身体上很多下意识的习惯依旧还在,可那些寄托的东西却一去不复返。不过好在你并没有牵挂的家人,死了也就死了,习惯不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你坐起身,模仿以前看过的小说,喊了一句:“来人啊。” 门外立刻就有了动静,一个姑娘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小姐。”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你看着室内比昨天还暗的天色,心中暗自思忖着。 “回小姐,如今是卯时一刻。” 你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发现原来才清晨五点。难怪这天色这么黑。 你想着早早便去寻姜心月。昨天她说今日可找她,也没说不能大清早就去。想着,你便又问那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我的贴身婢女?” “回小姐,奴婢名为明月,如今确为您的贴身婢女。”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从屏风外不卑不亢传来。 “哦?如今?那先前又是如何?”你捕捉到了让你感兴趣的内容。 “一年前,小姐见您的贴身婢女已有意属之人,便放了卖身契让其离去。之后大小姐便指派我来服侍您。” 你一听,乍舌。这小姐,当真性情爽快,甚至有些幼稚孩童心性,不谙事理。无怪乎姜心月一直觉得她的妹妹只是在“恶作剧”。 你有心打听更多事情,便令明月进到卧室内。随后,一位看着年龄不大,身量娇小的女子便俏生生地立于你面前,微微福身行礼:“小姐。” 你看她,外穿一件藕粉色圆领袍,领口绣有花草纹样。梳着双髻,用两只简单的兰花发簪别住。单眼皮杏眼柳叶眉,一双嘴小巧似樱桃。 她端端正正福着身。你唤她起身,问道: “你与我姐姐身边那春江可是姐妹?” 明月愣住,点点头:“小姐慧眼。” 你不禁一笑:“你们二人的名字实在是妙。”这不就是春江花月夜吗,怪好听的。 “我且问你,我姐姐平日在府中一般是几时起,你可知道?我现在起床梳妆,可会打扰到她?” 明月规规矩矩答道:“回小姐,大小姐平日卯时便起,如今应当已在洗漱。小姐现在起床,梳洗完莫约能在院中寻着大小姐。” 你一听姜心月已经起了,便只好打消询问明月的念头。转念一想,你那姐姐这么宠你,问她不也一样。于是便命明月服侍你起床。 待明月为你漱洗完毕,带你去衣橱选衣服。昨日春江将你当病人,只是简单整理了一番,今日明月领着你来看你的衣橱,你眉头一皱。 衣橱里的衣服也不说审美有多恶俗,只不过全是些明快亮眼的颜色,适合活泼跳脱的少女。 你翻找半天,终于找出几件颜色略稳重的衣物,命明月将其他全部收起来压进箱底,待你穿戴整齐后便出门去。 外头天色已亮,万里无云。你跟在明月身后边走边瞧。姜府中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游廊外有石板路,露天石桌凳,甚至还有小溪和廊桥。 你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里是何处?” “回小姐,此处是府中后院的花园。” “姐姐的院子在何处?与我的院子隔得远吗?” 明月又答:“大小姐的院子在后院的东二院。小姐您的院子在后院西一院。故而通常需要 穿过府中的后花园。” 你无言颔首。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继续走。不消一会儿,便游廊尽头出现一条宽敞大道,旁边立着一堵长长的青石墙,上端是深灰色屋檐,想必已到东院。 回忆昨日跟着姜心月前往膳厅,你只觉此行要近不少。想来这姜府是一个长方形的户型,你昨日从后院走到前院直叫人心中不耐。 明月领着你走下游廊,面前道路尽头大步流星走来一人。 你遥遥一看,那人身着一袭烟青飞肩束腰长袍,腰间坠着一只流苏白玉佩。肩宽窄腰,身形颀长,正大步流星走来。他一丝不苟地将头发尽数梳于脑后,只在额前留下两缕。 你只道冤家路窄。定睛一瞧,那人可不就是姜于野?你这运气也太好了,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他出门时直接在院前碰上。 明月也见着他,便领着你直接停在路边。你跟在她身后,心中把这礼数骂了八百遍,到底是为什么非得停下来等他过来打招呼啊! 姜于野身高腿长,没走几步便来到你们面前。他越是走近,你便越发清晰地瞧见他冷若冰霜的神情,周身似有寒气缭绕。 明月率先行礼一唤:“大公子。”你连忙也低头行一礼,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大哥。” “嗯。” 你听见他回了一字。 昨日见面,他一言未发。今日是你第一次听他说话。那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平心而论那声音是悦耳的,只不过同他本人一般没什么温度,还惜字如金。 你腹诽,抬眼偷看,只见他目不斜视,脚步不停,留下一字后便同你们擦身而过。 “小姐,这边。” 声旁的明月出声唤你。你回头一看,她正站在右侧的拐角处看你。 这不是下游廊后要右拐吗?拐个弯就和那冰块见不着了! 你懒得吐槽,皮笑肉不笑地回她道:“来了。” 第十三章备考 沿着青石墙又走了约几十米便来到了一扇漆红色小门前,那门大约才叁人宽,上头钉着两个兽面门环。明月移步上前,扣住门环轻敲,冲里头喊道: “二小姐来访,劳烦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动静,漆红色院门“吱呀呀”打开了,露出春江的脸。 她的身后跟着另一位身着石青色衣裙的女子,霎时从春江身侧挤出院门,几步便来到你面前拉住你的手。 “怎的来得这般早?辰时都还未到呢?” 你见她脸色比昨日好了不止一点,今早已能说是杏面桃腮,笑意盈盈瞧着你。见状你的语调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些轻快与俏皮: “今早醒得可早,一睁眼便觉对姐姐想念得紧,明月同我说你已经起了,便找过来了。”你吐吐舌头,“姐姐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姜心月笑着伸手一刮你的鼻梁,半嗔道: “你道我看不出你想的是什么吗?可不就急着要来习书了?走罢,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快进屋。” 姜心月拉着你进了屋,明月和春江两位姑娘在身后关上门,并未跟上。 你走进她的院子里一瞧,同你的院子布局并无太大差别。院门后叁米处,一小排假山充作屏障,几十杆修竹在旁做装饰,留出一条小道。绕过假山,后头便是开阔的四方院落,墙边种着一些树木,除去大门那一侧,余下叁侧都是房屋。 她带着你走到院中右侧的厢房,拉开门,竟是一间书房。你不禁乍舌,姜心月也太好学了。 你同她一道入内,这才发现原来这不仅只是书房,除去半个房间的书架,另一侧则摆放着几张书桌,上面分别放有笔墨纸砚和一架古琴,角落还有好几个箱子和一些没用完的画纸。 “差点忘了小妹如今失忆了,自当不知晓。”姜心月向你解释道,“我自小在府中便是在这间房中学习,之后考上了国子监,便也就只每次放假会用一用。” 你好奇地四处打量,这房间布置清雅,墙上挂着不少书画作品,想必也是姜心月所作。房间右侧的窗户打开,入眼是一片松柏。就着窗前的书桌坐下,在学习疲累的间隙抬头赏几眼翠绿,倒是令人心静。 “姐姐,我们从哪一门开始学呀?”你率先发问。 她思索半晌:“射和御都需要去练武场,况且你身子尚未好全,也不方便。史乐书数,你想先学哪个?” “不如姐姐再和我详细讲讲每门的评分标准,我再做决定吧。”你不假思索道。 “具体的评分标准......”这下却叫姜心月犯了难。“先前听大哥的意思,今年的考试似乎会试用改革后的标准。” 你一听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这和高考改革有什么区别?怎么你到哪都能遇上,当年可不就被高考改革坑惨了! “我已是四年前考入的学生了,现在如何,具体的我还真不甚了解。” 你正想干脆直接按照四年前的先学着得了,就听到她紧接着说: “虽然我不甚了解,但改革后的标准已公布。不若我们去问问大哥?他应当清楚的。” 一听要去找姜于野,你想起他那冷面阎王一般的气场,吓得下意识就想摇头。但转念一想,横竖都要攻略,不如早面对,早刷好感。 即使你心里苦不堪言,还是强迫自己艰难地同意了。 “不过我方才在路上碰见他了,他好像是出门去了。”你突然想起。 姜心月点头:“是了。昨日是四月中旬的假,今日是新一旬,大哥也就回国子监了。” 你想了半晌,才呆呆地问出一句:“那,那他今天还回来吗?” “多半是不会回来了罢。”姜心月歪了歪头,说出了你不想听到的回答。 “不过这旬结束后便休假,届时大哥就会回府一趟。”她补充道。 一旬后才回来?你心中万般不愿,这也太久了。旋即,你又注意到一个问题。 “但是......姐姐,你怎么没回国子监呢?” 姜心月自然一笑:“我向博士续假了。” “不会是因为我吧......” 心中想着,却下意识嘟囔出声。话刚脱口而出后你猛得一惊。怎么如此毫无防备说出心里话来了。 再去瞧姜心月,她朱唇微张,神色惊讶地看着你。 你顿觉尴尬,刚要开口挽回,接着便见她面上带着些羞赧开口:“怎么让你发现了......小妹果真其实是很聪明的嘛......” 听完,你的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却是感动居多。 上辈子,你的亲人皆早早去世,你一个人生活了几年后,独自去首都读大学。来到这个世界后,你突然得了一个如此关心你的姐姐,还有同样在意你的父母,不过才短短一天,就让你重新体会到了家的感觉。是否,今后的你也可以像刚才那样放下心防,去接受他们真情实意的关心呢?你下定决心,定要好好珍惜他们,决不辜负。 第十四章原主 收起心中感动的泪意,你平复心情,确认自己的语调像往常一样,却是发自内心地冲她粲然一笑,眉眼弯弯: “好姐姐,那今后便拜托你教我了。” 她亦是笑着回应你,领着你到一个书架前,纤细的指尖一本本书扫过:“那我们今日便从历代历史学起好了,我唯独便记得这史学没有改。” 你乖巧地点头,站在书架一侧,看着姜心月从架上接二连叁取下一本又一本册子,连拿了六本方才停下。你见那些书每一本都挺薄,加起来还没一本英语词典厚,庆幸地呼出一口气,随她一起在书桌前坐下。 姜心月抽出第一本书摆在你面前,解释道: “大夏王朝建国不过数百年,共历十七名皇帝,故而需熟读背诵的内容不算太多。这上面有我当年备考时留下的注解,你且先照着记,有什么不懂的我问就好。” 你接过,翻开封皮,率先浏览起目录,漫不经心地扫着,发现自己居然能读懂书上的文字,想必是这具身体本身就会的。但读着这些文字,脑中并没有回忆起任何一丁点消息,看来原主也是真的一点没学过了。 想到此处,你突然想起被你遗忘的一件事。你早上出门前便想着要向姜心月打听一下原主以前的生活习惯和性格如何来着。不过你转念一想,这姜心月对甚为偏心,问了怕是问不出什么客观的东西。 灵光一闪,你突然想起可以问问帝江,作为系统,他多半知道的吧。 于是你边装模作样地看着书,边在脑中喊着她的名字。喊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懒洋洋地声音传来。话还没说完,倒是先打了一个呵欠。 你不禁觉得好笑。 [难道你整日都在睡觉吗?] [宿主没什么问题,整日在识海里没事做,便就睡了,有什么问题?] 他理直气壮地回你,你忙说不敢不敢,又问他道: [原主先前是什么个性,都做过什么事,还有她院中的下人都是什么情况,把知道的都和我说说。] [这姜心婳先前确是不学无术,从小便整日把自己关在院中与仆从玩游戏听话本。是个心智不全,个性直爽的大小姐。与下人们关系甚好,见有的下人们有想赎身离开之意,便干脆地放他们离开,院中除了春江和几名杂役外没有别的下人,她也毫不在意。] 难怪那衣橱和妆奁乃至房间里的物件都甚为朴素。你心道。 [那她到底做过哪些恶事?姜心月对她妹妹偏心太严重了,问她不如不问。] 帝江波澜不惊的声音继续传来: [这倒是同姜心月所说无太大差别,顶多就是一个心思幼稚的大小姐做出的一些过家家般的恶事,最严重的不过是故意从姜心月身边跑过把她撞进水池让她病了几天而已 [姜心月自己都无甚在意,姜父姜母自然也不会得知。也就只有住隔壁的姜于野得知,但当事人都不在意,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多嘴,下人们更是如此。] [那我在外的名声如何?]你忙追问道。这可关乎你的春秋大业。 你听到帝江凉凉一笑。 [自是好不到哪里去。全临安城都知道丞相府的二小姐是一个痴傻的,17岁仍心智不全,脑子不好。要说对你最没好感的,还是国子监那一干年轻学子。他们自是知你心思恶毒,性子恶劣,接二连叁荼毒姜心月。只不过也知你是个智障,姜心月没有意见,他们除了厌恶外都懒得自降身份与你计较。] [原来姜心婳是个智障......]你嘴角抽了又抽,[你先前说我是这个世界的女配,那原主之后的结局是如何?] [之后的姜心月身旁男人环绕,姜心婳见了,心生嫉妒,跑去作死陷害,被爱慕姜心月的其中一人一剑穿心。] 你深感庆幸。还好原主现在还只是犯了些小错,没招惹来杀身之祸。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你下定决心要带着姜心婳走上康庄大道,原本属于姜心月的情债就都由你来渡化吧! 表示没什么问题后,帝江瞬间就消失个无影无踪。你又将心神放回到面前的史书上,专心致志读起来。 读了不知多久,屋外有人轻轻叩门,随即传来明月的声音。 “小姐,门卒传话来说,门口有一名自称阿星的男子要见您,说是五年前从您院里离开的仆从。” 听罢,你眼里顿时一亮。随手将书合上,边说着我去去就来,边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 第十五章男德 你心中急切,一路上催促着明月走快些,好一会儿终于远远见着相府大门。 遥遥见一布衣小厮立于府内门前,一男子的身影半遮挡于漆红门外。他人高马大,比小厮高出近一头,于是你便一眼瞧见他散在额前与脸侧不安分翘起的长发。 才刚见着他的身影,你便如脱兔般越过明月飞奔而去。 阿星目力极佳,你刚出现在道路尽头他便注意到你。 见你没走几步便像是也看见了他,提着裙摆便朝他跑来。月白色的衣裙随着你的动作在风中飞舞,像蝴蝶翩然的翅膀,他的心中忽然被满足与幸福填得满满当当。周身冷冷的气场瞬间收了个干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自觉浮现浅浅笑意。 你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薄汗浮在你微红的脸颊上,眼睛亮晶晶,整个人粉扑扑,在阳光下像发着光似的。阿星的食指弹动数下,余光扫向门卒和远处走来的侍女,止住想做出逾矩行为的冲动。 你拍着胸口站在门前气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立马冲他大大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阿星!你可算回来了!” 他无言点点头,淡淡笑着回望你:“是,小姐。” 你亮晶晶的眼专注地看着他,见他脸上亦是含着笑意,心中满是由衷的欢欣雀跃: “欢迎回家,阿星。” 阿星眼神闪烁,心中又涌上一股暖流。他不善言辞,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抿着唇,瞧着你不肯将眼移开。 你转头远远冲明月道:“你且先替我通报父母亲,就道五年前离去习武的阿星现下回府了,担任我的侍卫。” 明月福身,转身离去。 你回头,俏皮地眨眼,冲他招手道:“走罢,我带你回我院中。” 府中行走,一回生二回熟,方才你已能将路线记住,此时领着阿星便也像个合格的主人,在府内轻车熟路地走着。只不过这次没有谁在前面带路,你好奇难耐,一路上走走停停,这里瞧瞧那头看看,阿星跟在身后也一言不发,任由你从这头的屋檐下飞到那头的竹柏前。 不知不觉,顺着游廊一路走,已来到后院处,廊外的景象变为花草树木,小溪廊桥,就连鸟鸣声都更加嘹亮起来。 跟在你身后的男人快步走上前,与你并排,轻轻牵起你的手。你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忙轻嗔道:“小心被人看去。”却也未松开手。 “我听过了,这附近没有人。” 他仍紧紧握着不撒开。 你心中慌乱,这还是你两辈子第一次在没有公开关系的情况下,就在公共场合行如此直白之举,哪还听得进他讲话,回头去瞪他。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直叫你忘了方才害怕的是什么。 阿星今日没再穿罩甲,而是直接穿了一件修身玄色右衽交领袍。那交领巧妙地顺着胸肌勾勒而下,胸前两座山峰将衣袍撑起一个饱满的弧度。衣物在腰间被一条墨绿色腰带紧束着,更显胸围傲然。 你无法将眼睛从他如此直白的胸上移开。 穿成这样,未免也太不见外了,这多不好呀! 你心中狂喜。 见你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胸前,他像是受到莫大的肯定般,直笑弯了眼。 他轻轻一捏被他覆在手心柔软无骨的小手,你才恍然反应过来,眼神游离几下,一点点抬起眼皮,无辜地瞧向他。 他眼中似有春风拂过般的温柔,看着你小鹿般的双眼,轻声道:“你喜欢。” 听到这句,你不由自主回忆起昨日你颤抖着被他按坐在身上揉花核的场景,面上瞬间飞起两酡绯红。 “你——!”你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自觉无法反驳,便羞恼地瞪他一眼,“今后不准再穿成这样!” “为什么?”他面上浮现出疑惑,不解地看着你。 “没有为什么!你作为我的侍卫,要,要守男德!”你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可这是我特意穿给你看的。” 少年人委屈的眼神直瞧得你心中大生愧疚,他睫毛扑扇着,让人心生怜爱。又想起方才一路都将心思放在参观相府上,丝毫没注意到他特意打扮,心中更愧疚。 意识到自己被他用美色拿捏了,你一边忍着喜意骂他心机男,一边安慰他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想穿便穿给我一个人看,总行了吧。” 说罢,你好像看见他头上耷拉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像被哄好的大狗狗一样,乖巧点点头。 他就这样牵着你的手跟着你走了一路。等到见着院墙,他便自觉放开你的手,落于你一步,走在你身后。 院中的房间还尚未收拾,趁此机会你便叫来院中所有下人熟识一番。除去明月,只有不过两名杂役小厮和一名洒扫丫鬟。你便命他们去将主院左侧的耳房收拾打点出来供阿星居住。 你和他坐在院中的石座凳前等待,还没等收拾好门外便传来明月的声音: “小姐,老爷他们已知晓。夫人邀您同他们一起吃午饭,现下请小姐随奴婢前去膳厅。” 你歉意地看向阿星。其实你自己也对这个世界不甚熟悉,到饭点了,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吃饭。阿星见状,善解人意地点头,表示他自己会解决。于是你便说饭后再回来看看,随着明月离去。 第十六章冷情 今日的膳厅只有叁人,那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姜于野不在,这顿饭吃得可谓是舒畅。更何况这原主的口味竟与你出奇的一致,喜咸甜酸甜,不吃辣,桌上的菜都让你大快朵颐。 饭后姜心月问及你下午可还去她院中习书,你毫不犹豫点头回她道待会儿安顿好阿星就去她院中。 一家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散席后你回到院中,便见下人已将耳房打扫干净。你移步到门前,伸出手刚想敲门,那门先一步“吱呀呀”打开,阿星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他低着头眼中含笑望着你。你与他距离很近,只需轻轻一带便可被他拥入怀。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是站在门后静静的与你对视,似乎在外人面前他与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姐与侍卫。 “我待会儿要去我姐姐房中习书,你下午便好生在房内休息罢,不用跟来。” 虽疑惑于你为何好端端地去习书,阿星也不多言,乖巧地点头。 你便也笑着又叮嘱了几句,与他作别,婉拒了明月随行,独自一人离去。 轻车熟路地来到姜心月院外,走进发现门并未完全关上,院门安静的敞开,想必是等着你来。你心中暖暖的。 原来有一天也会有一扇门为你而留,等待你的到来。 你的脚步也不由得变得轻盈,一蹦一跳越过门槛,像只小鹿般跳到书房外,伸手轻轻敲了敲房门:“姐姐,我来了!” 也不等她回答,你自然而然地推开门又坐回上午的位置,姜心月也坐在老地方,好笑地看着你嗔道:“你呀,也是古灵精怪,就知晓我盼着你来了。” 你冲她吐吐舌头,也不多说话,拿起上午的书便继续读起来。 时间静静地流逝,你已读完一本,开始读第二本。比起正儿八经当作学习,你心中更多的是好奇,只觉正在看一本小说,书中描述了一个架空王朝的故事。对于故事,你的记性向来是极好的,只需多读几遍便可滚瓜烂熟。你余光扫过旁边桌上放的余下叁本史书,暗道这门考试想来是问题不大了。 你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书上,投入地读着,没多久,便听到外头传来春江的声音: “小姐,大公子来访。” 你心中突得一跳。 什么情况?不是说他去国子监了这些天都不回来吗?怎么突然回府,还来找姜心月。你好巧不巧就和她在一起啊! 你强作镇定,紧绷的身体和控制不住四处乱飞的眼神却暴露了你的慌张。 为什么你会这么怕他呢? 你与他相识不过不到两日,见面不过区区两次,就连话也没说过。或许姜于野是因为严苛的个性而显得不近人情,但就是他这样的漠然,让你只觉你在他面前不过是一粒不入眼也不值得在意的小灰尘。 如此地低微,似乎有任何不幸发生在你身上,他这个作为哥哥的也不会对你产生一丝怜悯。 如此地冷漠。 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姜心月起身步到门前打开门。木门吱呀的声音好像锯在你心上,你只能更加紧绷身体让你看起来更加端正。 比姜心月的声音更先一步让你感受到的是一道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开门没几秒便直直落在你背上,瞬间让你的脊柱冻伤。 “大哥,你今日怎的又回府了?” 那道目光并没有因为姜心月的问题离去,而是又停留好一会儿才收回。 “博士说你请假到期末考前,便请我转交复习资料与你。”他停顿半晌,那凉凉的目光又转回你身上。 “虽说国子监的各位学士都很信任你,不过问太多,相信你自有分寸。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切勿为了无关人士耽误自身。” 姜心月乖巧应下,你又听那毫无波澜的声音接着道: “国子监内已无要事,我今日回府就不再回去,你在学习上什么疑惑可直接找我解答。” “大哥要准备回去复命了吗?” 他没说话,想来是默认了,随即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你登时如释重负,长长呼出一口气,瞬间瘫倒在桌上。寒意还停留在你背上,让你无法缓神。 姜心月温柔又关切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 “小妹,吓到了吧?大哥他道你是来捣乱的,才对你没好颜色。等他知你真心想努力便会对你有缓和。” 你的脸趴在桌上闷闷地点头,心道那偏心眼的,指桑骂槐说谁呢。什么身份,还用得着亲自来送这一趟书。他不是大忙人吗?就是回来想看姜心月,见你也在房中有所不悦罢。 又听见姜心月将纸张顿在桌上整理的声音,你缓缓抬起头,好奇地盯着那些资料。 “想看吗?”她柔和地笑笑,将那沓纸递出,你抬手接过,随意地浏览起来。 上面记载的都是些政治经济文学等知识,几乎与你先前十五年教育所学过的差不了太多。你看着看着,更觉心中多了些底气,不一会儿就交还给她。 “哎呀!”她猛得一拍脑门,“方才忘记问大哥考核标准了。明日我再帮你问吧。” 你乖巧点头。经历方才那一遭,早已精神涣散,失去思考力,你再看不进书,便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又是不久,春江的声音再度传来。 “小姐,二小姐,到饭点了,请随奴婢前往膳厅吧。” 你忽然想起一件事。只要姜于野回府,你便又要每日顶着压力吃饭了。 想起中午其乐融融,你大快朵颐的画面,不禁想哭。这日子才刚过上半天便一去不复返啊! 一整顿晚饭,你都可谓是夹紧尾巴做人。姜父姜母也知姜于野不喜你,他的性子让你怕得很,无人再提起中午的事。 小心翼翼吃完后,你拘谨地坐在桌前,双手在桌上绞着。 两位长辈看不下去,手一挥允你先行离去。你连忙行礼,落荒而逃。 第十七章偷亲 跑到半路你才想起忘记和姜心月说明日也照常去找她了,又害怕折返回去倒霉遇上恰好离席的姜于野,便只能相信你们二人已心有灵犀。 等回到房中斜躺倒在床上后,你又发觉没向姜心月要那些课本回来。一个晚上这么久你,一点都不想无所事事你左翻右找,确认你房中是当真一本正经书都没有。无它法,你只能苦着脸又从西院千里迢迢去往东院。 还好一路上一个人都没见着,你从姜心月房中出来后,怀抱着书在路口远远看见眼前高高的墙。 此时天还未完全黑下,你想着干脆趁姜于野在房内偷偷去外面瞧上一眼,也用不担心在路上被碰见抓个现行。 打定主意后,你便沿着墙直行。走了约一百来米才到下一个路口。你探头望去,同姜心月的院子如出一辙,大约几十米开外有一扇门,想必就是姜于野院子的大门了。 心中想着那便没什么好看的了,看来这府中布局是到处复刻。你正打算离去,那扇门却突然打开。 你吓了一大跳,手不自觉松开,怀里的书差点就要从滑落。你连忙抓紧,急急向后躲去,转身就逃。然而就是方才那一小会儿耽搁,你转身扬起的衣角便被刚出门的姜于野看了去。 天色此时才真正开始昏暗。你方才被姜于野吓得不轻,紧抱着书一路着急跑着,心跳随着紊乱的呼吸越来越快。 你急行于抄手游廊上,方才差点被发现的后怕至今让你幻觉身后有谁正跟着你。花园中更是昏暗,你瞧不太清,加之心中慌乱,猝不及防前脚绊后脚,你惊呼出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就要面朝下摔去。 耳边突然刮过一阵风,你紧闭着眼却发现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撞上一个柔软的东西,周身被温暖包裹。 有谁接住了你。 你缓缓睁开眼,抬头望去——意料之外,竟是阿星。 你惊讶地微张着嘴,呆愣望着他。 “你、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见你出门,就跟上来了。 阿星自然接过你怀中的书,言简意赅答道。 “我怎么没发现你跟着......” 你见他脸上含笑望着你,嘀咕道:“不会是飞檐走壁吧。“他笑意加深,看来你猜得不错。 还好方才只是绊着了,并非崴着脚,你还能自如行动。满怀感谢地看着他,你扶着他的手臂起身。 才刚站定,你便觉身前之人轻轻扯住你的衣袖。你疑惑地抬头,眼前顿时一花,一个人紧接着贴了上来。 阿星弯下身子,一个吻印在你唇上。 他并未像昨夜那般掠夺,只是轻柔而安静地贴住你柔软的唇瓣,不一会儿便离去。 你呆呆地望着他,唇上仍旧留着灼热的触觉,你的嘴张张合合,好似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阿星牵住你的手道:“走罢,小姐。” 直愣愣被他拉着走出好几步,你才回过神来,庆幸道还好现在天色已黑,如此光明正大,被人发现可就完蛋了。 思及此,你不禁又怀疑他就是趁天色昏暗无人发觉,光明正大占你便宜。你轻哼一声,没好气地掐了他一下。 远处有光点浮动,是提灯走来的仆人。 阿星见状瞬间放开你的手,又规规矩矩退至你身后。你心中发笑,见了人便老实装作无事发生,倒似比你还在乎你的名声。 你瞧见那些仆从提着灯步入园中,将路边伫立着的石台内的灯芯点燃。夜晚的后花园这才多了些光亮。你就着灯光施施然离去。 第十八章纠缠(阿星h) “明月,我园中左侧的厢房可是还空着?”你在半昏不暗的灯下翻着课本,突然张口问道。 “回小姐,那间房先前也是仆从的住处,只不过近些年仆从都被您遣散得七七八八,于是也就闲置了。” 听闻房间确是空着,你点点头却也没再言语。 你虽有意想将那房间利用起来,却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好要做什么。如果是书房的话,你觉得每天跑去姜心月院中就挺不错的,还能顺道加深感情看看视察一下任务目标。 你的桌面除了今日带回的几本书空空如也,椅子也坐着不甚舒适,至于桌面一侧的灯具更是陈旧,看起来就是从库房里临时拿出来凑合着用的,这样的灯光看久了书只觉得眼睛不适。 你脑子灵光一闪:“明月你明日不如跟着我一道出门采买些物什。” “小姐奴婢一人前去就可以,不需您亲自前往。” “那你可知我喜好何种款式的衣裳,何种样式的首饰?” 明月听后,接不上话。 你见她不言便,接着道: “我明日出门只是想亲自购置些称心意的家具罢了。这灯,这椅子,今晚这会儿可是没一个让我用着舒心了。” 你在倚在椅子上又换了个姿势。 “我明日还想去琴行挑张琴,去书斋挑些书本和笔墨纸砚。看姐姐书房中的东西想来乐考琴艺书考书法作画,我怎可不备上。” 说罢,你睨她一眼:“我要买这么多东西,你代我挑选,可是能保证让我皆十分满意?” 明月被你问得哑口无言,突然觉得这位脑子不好使的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憋了半晌,只得顺从地答一句是。 你心中自知她是不想叫你出门。你名声不好又爱找人麻烦,不过短短两天还不足以让他对你改观。 你不禁又想起上次帝江说的“智障”,眼皮一跳。 呵!等本小姐一鸣惊人,看谁还敢说我是智障?这人一个两个的看你跑去学习都当你是玩儿呢?也就只有姜心月当真。 第二本书不知觉已看了一大半。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问道: “明月,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明月看一眼滴漏,答道:“回小姐,如今已是亥时两刻。” 你听后心中又是不熟练地一通换算,好不容易才翻译出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想起今早五点就醒了,古人的作息恐怕就是如此。你便合上书,打算去睡觉。 正打算屏退明月,你忽的想起一件事,随口问道:“明月,你住何处?” “回小姐,西厢房被划成两室,我便和另一位丫鬟一同住在其中一室。” 你回忆起院子和房间的位置,你的卧房便在西侧,想来昨晚要被吵醒的人就是她们。 你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便叫她退下。 脱下衣袍踢掉鞋子,你坐在床边正要钻进被子里,窗前黑影一闪,便见一高大身影落于窗边。 你见他,瞪着双眼穿上鞋,直接把窗户锁上。 “下次再晚上随便翻窗进来,我就直接上锁。” 阿星无辜看你,“噌”得一下就蹭上来抱住你: “主人,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见他又是一副大狗狗的样子,挂在你身上粘着不肯撒手。再听那主人二字,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你咳一声道: “不必再叫我主人,我昨日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我也没有奴役别人的习惯也不是施虐狂控制狂,你就正常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姐吧。” 阿星很高也很重,此时你站在窗边被他挂着,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伸手拨开他便坐回床上。他又紧接着贴了上来。 你不满地抖抖挂着他的那侧身子,瞪着他道:“上床要脱外衣,不要穿着什么脏衣服就坐上来。” 你还记得他晚上去飞檐走壁了,此刻嫌弃得不行。 闻言,他竟毫不犹豫地伸手开始脱衣服。 他无比熟练无比自然地叁下五除二便把外衣脱了个干干净净,伸手一甩,精准甩上远处的衣架。同样只着中衣又贴了上来。 那速度之快直让你目瞪口呆,张口半天说不出一字,脑中还在回忆方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脱完了。 阿星抱着你蹭了一会儿,转身附上来抓住你的两只手就将你按在床上。 你心里一跳,扭动着挣扎道: “昨天、昨天刚做过我!明天我要外出呢!你知道你昨天折腾我到几点吗?” 你实在难以料想,刚开了荤的男人欲望会这么高,昨天做完今天还想做,不会今后每天都想做吧? “我会快点的。”他点头表示明白,伸手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倒是非常有服务意识。只是你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说的会快点,昨晚他足足射了叁次才软。 你趁他脱衣服,快速起身后退,连忙开口争取: “我用别的方法帮你弄好不好?昨晚折腾得我今日还身上酸痛。” 阿星已脱完衣服只剩一件里裤,一听你身子酸痛,便神色紧张地看着你,思考半晌,终是顾及你的身体,也知道昨晚确是太粗暴了,便点头同意。 “还有一事。”你面色一红,又补上一句,“今晚要小声点,不然恐怕会吵醒院中下人。” 阿星顿时僵住。想起昨晚初次开荤便失了分寸,差点要叫你被人发现,心中后怕。 他的月亮,他的神明,即使身份卑微的他被允许得到你的爱,他也不允许你的名声被卑微的他玷污。 你见他突然安静下来,变得乖乖的,裸着上身跪坐在床上眨着纯真的眼睛望着你,你便撑着床贴近,为他除去里裤。 那根粉红色的阳物自衣物中释放出,精神地弹了弹。 你难以理解地看着眼前高高扬起的欲望,无语,抬头瞧向他。 “你难道贪图我的美色?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怎么会又怎么能硬呢!” 阿星立马涨红脸,抿着唇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会硬啊!”你闻言,立马伸手轻轻抽了他的肉棒一下。 “为什么小阿星这么不听话?” “嗯——!” 阿星顿时呻吟出声,身体些微颤抖。 你一只手捏住他茎身的根部,显然不满于他这一声喘息,手里轻轻掐了一下: “嗯?说话!” 他的口中又是一声呻吟溢出,上身已有些微微弯曲。 他通红着脸摇头,你心知问不出个所以然,叹口气便撒开手。 不料,才放开,你便见他面露幽怨盯着你瞧。 你瞬间就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猛得凑近他,戏谑地上下打量,语气像极了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想不到啊,原来你好这口?” 阿星不言,默默将头转到一侧。毛茸茸的头发又将他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只不过这次你已不用拨开便就知道他是何种表情。 第十九章玩弄(阿星h) 他胯间的粉嫩肉棒傲然翘向天花板,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你伸手握住他,伏在他腿间,上下撸动起来。 你温热的鼻息打在龟头上,这次你与他的距离几乎是近在咫尺,就在你脸前,就在你眼皮底下。 你见顶端的小孔颤动着收缩起来,一些清液随着缩动从洞中吐出。你伸出纤纤玉指轻点在小孔上,将这些液体抹开,阿星圆润的龟头立马就变得水津津的。 你感觉到手中的肉棒一跳一跳起来,阿星面色忍耐,马眼却是又兴奋地流出更多清液。 你立马明白此处就是他的敏感点,以手心包裹住顶端,打着圈揉搓起来。 “呃嗯......! 阿星立马就微微扭动起来,腹肌剧烈地收紧又放松,喉咙里漏出几声难耐的呻吟。 柔软的手心紧紧包裹住顶端,细嫩的皮肤肌理在异常敏感的龟头处反复抚弄摩擦,一拨弄,千丝万缕的电流便传上脊柱,让他爽得快要发疯。胯间的肉棒又涨大几分,像铁棒一样直挺挺烫手。 见他忍耐着不出声,你心道他是听了你先前那番话忍耐着。但你怎又不知,铁定是因为你爽得太忘乎所以,才吵醒那些人。于是便开口劝慰道: “阿星,想叫就叫出来,你的声音不大,是吵不醒他们的。” 阿星浑身已起了一身薄汗,面色潮红,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他听到你的话,并未应声。你观他神色便知他没有听进去,便作罢。 你非常喜欢听他呻吟。就算他打定了主意你劝不动他,你也有多了去了的办法逼他开口。 你紧紧覆住他龟头的手更快速地旋转起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握住茎身上下撸动。你感受到这一会儿他的马眼中就流出许多水,想来是爽得不行,手心里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 他大声喘着粗气,上身已曲成一张快要拉满的弓,胸腔剧烈起伏,手死死撑在身后,背部与手臂肌肉充血胀起。你趴在他两腿之间,面前便是一双玉手握住他的肉棒正快速撸动。 “呃呃嗯嗯——!!” 他的声音逐渐变调,胯不自觉顶起,似在迫切地迎合你带来的欢愉。那根直直的肉棒一下一下顶到你面前,你亦是无法将眼神移开。听见阿星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手上像是无法停止般越发快速的撸动。 他的呻吟越发绵长,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溢出出一声声低吼。 你感觉到他的肉棒在手心急促地跳动起来,龟头马眼处的肌肉剧烈收缩着,你知他要射了,小手将肉棒调转方向朝向天花板,挪开覆在顶端的手。 然而才刚移动一寸,几乎是放在龟头上的手刚移开的那个瞬间,阿星便重重发出一声低吼,劲瘦的腰猛地向上一顶,手中的肉棒疯狂跳动,马眼怒张,浓稠的白色精液直接射在你的脸上和额头上。 阿星射的很多,跟随反复紧绷又放松的腹肌,肉棒一跳一跳,接连射出一股又一股精液。 射了许久,他挺动着腰,殷红的肉棒仍在跳动着,马眼收缩,终是射了干净,最后只剩一些余精射不出,从马眼缓缓淌出,粘稠地挂在龟头上。 精液随着肉棒跳动射向四处,绝大部分落在你头发上,脸上,甚至敞开衣领的胸前。 你缓缓睁开眼,见阿星方才从高潮余韵中回过神,不知所措地看着你。你咬牙切齿: “还不快拿条丝帕来帮我擦干净!?” 阿星回过神,连忙拿着丝帕帮你擦拭起来。待精液都擦拭干净,你面带怒气地瞪着他: “好啊!你竟然直接射我脸上?” 阿星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胯间依旧昂扬抖擞的肉棒此时和他的表情形成极大的反差。 你看着他,突然就来气,一脚踩上去碾着。 “让你给爽的!这么爽吗,爽到忍不住一点?” 你一脚踩上他的肉棒左右摆动脚踝,硬物弯不了身,只能可怜兮兮地半挺着,压在他的腹肌上。他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发出抽气声。 踩着踩着,你瞧见他面上略带痛苦的神色渐渐变成了忍耐中传出低低的喘息声。 你顿时气打不过一处来,这都让他给爽到了。 你用力狠踩了一下,阿星立马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脚底顶着人只觉硌脚的肉棒直接暴露出他此刻除了兴奋没有别的。 你震惊地看着他,难以预料。 原来除了你被改造过的身体,也有人能这么淫荡?只见他的肉棒被你踩在脚下,龟头堪堪从脚的一次冒出,他双眼迷离,绯红着脸喘着气。 见他动情的模样,你不自禁开始左右搓弄起来。阿星也迎合你的动作摇摆着腰。 踩弄了一会儿,你将脚移开,涨硬到发红的肉棒水淋淋冲着你一下一下点着头,似在向你发出邀请。你抬头打量他,他乖顺地坐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半低着头,目光迷离地望着你。 神使鬼差,你伏低身子,一手握住他的肉棒,低头亲上。 他的身体猛得一颤,低头,难以置信都看向你。你以手将头发撩至耳后,一埋首,轻轻包裹的唇瓣便彻底含住他的龟头。 握着肉棒的根部,你上下摆动脑袋,吞吐起这根滚烫硬物。 含住后才知道阿星的肉棒有多粗,一只手方能虚虚握住握住,张大嘴才刚含进一个头。 口交刚开始很艰涩,但是耐不住这具身体实在太厉害,不消几下你就学会了放松舌头,压在他的肉棒下面。你炽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柱身,舌头灵巧地四处游走,他的阳物将你的小嘴塞得满满当当,你却不觉难受,依旧游刃有余地埋在他的胯间吞吐。 阿星见你低着头吞吃他性器的媚态,你的头发扫过他的大腿内侧,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根部,喉头发紧,胯下的欲望更觉涨的发疼。 你嘬着他的肉棒发出啧啧的水声,将粗长的柱身吐出又尽数吃下。阿星随着你的吞吐发出享受的低喘,嗓音喑哑而诱惑。 你抬眼看他半眯着眼,不时挺动一下腰,神色愉悦而享受,深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知要多久才能把他口射。舌头便紧接着攻向他的敏感处。 他的龟头异常敏感,每次你以舌尖刮弄时他都浑身紧绷,闭着眼接连发出一声声喟叹。 温暖的口腔紧紧包裹着阿星的肉棒深深吞吐,鸡蛋般大的龟头数次撞入咽喉,然而你并无不适,只是生理反射地喉头一紧,骤然的收缩夹得他倒吸着冷气。 你时而用整面舌舔舐他的粗大的茎身,时而一舌尖挑弄拨动着敏感的龟头。舌头顶着铃口在龟头快速转着圈,灵巧的舌尖挑逗着龟头下的系带,反复摩擦着那根敏感的神经。 ”唔......!额嗯嗯......“ 像被无数湿热的小嘴吮吸,阿星动情的呻吟出声,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情难自禁扶住你的后脑勺,失神地任由腰前后摆动,一下又一下撞击你的小嘴。 他浑身紧绷,神色难耐,汗水顺着额角流下。 你的速度越来越快,小舌像蛇一样紧紧缠绕着龟头打着圈快速舔弄着。你的口中已兜不住,马眼流出的许多水混杂着你的唾液淫靡流出,滋滋的水声从交合处传来。 阿星的表情逐渐崩裂,敏感的龟头传来源源不断的快感,脑中的理智正慢慢被云端的快感吞噬殆尽,粗重喘息声接连从嗓子眼溢出。 你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感受到口中的肉棒烫到吓人,似乎再忍耐就要爆炸。 再不射会坏掉吧。你心想,埋首快速吸着他的肉棒一连吞吐了数百下。 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再也忍受不住,呻吟中甚至带上些求饶的哭腔。你伸出另一只手揉捏把玩起坠在肉棒下方的两颗卵蛋,手指不经意的触到卵蛋后方的一个凹陷软肉。 灭顶的快感霎时间冲向天灵盖。 阿星眼前猛地闪过一道白光,他低吼一声,抓着你头的手猛然一紧,滚烫的肉棒瞬间一插到底,咬紧牙关,肉棒跳动着精关失守,在你喉咙深处射出一股股白浊。 他急促地呻吟,边颤抖着射精,边抓着你的头不自主挺动着腰。肉棒一下一下深深插着你的喉咙,射出新一股精液。 你的口中骤然被他射出的大量精液填满,有些甚至从你的嘴角溢出,缓缓流下。你并没有呛到,而是努力地收缩咽喉,将他们尽数吞下。 阿星的精液不仅没有腥味,还带着点奇妙的淡淡甜味,你吞咽时又挤压到喉头肉棒,阿星随即眯着眼,目光迷离地发出几声魅惑低喘。 不知在你口中射了多少股精液,他终于停下。 你翘着屁股埋在他胯间,伸出舌头卷上他此刻已半软的阳物,舔吃柱身上的精液,又以舌头包住龟头轻轻吮吸,将留在铃口内的精液也吸了个干干净净。 你细细地舔吃干净后,几节玉指半扶住阳物,“啵”的一声轻响,你将那阳物吐出,直起身伸手擦拭掉嘴角的精液,伸出舌头一并舔去。 阿星眸色幽深,眼底发红,眼前全是你方才伏在他腿间吃他肉棒的身影,自下腹又冒起一股火。 见状,你快速抓起他的衣服无情地一股脑甩到他脸上。他直被砸了个晕头转向,呆呆地怀抱衣服懵然望着你。 你拿起丝帕擦干净嘴角残留的精液,一同把它丢到阿星身上,一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 还好床够大,你躺在内侧背对着他小手一挥: “这个处理掉,赶快起开,我要睡觉了!你这几日别想着再来骚扰我,要是有什么事自行解决!” 他沉默穿好衣服,又看你好多眼。见你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默默又翻窗离开了。 你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行动,早在被子中昏昏欲睡。 相比起昨日初次开荤毫无节制,今日真算是收敛多了。才折腾你一个时辰便结束了。躺着躺着魂便飞去梦境 第二十章上街 今日你又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帖后便打算前往姜心月院中。一打开门就看到阿星站在门边,他以眼神询问,你了然点头道:“阿星,你也随我一起来吧。” 越过花园前往东院,如昨日一般,院子的大门依旧开着等待你入内。你轻车熟路来到房外敲响书房的门,门很快打开,姜心月温柔的面庞出现在面前。 她引着你入内,甫一坐下你便迫不及待道: “姐姐,我昨日发现院中缺了不少东西。待会儿吃完早膳后你陪我一同去街上采买可好?” 你期待的目光看向她,只见姜心月眸中霎时一亮,忙不迭点头:“小妹的请求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我没让明月跟着,姐姐你也不要带着春江好不好?”你狡黠地眨眨眼,“我带上阿星叫他保护我俩便可。” 她闻言笑着点了一下你的额头。 “你呀就是个机灵鬼。”也不否认,向来是同意了。 嬉笑几声,你二人便将注意力投入到书中。待到你快要将第二本书读完的时候,春江来请你们去用膳。 你与姜心月一道来到膳厅,意料之中看到了姜于野。你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飞快吃完,然后先行离去。 姜心月带着你进到她房中,她打开箱子开始翻找。你好奇的问:“姐姐,你在找什么呀?” “我在找面纱呢。”她的声音从箱子里闷闷传出。 “可大夏不是民风开放吗?”你不解。 “小妹长得这么漂亮,我怕走在路上你被频繁骚扰。”她认真回道。 真的吗。你心中仍有半分不相信,又问道:“姐姐也带吗?” “自然。”她翻出两张面纱,将其中一张递给你。 “全临安都认得我的脸,如今由我陪着你出门,不遮一遮怕是也会给你带来诸多不便。” 是指在路上一起被骚扰吗?你嘴角一抽终究还是乖巧接过戴上,心中更加好奇起大夏的民风能有多开放。 准备妥当后,她领着你和阿星来到东北处的小门,坐上一架深棕色的不起眼马车。 车夫询问要去哪,你想了想道先去购置些衣裳吧,姜心月便和他说了一个店铺的名字。车夫得令,坐上驾驶位,一声鞭响传来,马车缓缓开始移动。 你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心中新奇又兴奋。你好奇地打量起马车内的布置,只见内部宽敞,可以容纳四个人并排而坐,站起来也不会碰到头。 马车左右两侧是可以做躺椅的座位,中间一张红木矮桌,上面摆有一个小巧的青铜色香炉和一个装有些零嘴吃食的小碟子。屁股和脚底的触感极佳,你低头看去,原来上面皆铺着厚厚的绒垫。马车两侧各一扇窗户,约是能漏出半边身子的大小,内侧挂着砖红色的帘子,马车前方也同样用砖红色的帘子遮住入口。 “可有想好今日要买哪些东西?”姜心月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你的观察。 你回神,思考片刻道:“我想去置办些衣物,再去添些家用物什,还要买些文房用品和一架琴。” 闻言她点点头,也不过问你买这些做什么。 “如此可就巧了,方才说的那家店周围恰好有卖这些东西的店铺,我们可一道买齐全了。”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熙攘人声。 车夫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小姐,到了。” 拉开车帘,热闹的声音骤然扑面而来,填满了整个马车。阿星先一步下车,伸出手扶你,你搭上他有力的小臂,提着裙摆一阶一阶从车上步下。姜心月也扶着车夫跟着下来。 待你们都下了车,车夫便赶着马车驶向路的一侧。 你抬头向周围看去,马车停在一条宽敞的巷子内,这里两边皆为高墙,并没有店铺,四处也停满了数量不少的马车。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停车场吗,还是商场停车场。 你忍俊不禁,四处张望着。找到巷口后,目光顺着巷口往外看去,果不其然,街上人群攒动热闹非凡,街边立着一家又一家各色的店铺。 “姐姐,我们这是在哪呀!”你兴致勃勃转头看向身旁姜心月。 她柔柔答道:“这是东市,专卖些吃穿用度的东西。临安城内一共东西南北四个集市,相府坐落在东北处,碰巧想买的东西这都有,便带你来这了。” 你闻言,迫不及待拉起她的手,兴冲冲道:“那我们快走吧!” 姜心月领着你走出巷子,眼前豁然开朗。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场景出现在你面前。 大街很宽,足足能让四五辆马车并排而过。街边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的富丽堂皇外形精致,有的则朴实无华散发着生活气息。建筑的屋檐皆很宽,边缘向上翘,可不就是飞檐嘛。无数写着字的灯笼垂挂在店家的檐下,有些店门前还插着一只长杆,顶端的旌旗在风中飘荡,露出上头的招牌题字。 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阿星站在斜前方为你们隔开拥挤的人群。 忽闻不远处传来一女子娇俏的呼声,你抬头一看,便见到阿星侧身一避,一个原本要砸在他身上的香囊直直落在了地上。 你抬头望去,一姑娘红着脸看着身前的阿星,美目秋波流转,好不动人。你不禁乍舌,这民风确实大胆。至少比你上辈子大胆。 又将目光看向阿星,他面上表情无甚变化,甚至都未看那姑娘一眼,只看向前方就直直避开那姑娘的锦囊。 察觉到你的目光,他微微回头看向你,眼中瞬间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你不禁仔仔细细瞧他好几眼,哪还有先前面对那女子时面无表情的样子?顿觉好笑,竟来是一个两面派。 “早知道也让姐姐给你准备一张面纱了。” 你看向他英气的面容调侃道。话才刚说完,脑海中便缓缓浮现出一个大男人带着面纱的模样,瞬间“噗嗤”笑出声,紧接着摇头连道还是算了。 第二十一章少年 你慢腾腾的,边看边走,也无人催促。走了没一会儿,姜心月带着你在一家气派的店门口站定。 “小妹,我们到了。” 闻言,你抬头望去,只见梁下挂着一块巨大的红木牌匾,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些字。 你先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串小题字: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再往上一瞧,又看见“明春阁”叁个大字。 阿星留在门口等候,你和姜心月进到店内,一位端庄的年轻女性迎上来。姜心月摘下面纱冲她点头,唤了声顾老板。 顾老板的眼神在你与姜心月身上流转几下,问你道:“不知这位姑娘想要什么样的款式?” 姜心月将目光投向你,你懵懂地看着她们。你也不懂古人的衣服怎么选啊? 见状,顾老板便言先带你去看看布匹好了。领着你们越过前堂卖成衣的区域,来到后头摆放布匹的地方。面前立着好几个长架,上方平铺摆着上百匹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布料。 顾老板伸手一指:“这些都是现下卖的最好的,最受城内的姑娘们喜爱。” 你一瞧,全是些亮丽的颜色,什么朱红翠绿群青,默默摇头,伸手指着远处几匹饱和度较低颜色低调的颜色道:“我看那些就挺好的。” 她心下了然,带你走到另一侧的架子前,上面均是内敛的色系。 “姑娘看看,这些可还喜欢?” 你看着,满意点头。姜心月便道:“那就用这些布料做吧。” 闻言你愣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顾老板问道:“这可是定制?” 顾老板点头:“正是。待会儿为你量好尺寸选好要做什么款式后,待做好就能来取了。” 你迟疑地思索片刻。 “不如就按照我的喜好为我推荐几款成衣吧。”你不愿等待,想着速战速决,便道。 顾老板又带着你们回到前堂。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和审美品位都极高。知晓你的喜好后,为你推荐的衣服不但好看,还都一等一地合你心意。你拿着一件衣裙正要去试衣间试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少年的声音。 “姜心月?” 那声音中带着些惊喜与雀跃,似乎为这里偶遇你而感到高兴。 但你并不是姜心月,疑惑于为什么会有人突然叫你姐姐的名字,你缓缓回头看去—— 身后之人身材匀称,不算高大,着一件黑红色的圆领袍,金丝暗花在绸缎布料上若隐若现。腰间一条红玉金纹带銙,坠着条黑流苏玉佩腰挂,腕上一对金包边玄色皮革护腕。此人面容稚嫩,看起来年纪尚小。他长眉若柳,含着笑意的一双杏眼干净澄澈,灵动地望着你,笑容明媚而开朗。 他站在店外,此时春日的阳光撒在他身上,你与他遥遥对视,叹道,所谓意气风发少年郎,说的便是这种感觉吧。风微起,他的高马尾随风而动,轻轻地摆动着。 忽地,少年人面上笑容一僵,眼中的惊喜雀跃敛去大半,继而转为疑惑。 他盯着你又看了好几眼,才僵着张脸勉强道:“失礼了,姑娘。我认错人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你视线中,只留下摆动的发尾残影。 你摸着脸上的面纱,暗道想来是姜心月的熟人。 你们二人身量身形都很相似,身为姐妹,容貌虽不说很像也有六七分相像。此时脸上的面纱遮去你大半张脸,且不说方才那少年靠背影就叫住你,面对你带着面纱的模样仍能认出你不是她,可见他与姜心月甚是熟悉。 你敛下心神,不做多想,拿着衣裙走向试衣间。 不多时你便挑选好了五套衣裙。顾老板为你打包好,你正把手伸进内袋要翻出荷包结账,就听姜心月先一步出声: “老样子,今日送去相府后,管家届时会交予费用。” 还没反应过来,姜心月就牵着你道:“走罢,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跟着她直直走出明春阁,方才反应过来。你斟酌半晌,问道:“姐姐,方才那些衣裳要多少钱?” “不要多少。”你听她答,自是不信,追问:“莫不是我付不起?” “小妹。”姜心月停下脚步,半嗔地瞧着你。 “我们是一家人,是亲姐妹。你第一次愿意邀我一同上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替你付点钱有何不可?为何你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呢?” 说到最后,她的眼中甚至微微泛红。你不知所错定在原地,心情复杂。 是啊。从来没有人对你无缘无故好过。你做任何事都想着是交换,要维持平衡不能心安理得只接受不付出。现在看来却反倒伤了姜心月的心,原来是家人就可以如此不做计较吗? 想到此处,你的眼眶也有些酸涩,你吸吸鼻子,主动牵起她的另一只手。 “姐姐,我错了。我也是第一次想试着做一个好妹妹。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下次我就不做这样了。你不要伤心好不好?” 闻言,姜心月眼中强忍的泪水瞬间滚落。她笑着擦去眼泪,很快平复好心情。 “我不伤心了。小妹,你快说接下来去哪罢。” 你与她说说笑笑,像春天里两只翩然的蝴蝶,阿星自觉地一路护送你们。买齐想买的东西,同老板说好下午送到府上,你们便坐上马车离去,堪堪在午膳前回到府中。 第二十二章改变 饭后,众人坐在桌前歇息。姜心月突然开口道: “大哥,今年的国子监招生考核改成何种标准了?” 闻言,姜父姜母皆疑惑地看向她:“心月,怎地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小妹她正在备考国子监呢,我早已不清楚,便来问问大哥。” 两人闻言,皆是面色震惊。你正低着头,百无聊赖玩着面前没吃完的糖水里剩下的小圆子,突然听到她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吓得你差点把手中的搪瓷勺丢出去。 不是姐......你轻点声......这像是姜心婳会做出来的事吗! 你欲哭无泪,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感受到姜父姜母震惊中带着些许怀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就连姜于野也抬起头淡淡扫你一眼。 “你怎么突然想去读书?以前你都是常年将自己关在院中不出门,也学不进东西。” 你看姜父欲言又止的样子,知他铁定把你脑子不好使这句话咽回去了,心里崩溃地不行,你要怎么解释你突然就变成正常人了这件事? “小妹这次落水醒来,虽丢了所有的记忆,可也好像因此因祸得福,整个人都清醒不少。自醒来第一天便央着我教她习书,道不想再关在府中,今日更是上街置办了学习用具。” 姜心月先你一步开口,你听她为你解释,连连点头附和。 “况且我从前就觉得小妹其实并非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愚钝。自小妹同我说她要考国子监后,已连续两日起大早来找我习书了。我相信她一定是真心想考的。” 姜心月说得非常认真,听起来非常令人信服,寥寥几句便将二老彻底说服,再看向你时眼中的震惊与怀疑已经被欣慰取代。 “苍天有眼,竟让我们家心婳开了窍。虽开窍得晚了些,但见你这般我便也放心了!” “是呀,心婳,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二人正感慨着,姜于野冷不丁插入你们的对话: “你若想知道,下午我便去你院中寻你。带上你妹妹在书房等我便可。” 说到“妹妹”二字,你瞬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偷偷看他一眼,直接对上他冷淡的目光,连忙移开目光。 姜心月笑着答谢。不一会儿众人散去,你同姜心月一起回到书房。拿起上午快要看完的第二册史书,最后剩下的这一点你却是怎么也读不下去了。 你如坐针毡坐在椅子上,不知换了多少次姿势,身后的大门忽然被敲响。“吱呀”一声,门打开,姜于野徐徐步入室内。 “大哥。”姜心月起身迎上去。你心中紧张,见她起身顿时也“唰”一下站起,快步跟着规规矩矩站在姜心月身后,活像一个被老师捉到犯错的学生。 他微微颔首表示回答眼神越过你们落在眼前桌面的史书上。缓步上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拾起一本翻动起来。 你站在姜心月身后,恨不得完全藏在她的影子下,紧张地盯着姜于野翻书的背影。 粗略翻了几下,姜于野才不急不慢开口:“文试考核确如先前一般并无调整,书与乐也照旧根据考官给出的试题作答评分。数是改动最大的,选题范围额外新增了几本书。” 说着他移步至书架前,眼神一本本扫过,伸手从中挑出叁本不算薄的册子。 “这些,加上课本便是考试范围。课余时间,你也可阅读一番。” 后面那句是对姜心月说的,她连上前接过,细细看了看书名才放到桌上,接着问道: “大哥,那射御可有什么大改动?” 他缓缓摇头:“无大改,照旧便可。” 姜心月一一应下,要说的已说完,姜于野不多言,头也不回转身离去,还为你们关上了房门。 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你方才浑身一松,瘫回椅子上:“姐姐,我已读了两日史书,不如仔细同我说说其他科目的考试吧。” 姜心月落座于你对面,徐徐开口: “依照大哥所言,乐便是由考官从必修曲目中随机挑选,考生用自己选择的乐器弹出,考官按照熟练程度正确率等进行评分。书也是同理,考官根据考生的书法水平评分。” “考核内容看似简单,十支箭中六支落在五十步外的靶子上,射便算合格,御马在规定时间内行至赛道的终点处,御便算合格。”说罢,她面上浮现一丝愁绪,“只不过,这御射确是需得花时间才能入门。” 你点点头,心下已有衡量。 你可谓手无缚鸡之力,射御一样没碰过。书数对你而言不算难事,小时候也学过古筝。按照先前所说,五门中四门合格即算合格,你打算看情况舍掉射御两门中的其中一门。 “姐姐,可否让我看看方才大哥挑出来的那叁本书?” 姜心月闻言,将那叁本书递于你,又转身去书架上翻找先前备考时的课本。 你随意地浏览着。说是新增的内容,其难度也不过是高中程度。不一会儿,姜心月把课本也找了出来,你一并接过来看,发现内容更加简单,只是入门级的基础数学。 你想了想,问道:“姐姐距离考试还有多少天?” 姜心月思索片刻:“下月一整月,加上这月九天。” 你在心中盘算。这时间对于你来说说少不少,但说多也实在不多。打定主意后,你便对她道:”不如明日辰时姐姐便教教我射箭吧?“ 姜心月虽有意让想你多休息几日,但思及你对待考国子监一事无比认真,也知时间确实紧张,便勉为其难同意了,又仔细叮嘱你许多。 你又读了一下午史书,晚上则按照这几天的进度排了一个学习计划。折折腾腾,不觉已是深夜。你瞧着那扇窗,今日并没有不速之客上门的意思,满意一笑,收拾一番美美睡去了。 * 卯时,你准时两眼一睁。 这四天你的生物钟已彻底形成,睡的早醒的更早。刚发出些起床的动静,就听到敲门声,片刻后明月默契地推门入内服侍你洗漱。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对你有了较大的改观,发现你不如先前一般脑子不好无法沟通,不仅聪明不少还十分刻苦,对你更添几分敬重。 洗漱完后,明月为你挽发,你说今日弄一个方便行动的发型便可,待会儿要去练射艺。刚说完便不由得一愣,方才突然想起,你压根没有方便行动的衣服啊! 你面带难色,终于还是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都说你与姜心月身形相似,说不定她那里有衣服能借你一穿呢?于是最后你便头顶一束干练马尾,身穿一件飘逸纱裙。 你不忍直视自己,难以想象现在你是一副什么不伦不类的模样,叫人看见实在是丢人极了!连忙催着明月,趁清早府中人少赶快去姜心月院中。 然而,可谓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你做贼心虚一般匆匆忙忙刚走到东院,便直直在门口和姜于野打了个大照面。 你清晰地看见他自看清你的第一秒其就眉毛一皱,几乎瞬间,你就从他冰冷的面上读到了一丝难以理解与嫌弃,甚至还有震惊。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停了良久,不知是不是你的打扮太不似常人,惨绝人寰,他竟愣住一般没有把眼神轻飘飘移开。 明白他的神情变化源自于何后,你的脸上瞬间就变得通红,几步向前贴住身前的明月,就想躲在她身后。然而这小姑娘个子比你矮上不少,你只能拼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羞得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身前的明月还像没事人一样福身一礼,你站在她身后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嘴张张合合,丢下一声匆匆忙忙喊出的大哥,反手一把抓住明月,落荒而逃。 身后的姜于野像受到你震撼般,不自主地任由目光追随你逃着远去的身影,面上的神情半晌又恢复漠然,一声轻飘飘的“嗯”很快被他离去时带起的风吹散。 第二十三章尴尬 自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春江面上就一副强忍笑意的模样。到底是明月太老成还是春江太活泼你已经思考不出答案了,此时的你早已羞得像一只熟透的红虾,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大力推开书房的门,而后“砰”的一声关紧。 姜心月余光里看到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进门而后迅速急促把门关紧,房门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她吃惊地抬起头,就看到你脸色通红浑身颤抖,还作着一个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打扮。 “小妹,你这是?”她忍着笑意,还是决定先问缘由而不是先笑出声。闻言,你羞愤地抬起头,眼中已有泪意。 你“哇”的一声扑向姜心月,趴在她怀里哭诉起来。 “我根本没有射箭可以穿的衣服!梳好头发后才想起来!但是又不能不学啊,我就这样出来了!”你一边说一边发出呜咽。 “本是想着趁早赶紧来姐姐院中借一套衣服的,结果迎面就碰到大哥。他平日嫌弃我我也不是不知道,今日他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又有嫌弃又有震惊,好像我穿得有多不堪一样!” 说着你终于受不了了,难堪又委屈地哭出声。 “就连春江都在笑我!姐姐你也笑了!但是明月怎么一点都不笑啊我呢?看她那样我甚至都觉得还好吧,居然就这样出门了呜呜呜呜呜......” 姜心月虽憋笑憋得和你一块抖,但还是伸出手一直摸着你的后背安抚你的情绪。她见你这副模样扑在她怀里哭,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令人想要溺爱。她听你哭诉半天,见你终于冷静了点,直接牵住你道: “我们直接去换衣服吧?我这里确实还有好几套,你便选一套最称你的,这样可好?” 你经过方才那一通哭,心中的羞愤难当早已消了个七七八八。闻言你点点头起身,任由姜心月用帕子仔细拭去你脸上的泪水,牵着你进了卧房。 你乖巧坐在圆凳上,吸着鼻子看她翻出叁四套衣服,在旁边窗前的美人榻依次上排开。 “小妹,你看看喜欢哪套?” 你瞅了半晌,伸手一指其中一件湖蓝色的,姜心月见状便收起其他几件,随后退到屏风后等你换完。 你叁下两下就换好衣服,从轻声唤她。她听到你的声音这才回到卧室,见到你的模样眼前骤然一亮,叹道:“这身衣服真适合你!” 你腼腆一笑,姜心月又翻出一条蹀躞带为你系上,说道待会儿这个会用来装箭矢。又看着你刚才哭乱的头发,把你按在梳妆台前为你细细地重新梳过。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这才带着你出了门。 一路上你二人静默无言。你早已意识到方才的举止有多无理取闹,心里多少有点尴尬。正想开口道歉,就听见姜心月先你一步开了口: “其实,小妹你愿意把委屈都说与我,我其实是非常开心的。”她的声音里带着让你听了都不禁愣住的轻松与喜悦。 “我第一次感觉到你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人了,把我当成你信赖的姐姐。小妹,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她突然停下直直回过身,你被她脸上明媚的幸福笑容恍了心神。她以双手握住你,你也情不自禁回握。 她认真又专注地看着你,郑重说出一句在你的认知里可以称得上为誓言的话。 “小妹,不要担心也不要怕,姐姐一辈子都会站在你身前,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 你感觉到心里忽得一轻,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彻底掉了干净。 你说不出任何话,终是以又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冲她用力点头。 你们又经过了不知几堵墙,终于到了目的地。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面积不小的练武场。 入口处十米处建有一个高约半人直径约二十米的擂台,后方隐隐还有一个更空旷的空地,擂台斜后方漏出一些架子,上面放有武器和一些其他用具。 你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期待,正想叁步并做两步越过擂台看看后方是何种天地,才刚走到擂台旁,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后方一个高大的兵器架后踱步而出。 那人也同你俩一样束着发,着一袭及膝青灰色金绣线梅花纹缺胯长袍,脚踩一双哑光乌皮长筒靴,腰间的蹀躞带正随着走动有规律地晃动着。 待你看清那个身影后,脑中霎时“轰”一声巨响,直接愣在原地。 怎么又是!姜于野!? 你不禁用力眨了好几下眼,再仔细看去,发现还是他。你这才突然想起早上遇见他时他好像就是这副打扮,心中懊恼,想不到也是来练功的! 可是又能怎样,往坏了想,住在一起,在府中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遇到他都是有可能的。你再怕他也要习惯,甚至还要攻略他呀! 显然,他也发现了刚到此处的你们二人,抬起头,目光遥遥射来。你离他更近几步,不得不又向他问了今天第二声好,只不过此时你语调僵硬得不行,一听便知心不甘情不愿。 姜心月此时也看见他,快步走上前来同他问好。你见此连忙轻轻挪了几步,半藏在她身后,感动于姜心月比你要高上一些。 好在他这次并再没有多看你,仅是颔首表示回应。再加上有了姜心月这一挡,你慌乱的思绪瞬间平定不少。 “大哥方才在练什么?”才刚说完,她就注意到姜于野腰间斜挂着一支鹿皮箭箙,惊喜道:“这可不就巧了,今日小妹也说请我教她射箭呢!” 闻言你心中突得一跳,大脑开始缓慢转动。 什么意思......?意思是,待会儿,我要,在姜于野旁边,学射箭......? 你直接汗流浃背了。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似乎和以前在学校考试正写着不会的题目时,监考老师恰好巡到你身边看你写的怎么样了这种感觉,是一模一样啊! 又看见姜于野不可置否站在原地看你们,姜心月心情极佳,拉着你直直就往擂台后方而去。你被她牵着连走了近十步,待想要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拉到了姜于野身旁。 你几乎要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拘谨地站在一旁,眼神投向地面,心里默默祈祷了无数遍姜心婳是武学天才姜心婳是武学天才,千万不要再被这冷面阎王嫌弃了! 第二十四章天才 姜心月自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两把弓,那弓通体为深褐色,外型流畅且纤长,弓的两端微微反弓,中部的握把和弓的末梢都缠有护具。 你伸手接过,拿在手上后才发现它比你看起来的更长,足足有一米一二。重量不轻不重,似乎是竹木做的,你舞弄几下,感觉还算轻巧。 就在你仔细端详这把弓的时候,姜心月又从架子上取下了两只箭箙,里面各装着至少二十支羽箭。见她蹲下你连忙停止摆弄把弓放到一旁,叁下五除二箭箙就被她挂在了腰带的一侧。 你感受着腰上骤然多出的重量,甚是新奇,转着身子看它左右晃动,竹木制成的箭杆相互撞击,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好了,小妹,我们开始吧。”此时,姜心月也装备妥当,领着你向后转去。 你这才发现原来先前看到另一侧的其他物件,原来就是一排的靶子。它们立于五十步开外,足有十个之多。素色靶头中间一个不大的红点作为靶心,上面已是千疮百孔,底下支撑的木桩缠了一层又一层布,无不再昭告观者他们经历的风风雨雨。 忽得耳边听到一道破风之声。你不由得转头望去,只见到一支箭恰巧离弦而发。那箭气势凌厉直直奔向靶子正中红心,原是站在不远处的姜于野射出的。 你看着他身姿挺拔,动作利落,行云流水地挽弓而后又顺势将弓一挽,反手放下,不禁看呆。 原来射箭能这么帅的吗?你突然燃起熊熊斗志。练好了这和当了女侠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你先前的紧张早已一扫而空,立马兴冲冲扯着姜心月的袖子道: “姐姐快点教我罢!” 她瞧着你这急不可耐的模样噗哧一笑,随即抽出一支箭: “我要开始做示范喽,我会做慢点的,你要看仔细啦。” 她持弓翻腕将弓身反转,另一只手夹住箭尾往弓弦上一靠,将其箭矢一侧搭上握把后又是将弓一转回正,那箭已然在弦上。 你看得一愣一愣,眼睛还没眨,她一套动作就已经做完了。又见她持箭尾的手先是扣紧大拇指而后收紧中指与其他叁指,将箭牢牢卡住。 “我要准备射箭了。” 此时她已摆好姿势变成了背对着你。你连忙快步走到另一侧想看的更清楚。 姜心月右手用力拉开弦,弓身随着弦的张力微微弯曲紧绷。你第一次看别人射箭,这才知道原来射箭靠的是弓身的力将箭射出。 手拉到耳前,她的手骤然一松。箭“咻”一声瞬间离弦而去,你的目光随着它落在了红心的边缘。 “哇——!姐姐好厉害啊!” 你崇拜地看着她,眼里的星星闪个不停。 姜心月笑着催促你也来试试,你便迫不及待伸手抽出一支箭来,却怎么也想不懂箭是如何就那样搭在弦上的。待你仔细往箭尾看去,这才发现后面有一个凹槽,原来就是这样直接卡上去的! 你照猫画虎成功将箭搭上,一旁的姜心月两手握住你的持箭的右手,边教边用手纠正你的动作。 “先扣大拇指,用第二个指节固定住。然后收紧中指固定大拇指,其余叁指自然放松。” 你闻言认真地矫正自己的姿势,将箭握紧后举起弓。 “把箭矢一侧架在虎口上端,食指伸出,想象那就是箭射向的地方,瞄准,就可以拉弓了。” 你听着她的悉心教导,缓缓拉开弓。这弦倒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紧,稍稍用力你便将它拉至耳前。 顺着食指对准方向向前看去,目光遥遥落在五十米开外的红色靶心上,你极力稳住两只手,瞄准靶心—— 咻! 手一松,耳边的弦发出震颤嗡鸣。那支箭直直冲着靶心射去,咚一声闷响,堪堪落在了靶子的边缘。 见它几乎要脱靶,你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来你并不是天才,又要勤勤恳恳拼命努力了。人生为什么总是这么累! 身旁的姜心月见状,却是激动地发出一声惊叹: “天啊!小妹你是天才吗?” 你迷茫地看向她,不理解这种如此平庸的成绩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见你情绪不高,姜心月立马向你解释起来。 “一般初学者,尤其是女性,想要弓都是需要花一番力气的,更遑论拉开后还要维持稳定让箭的轨道不发生太大偏移。你不仅拉开了,射出的箭还落在了靶子上,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呀!” 虽仍有些失落,但听她这一番真心的夸赞,你还是心情好了不少。 “更何况这把弓是四十磅的,我方才想起,府中放在外面的弓都是这种。”她又接着道。 “练到能用四十磅的弓射到靶上,说少都要花费好几月呢,真的好厉害!” 她面带喜意地看着你:“小妹,我觉得你这次考试当真有望!” 你也摸不准到底能不能考过,但瞧着她面上笑意,不禁被她感染,失落也消失殆尽,同她一起笑起来。 突然,你感觉一道目光落在你身上。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姜于野此时已放下弓箭,静静地看着你,目光中的冰冷似是消散不少。 破天荒的,你头一次感觉面对他时心中没有了心虚。 许是也被姜心月夸得有些晕头转向,得意忘形罢,见他看来,你竟冲昏头脑般没有将目光避开,而是朝他灿烂一笑。 笑完,你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壮起胆子小心地看向他,只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到了几分莫名其妙。 还好没有再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了。 你腹诽。不自觉地,你又想起了早上见到他时的那个情形,突然心中又是一阵死意。 你猛地一转身,连忙将自己开始扭曲的脸藏起。为缓解心中的尴尬,你突然开启话题。 “姐姐,不知这考试用的是何种弓?也是五十步距离射靶吗?” 姜心月不觉奇怪,流利对答: “弓便也是用这种四十磅的长弓,距离也是五十步。不过考虑到一些学生的年龄问题,十五岁及以下的考生便是叁十步。” 说着,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班上有名一公子,他自考入后便跳级直接进了叁年级,现今才十五岁,但已与我做了一年同窗了。” 闻言你也不禁感叹。该死的天才! 随即又觉不对劲,这国子监难道还有什么年级制度?你追问:“只是不知这年级是何意思?” 姜心月为你解释道: “国子监内分有不同的年级,课业内容分六年授完。按照每年的考试成绩,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可选择跳级。” 那她想和姜心月做同窗的想法,岂不是约等于落空了? 不是吧!你都可以预想有姜心月的地方就有姜于野,你要是不和姜心月锁死,哪碰的着姜于野啊! 你不死心,仍想挣扎一番。 “但是姐姐,我想和你一个班,那这样我该怎么办呀?” 姜心月一听也是犯了难: “听说那崔小公子五门几乎满分才跳了叁级,这一下要跳四级,怕是……” 她给的答案在你的意料之中,因此并无太大失望。你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先读,努力卷一卷再跳级也不是不行。 你正要点头时就又听到姜心月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不然我帮你去问问大哥?” 你刚要点下的脑袋急速收住,立马转为急速的摇头。 不是你……怎么还来啊!我不想再听见帮我问问大哥这几个字了!这不是在索我命呐! 你苦着一张脸,姜心月见状连忙开口: “也不是没有先例,先前就有许多适龄的公子小姐因为成绩优异加上年龄也确实不算小了,根据其年龄和成绩综合考虑,让其直接读两年就毕业的也不在少数。” 你已无心再考虑更多了,只想先走一步看一步踏踏实实把这几门考试成绩做好看一点,让自己有更多选择。 你潦草点头结束了这场对话,又拾起一支箭上弦,请她再指导你一番。 第二十五章指导 连续五日,你都辰时便与姜心月一同出现在箭场,每日也都在这里见到姜于野早早便到的身影。 今日你又连续练了一个多时辰,双手已感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臂和手腕均不受控制打着颤。 看着靶子上仍然在外圈徘徊的箭矢,你不愿就这样放弃,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挽弓再度将注意力集中于箭矢指向的红心。瞄准半晌,弓上的箭“唰”地离弦。 “手腕动了。” 头顶右上方冷不丁传来姜于野语调平平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你竟练得入神丝毫未察觉,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方才的箭又落到了外圈,练了这么久你不仅身体疲惫也感到气馁,想起方才是姜于野第一次主动同你说话,你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放下弓转身摆出恭顺的姿态: “请大哥指教。” 姜于野以眼神一扫你双手,你立马会意连忙抽箭上弦,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板住你的右手腕微微调了一个角度。 “稳住,射。” 你闻言集中精神松开箭矢,但奈何你练了许久,双手早已颤抖难以控制,持弓的手仍是不自觉轻微偏移了。 你心知自己失误,已对结果有了预判,不料那箭射在靶上竟是往内圈靠了一分。 你震惊地看着方才射出的箭,一双桃花眼睁大,连忙转头看向他。 “大哥,这是为何……?” 他仍面无表情,却没有吝啬为你解答: “手腕持箭角度不对,难以维稳自然偏。” 言简意赅却效果立竿见影,你呆呆张着嘴,脑中回荡着他的这句话,不断仔细回想方才被姜于野纠正后射出箭矢时的感觉,半晌没再开口。 姜于野看着你默了一会儿,不再停留,提步越过你离开。 你见他离去,慌忙冲他喊:“大哥!明天还可以请教你吗?” 他脚步微顿,却未回答径直离去。你瞧见他的停顿,暗道多半在考虑了。 不过他考虑是他的事,你是铁定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以前极度瞧不上你的姜于野今日竟然反常地指点了你,你定要借此创造更多接触他的机会,狠狠刷一波好感,让他放下对你的偏见! “怎么样,大哥其实人也挺好的对不对?” 一旁的姜心月在他走远后方才开了口,冲你眨着眼。 你仔细想了一番,发觉姜于野竟是真的没那么可怕了,不由点头表示赞同。 “大哥他呀就是这样的,他刚到国子监时,学生们开始也很怕他,但只要学生有问题他都尽力教导,且经常一针见血效果极佳,私底下还被学生喊神医呢。” 说到此处她不禁笑出声。 “不过大哥知道后也未有不悦,冷着脸放任了。大哥相信勤能补拙,除了看学生的态度外对其他都无甚在意。” 听罢,你顿时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难怪他今日会来指点你,看来他并不像先前想象中那般无理严苛,想必也是看到了你的态度,对你有了一定的改观罢。不知这样下去是否能成功攻略。 突然你才想起你最近都沉迷学习,已经近一周没再找帝江。他也倒是个佛系的,自上次你找他后他也没再找过你,不知道信任你有你自己的节奏还是单纯懒得管。 [帝江?你在不在?] 久违地,你再次呼唤他,不一会儿你就听到他慵懒的声音在脑中应声。有段时间没和他说话,你心中竟生出一丝怀念。 [你这段时间没找我,都在干什么啊?你们系统可以看到宿主在外面做什么吗?] [我见你短期不像能有进展的样子,你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急不来,那便没我什么事,每天都在待机喽。] [待机……说得好听,多半每天都在睡觉吧。] 他轻笑一声也不否认。你嘴一撇,不再多扯紧接着问起正事。 [我想查询姜于野对我的好感] 半晌,他回道: [姜于野对你的好感在今日上午涨到了25。] [你们的好感度都是怎么划分的,又是怎么定义的?] 你对他给出的数字没有概念,追问他道。 [90及以上是钟情,50至90这个区间都是有好感,可以是友情亲情等各类其他情感,20至50这个区间则是可普通正常交往,20及以下为不喜。] [那我要恭喜我达到正常范围了?] [嗯,恭喜。] 说完,他还认真鼓了几下掌,你差点直接笑出来,急忙忍住。 [好!那你就看好了!我迟早拿下他!] 突然感到前路一片光明,攻略有望。你不禁喜上眉梢,兴高采烈将装备放回,挽着姜心月一路哼歌与她同去用早膳。 第二十六章驯马 用完早膳后,你坐在桌前继续读着书。手中的史书已读完一轮,又重新回到第一本开始二轮巩固。 自姜于野前来告知考核细则后的第二日起,你便每天早晨学射,上午读史,下午学书乐,晚上习数,好不忙碌。现代的学习基础加上原主在射艺的小天赋,一切都慢慢有所起色,照此势头通过考试也不是做不到。 唯独这几日来你颇有些逃避一般,从未提起骑马。 逃避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作风,如今逃够了也该面对了。思索着这四门都问题不大,把考试范围内的东西学完不成问题,便将书轻轻放下。 “姐姐,下午你可否教教我骑马?” 姜心月笑着抬起头:“我就道小妹不是知难而退之人,这可不就主动提起了。当然好呀,本来我就想着你再逃避下去,我就要硬拉你去习御术了。” 你闻言,心虚地移开眼。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呀......有些不安,不如现在就先和我说说初学者该如何入门吧,让我心里有个底。” “演武场的旁边就是马厩,里面养有一些性格温驯的良驹可作为坐骑参加考试。我便会先带你去马厩挑选一匹你能驯住的马,然后教你如何上马如何御马,从骑马慢行学到可策马奔驰。” 你一听这么复杂,一秒都忍不下去了,当即将书一丢:“姐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诶,现、现在?” 你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拉起,姜心月无奈瞧着你,反手牵过领着你出了门。 马厩位于一处不小的院子内,两侧皆搭有连顶木棚屋,内部由木杆分为数个独立空间,门口用竹栅栏围住,十数只马就在那些隔间中。 “前面这些是平常用作拉马车的马,皆性格温驯。最后方的四匹马则分别是我与大哥与爹娘的坐骑,你可先从前面这些马中试试,看有无与你相合的。” 说着她走向身旁最近的一处栅栏前,里头一只棕红色的马抬起蹄子几步便走到了栅栏边,冲姜心月喷着热气。姜心月伸出手摸它的头,那马温顺地低下脑袋任她抚摸,耳朵不时抖动几下。 “你瞧,这样的反应便是它不排斥你。只有不排斥骑手的马才不会将你甩下来。” 你见状,也上前伸出手想试着摸它的头,谁知它竟发出一声嘶鸣,将头一避不让你摸。 “?” 你的手僵在空中,缓缓收回,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姜心月。她也满脸的疑惑,只道: “如此那便换一只试试吧。” 于是你又将目标改为旁边的一只,连续试了四五只,竟都与第一只马的反应如出一辙。见此你真的有点急了。连府中拉马车的最温驯的马都不让你摸,难道你天生就讨马嫌吗?这样的话考试可怎么办? 见你隐隐面露焦急,姜心月也显出为难之色。 “可惜我的飞霞如今还在国子监,不然定让你试试。它也很是亲人温和,班上的同学们摸它它也不排斥,说不定就合适你呢。” 你不死心,继续向后走去。姜心月忙道:“后面的马都是一些认人的烈马,小妹你小心些,若是想试试不如我将养马的杂役叫来......” 你表示你只先看看不贸然去摸,缓步走在路中间眼神向两侧的马身上巡去。 突然之间,你看到不远处一只通体雪白毛色极佳的马,它的眼中隐隐带着高傲,竟似乎正在看你。不由自主,你一步一步走向它,在它面前五步处站定,盯着它傲然倪向你的眼睛。 你双眼一眯,心知这定是匹性子极烈的高傲的马,但毫无缘由你觉得它十分顺眼。 你与它对视着,僵持良久。旋即,难以置信地,那马竟然主动向前走了几步,将头从栅栏上方探出。 你的心顿时怦怦直跳,你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它,将手伸出——落在了它头上。 “追云!” 身后姜心月的惊呼传来,那马冲你喷出一口气,甩了甩脑袋,但并未将你的手甩下去。你便顺着他头顶颈部的毛一下一下抚摸。 “天啊!这是大哥的马!” 姜心月几步跑到你身边,难以置信地看着你和身边的马。 “这是大哥的千里良驹追云,它性子高傲,从来不让大哥以外的人碰它。” 听到姜于野的名字你心里突得一跳,手瞬间僵住。你缓缓转过头,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它。它不满地冲你喷出一口气,不屑的目光再次落在你身上,仿佛在说:是我,怎样。 你皱起眉:“可既然它如此高傲,又为何会让我碰呢?” “这就是人与马之间的奇妙缘分,或许只是你们投缘罢了。” 姜心月的话并不能完全将你说服,即使你与追云投缘,但他也已经是姜于野的坐骑,没办法被你用于训练和考试。你隐隐产生了一个推测,能将它驯住的定是你身上的某种气质,而这气质或许正让那些温驯的马所不适。 思及此,你便又走向方才被姜心月所提醒的那些烈马,随意挑了一只伸出手,对方竟也乖顺地任你将手放上。 你不由得沉默。这算什么?难道是你已死的魂魄中带有的煞气?你又转向其他烈马接着尝试,它们皆温顺任你动作。 身后的姜心月已看呆了,她半张着嘴走到你身边,震惊地看着你,而你也一脸看不懂,就这样与她相视良久。 “我的小妹果然是天才吗......” 她喃喃,连忙收敛心神,笑着恭喜你: “如此便有马可以用于训练了!由你来挑一匹喜欢的吧。” 那你想要追云。你在心中很快答道。只是这怎么可能呢,姜于野不得眼刀削死你。 你也没有特别相中谁,于是便答姐姐选一匹跑得最快的。姜心月点点头,唤来马厩仆从为其中一匹浑身乌黑的马上了辔头,牵着缰绳出了厩。 不远处的追云见状一声嘶鸣,你一挑眉,示意杂役先为你牵着,叁步并作两步又来到追云面前。它见你来,踏了好几下蹄子,你顿时对他灿烂一笑,轻声对它吐出几句话: “追云呀,不是我不喜欢你,是我不能喜欢你呀!姜于野要是知道了,你不会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吧?” 闻言他好似听懂了一般不满地冲你喷了几口气,不再看你。 你立马伸手摸了好几下它的毛:“好追云,等我将那朽木雕出花来,你就也是我的马了。” 说完,你便转身离去。 你在姜心月和仆从的协助下学会了如何给马佩戴骑马所必须的装备。据闻这匹马名为黑月,平时是一匹烈马,今日在你手上却被制得服服帖帖,一声不吭任由你套上肚带和马鞍。 学完上马具后,姜心月又教了你驯马所需的一些基础手法,你一一照做用于黑月身上,它依然很是配合。 姜心月看了一眼天色,此时脚下的影子已很小,似乎快到正午了,她便提议道: “差不多也要到用膳的时间了,接下来要学的内容得上马练习,但我们都还未更换着装,不若用完膳后我们换好衣服再继续。” 听到要上马练习,你回忆了一番府内的布局,并未发觉有什么什么场地可以供你练习。 莫非要出府甚至是出城!?想到这,你眼睛“唰”得一亮,激动地问她: “姐姐,我们下午莫不是要出城练习!?” 她瞧你这幅恨不得直接飞出城看看的模样,顿时哑然失笑。 “确是如此,不过我们虽要出城,但却是去外城一处专门给贵族官僚练马用的马场,就在东门外约二里处。” 你听着点头如捣蒜,心早已飞到城外去。急速用完膳,推脱掉姜父姜母的挽留,拉着姜心月风一般离席,各自回房更衣。 第二十七章同行 你心情颇好,在几天前吩咐明月从明春阁买回来的几套衣服中左挑右选,终于还是选定了朱樱红拼月白色的一套。叁下五除二换好后,直接用现代的手法给自己随意束了个马尾,兴冲冲直奔马厩。 远远地你便看到姜心月的背影,她似乎正在选马匹。你这才想起她说她的坐骑如今还在国子监,今日陪你去约是先从府中选一匹温驯的凑合一下。 她的衣衫是雪青配艾绿的古典配色,你已不止一次发现她穿紫色的衣服,想必是她最喜爱的颜色。 你无比认同紫色是极为衬她的,这种颜色穿在她身上,让她有宛如山雾般的朦胧气质,不仅放大了她的温柔,更为她增加了一种说不出的浓烈感,正如你现在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身影站在马厩内,并不觉得她是弱柳扶风的闺中小姐,而是外柔内刚,可以保护他人的可靠女子。 才走了没几步路,你便耐不住心中的兴奋,高声喊着“姐姐”迫不及待飞向她。她堪堪转过身,直直被你扑了满怀,你挂在她身上与她笑作一团。 忽闻耳边传来姜心月的疑问声:“咦?大哥,你怎地来了?” 听罢你连忙松开揽住姜心月脖子的手,回身一看,姜于野竟也换了衣服正好整以暇端正立于马厩门口,目光淡淡地注视你们。 “听闻你要带......小妹,去马场习马术,我不放心你们,由我一同去保险些。” 突然听到姜于野称你为“二妹”,虽前有些不自然的停顿,透露出强烈的不习惯,你仍是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疑不定地瞧了他好几眼。 这老古板怎么突然转性了?还没到正常好感呢,突然叫这么亲密。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什么不放心我们,只有不放心姜心月吧!说不定还暗戳戳怀疑我会连带她一同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你便无比认同地暗自点点头。 但转念一想,不仅不是什么坏事,甚至是一个良机。自从早上说完明天再去请教他后,你便一直有些犯难,不知该怎么开口,有些尴尬又有些害怕。如今他可不就直接送上门来,这等好事,不要白不要! 于是你率先开口:“如此便麻烦大哥了。” 不多时,叁人皆上好马鞍,接连出了马厩。你最后一个走出,见着先出门的他二人均已坐在马上,不由得一愣。姜心月发现你牵着缰绳走出,顿时一拍脑袋: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小妹连骑马慢走都不会呀!” “这可如何是好......”她脸上犯了难,喃喃着陷入思考。 一时间叁人皆沉默不语。不多时,姜于野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你一直在暗自观察他,立马就敏锐捕捉到这个微动作,毫不犹豫先他一步开了口: “不如大哥先与姐姐前去,我令仆从牵着黑月带我前往。这马我们叁人中也只有我外加仆从牵得动。” 姜于野还未说出一个字就被你堵了回去,他眼神微微一闪,目光无声息扫过你好几回,你便知这建议想必无比契合他的意愿。 “不妥,这不妥。”姜心月立马就表示反对,“仅仆从一人带你前往,叫我如何放下心?” 你心道这当然是个馊主意,但这可是你根据姜于野个性化定制的“好主意”。如此一来又能顺势而为让他和姜心月如愿独处,你自己又是主动消失不去讨嫌,这不得直接加双倍好感? 你美滋滋喊出帝江查询好感,他道方才从25涨到了27,不禁眉毛一抽,这男的别太抠门。 不出意料,姜心月对于你的安全丝毫不退让,这件事最后以姜于野先去马场等候,她与你一同牵着马走去汇合告终。 姜于野的好感经历此番决定后也没再减回去。你已经很懂事地自觉说要滚了,既是姜心月亲自做的决定,他便不会有所不喜。你不禁一乐。你可真是个小天才,一箭双雕! 待姜于野先行一步后,姜心月便也与你一同出府。 今日你们出行并未再佩戴面纱,一是路过并不会停留,二便大概是......不用再遮掩,姜心月打心底信任你会考进国子监。 从相府走到东门,说近也有至少一炷香的路程,说远倒也不远。一路上街边人群熙熙攘攘,无数善意的目光落在姜心月身上,亦有不在少数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你身上。或好奇,或疑惑,或惊艳,他们都纷纷猜测你是何人。 第一次被这么多的人用目光洗礼,耳边还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你不禁心生不自在与胆怯。姜心月换左手牵着缰绳,几步牵着马便走到你身边,牵起你的左手,与你亲密无间地并肩而行。 众人见此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窸窣的议论声瞬时更大了些。 你手心沁着冷汗,从上辈子开始你就一直习惯于躲在暗处,即使死后你下决心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要彻底改变,你也仍无法习惯如此多的关注,像密不透风的网一样将你裹住。 不自觉地,你五指收紧,用力握住了姜心月牵住你的手。 “小妹。”耳边传来她轻声的呼唤,你心神不宁微微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微笑着看向你,目光中满是信赖与支持。 她亦紧握你的手,微微张口。你眨眨眼,看清了她对你比的口型: 我相信你生来就带着光芒。 姜心月何尝感受不到众人心思各异的猜测呢?但她就是无比地相信着,曾躲藏在府中的妹妹,被冠上痴儿名号的妹妹,定能站在阳光下和她一起发着光。 第二十八章马场 街道尽头悠悠升起一座平顶飞檐的建筑,你们越走越近,那高大宏伟的深灰色城楼便完全显现。紧接着映入眼帘的还有下方的城台与城门,厚重的城墙延伸,隐入街边两侧的建筑中。 “这便是东城门了,出了城再行二里路便能到马场。” 姜心月边说边走,城门不知不觉已近在眼前。 等到真正位于城下,你方才明白自己有多渺小。城门口约十五米宽,同时通过数辆马车亦绰绰有余,砖红色的厚重城门完全打开贴合在城墙两侧,一眼望入那入口处竟像个小隧道,似乎足有叁四十米深。 筑成墙体的砖石亦是巨大而厚重,看起来有不少历史的痕迹,却依旧垒得紧密结实,安全感十足。城门两侧分别有两名着轻甲胄的守卫,手持一柄长矛,恪尽职守地站得笔直,审查入城的人员。 你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不住上下打量这宏伟城门,颇有些恋恋不舍地随着姜心月与出城的人群一同缓慢通过。 城外最初是一条宽敞大道,行出约百步路后分出数条小路。简陋地只有寥寥几张桌椅的茶摊面摊等在此处路边突然聚集,一时间,耳边充满了熙熙攘攘的人声,旅人或过路商人在此停歇休息,相互拉着家常,分享沿途见闻。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你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接地气的小市民生活,竟猝然升起一种归属感。 你上辈子就是普通小市民中的一员,举目无亲的城市中,你最常去的地方便是路边摊街边店。狭小的店面和店门口架起的简陋桌椅,是构成你生活不可抹消的一个重要部分。 耳边的人声早已远去,你却陷入思绪久久未抽离出,一路走着神,不知不觉便到了马场。 门口的守卫见来人立马恭敬一礼。他熟识姜心月,此时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你。 “这位是......?” “这位是胞妹,今日我们与兄长一同前来,不知守卫大哥可是已见过他?” 听到姜心月的声音,你才堪堪回神,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守卫见你与姜心月长得确是长得六分像,利索为你们打开门:“姜大人已到多时。” 姜心月对他轻声道谢,领着你进了越过边缘处半人高的木栅栏,进了马场。 马场广阔平坦,树极少,整体为长方形。此时你们进入的门正位于长边处,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对面极远处的另一侧栅栏。前方不远便是一排背对着你们的建筑,建筑后方隐隐露出一半圆环形的道路,似乎是竞赛用的跑道。 待你走近后,方才发现那些建筑原是一些马厩与看台,姜于野此时正坐在边缘处的看台一侧闭目养神,追云拴在看台旁的马桩上,不时踢踏几下蹄子。 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几下,似乎像发现了什么,倏地转头朝你们看来,瞧见来人是谁它立马冲你发出一声颇有些喜意的嘶鸣。 姜于野听见追云的声音,缓缓抬起眼,斜睨它一眼,追云接收到姜于野的目光,瞬时变得安静,此时你与姜心月也正好走到了他跟前。 “大哥,没有让你久等吧?” 姜于野冲她点头示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牵起追云道:“走罢。”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骑上马,也同你们一样牵着缰绳缓步走着。 环形赛道的后方还有一大片空地,那空地一侧用栅栏划出数条长直赛道,另一侧则是一片大空地。你跟在他身后走着,离那圆环形赛道越来越近,碰巧此时场上几位策马的青年越过弯道驰入直道,身影越发清晰起来。 他们英姿飒爽地策马奔腾,身下的马四肢有力地蹬地奔着,扬起一片飞尘带来排山倒海的声势。他们的衣衫被因疾驰而变得凌厉的风扫着,在空中猎猎摆动,发丝随着马匹奔跑的颠簸一下下扬起,神情皆是酣畅淋漓。 见他们如此畅快的模样,你一时难以移开眼,不禁心驰神往。 姜于野领着你们从弯道旁的安全路段穿过,来到后方的空地。此处零零散散也有其他人在练习,只不过尚且刚学骑马的皆是些年纪偏小的幼子,你瞧着自己这么大一人只能牵着缰绳站在马旁,不禁面上一赧。 你悄无声息带着姜心月往边缘角落处走了几步,见这里足够偏僻无人在意,这才感觉没那么窘迫了。姜于野显然注意到了你的小动作,却并未跟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翻身上马,在不远处平淡地注视你们,一副懒得插手,打算就这样旁观到底的模样。 你还在思考他打算用一种什么样的尴尬方式加入你们,紧接着就见他如此行动。原是你多虑了,他就没打算加入你们,倒是不由得松一口气。 第二十九章出师未捷 身边的姜心月也毫不拖延,直接开口道: “我先给你做个示范看看,待会儿便指导你上马吧。” 闻言你乖巧点头,站在她的斜侧方默默看她动作。 只见姜心月一手扶在马鞍上,一手抓着缰绳和马后颈上的鬃毛,左脚踏住马镫,身体轻微上下借力,随即猛地一蹬地,身体迅速前倾,直直翻身上了马背。右脚在上马的同时就踩进了另一侧的马镫,动作干净利落,甚是养眼。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让你双眼微睁,不禁敬佩地鼓起掌。姜心月此时已手持缰绳,在马背上坐直,好笑地看着你: “小妹,别呆了,快些去马旁候着吧,我这就下马了。” 你便叁步并做两步回到黑月身边,回忆起姜心月方才的动作,模仿着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扶着马鞍,伸脚就直接踩上马鞍。 谁知这才刚踏上,黑云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鸣,顿时尥起蹶子来! 你猛地一吓,刚踏上马镫的脚直接被它甩了下来,一趔趄就要摔个脸朝地,见状你死握住缰绳不放,迅速稳住身子急忙回身安抚它。 “小妹!你没事吧!” 身后一阵杂乱的声音,短短几秒内姜心月焦急的呼喊就迅速来到你耳边。你方才安抚好黑月,此时脸色煞白,正心有余悸地站在马旁。 “你怎地这般心急!” 耳旁的声音说这话时已带上了哭腔,你顿时一惊,不知所措地转头朝她看去。 姜心月此时眼眶红得厉害,面色却是一改平常地严厉,你第一次见她这幅表情,呆呆地看着她,直接愣住了。 “一匹烈马受了惊尥蹶子,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姜心月同样也被你吓得不轻,泪水不受控地从眼中滑落,却仍强着维持严厉的神色。你彻底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幸亏你能驯得住黑月!若是我这种连驯都驯不住的,碰上烈马尥蹶子,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你面色仍微微发白,结结巴巴地认着错。 姜于野远远地见着你身旁的马受惊,心中猛得一跳,扬起缰绳瞬时就朝你冲来。还没跑近就见你已将黑月安抚好,他微微皱眉,紧急勒马翻身落地,牵着追云快步赶来。 他抿着唇走近,见你面容褪尽血色,死死抓着缰绳的手正不住颤抖,心中突地也升起一丝心悸。他开口低声斥你: “当真是,令人省不得一点心!” 你心知自己方才闯了多大的祸,听他斥你,你也没有产生多余的畏惧,只垂下头低声认错。 “大哥,姐姐,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姜心月已从方才的失态中调整好情绪,声音仍闷闷的,向你解释道: “踏马镫时千万要注意脚与马肚平行,切不可戳向马肚的敏感处。即使是先前做过训练的马匹也会突然受惊而失控。” 你忙不迭点头,连道记住了,一脸小心翼翼的鹌鹑模样。 姜心月犹有些惊魂未定,一双眼微垂,后怕地瞧着你。 “方才只叫你候着,谁知你竟直接上了手,叫我们担惊受怕。” 一场意外风波可算平息,你再不敢心急与懈怠,谨遵姜心月的教导重新踏上马镫,才觉这马镫悬在马肚处尤其不稳,仅靠一根连接绳靠在马侧维持稳定,非常不利于借力。 经历方才那一遭,见此情况你内心不禁冷汗直流,小心翼翼地试探数次仍觉得踩这马镫像徒手捉泥鳅一样滑。你又是着急又是后怕,迟迟找不到着力感。 姜于野立于不远处,见你怎么都踩不实的模样,眉心轻微一动,唇轻启,不咸不淡丢出一句话: “脚的最宽处踩在踏板上,感受马镫绷直靠在马肚上的感觉。” 忽闻姜于野开口,你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他所言调整动作,仔细感受数次后方才找到着力点。反复借力,踩实左脚后猛地一蹬地。 身侧的姜心月迅速上前辅助让你借力,你极力稳住蹬在马镫上的左脚,压低重心终于成功翻身上了马。至此仍不敢松懈,连忙把右脚也塞进了右马镫中踩实,仔细着用脚的两侧贴紧马肚,不要戳到它。 见你成功坐在马背上,姜心月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翻身上马,行至你身侧,教你调整好坐姿后便指导你轻轻用小腿夹紧马肚,握着缰绳驱使它慢走。 没有方才的刺激,黑月此时已然冷静下来,很是温驯,被你引着缓慢前行。 在姜心月的指导下,你在空地上慢走了十数圈,可算熟悉了如何用小腿和缰绳控制马的行走速度与方向,顿觉轻松不少,你不禁松出一口气。 这时你才得以从方才高度集中与紧张的练习中抽离出来,你缰绳一紧,将黑月勒停在原地。 相府的马品质极好,强健且高大,毛色滑亮,伸手一摸,颈后的鬃毛在你的手心留下柔软细腻的触感。 马鞍处离地约有一米叁四之高,你坐在黑月的背上,视野难以想象地广阔。春日的午后,原野上徐徐吹着温和的微风,树影在风中微微晃动,随风传来“簌簌”的摇摆之音。放眼望去,马场及周围的地形皆平坦,尽收眼中。 低矮的草地与稀疏的树林中交错着或宽或窄的官道,视线尽头处有一处蜿蜒远去的河流,回头望去,临安城的方向上,那宽阔的石板路,熙攘的路边摊,过路人往来不绝。 你不禁在微弱的风中轻轻阖上眼,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耳边,鼻尖,面颊,所触皆是活着的感觉。你突然感觉,来到这个世界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英年早逝却又复生,说不定,正是上天给你的一个转机。 感受了良久这吹面杨柳风,你方才缓缓睁开眼,忽然很想自由地走一回,你不自觉地弯了嘴角,夹着马肚轻轻吐出一声“驾”,黑月便顺从地载着你走动起来。 你边走边看着隔壁直赛道上正在竞赛的数人,看得出神,不知不觉便越走越近。 “快让开!!” 身后猝然传来一女子高喝,你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红衣女子紧锁着眉,用力勒着缰绳,身下的马却不受控制仍快速向前冲去。 路旁的人群一阵骚乱,无数惊呼声此起彼伏,纷纷连忙牵着马闪躲开。 你方才学会骑马慢走没多久,此时面对突然高速逼近的红衣女子与失控的马,心跳渐嘈杂如擂鼓,脑中却一片空白,再无法反应该如何做。 “夹马肚!勒绳!!” 耳畔猛地听见一男一女二人高声呼喝,你浑身一激,下意识迅速夹紧马肚勒着黑月往一侧偏去。 那红衣女子已然近在眼前,携带着风卷来,她明艳的脸在你眼前瞬间放大。 你堪堪一避,耳边一片风声刮过,却是没有完全错开,此时擦着相撞,双方因惯性均是受到不小的冲击,顿时一阵嘶鸣声剧烈,两匹马皆直直向一侧倒去。 你眼前天旋地转,瞬间从翻倒的马上飞了出去。眼前飞速划过一个红色的影子,那女子经这一摔那还得了?电光火石间你迅速伸手,竟紧紧抓住了她。一道凶猛的震痛瞬时从后背传到胸前,红色的身影被你扯过紧接着也压到你身上,你顿时咳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要断了,强烈的痛感从前胸后背传到全身上下。 “小妹!!” “小姐!!” 两道声音高喊着先后接近。你疼得泪水无法控制流了满脸,除了疼之外一切感知都仿佛褪色般消失,早已无法思考。 第三十章傲娇 泪光朦胧的视线中,你感到胸前忽得一轻,边缘模糊的红色影子远去,紧接着你就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小心翼翼扶了起来。被扶起后,前胸后背突然传来剧烈堵塞感,你疼得咳个不停。身后之人见状,连忙又将你放低了些,你方才感觉气顺了不少,渐渐停止了咳嗽。 疼痛感已逐渐转为发麻的钝痛,一双手以衣袖轻轻为你拭去眼前的泪,你喘着气,闭着眼缓了半晌,被疼痛击散的魂才重新聚回。 你忍着胸口的不适感,缓缓睁开眼抬起头,就见眼前数位仆从模样的人皆是焦急又惊慌地看着你,被他们簇拥的红衣女子,此时也同你一样坐在地上,衣衫头发皆凌乱不堪,紧锁着眉,目光不悦地注视你,四周不远处还虚虚围着些方才躲避的人群。 你被对方两道截然相反的目光看得怔愣,张口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就见那红衣小姐先一步开了口: “你......方才喊你为何还拦着不躲开?傻吗!” 声音清脆响亮地倒不似方才狠狠摔了一跤。像她明艳的长相一般张扬,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家小妹受你波及,方才还舍身相护,如今还发难于她,未免太过!” 头顶传来姜心月的声音,此时她的声音已不再是你熟悉的温言软语,心疼中露出一丝怒火。 那红衣女子受姜心月一呛,瞬间熄了火,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女子身后一似管家的家仆见状,连忙插嘴补救: “这位小姐,莫要动气,我家小姐心直口快,说话不中听,却不是坏心眼的。” 他满脸歉意赔着笑,小心翼翼地看着强忍泪意的姜心月与面色冷到极点的姜于野,又看着全然没见过的你,心下已有数。 “不知可是丞相府的叁位?顾府不日定当亲自上门赔礼谢过。” 还坐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听闻登时紧蹙着眉,看着你道: “还当真是那个傻的?” 你看着她纠结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顿觉一片心累。 我原是个傻的?那你还原是个傲娇呢! 你实在不忍见着气氛就这样被她彻底搞砸。治她这还不容易?你开口就能挽回。不料才发出一个音节,胸中又是一阵堵塞,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双方尴尬的气氛被你的咳嗽打断,姜心月连忙为你顺着气,你方才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嘶哑着嗓子说道: “这位小姐,不知你姓甚名谁,是谁家的小姐?” 红衣女子一愣,似是没料到你开口第一句竟不是斥责她的语出伤人,半晌方才答道: “我是顾府的小姐,顾琼音。” 你虚弱地点点头,便半晌未再开口。自你闭口不言后,双方竟有默契般,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 气氛陷入长久的凝滞,顾琼音紧蹙着眉反复瞧你,多次欲言又止,终是下定决心般张口要说话,你正等着她主动开口,立即出声将她的话头截住: “顾小姐,我知见我受你连累还出手护你,为你受伤,关心则乱这才口不择言。” 她闻言,震惊地张口瞪着你,半晌说不出话。你无视她的震惊继续说,极力将她无意引出的矛盾化小。 “你感谢我却又不好意思说,便不用说了,你我间心知肚明即可。方才拉你那下还真不是我傻,实则是我瞧你花容月貌,心生怜惜,不忍心瞧你就那样摔出去。顾小姐若想感谢,不如来日与身后那位一同登门拜访。” 你轻飘飘说完,顾琼音瞪着你半晌未有反应。你见状眉一挑,抬眼瞧向她: “顾小姐,可好?” 被你又是一问,她不由自主地顺着你的话点了头,随后愣住,沉默半晌才道:“......好。” 你闻言忽得绽出笑颜。你心中暗自乐开了花,这顾家小姐还是个容易被忽悠的傲娇。 “如此便好。顾小姐,身上的伤可还严重?” 见你不但未有发难,现下竟还关心起方才对你恶语伤人的顾琼音,身后的管家登时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即刻便又连忙堆起笑: “托姜二小姐的福,我家小姐伤的不重,倒是连累了小姐您,来日定上门答谢一番。” 抱着你的姜心月心疼极了,你瞧见她泪眼汪汪地望向你: “小妹,你感觉可还好?” 你艰难地点点头,呲牙道: “无大事,只是莫约是要淤青一大片了。顾小姐没事就好,若我就任她那样脸朝地摔出去,想必她不躺个十天半个月也起不来,叫我良心难安。” 听你如此回答,顾琼音又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你,张口半晌终还是闭上了嘴,低着头不语。 你身上疼得不行,心中又甚是疲惫。这才刚开始学骑马就将自己摔成了这样,你看你才是不躺个十天半月起不来的那个! 思及此你疲惫地开口: “各位便尽快带顾小姐回府医治吧,莫要耽搁了。” 管家闻言,很有眼力见地连忙唤余下几人将顾琼音扶起,她一瘸一拐地离去,还不忘频繁回头又看你好几眼,这才走远。你也被姜心月缓缓扶起,虽方才缓了好一会儿,但后背传来的阵痛仍让你紧紧攥住姜心月的手,她连忙让你靠在她身上又缓了片刻,你这才感觉痛感渐消,喘着气缓缓站直。 你的马尾早在刚才那一撞中散的七七八八,此时狼狈地耷拉在脑后,原本梳上去的长刘海也杂乱地搭在额前,姜心月便为你散了发带,细细为你梳理凌乱的头发。 趁着她动作的这段时间你又歇了好一会儿,方才一直沉默站在身后充当威慑作用的姜于野缓步走近,他低着头瞧着神情恍惚的你半晌,这才低声问道: “可还好?” 刚问完,却是些许懊恼。为何他要问这种既知答案的问题? 你却是毫不在意,冲他点头,扬起一个微弱的笑: “多谢大哥关心,尚可。” 才刚说完,一阵刺痛又攀上后背,你顿时小脸一皱低低抽气,姜于野又是不自觉地皱起眉。 “小妹这样可不能骑马回去了,也不能走路。黑月也要联系仆从才能带回府中。” 姜心月扶着你,面带愁绪。 姜于野随即开口,声音依旧古井无波。 “如此,小妹便交予我,由我骑马带她回府医治,心月你便回府后直接通知此事于父母亲与家仆。” 姜心月闻言立马道一声好,他便大步走近。姜于野看着像个行走的大冰块,体温却不是真的冰块,属于男性的灼热气息瞬间逼近将你包围,转眼你便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冷淡梅香。 虽背上还疼得厉害,你仍顿时心慌意乱,如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放大。你方才被他伸手接过虚虚靠在他的胸口,随即就感到身体一轻,不禁发出一声轻呼,竟是姜于野直接将你打横抱起。 他十分心细地没有揽住你的后背,而是揽住你的腰,让你上半身靠在他身上支撑。不料你伤得实在太重,几乎瞬间雾气就冲上双眼,你紧紧扣住掌心,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疼......” 闻言,姜于野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抱着你的双手肌肉一紧,几乎瞬间又恢复正常。他迅速走到踏云身边,轻轻将你放在它背上,低声半带些严厉道: “疼也抓紧,莫要松手。” 你趴在踏云背上,泪眼婆娑地微弱点头。此时姜心月已策马略过你们,遥遥高声道: “我先行一步,小妹就交给你了!” 姜于野无声回应,紧接着也利落翻身上马。身后传来一片衣料摩擦声,男人的体温方才离开半晌顷刻间又重新出现在你身后。他牵起缰绳一甩,扬声喊一声“驾”!踏云这才如得允许般发出一声嘶鸣,飞快略过仍围在四周看热闹不舍离去的人群,带着二人疾驰回府。 踏云速度极快,却甚是平稳,略有颠簸也未让你不适。才出马场没多久你们便在路上遇到了姜心月,姜于野同她遥遥相互对视,又是一声低喝,驾着马飞速驰向城内。 第三十一章斗嘴 2bx x .c o m “天啊!小姐!你怎么了!” 明月原本正在屋内监督杂役打扫,忽见姜于野破门疾步入内,怀中还抱着蜷缩着的你,不由得惊得失声轻呼。 “速请郎中!” 他并未停留,面对明月的惊呼只甩下这一句话。 你正在姜于野怀中颠簸,听见明月这样一问更是欲哭无泪,又想起方才的经历。 府中的下人见姜于野周身围绕着低沉的寒气,载着衣衫凌乱、后背处破损的你疾步逼近,顿时一目了然,不多问连忙打开府门让你们入内。 姜于野骑着踏云穿过府内还算宽敞的石板路,一路直奔东苑。遥遥已见着你的院门,他勒停马,在院前一跃而下。方才经过一路的颠簸,你后背的痛意又渐起,此时真是趴在马背上一动就疼了。 见姜于野已下马,你正想开口同他说你又疼得厉害,快帮你一把。还未从疼痛中分出精力,姜于野已毫不犹豫伸出手,又用方才将你抱上马一样的手法,让你的上身靠着他,揽住你的膝盖弯与后腰直接将你抱了下来。 你瞬间又疼出眼泪,经历了两次一样的动作,这下终于是忍不住了,硬生生腾出些气力来骂他。 “为什么还要用这个姿势!说了真的很疼啊!” 你不是没察觉第一次抱你上马时姜于野在听你喊疼时双臂一僵,他是感受到你疼的,因此你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还要用同样的方式。 姜于野被你凶了几句,眉毛顿时紧蹙起: “除了这样,还有更好的方法?”看好文请到:2w96.com 边说着,他脚下的步子仍未停。姜于野身高腿长,步子一急更是一跨步便走出老远。回你凶他那几句话的功夫,已大步流星到了主屋门前,伸出脚一踹,直直将屋门踹了开。 听着屋内的明月惊呼,你欲哭无泪,姜于野一语毕,转而又语调淡淡接着道,像在说什么系数平常的小事一般。 “疼,就先忍着。” 你一听,顿时气打不过一处来,霎时便觉胸中“噌”一下冒起的怒火直接就似要盖过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你这人!” 泪眼朦胧中,你搜肠刮肚想要再呛他几句,忽得感觉身子一斜,竟已被他翻身放平在床上趴着了。 “” 你登时愣住,刚想骂的话才吐出寥寥叁字便直接被打断,再也想不起后续。你趴在床上,茫然地呆望眼前姜于野的衣摆,仍在思考什么时候就进到卧房了。 头顶不远处传来稳重而低沉声音,宛如屋檐的积水坠于下方的石块,沉却不闷,音色干净而清澈。 “我这人如何?” 他也如那滴水一般,正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将这个问题反抛给你。 你竟从他不快的语速中感受到尾音难以察觉地微扬,顿时面上一赧,憋了半晌,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现下躺在床上,后背的痛感已消了不少。痛感褪去后,脑子便也一同清晰起来。想不到姜于野竟如此直接到位,雷厉风行,方才他说的忍一下当真是忍一下,你们一来一回数次也未耽搁他的行动,实在是稳重地过头。 “同我呛声的这会儿功夫,我便早将你送到床上躺着了,如何忍不得?” 姜于野开口,声音又如常般无甚波澜,似乎方才的笑意只是你的错觉。 他这话确是万分正确,你抿着唇,半晌才忍着羞恼,不情不愿冲他道歉: “方才是我耍脾气了。大哥为人可靠,我自当信任才是。” 言罢,你们便陷入长久的沉默,姜于野没再回你,只静静地站在床边。你能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是姜于野在看你。你在床上如躺针毡,也动弹不得,顶多轻微扭动几下,便干脆闭上眼假装累了,强迫自己忽视这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不多时,从门口处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明月领着一干人进了屋。你从杂乱的说话声中听见姜父姜母的声音,一大帮人转过屏风进入内室。你极力抬眼望去,瞧见阿星和两位婢女都来了,姜心月面有忧色叁人身边,姜父姜母紧随其后疾步赶来,最后跟着一位提着药箱的郎中。一时间你的床边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事情的大概经过二老已听姜心月仔细说了,此时见你虚弱不堪躺在床上,他们既感慨家里这位幺女是真的不一样了,又不忍嗔怒道你虽行善事却太过鲁莽。 姜于野微微让出一个位置,郎中上前,将你背上破损的衣服划开,整个上背入眼尽是青紫色的淤伤和已结痂的一道又一道暗红擦伤,霎时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郎中从药箱中取出数瓶小罐为你的伤口消毒后便直接上药,冰凉的药水瞬间在你的伤口上灼烧起来。火辣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你浑身颤抖,紧攥着床单将脸深深埋在枕头中,泪水不受控的涌出将枕巾打湿,强忍着剧痛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呜咽。 站在一旁的姜于野看你纤弱后背上布满的可怖伤痕,疼得不住颤抖,眉心微不可察一皱,心中忽得涌起一阵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的气闷。 阿星虽个子高,此时却只能站在外圈遥遥看着你。难忍又委屈的呜咽传来,几乎要锯断他脑中的理智之弦。他的心中刺痛不止,多想推开眼前层层围住的人将你拥入怀中。但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只能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旁观你的痛楚。 姜心月哪里见得你这般痛苦,红着眼覆住你攥紧床单的手,轻声安慰: “小妹,马上就不痛了再忍一小会儿“ 郎中终于将上药的手收了回去。说来也怪,方才还灼烧般的触觉随着药全部涂完竟迅速消地干干净净。你深吸几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带着鼻音的声音从枕头里微弱传出: “我背上如今是何样了?” “方才我看过了,二小姐真是福大命大,摔得这么狠竟没伤筋动骨,大多是磕碰造成的淤血外伤,只有些许扭伤。方才为你上的是特效跌打药,虽痛但药效是顶好的。” 郎中说完,转身又同父母亲说了几句话,只听他们连连应好,应当是在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这药每日早晚各涂一次,涂完后不需擦除,自然晾干,等下次上药再擦掉重凃既可。大概一周左右便能好全。” 明月从郎中手中接过药连声答是,众人又是对你一通关切叮嘱,好一会儿才散去。明月见药已干,为你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便也跟着退下。 第三十二章养伤 屋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你趴在床上放空,目光涣散呆呆落在空中。 你怎么都想不到突然就要卧病在床一整周,算是彻底告别射御书乐了。本就时间紧张,这简直算得上出师未捷身先死,你不由一阵焦虑。 躺在床上也不想读书,霎时间有些无所事事,你干脆把帝江叫出来聊几句。 [帝江,你看我这样到底还能不能通过考试了?] 他的声音悠悠在脑海中响起。 [依我看,很大可能是能过的,不用太担忧。] [[是吗。] 你呆呆应了一句,便再也不想说些什么。 [......我有一个好消息。] 半晌,帝江主动起了话头.你眨眨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但总之就是表示你在听,他接着道: [虽然你伤势严重,但是恭喜你,因为这次的事件,姜于野对你的好感成功升到了35。] 或许是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了,直接掏空了精气神,闻言你也只是小小地开心了一下,不咸不淡只应出一声“嗯”,思绪不受控开始四处飘荡。一时间,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忽得,不知神游到哪去的你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激动地猛然将眼一睁。 [我问你!我去识海空间的话身上还会不会有伤?] 要是帝江能现身,你铁定要扒住他的肩膀狠狠摇。 闻言,帝江眉心猛地一跳,迟疑的声音传来。 [......你不会是想......] 见他不答反而来反问你,你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答案已不言而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帝江!你这可算是要被我缠上了!做好准备吧!] 他被你此举弄得哑口无言,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行吧 ......你想练什么?] [射御都要!]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你立马谄媚地讨好道: [神通广大的帝江大人!那些器具就拜托您啦!] [嗯嗯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帝江头疼地回道,忙不迭将你打发开,直接消失了。得到了想要的回复,你丝毫不在意他仓促结束对话,挂着满足的笑容将小脑袋搁在枕头上规划起新练习。 你正乐呵呵将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忽闻耳边传来木窗的吱呀声。你不用抬头便知来者是何人,下一瞬阿星就灵活翻过窗棂疾步走到你面前。 他立在你床边凝着你,许久未说话。 自从你先前禁止他半夜不请自来后,紧接着又全身心投身学习,每天早出晚归,不是看书就是射箭学琴,如今算下来已冷落他足足一周了。 回想起每次匆匆经过都能感受到他长久注视你背影的目光,看你正忙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既愧疚又心虚,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干脆顶着他炽热的目光等他先开口。 然而还没等到他说话,便感受到了一个温暖宽厚的东西覆住你放在身侧的手。手背传来粗粝的触感,紧接着一股温和的热流自你手心传开,蔓延至全身。你被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惊得想要回头,就听见阿星轻声开口止住你的动作: “别动,我在给你输内力,助你早日恢复。” 清朗柔和的声音传来,闻言你讶异不已,心中有无数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 短暂片刻阿星便停止了输送,却未将手撤离,而是转而将你的手包裹在掌中,轻轻摩挲。 “阿星......这几日冷落你了,是我不好。” 见他此时只轻柔抚着你的手,仍未有开口的意思。难以忍受心中的愧疚,你还是先一步败下阵,开口服了软。 阿星缓缓垂下眼睫,手上动作并未停顿,似毫无异样。 “小姐有一定要实现的愿望,我心甘情愿。” 你怎会感受不到这些日子他那掩着淡淡愁绪的目光,止下的无数句话到底想说些什么,你心知肚明。只不过每次你都选择忽略罢了,只想着考上就可以了。又想起这些日子他谨遵你的命令,入夜后再未进过你的屋子。其实你也并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听完他的话,心中更加五味杂陈。 不需多思考,因着心中的愧疚,你张口便改了规矩。 “阿星,今后我若无事,睡前半个时辰你可来房内与我说说话。” 闻言,阿星眼中倏地一亮,像一只等到主人外出归来的大狗。 他期期艾艾问:“今天也可以吗?” 你点点头,听着他突然恢复活力的声音,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无奈趴在床上半分动弹不得。 经过方才的内力输送,你此刻已是昏昏欲睡。见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阿星为你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又从窗户退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噩梦 天空渐渐昏暗,乌云将还未落下的夕阳直接吞没,阴沉沉压在城上,阵阵沉闷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不消片刻便下起倾盆大雨。雨声重重打在房檐上,落在窗边的芭蕉叶上,声音也像雨帘一般密不透风。 姜于野没带伞,被困于雨中,此时只能站在花园游廊的檐下等待雨停。 忽地,远处的池塘边快速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重物落水声。姜于野眉心一跳。 他不是不认得那红衣的身影,正是自家那痴儿二妹。 见那身影从池塘边掠过,紧接着又传来落水声,不难想象是那个傻子落水了。 又不是不会水,这般主动跳河不知又要做什么妖。心中不悦,他紧蹙着眉,迈开步子沿着游廊一路走,不多时便见着一个仆人。他拦住他命他去救落水的二小姐,便头也不回离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雨停了。乌云消散,阴沉的天瞬间被明亮的天光破开,眨眼间便放晴。恰好前面就走到了东苑,转出尽头的月洞门,姜于野面前白光一晃,突然就站在了马场上。 远处一个樱红色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一匹马上。身形纤细瘦弱,在空中似是摇摇欲坠。 又是她。 他的心忽地漏了一拍。 那背影骑着马缓缓走着,姜于野的脚步不自觉也跟上。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像被一个无形的巨大力量冲击一般,直直从即将随即悲鸣的马背上飞了出去,身上的红衣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血衣。 ———! 姜于野被这变故一惊,霎时伸出手冲那如断线风筝般坠落的身影冲去。 眼前场景刹那间变换,竟化为一处悬崖。 还未碰到她姜于野便先被绊倒扑在崖边,面前是坠落的红色影子。他爬到崖边无力地伸长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坠落向无尽深渊。终于看清的秀美面容上,两行血泪自大睁的双眸中流出,无神的眼透过他,像在看另一个人。 姜于野粗喘着气,猛地睁开眼来。 耳边是豆大雨滴密集击打枝叶的唰啦声,接近春末,温度日渐上升,此时傍晚的雨一下,反而更显闷热。他拭去鼻尖的细汗,抬头看去,外头已是昏沉一片,雨幕中只有隐约树影摇摆,远处点缀着星点暖黄色的模糊光晕。漫天大雨不知何时下起,也不知下了多久。 他竟然反常地在桌前睡着了。 捏紧手中方才便一直握着的毛笔,眼前又恍惚浮现出方才梦中染血的身影。 姜心婳。 姜于野一向不信鬼神这等荒谬学说,醒来已良久,仍感到无端心悸,那双涌着血泪的无神双眼挥之不去。 他抿了抿唇,半晌,放下手中的笔,转而拿起一把伞,步入茫茫雨幕。 * 明月有些吃惊暴雨中突然造访的来人,迅速压下惊讶恭敬地回答来人的问题,打开门侧身引他入内。 屋内窗户紧闭,燃着些许安神的幽香,温暖而干燥。 穿过大雨而来的客人衣摆尽湿,沉默地将伞收起靠在门边,一步一步走近室内。 静谧的房间中唯有你微弱平缓的呼吸声一起一伏,轻轻绕过屏风,只见你趴在床上正睡得安稳。打理干净的头发乖顺贴在脸侧,闭着眼的面容柔和,像一只安静的鹿。枕边还放着一些依稀看出书名的课本,有一卷还被主人翻开后未来得及合上,似乎是困极,潦草放下。 姜于野看着你娴静的睡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庆幸?抑或是意料之中,懊恼自己多此一举,凭白受罪? 梦中含怨坠崖的身影怎么都无法和眼前完好无缺酣睡的女孩重合。他就知道,神鬼之说断然不存在。纵使心中情绪纷杂不清,此时也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静默无言,姜于野无声看了半晌,便撑伞离去,再度步入丝毫未停的雨中。 第三十四章败露 暴雨从下午一直下到晚上,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你就着噼啪的雨声趴在床上百无聊赖读着书,倒也还算惬意。 书读了一遍又一遍,你已有些烦了。忆起从前读书时学完课本还能刷刷真题,突然怀念起写题的日子,想着不如明日就去问问姜于野有没有往年的考卷可写,总比日复一日读着早已通读的课本要好。 横竖是不想再读了,你索性将书一合随手丢置在床头,不轻不重唤了一声阿星。 你知他五感绝佳不需你用多大的音量便能听清。不消一会儿,窗外果真传来些动静。一只手率先将窗户拉开,阿星紧接着就熟练地翻身而入,反手带上窗就快步走到你床边。 你看着他丝毫不生疏的动作,不禁扑哧一笑,调侃道:“多日未来,怎地动作还是这般熟练?” 阿星闻言,浑身一僵,你见他愣住的神色,笑意更深: “难不成你其实每天都悄悄翻墙进来?” 你本是瞧他被你调侃后那副呆样,想逗弄他一番,谁料阿星愣住后又听你这番话,竟默默将头低下,一副不敢看你的模样,你顿时心中生疑,对着他仔细瞧了好几回。被你紧紧盯着,红晕已他从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一路蔓延爬上了脸颊。 你心中忽得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受,阿星的反应似乎有些微妙的反常,你微微皱眉半含威胁地追问:“你难道真的偷偷翻窗进来过?快如实招来!还能从宽处理。” 半晌,阿星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依旧垂着脑袋不曾抬起。 想念地紧,偷偷进来看看你,你也并非不能理解。更何况你一次都未察觉到,不曾有所打搅,便微微颔首,打算就此揭过。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几下敲门声,阿星眸子一闪,眨眼间身形一闪便直接消失不见。你目瞪口呆看着他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明月便紧接着端着盛放药瓶的托盘推门而入。原是到了该上药的时间了。 她疑惑地望向你目光的方向:“小姐,怎么了?”你连忙将眼神收回,摇摇头道无事,便安静地趴在床上等她为你上药。 因在房中,你只穿了单一件里衣,明月为你褪下只余内衣,擦拭干净背上残留的药剂,细心为你上着药。痛感依旧如期而至,好在已有了一次经验,你勉强忍了下来。 二人无言良久,等待药晾干,你在安静的空气中又昏昏欲睡,任由明月捞起你软绵绵的手臂为你穿好里衣,她便行礼退下。 几乎是她离开内室的瞬间,一道风声扫过,阿星已悄然无声出现在先前的位置。 他沉默地注视着你趴在床上的身影,脑中又想起下午看到的你背上那些可怖淤紫,心中一抽疼。他怎么都无法想象你柔弱的身体是如何护着另一个人承受下这样的伤害,不禁又走近了几分。 听见有人靠近,你缓慢清醒过来,微微一偏头就看到阿星又来到内室。你打了一个呵欠,算是将睡意驱散了。脑子还有些懵,只想着要说点话,便自然而然顺着方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你瞒着我进来我便不计较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你进来后能在干嘛,就看我?你不觉得无聊吗?” 阿星连连摇头,不予回应。此时他又将目光投向地面,空气再度陷入沉默。 你心中异样的感觉愈发像根刺一样扎着你,为何?今日阿星似乎能称之为不敢看你?同他说话他总是不回答,好像有什么东西说不出口一般。 你怀疑地上下扫视他,他微微佝偻着身子,拘谨地立在原地,抿紧唇接受你无声的审视。他细微的动作被你尽数捕捉,然而任你怎么审视,你都未瞧出半分异常来。此路不通,你得另寻蹊径,你又盯着他瞧了好些会儿,才佯作不情不愿道: “今日你若是累了,那便先回去休息罢。” 闻言,阿星肉眼可见地瞬间长吁一口气,这才抬起头,匆匆将目光扫向别处,转身就要离开。你微微眯起眼,朱唇轻启:“站住。” 耳侧猝不及防传来你清脆的声音,阿星才转过一半的身子猛地定住,僵在半路一动不动。 “回来,站我面前来。” 你冷冷一哼,语气中含了些威胁之意。阿星的呼吸微微一乱,站在原地默了半晌,终是挪步,站在了你不近不远的地方。 “站那么远做什么?再站近点。” 又听见你的话,阿星此时已有些微不可查发着抖。他艰难地提起步子,又向前迈了小几步。你犀利的目光扫过,此时那物已能看得清清楚楚,你额角一跳,终是证实了你隐约的异样之感源自何处。 阿星已是缩着身子深深垂下眼帘,不敢看你。 “我问你,你这几日偷摸着到我屋子里来,到底做了什么?” 阿星仍是一副缄口不言的模样低头装作鸵鸟。事到如今他还不肯开口,你顿觉一阵头痛,微微侧过头紧盯那物伸出纤纤玉手一指。 “不说是吧?好,那我问你,你硬了,是想起了什么?” 你的玉指直直指向阿星的两腿之间——黑色的布料之下,那里正悄悄支起一个鼓包。 第三十五章自慰(阿星h) 阿星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脸色迅速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变成鲜红欲滴。你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紧紧笼罩在他的胯间,他耳边充斥着如鼓心跳,惊慌失措的同时又感觉血液正顺着身体倒流,尽数流向两腿之间,传来更加灼热的温度。 即使屋外大雨倾盆,风声呼啸,暗如永夜,屋内却点着明亮的数盏灯,再黑的物体也都照得清清楚楚。你一眼就看见黑色布料下的凸起似乎又涨大了一份,心中早已骂开。 “还不快说!”你冷冷地用眼刀扫他,阿星终于顶不住压力,嗫嚅出声: “我......也是这样的晚上,你睡着了,我......我用手......” “停,停停停!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听到他的回答,你就差两眼一黑。你还道上次斥了他,这几天收敛了,原是从明处转到了暗处!只是不敢再来折腾你而已。 你扶额半晌,半晌才艰难启唇问他: “你......你忍不了吗?” 阿星点点头,颇有些自暴自弃一般,抬起水淋淋的眼睛看着你。 “我努力忍了......但是难受,尤其是到了晚上,想起你.......” 看他委屈的眼神,你忽然有一种其实是你把他强奸了的错觉,实属荒谬至极!这可不是你的问题啊!你得帮他治,不然今后怎么了得? “这几天你自慰了几次?” “自、自慰......”他磕绊吐出这个词,方才好不容易消下些的飞霞登时又爬满了他的脸颊,结结巴巴回道: “就,就一次......” 闻言,你好歹算松了口气,你还当他每天都来,那真是要被吓晕了。看来阿星真的努力在忍了,只是因为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格外羞于被人发现,所以才这般如惊弓之鸟。思及此你便开口柔声安慰他: “人都有欲望,自我纾解是很正常的,只是切不可纵欲,伤身。方才是我想歪了,态度太强硬,没有被我吓到吧?你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 阿星眼神懵然地望着你呆呆点头,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 你对上他的目光便立刻知晓他想干嘛,但你受了伤当真是折腾不得。阿星沉默着盯你半晌,你眉头跳了又跳,说服自己就当是弥补刚才给他造成的轻微阴影,手一挥应了声: “我无能为力,别折腾我,你想干嘛就干嘛吧,完事后收拾干净就行。” 阿星瞬间带上些腼腆又欣喜的笑容,叁两下脱掉衣服,推开枕边的书,直接就躺在你身侧。他只轻轻将手放在你的腰上,唯恐伤了你,头一低便埋进你的颈间。多日分别,此时终于再次与你亲密接触,似是沉浸其中难以抽离,良久他都再无动作,唯有自你右腿外侧传来的灼热硬物一直顶着你。 你轻微扭了扭身子,蹙眉轻声嗔道: “要弄就快点!” 娇怒的软糯之声自耳畔传来,伴随着如兰热气擦过耳廓,阿星顿时一阵战栗,激起了一身一起疙瘩,他叹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将半根肉棒从里袴中释放出,深粉色的龟头从裤子里探头,紧紧贴在他紧绷的小腹上,白色的布料勒在茎身中间,阿星以手撑开腰带,虚握住肉棒根部上下撸动。 挤压在你腿侧的硬物温度骤然变得炽热,形状更加清晰,龟头棱角分明,夹在你和阿星之间微微陷入你大腿的软肉中。你顿时心跳变乱,急忙开口: “不要弄脏我的床!” 阿星将头从你的颈窝抬起,炽热的鼻息喷洒擦在你耳侧。他轻轻衔住你的耳轮轻轻厮磨,伸出舌头顺着耳廓的轮廓游走,喑哑的声音夹杂着断续的喘息传来: “......我会射在裤子里的。” 阿星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再听清他说的话,顿时挠得你浑身酥麻,不由自主泄出一声猫儿一般的嘤咛。身后之人的眸子倏地幽暗几分。他想起了上次你以芙蓉玉手缠绕住他的肉棒为他撸动,那张温暖的小嘴紧紧吮着他的龟头,舌不停地顶弄顶端的马眼。 与上次看着你的睡颜回忆曾经的性爱,在黑暗中独自自慰全然不同,此时你就在他身边发出娇吟,脸颊因羞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正在当着你的面自慰。 这个认知让他的脑中瞬间炸开一阵白光。 胯间的肉棒霎时变得更加胀痛,难耐抽动着想要插进哪里狠狠地操弄。心理上的快感掩过羞耻,直接向马眼汇聚,甚至不需插入,晶莹的半粘稠水液已不受控从小洞处一股股涌出。阿星倒抽口气,猛地将裤腰一扯,手极速收紧在整根茎身上快速撸动起来。另一只手覆上龟头,大拇指按在马眼处疯狂旋转揉搓。 他发出一声声舒爽的呻吟,灼热的掌心紧紧包裹手中的滚烫肿胀的肉棒,喘息着,想象含住它的是你温暖的小嘴和舌,是你软烂湿润滴着蜜水的紧致花穴,律动着劲腰随着上下撸动的手抽插,似乎真的在操你。 “哈......小姐......小姐的穴好软......呃——!怎么都插不够!我操烂你!嗯呃......!” 马眼流出的淫水随着阿星的撸动将昂扬挺立的坚硬肉棒涂得亮晶晶,水声愈加放肆,淫靡的咕唧声在内室回响。他面色潮红,紧闭着眼,幻想着他正狠狠操着你的穴,穴中争先恐后吸他肉棒的软肉是多么让人沉溺。急促迷离的喘息连连溢出,细密的汗珠早已布满他的鼻尖和鬓角。 阿星边发狠地快速撸着涨得难受的滚烫肉棒,边说着些操死你,插拦你诸如此类的荤话。你才听了几句便受不了了,红着脸连忙叫他住口,他却像没听到一般毫不收敛。 你完全想象不到,原来阿星失去理智幻想着你自慰时,是这样一副恨不得将你从肉到骨都拆吃入腹的危险的模样,霎时胆子小了大半,不禁后怕,要是继续这样不知死活撩拨他,说不定哪天真的会被他直接操晕在床上。顿时住了嘴,强忍着腿心传来的湿意,听他在你耳边说着胡话。 一连撸动了数百下,下腹传来一阵射意,阿星眼中瞬间划过一丝短暂的清明。他迅速拉起裤子,紧皱着眉加速疯狂又捣了数十下,腰猛得一抽动,喉间顿时传出一声粗重的低吟。丝丝麝香在空气中蔓延。 他在裤子里射了。 他环抱着你的腰,靠在你肩头轻微喘息。热气喷洒在颈间,你感受到腿侧的硬物此时已半软下去,不禁庆幸地呼出一口气。没多久,阿星便缓缓坐起身,默不作声穿回衣服。他关心你的身体,想你好好休息,又坐在床边,目光缱绻温柔望你半晌,主动离去。 你瞧一眼滴漏,还未到亥时,倒是没有被他折腾。你干脆地闭上眼准备入睡,今日晚上要会的不是周公,而是帝江。 第三十六章异样 “咻——” 一支箭矢凌厉射向眼前五十步外的靶子,堪堪落在中间位置。你缓缓放下左手,将弓靠在身侧,甩着因练习许久而酸胀的手臂。 帝江坐在你身后不远处,今日面前倒是多出一张檀木矮桌,上方孤零零放有一盏茶,帝江十指交握放于腿上,闭目养神,一口未动,放任那盏茶凉得彻底。 你有一下没一下甩着手,望着他平静阖眼的面容,不禁想起从你进到识海空间开始,帝江的情绪都算不上太好。犹记得他见你的第一眼,黑沉沉的眸子中似有无数暗潮涌动,只转瞬间又消失殆尽,恢复那不咸不淡的平静神色。 然你直到现在都不明所以,更说不上那种涌动的暗色为何而来。只当他是不情愿你来此处练射箭,转身又持弓架上箭,打算快速练完走人,还他个清净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十数支箭已尽数射在靶上,你微微喘气,以衣袖擦拭额角的薄汗,只觉有些口干,自然而然快步走到桌前将那盏冷茶一饮而尽。 饮罢,你畅快地将杯盏置于桌面,抬眼就撞上帝江无甚情绪的眸子。你见他睁眼看着你,眉毛一扬: “看我作甚?这茶你不喝我喝,不行吗?” 他薄唇微启,只淡淡道:“方才我喝过了。” 闻言,你微微一愣,倒是毫无察觉。心下顿时有些许尴尬,转瞬便又消失无踪。管他喝没喝过,如今都被你喝光了。你毫不在乎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事,我不介意。你要是渴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只能劳烦您老再盛上一盏了。”言罢你又举起弓箭继续练习。 帝江微垂着眼帘,久久凝视着桌上的空茶杯,随机手一挥,杯中竟瞬间凭空满上热茶。修长的手指端起翠绿色的茶盏,不急不缓转向方才你饮过的地方。 鸦羽般的细密长睫缓缓垂下,帝江浓黑的眸子摩挲着杯沿一处泛着光的区域,就着那处还未干的水迹优雅地抿起一口茶。 “倒确实是有些渴了。” 又练了一会儿,你方才心满意足放下弓,迈开步子吧嗒吧嗒小跑到靶子面前,将上方的箭逐一拔下收进箭菔中。地上还零零散散落着数支箭,是你练到后来因疲惫不慎脱靶的箭矢。 脱离了起步阶段,每次练习都能看到一点进步,即使疲惫,此时你依旧如常感到兴高采烈。兴冲冲地迅速蹲下身子叁两下将那些箭捡起一股脑塞好,未多停留立马起身就想离去。 眼前顿时一黑,脑袋的重量骤然变大,压得你一阵晕眩。猝不及防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你脚下一趔趄就要摔倒,腹部突然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一道力气捞住你的上半身,让你晃悠着靠在一堵墙上。 片刻,晕眩感褪去,你的视野渐渐清晰。入目是一只挂着白色大袖的手臂,正环在你腰上。头靠在身后的墙微微上仰,便见着帝江那副绝色容颜。许是见你终于要走了,此时他倒像是心情不错,略带笑意地看着你: “小心些。” 他的声音如雪融春日,连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都似乎百般真切。你看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身后是男人坚硬的胸膛,传来他温热的体温,心跳不禁乱了节拍。 这人可是系统,你清醒点啊姜心婳! 压下莫名的心悸,你努力忽视胸口擅自乱了的心跳,不自然地微微推开他站直。帝江手一挥,眼前的靶子,手上的箭菔箭矢,以及身后被你留在原地的弓都一并消失不见。 你目瞪口呆看着重新恢复空旷的这处空间,不禁有些微恼,扬眉瞪他一眼: “这片识海是你做主,不用我收拾,你怎么不早说!” 帝江见你气呼呼的模样,眉眼一闪,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对,这里由我做主。” 你一声哼,不欲同他多言,阴阳怪气甩下一句话便径直离去。 “待我考进国子监,定会好好感谢你的!这几日就委屈您容忍我这等吵闹之人了!” “定会……好好感谢我……么。” 帝江伫立在原地,口中喃喃重复着你的话。身后随着你的步伐高高摇晃的马尾仿佛也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面带从容自如的浅淡笑意,一双眸子紧紧凝视着你远去的背影,直到你彻底消失不见。 第三十七章弄巧成拙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闭着眼也感受到眼前的亮光。你的意识慢慢回笼,只觉身上酸痛无比,看来是非常不习惯一整夜无法动弹趴在床上睡觉。 你虚弱地喊着明月的名字,不消一会儿她就推门入内,帮你躺在床上梳洗。 背上的药才刚晾干,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明月麻利为你穿上衣服,快步出了屋,不一会儿她便领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一同进了屋。你抬头一瞧,原是姜心月来了。 “小妹,我今日便要去国子监期末考了,连考叁天才能回府。” 你听着,眨巴着眼愣愣点头。姜心月一手轻轻抚着你的发顶,赧然一笑: “先前请假好多天,近日考试可算是得临时抱佛脚了。晚上我便也留在那温书,你乖乖在府中养伤,等我回来。” 你乖巧点头,送别姜心月。她边走边不住地回头望你,你侧头冲她灿烂一笑,叫她放心,目送她消失在屏风后。 躺在床上又是百无聊赖起来。这会儿姜于野定是还在演武场,不好多打搅他,你便将昨日想起的问他要真题这事暂且搁置,耐下性子又拿起一本书来读。半神游天际读着书不知过了多久,明月敲门,端进一碗青菜瘦肉粥。 许是想着你如今受伤需得补补营养,这碗粥熬得很是浓稠,浅粉色的肉被剁成肉饼又切成丝,肉质紧实,肥肉、筋、皮尽数剔除只剩瘦肉,分量很足,若隐若现浮在半透明的米粥中。一些绿色点缀在其间,让人看着胃口大开。 明月用搪瓷小勺挖起一勺,送至你嘴边。你感受到这碗粥已被人贴心地吹成温热,顿时迫不及待一口接一口将这碗粥吃了干净。明月为你擦拭嘴角残留的粥,端着碗就要离开,你及时出声叫住她: “明月,待会儿你替我去大哥院中请他来一趟罢,顺便问问他那儿可有往年国子监入学考的试卷,若是方便可否一并带来。” 她应声,随即出了门。不消一会儿,明月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道是大少爷来了。你讶异地抬眼,方才从神游中回来,速度之快,若不是她说的话,你都要以为是她去而复返。二人已转过屏风来到内室,你不禁好奇地问她:“怎地如此快?” “回小姐,奴婢方走到东苑门口便遇到大少爷了,碰巧路过一仆从,便将碗交予他先带大少爷回来了。” 你一听竟是姜于野主动找你同明月半路碰上,心中更是惊讶。旋即又想起昨日帝江所说,他的好感度已达到35,今日他主动拜访,忽然才有了一切都在变好的实感。你顿时涌起一股动力,立马扬起明媚的笑容同他打招呼。 他面色依旧淡淡,冲你一颔首便拎一张圆凳,坐在你床边。明月麻利地展开一张轻便的折迭桌摆在二人身边,姜于野方才将手中一沓纸张置于桌面上。 你的目光瞬间就被那迭不薄的纸吸引去,有些惊喜地张口问道:“这些难道就是真题吗!” 真题?姜于野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你,你立马尬笑着找补:“就是历年的考题、考题......” 他不置可否,你心情顿时有些激动,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期盼地看向姜于野。他眼神微闪,视线一偏,落在桌面的考卷上,将它们递到你面前。你迫不及待伸手接过,展开便浏览起来。 考卷只有数和史,你看完数只觉难度不高,立马松下口气,心中的石头已有一半落了地。等到翻过数看另一个科目的时候,却是让你犯了难。 虽说你将哪些史书当故事看,已看完一遍记了个七七八八,但试卷上出现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内容你仍是没什么印象。 沉浸在思绪中,你迫切地想将这些遗漏的知识点标记下来,自然而然地冲着身边将手一伸: “给我支笔。” 目光仍停留在试卷上,指尖随即触碰到一支微凉的竹竿,你立马接过,执笔翻开课本,对照着方才试卷上的考点就是一通圈点标注。等到对照着一份考题标记完后,你舒出一口气,将笔顺手往身边的桌上一放,这才猛然想起身边的人是谁。 刚才你竟然没用任何敬词,就那样命令姜于野给你拿笔?!他居然一声不吭听你指挥,还给的很快!? 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你差点被吓出冷汗。态度这么好是因为好感在正常范围了吗?但是你依然无法习惯,只会觉得他反常。 你小心翼翼地将目光从试卷上移开,偷偷地斜瞟像身边的姜于野。此时他正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书,端正地坐于桌前专注读着。 见他毫无异样,你正想将眼神移开,就见他抬起眼皮,直接与你对视。他淡淡地望着你,声音低沉平静,不再似先前般寒凉。 “何事?” 你下意识地连忙摇头,就想把头转回去,又觉得答快了,赧然一笑,飞速改口道: “方才忘了是大哥坐在旁边,忘了礼数,大哥勿怪。” 他轻轻一声“嗯”,再没了下文。你也不欲多言,转而又将注意力投入到下一份试卷中,又拿起桌边的笔开始标注重点。 一时间,室内只有你二人时而翻动纸张的“欶欶”声和书写的细微摩擦声。姜于野持着书,读着读着,目光渐渐从纸上的方块字飘向上方,越过微微悬在空中的书顶,落在了眼前不远处的你身上。 你趴在床上,枕头被放置在一侧,面前的床充当桌面,上面展着课本和试卷,你聚精会神地仔细读着,时而对照着在课本上奋笔疾书,时而转着笔身,以手抵住下巴,盯着试卷上的考题皱眉沉思。 屋外树叶“沙沙”摇动,鸟雀清脆婉转啼鸣,柔和的阳光洒在粉面桃腮的少女身上,照得她边缘毛绒绒的。面上的表情无比生动,就着春日气息,让人恍惚觉得仿佛此人与春融为一体。 不动声色看了良久,姜于野这才淡淡将目光移开,又回到手中的书上,却是找了好一会儿才寻到方才看到何处。 一上午的时间飞速流逝,直到明月进来通报,你才骤然反应过来,上午将姜于野叫来给你送考题后就把他晾在一边,再没问一个问题。也是亏得他有这个耐性,竟就这样同你一起,坐在旁边读了一上午书。 见他起身,你略带歉意冲他说道:“上午看入了迷,不自觉将大哥晾在一旁,下午还要劳烦大哥再来一趟,方才看完后有些问题想请教。” 姜于野默然。你在房中用完膳后不久,他如期来到你房内,照常坐在上午的位置。你见他来,连忙将试卷上一些圈起的考题摊在桌上,听他讲解起来。一个下午依旧飞快流逝,你感悟颇多,不舍地目送他离去。 入夜,你听着帝江报着姜于野又上升一些的好感,喜上眉梢。 你不禁暗自思忖,似乎只要多和他接触他就会慢慢对你有所改观。你下定决心,从明天起就缠着他不放,当一块粘着他的狗皮膏药!叫他好好看清楚你是一个多么善良聪慧的女子! 于是,第二天,第叁天,甚至到第四天,姜心月期末考结束了,已经回到府中,你也托词道想和姜于野加深感情,继续将他叫到你屋里。 其实你整日躺在床上,经过第一天对照考题差缺补漏后,已是没什么问题想问了。 但你坚定地认为哪怕没问题能问,把他叫来,让他看着你有多努力的学习,他也定会对你持续改观的。 故而每次你无话可说的时候,要么忍着像严冬一样凝固的空气,要么硬着头皮扯一些其他话题,或是问一些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直到第五天,姜于野又被你叫到屋内,坐下拿出那本越读越慢的书。你瞟他几眼,张口又问了些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姜于野终是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将书一合,紧皱着眉头,目光极度不悦地盯着你,面色如霜: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么无聊吗?” 久违地又听到他像冰锥一样的话语,你倏地愣住了,被他目光中的覆上的冷漠所刺伤,顿时泄了气。 弱弱地想要开口解释,此时却忽然听到帝江的声音传来:[提示,任务目标姜于野的好感度已下降至20。] 闻言,你张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姜于野一声冷哼,将书收起,你呆呆地看着他,他却再也不看你一眼,转身离去。 你茫然地趴在床上,无法接受帝江说的话,也无法接受方才发生的事。 原本计划地好好的,想不到事情却急转直下奔向了完全相反的结果。你这是,弄巧成拙了? 你真是太天真了,见姜于野给你点好脸色,就忘了他本就不喜与人过多接触,待人严厉,骨子里冷傲。 这番操作下来,想必他又会觉得你是一个胡搅蛮缠,无聊至极,用心不专的人了。暗叹一口气,心中直叫苦不迭。想不到短短四天,就将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局势毁于一旦,一切似乎都回到原点。 你心中一团乱麻,脑中不断回放着方才姜于野离开的情形。强行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到底是不是用心不专,只有你清楚。你竭力又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课本上。 作者的话: 我的天可算搬完了,我咋写了这么多。 国庆期间日叁更,后续恢复正常21点日一更。 第三十八章赔礼 自上次将姜于野惹怒后,这几日你都像只鹌鹑一样躲在屋内,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生怕让他知道再对你心生不满。你没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告诉姜心月,只是在姜于野走后不久又叫了她来,之后便乖巧地听她指导。 你听着耳边姜心月柔柔的声音,似乎你怎么样她都不会生气,不由得大叹直道还是姐姐最好,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哦......阿星除外,他也好。 经过几日的修养,你背上的伤势见好,已能慢慢动弹了。今早一醒,竟能坐起身了,不禁感慨这几日躺在床上真是好生折磨。旋即又想起病好之后上桌吃饭,又要和姜于野打照面,登时百般不乐意,突然又想继续装病,好在屋内吃喝。 到点,明月如常推开门,见你已好端端坐在床上,惊喜的神色瞬间挂满整张小脸。她仔细地瞧你几番,到处问你可还有不适,见你无碍,便欢天喜地着手为你梳洗起来。 不一会儿,姜心月也来了。瞧你见你后也如明月的反应如出一辙,霎时间你的耳边好像飞着两只讨喜的雀儿,叽叽喳喳关切着你,让你心头暖暖的。 “说来,大哥昨日已返回宫中述职复命了。这几日他都忙着写述职文书,想来改革已基本完成了。”姜心月想起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同他增进感情,你卧病在床想来并不知他离去,便主动同你提起。 谁料你闻言,心中猛地一跳,连忙逮着她追问:“姐姐......你说前些日子大哥一直在忙着写述职文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点点头:“是呀,改革完成大哥要回去向皇上报告这一年半的详细情况,除了口头述职还需上呈详细的文书。” 你回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刮子,把曾经的你给打醒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姜于野忙得很还硬缠着,真是活该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你犹豫半晌,还是问道:“那大哥此次前去,要多久才会回来?” “述职用不了多久,不过卸任国子祭酒后便恢复翰林学士的职位,大哥实在是热衷于工作,经常忙得只有休沐才回来一趟,想来这次真是直到月底才会回来了。” 听完姜心月的话你顿时就蔫了,怏怏点头,送别了她。 实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开始计划着考进国子监攻略姜于野,谁料如今还没考进去他就要卸人了,前几天还亲手搞砸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关系,顿时百感交集。 你直唤帝江,问他为什么不给你指引任务目标。姜于野已经要黄了,你可不能吊死在他身上。帝江只道系统会为你安排,只管往外走就是。说得如此含糊不清,你便作罢,却也正合你心意,你考国子监便不是为了那一个臭男人。 重振精神,你暗含着些许怒气和怨气,又掏出试卷奋笔疾书。 * 这天下午,你正饭后消着食,忽见一面生的小厮来到你院中。他俯身冲你一礼:“顾家人前来拜访,老爷命我来请二小姐前去前厅。” 你心下了然,跟着他一同来到前厅,打开门就见到两拨人正火热地聊着,一旁的地上还摆着数个大大小小的匣子。将你带来的小厮待你一进门便退下了,见你入内,双方均不约而同停下了对话,目光皆落在你身上。你顿感压力,恭敬地行一礼,脚底抹油溜向角落坐下。 你刚入座,双方又继续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你听着,所言除了感谢你出手相助,不乏就是些客套的相互吹捧,你道谢他推辞,他称赞你自谦,还不忘将你夸得天花乱坠。你在旁边都不不忍听这般夸张的吹捧,尴尬地目光乱飞。又瞧着地上的匣子,想必都是顾氏送来的赔礼和谢礼,心道这嘴上推辞着,手上倒是不客气。 见两拨人客套个没完,你坐在角落已是不耐到了极点。看一眼丝毫没注意到你的长辈,又斜着眼偷偷瞄向身边从一开始就一句话不说的顾琼音,当机立断,伸出手将她一把拽起一溜烟直直逃出了前厅。 你怕她挣扎,边跑还不忘边同她说:“回去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是被我拉走的。我爹娘宠我得紧,不会怪罪我无礼!” 说完,又似想起了当初在马场上的情形,不禁弯起嘴角,笑着补充道: “就说你是被我强迫的,你反抗不了!” 闻言,身后的女孩顿时被你逗得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声,刚笑完一声,顿时又清清嗓子一声咳,又是一言不发起来,却是任由你拉着她到处跑。 第三十九章朋友 跑了好一会儿方才将他带到你的院中,你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撑着石桌大口喘着气,却见顾琼音经过方才那一跑,还和没事人一样大气不喘一下,迤迤然落座于隔壁。 你顿感惊奇,喘着气夸她:“你体力真好!” 顾琼音从容地整理几下碎发,一声哼,算是接受了你的夸赞。你缓缓平复好呼吸,此时才得空仔细观察起这大小姐来。 她身上穿的不是寻常贵族小姐的裙装,而是一件胭红交领窄袖云鹤织金及膝袍,脚踏一双乌皮靴,头上用同色系的发带束着马尾,看起来利落又伶俐。 你忽见她腰间腰间别着一条鞭子,那鞭子通体乌黑,泛着温润的光泽,似是由密实的材料编制而成。 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喜欢,你不禁好奇问:“这鞭子是你的武器吗?太酷了!” 听着你的话,顾琼音有些骄傲扬起眉,伸手就将鞭子解下,往桌上一放:“算你有眼光!喜欢的话勉强让你仔细看看。” 你轻轻将缠起的鞭身解开,举着它在阳光下仔细看着,顿时爱不释手,心里喜欢得紧,兴奋地问她:“我可以甩甩看吗?” 她只见你亮晶晶的眼神扑闪着对着她瞧,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你顿时乐开了花,欢天喜地握着鞭子跑到院中空地试着甩起来。 见你一个人甩得开心,脸上笑意盈盈,顾琼音也不自禁起身,在你身边站定,最后竟是就着你的甩鞭手法指点起来。 先前射箭时便知你天生就比别人力气大上不少,如今用起鞭子来也是虎虎生风,威风凛凛。威力尚且不知如何,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番气势,唬人地很。 顾琼音同你耍了一会儿鞭,点头赞许:”你还算有些天赋,不如同我一起练鞭吧。” 你闻言不禁喜上眉梢,想着干脆明天就去街上买根鞭子回来。 二人边玩边聊许久,才察觉到一直被日头晒着。你虚虚一擦面上的汗。有些疲了,受不住这太阳,便带着她进到内室坐下。 放下鞭子,从方才的兴奋情绪中抽离出来,你这才想起一些该问的话,你巧笑嫣然瞧着面前的顾琼音: “顾大小姐莫不是得知我痊愈的消息便急着赶来了?” 她听你这调戏你一般的语气,面上霎时间染上薄红,却又被你说了个正正中中,无法反驳,只得别扭地点头。 忆起方才前厅地上的数个匣子,看起来皆不像凡品,里面的东西相比也称得上贵重,顿时发出一声感慨: “你们家送来的谢礼也太豪华了吧。” 顾琼音听罢,奇怪地看你几眼:“你不知道顾家是做什么的?” 你尴尬地摸摸鼻子,心道你不是刚来吗怎么可能知道呢,装模作样地清一下嗓子,“我这先前不是个傻的嘛……” 她面带怜悯,冲你理解地一点头。你被她这关爱的目光刺得嘴角一抽,示意她别看了赶快接着说。 “我便是临安顾氏的族人,我们家世代都是皇商,家底殷实,拿一些贵重物品做谢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闻言,在记忆中四处搜寻一番,可算想起姜心月曾经向你提到过四大皇商家族,顿时目光艳羡地看着她。虽说你也不穷,但这般财大气粗,你也想要啊! 想起了四大皇商家族,紧接着便想起了国子监。你心思玲珑,当即问道: “莫非你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是呀,先前我随家父长兄一同南下经商,现在先行一步回来,下个学期便要返校了。” 她眨着眼瞧你:“之前瞧见你在马场,难不成你正在备考?” 你笑眯眯答:“不错。说不定我们之后会成为同窗呢!” 顾琼音想象了一下你同她一起在学堂里学习玩耍的场面,倒也不赖,不禁勾唇微微一笑。 她的性格别扭,不爱服软,常出口伤人。加之经常同父亲出门经商学习,呆在学堂的时间零零碎碎,四年来自然而然没交到什么朋友。你不介意她的臭脾气,还能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前所未有地,她竟有些期待你的到来。 莫非,这就是交朋友的感觉吗?心里说不上的愉快,让人不由自主压不下嘴角。 忽得,顾琼音眼珠一转,目光直直盯着一处,眼中透露出些狂热。你疑惑地顺着她眼神朝向的方位看去,原是你的书柜。上面摆满了曾经的“姜心婳”爱看的话本,你还没来得及处理。 “原来你也喜欢看话本吗!” 听见她语速极快,激动地问你,你瞬时哑然失笑。因着你死时已二十二岁,现下看这些不满二十岁的人都有一种关照弟弟妹妹的感觉。 这小姑娘当真是可爱地紧,口是心非,偏生嘴不饶人。爱甩鞭子,却爱看话本。 你略表遗憾地摇头:“不……我现在不爱看了。那些都是我以前看的书了。” 顾琼音听罢,顿感失望,气势泄了下来,弱弱地回出一声“哦”。你抬眼看着她,又笑道: “不过我如今虽是不再看话本,却有一个保准任何人都没听过的新奇故事,你要听吗?” 她闻言,立马目光一亮,忙不迭点头。你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一女子因意外,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天上的仙神垂怜于她,不忍见她就这样眨眼间就逝去,故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 重活一世的女子却被告知,神无法现身于凡尘,她承了神的恩泽,便要代替神在凡间完成他的愿望。 遵从神的旨意,她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终是集齐了来自十名身份各异之人最纯净信仰与倾慕之意,将它们献给神明。神明吸收了这十份情感之力,将其淬炼成叁魂七魄,为自己筑成人身。 拥有凡胎的神明终于能够现身与凡尘俗世。此时祂却拉起女子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你便是我找了无数世的妻子。” 女子虽惊讶于神为何钟情她,却不能否认她也对神芳心暗许。于是,女子,同神、同十位身份各异之人,一同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绘声绘色,专注投入地一连说了一个时辰才堪堪说完,你方才抬眼,就见顾琼音正目不转睛地聚精会神盯着你,连呼吸都被放得无限缓慢。虽然你讲得精简,过程那九九八十一难都被你用概括的话语描述带过,她却仍是被这新颖的题材深深吸引,又被这超脱世俗纲常的多人情感所震撼。 半张着嘴听你说完,半晌她才忽得跳起身,一把抓住你的肩膀疯狂摇晃起来: “下一个故事呢下一个故事呢下一个故事呢?快说!我命令你现在就开始想!!” “哎呦哎呦……别……摇……了……” “这故事真是太好了!我刚好认识书肆的出版人,不如直接帮你出版了吧!保准爆红!” “别、别别……先别摇……我了……” 你在她激动的摇晃下几乎要咬到舌头,艰难地可算劝她停了下来,你扶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儿。 这个故事正是由你亲身经历魔改而来,虽然后续全是捏造,但你也不想它真的成书。不去看她期冀的眼神,你立马转移话题: “书架上的话本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全都送你了。” 闻言,顾琼音当即惊喜地跳起身,大步跃到书架前挑选起来。你瞧着她一见到话本就变了人的模样,好笑地摇头。 太阳渐渐西斜,顾琼音竟已然同你呆了一个下午。此时恰巧前厅有小厮前来,唤她该回府了。她怀中抱着十数本话本,恋恋不舍同你作别。送走她后,你才后知后觉感到疲惫感席卷而至,劳累地躺在榻上,心中却是欢欣。不自觉,你齿间溢出一声陶醉的痴痴笑声。 你好像交到朋友了。 那个朋友,好像很喜欢你。 第四十章游湖 时间飞逝,眨眼间天气已慢慢升温,阳光一日比一日更盛夏日已然临近,假期也接近尾声,此时距离国子监入学考仅剩最后一周。 这些天来你卯足了劲拼命学,除了在府里读书写题弹琴练字,就是射箭骑马。每日不是粘姜心月就是约顾琼音,时常顾琼音还会主动上门拜访,用学姐的身份同姜心月一起教你,叁人的关系也愈发好起来。 姜于野自从进宫后便多日未曾回府,你忙得打转,也乐得清静,早把他抛到不知哪个簸箕角落里去了。自从得知顾琼音也和姜心月一个班后,你更是想着能考多好考多好,目的已然从创造机会攻略姜于野变成了无论如何都要和她俩一个班。 一个臭男人算什么东西,哪能和姜心月顾琼音作比。两位年龄上的姐姐别提有多关心你了,世上只有姐姐好!你是姐宝女! 一日中午,你骑着黑月自马场归来,返回院中时就见姜心月已然坐在院中等你。听见你的脚步声她抬头含笑冲你招手。你熟捻地坐下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两封米黄色信函,上面印有低调的烫金暗纹,一枚枣红色的火漆章封住了开口。你好奇地拿起,左右翻转打量着,只觉这信函的包装品味真不错。 “太尉家的幼女谢茵送请帖来邀请你我一同出席明日午时的游湖宴会,地点便在淮河渡口,同出席的还有临安城内其余大家族及官员家中的青年才俊。” “哦?那岂不是很多人热闹非凡?” 你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虽说你平日不爱出门,但有热闹你也是无比热衷去掺和的。太尉举办的宴会,这铁定是一般,已然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伸手就拆开封口。 “自然。由于邀请的人数众多,据闻,谢太尉特意为此次宴会准备了一艘叁层豪华画舫。” 听罢,你登时被太尉府的手笔惊呆了,实在是出手阔绰。从信函中抽出信纸展开,仔细阅读一番。 信头写着你的名字,中间一些客套话,原是谢茵每年夏日都会惯例举行的宴会。末尾详细写了举办的时间地点以及散会时间,信纸边缘还盖着一枚印章,写着一行小字,请凭邀请函入内。 读完,你立马眉开眼笑忙不迭将信收好,与姜心月闲聊几句,用完膳后就回到府中开始翻箱倒柜。 拉开衣橱,想起一个月前把以前姜心婳爱穿的亮丽衣裙都收捡送走了,此时却是有些后悔。你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需要出席这等隆重的大场面,想要好好打扮一番做些仪式感,然而却没有任何花枝招展的衣裙可供你穿了。 无奈便也作罢,又思及你身份敏感,虽临安城中早已传着你神智恢复的言论,但这还是你第一次正式出现在这些官僚世家子弟面前,低调些也好,莫要兴奋过了头得意忘形。 第二天一早,不到卯时你就“唰”地将眼一睁,直直从床上跳下,边喊着明月边直奔衣橱首饰台,将打扮要用到的物件统统取出。明月在听到你的声音后立马就开门入内,为你梳妆打扮。 夏日将至,气温已有些热,你身着一件绣有莲花云水花纹的月白色抹胸,搭配空青纯色叁裥裙,腰间悬挂着一组翡翠禁步,旁边挂有一枚樱粉色香囊。外披半透明的象牙白直领对襟大袖长衣,胸前两侧各压着一串荷叶题头碧色琉璃压襟,肘间还挂着你精心挑选的粉朱色霞帔。 青粉白叁色搭配在一起十分巧妙,虽低调,令人看着却只觉眼前一亮,面上仿佛微风拂过,舒心又清爽,极适合春末夏初的天色。 明月有一双巧手,她参考你的打扮为你梳了一个十字发髻。乌黑柔顺的绸缎长发大部分被盘成十字置于头顶后侧方,余下的头发则在耳旁两侧各盘成一鬟,虚虚垂于肩上。耳畔两髫与头顶插着的一支荷莲鸳鸯金步摇,皆是随着你的一颦一笑灵动微晃,看起来好不勾人。 “小姐,你真的太好看了!” 将最后一只簪珠插入发间,她面露痴迷之色感叹道。你看着镜中之人,少女未施粉黛却也面若桃花,娇俏动人,不由得也是一愣神,细细打扮一番,你竟能有这般天人之姿。 这番打扮下来,直接花费了一个半时辰,明月为你端上米粥服侍你用下,便牵着你前往姜心月院中。 姜心月今日依旧选择了最适合她的颜色,一袭藤紫色直领对襟琵琶袖长衣,下穿一件水绿如意云纹洒金百迭裙 。头发简单地梳成垂髻,斜插着一支点翠蝴蝶簪,也是姿色天然。 她见了你,快步走近,目光惊艳地细细看你,明媚夸道:“我的小妹果真是月貌花容,仙姿玉色!” 淮河自西面蜿蜒穿过临安城,一路往北延伸,宴会选择的渡口正位于西面,今日的宴会,画舫将会带着客人们顺着淮河北上,游玩一路。此时已近巳时,坐马车前往时间正好,你同姜心月一齐来到正门处,你见门口已然候着一辆奢华的马车,登时被它惊掉下巴。 遥遥看去,那车足像一栋小房子。通体朱红,印着暗金色的大气花纹,车身两侧还刻有立体的龙凤金雕花。四面挂着的帘子均是泛着奇异光泽的绸缎织物,印着古朴典雅的花纹。马车顶部屋檐宽大,翘起的四个角下各挂有一盏灯笼,下方坠着一个铃铛和长穗子,此时正随着风微微摆动。车头立着四匹良驹,毛色上乘,体格健硕,均佩戴着饰有花纹的精美上等鞍辔。 车底座比车身略宽几寸,留出一圈站脚的小平台。边缘立着雕花小围栏做装饰,看起来极有格调。你扶着车夫顺着底座边几个台阶上了车,还未入内,便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淡香穿过帷帘透出。伸手拨开厚重的帘子,你和姜心月一同入内。 车内的空间比起你上次出街时坐的马车大了一整圈,中间留有一处不小的空间,叁侧共安了五座,座位之间均放有一张桌子,上方摆着一些零嘴吃食,小巧的香炉置于桌面静静燃着。桌椅皆为贵重的紫檀木所制成,边角处还镶嵌着金包边。地面铺着厚厚的印花毛绒地毯,踩上去软软的,脚感极佳。你一捞裙子,迤迤然入座。座位上垫着绸缎软垫和靠背,坐下去好不舒适。 待你们都坐稳,马车便缓缓开始移动。车顶的铃铛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极有规律,伴随着马车轻微的晃动,身下脚下传来的柔软触感顿时催生了你的困意。方才上路没多久,你便靠着椅子沉沉睡去。 第四十一章惊艳 “小妹......小妹......醒醒......” 耳边传来雾一样朦胧的女声,你轻哼着缓缓睁开眼,迷糊地看向面前的姜心月。她递给你一条湿帕子,让你稍微清洗一下。微凉的帕子接触到脸你便清醒过来,随手收拾了仪容仪表,茫然问道: “我们这是已经到了吗?” 姜心月微微一点头:“已经到了有好一会儿了,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叫醒你。只是如今仅剩不到一刻钟画舫就要出发了,我们必须得动身了。” 原是被你耽搁了,心下生出些歉意,你即刻起身同她一起下车。 马车已然停在渡口不到百步处,临近开船时间,绝大部分人都已到场。在场的年轻公子小姐们几乎无人不识丞相府中的马车,见那辆马车停在外头已有一炷香之久,仍未曾有人下来,他们或坐在船舱内,或站在甲板上,皆是好奇地瞧着等待。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小阵骚动: “快看!有人下来了!” 众人顿时齐刷刷将目光投向百步外的马车。 一梳着垂髻的紫衣女子背对着众人,扶着车夫下了车。乌黑的辫子落在身后,随着身体柔软晃动,头上仅简单插着一支簪子。 她悠然转过身来,眼尖的看清了她柔美温和的脸,有几位同她关系好,性格直爽的小姐当即高兴地喊出声: “是心月!” “我就道她铁定会来!” 姜心月下了车,并没有走向画舫,众人不禁心有疑惑。却见她随即将手伸向马车,一只皓如凝脂的玉手徐徐伸出,不紧不慢搭上姜心月的掌心。 画舫上的一干人看不真切,顿时惊异,暗自对被她扶下车之人的身份与来历做了诸多各式各样的猜测。 紧接着,车帘一扬,一个纤细的身影随即而出。姜心月面带笑意扶着她下了车,那名女子风姿绰约,着一件简约的白色大袖长衫,臂上挂着一条粉色霞帔,亭亭而立,却是一直背着身子同姜心月说着话。 那女子迟迟不回身,有人按耐不住,好奇又焦急地发出一阵低声议论。 然而也有心细如发,思维机敏之人观出些端倪,当即指出: “那白衣女子莫非便是姜心月的胞妹,姜心婳?” 众人听闻,又是一阵不约而同的惊叹。 “怎么可能?她的妹妹不是个痴儿吗?” “前段时间传闻的说她神智恢复,难道是真的?” “确是有分道理,能与她同乘相府的马车,被她亲自扶下车,除了她还有谁?” “可是先前不是都说她那妹妹对她......” 姜于野坐在角落,冷眼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突然,众人的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他不禁也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只见姜心月牵着身旁之人盈盈走来。那女子身量稍矮,窈窕纤细,披一件半透明纱衣,着一身抹胸长裙。禁步与压襟镇住了衣裙,作乱的江边风却吹得她头顶的金步摇与耳侧的垂发一阵灵巧摇动,配上她面上若隐若现的笑意,直挠得人心痒痒。 二人款步姗姗,着琵琶袖对襟长衣那人温和内敛,沉稳端庄;着大袖衫抹胸叁裥裙那人巧笑嫣然,灵动明媚。 众人皆是屏息凝神,待二人缓缓走近,看清你的面容后,场上霎时一片惊艳的低呼声。 姜于野仍旧面无表情,虽早知那人是你,目光不知为何也落在你身上,紧盯着你,眼看着你越走越近。 你与姜心月长得有七分像,他看着两个妹妹长大,早已无比熟悉你们的面容,此时却恍惚地觉得你这个妹妹,好像有哪里和他所熟悉的不同了。 他又想起那日上午,你皱着眉,撅起嘴,撑着下巴,苦恼地看着面前的考题。阳光落在你身上,将你照得毛茸茸,金灿灿,浑身似乎也带上太阳味道,充满着他几乎感受不到的,人味。 众人显然也沉浸在你的独特气质中,愣愣地看着,等你二人已走到渡口,这才低声交谈起来。 “她就是姜心婳?倒是和传闻截然不同。” “她给我的感觉好惊艳......” “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姜心月对她是那样的态度了,要是我,我也和她一样。” ...... 你走到渡口,待到看清后,更是被深深震撼。 眼前的画舫通体为华贵的朱红色,雕梁画栋,高大恢宏。它仿造着园林的样貌修建,亭台楼阁层层迭迭。屋檐高高飞起,翘起一个勾人的弧度。前后各立一座宽敞精致的四角亭,亭的四柱上皆刻着浮雕,嵌有金制装饰。 船头为双层亭台,船尾下面二层为亭台,上方一层则为楼阁。两亭间连接着十米长的甲板,一层则为由数根雕刻着祥云盘龙的红漆柱虚虚圈起的船舱。前方的甲板足足向外延伸了七八米,修筑着雕金镂空围栏。船头有龙纹雕刻,船尾有凤形雕花,相互照应,颇具格调。 画舫上足有五六十人,见你停在岸边不住地打量这艘画舫,早已都闭上嘴,也静静地打量你。你无视那些目光,看够了,这才掏出请帖,牵着姜心月的手一齐上了船。 你们是最后到场的人,此时一层的船舱内早已或零星或结伴站着不少年轻公子与小姐。两侧各设有数张桌子,还未到饭点,上面只摆这些品相极其诱人的甜食。你一见立即眼里放光。 众人见此,零星站着的数人连忙让开,凑到其他人群中,为你让出一张无人的空桌。你见状也是毫不客气,雀跃地朝让桌的人道谢,一屁股坐下准备大快朵颐。什么世家公子,什么谢太傅家的幼女,你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一点也不想掺和。你就想过来当背景板凑个热闹听点趣事,顺便大吃一顿! 仔细看着桌上的数盘甜点,更是大为惊奇。好些眼熟的甜品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奶油冰淇淋、水果捞和刨冰吗!你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抓过一只瓷勺,埋头陶醉地吃起来。 第四十二章无措 画舫在淮河中已行了有一段时间了,你除了在刚离岸那会儿听谢茵谢小姐说了一些客套场面话之外,就再也没有抬起头,一直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吃着甜食零嘴。 自你从姜心月身边离去吃点心之后,她身边便呼啦一下瞬间围满了人。那些公子小姐看起来都是她的同学,七嘴八舌同她说着话。姜心月立马得体地与他们交谈,有些无奈的目光时而越过人群去寻你。 接触到她略显歉意的目光,你笑着同她眨眨眼表示理解,以手做喇叭状,作出加油的口型,一副爱看热闹的模样。姜心月好笑地轻瞪你一眼,微不可查摇摇头,接着应对身边众人一波接一波的热情攻势。 虽大部分人都围到了姜心月身边,你依然感觉到源源不断,或状似无意,或目不转睛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却始终无人上前。你恰巧也懒得与他们社交,清闲地将目光悠悠投向窗外,看着岸边缓缓后退的建筑。耳朵则竖得老高,暗自偷听其他人的八卦,一句都不放过。谁家老爹纳小妾了,家中长姐出嫁大哥成婚了,某某又在学堂里被罚了,诸如此类。还有的人在饮酒对诗,有趣得紧。 你悠然自得坐在船前第一座亭台下方,丝毫未曾注意身后早已人去楼空的第二座亭台角落中,坐着一名一直注视着你的冷面青衣男子。 你上船后吃了一路,姜于野也看了你一路,见你一直在吃,除了吃还是吃,既无语又不耐。 先前在府中的时候你分明餐餐都吃得很少也很快,怎地到了画舫上就这么能吃? 余光又见一锦衣青年踱步着,企图上前同你搭讪。姜于野将目光从你摇头晃脑到处看的背影上挪开,冷冷甩去一道冰凉的目光,那公子哥迎面撞上他的眼神,立马讪笑着摸摸鼻子走开。 他本就不是为了赴宴而来,想起上次马场一事,担心你这定时炸弹又出些什么意外,这才前来看顾你。不料你坐下后近一个时辰连位子都没挪,也不和人说话,一直坐在桌前吃吃喝喝,看景偷听八卦。姜于野实在想不到,除非你自己跳下船,还能出什么意外? 反观他自己,除了盯你,还要隔叁差五驱赶意图搭讪的青年,实属是挖坑自己跳。 画舫已在江上行了一个时辰,此时到了午时,船头的谢茵击掌数次,众人缓缓安静下来看向她这位主人。谢茵见众人皆已看着她,从容一笑: 诸位,如今已至饭点,想必大家也已经饿了。 语毕,画舫恰巧在此时行至一处有另一条支流汇入的岔口。 只听得耳边一阵号声,回头望去,那支流处竟有另一艘双层画舫从岸边建筑后缓缓驶出。众人见状顿时一阵骚动。 谢茵,你今年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有年轻小姐忍不住出声问。 也算不上什么新花样,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巧思罢了。谢茵自谦道,那双层画舫因体积小速度较快,已然行至船旁。她又是一击掌,只见旁边的船中竟飞身掠出十数道影子,居然是使着轻工为你们上菜的仆人。 场上霎时间又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那十数道身影来来回回,竟是连汤汁都不曾晃动,数次呼吸间就已在一层和二层的桌上摆满佳肴。 姜心月趁着大家都被这场巧妙的午宴吸引,瞬间从人群中脱身,可算坐在了你身边。 见她被那些公子小姐纠缠了一个时辰,如今在即面前已是一副累得眼皮都耷拉下来的惨淡模样,心知不该笑,愣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她委屈瞪你一眼,你连忙补救,抓起手侧的茶壶为她满上一盏茶,憋着笑极力稳住身子,装模作样地两手奉上。她看着你好气又好笑,接过茶一饮而尽,又恢复精神同你聊起天来。 待到菜品都陆续上齐,可入座用膳了,一时间,竟有七八人瞬间如潮水般涌至你二人跟前,虎视眈眈地看向你二人对面的两个座位。大家都好歹是要些体面的世家高官子弟,也不能真的争抢,此时皆是虚与委蛇,唇枪舌战起来。 你被吓一大跳,可算彻底见识到姜心月女主光环的厉害了。数名方才一直偷瞄你的年轻公子们此时都像瞬间有了勇气,皆冲你而你。你不禁又想起你的万人迷光环,难道,这场面是因为你和姜心月迭buff了? 又抬头一瞧,唇枪舌战的众人身后站着一些方才同姜心月一直说话的小姐们,她们嫌弃地看着众男子,转身就走。余下一些内敛些克制些的公子皆轻摇着头,也转身离去,唯独剩面前数名青年人仍在互不相让。 仆人已为端坐在后方的姜于野呈上为其单独准备的吃食,还未离去,就见他放下手中的箸,面无表情徐徐走向前方。 你眼见着面前上一秒还在争论的众人,不知为何皆瞬间噤若寒蝉,随后作鸟兽散。甚至是场上都渐渐安静下来,你不由得心中生疑,这是怎么了? 还未多做思考,便见得余光中转来一个青色的影子,不由得抬眼看去,就见到一人动作优雅地撩起衣服下摆,迆迆然在你对面入座。 竟是姜于野! “啊!!” 见你一直躲着、被你遗忘了近一个月的人突然就坐在对面不到叁米处,一个没忍住,登时惊吓地一声低呼。 瞬间你便捂住了嘴,转头看向姜心月,恐慌的眼神在问她:为什么他会在这? 姜于野一挑眉,抿着唇还未说话,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音色明亮的女声: “心婳!心月!” 随即一道红色的身影旋风一般自后方刮至你身边,来者正是顾琼音。 顾琼音见你对面已坐了一人,登时柳眉一挑: “麻烦让让,我要坐她对面。” 这个她,指代的正是你。 场上登时比方才还静了,空气甚至有些凝固。尤其是二层还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对比尤为明显。你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方才那些人会落荒而逃了,原来是因为姜于野这冷面阎王来了!余光中已见到有些应是国子监学子的年轻公子小姐已然受不住,偷偷溜走上二层去了。 也就只有顾琼音这样早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丝毫不怕得罪人的性子,才敢在你们这桌最后一个空位坐下。却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叫已经坐下的姜于野和他换座位,你又带上些担忧。 姜于野想起你方才见到他,竟就惊叫出声,像被吓到的兔子,捂着嘴蜷缩起不敢抬头,眼底倏地一黯。终是没说什么,起身和顾琼音换了座。 “你还挺好说话的嘛!” 顾琼音兴高采烈坐下,见姜于野一言不发同他换了座位,又听到她的话,众人皆是暗自捏一把冷汗。 姜于野从你对面撤离,你顿感周身尴尬的气氛一松凝固,这才抬起头,感谢地看向她。顾琼音见你脸僵僵地皱起,登时低呼: “天啊!谁欺负你了!?” 听见她的话,你连忙摇头,展开一个勉强的安抚性笑容,只道没事。 姜于野听罢,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异样感受,搅得他颇有些心烦。 他......欺负你了吗? 方才没插上话的姜心月此时才缓缓开口:“我倒是忘了,大哥也定是收到了请帖,只是为何有空来此?大哥应该很忙吧。” 姜于野沉吟片刻才道: “今日起便不忙了。” 没正面回应,你真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铁定是怕你又做什么,得了空便来了。 你真的有这么不省心吗?你仔细反思,抛开打扮奇异那次不谈,抛开骑马那次不谈,抛开骚扰他那次不谈,也没什么了吧! 想起方才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居然被一个和你同岁的人吓得叫出声。当久了这个严厉大哥的小妹,居然还真的被他制住了?姜心婳!你又没做亏心事!差不多出息点吧! 既然已经决定不在姜于野身上吊死,真是他爱怎么看你就怎么看你,没所谓了! 思及此,你很快调整好状态,问起顾琼音为什么方才一直没见到她,这才知道她上船后便在后头的阁楼内睡觉,直到午膳了下人才把她叫起。 第四十三章暗害 食不言寝不语,叁人皆是上桌吃饭的,唯独你上午吃了很多甜食点心,此时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便随便尝了几口感兴趣的菜品,撑着脑袋,又在一片安静中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江景。 先前那座二层船只此刻已落于画舫半个船身的距离,你顺着它的屋檐往下看,只看到像是厨房的一层里头有人影攒动,一个方才上菜的小厮恰巧经过,你与他眼神相交。他看一眼你面前一口未动的吃食,转身离去,不多时便端着盛放着几只精致琉璃盏的托盘,一跃便来到你们桌前,依次放在你们四人面前。 “方才见姜二小姐似乎食欲不佳,可试试这杯饮品。也为几位准备了餐后饮品。” 你闻言,好奇地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确是开胃。姜心月和顾琼音见琉璃杯盏十分精巧优美,不由得也浅尝了一口,皆是发出一声赞叹。姜于野则面对眼前的饮品无动于衷,小厮随即飞身离去。 午膳后,又如先前上菜一般,数十人从隔壁的船只跃入画舫内,为众人端上饮品,仔细一瞧,同你们桌上正摆着的已见底的杯盏如出一辙,原来倒是被你们提前尝到了。 临安城地处有些高度的小丘陵,北面则是一大片面具宽广的平原此时你们已在淮水上游了近两个时辰北城门在不久前被你们甩在身后。画舫顺着落差一路向北,倒是比先前慢悠悠的速度快上不少。 加速后,姜心月似有些晕船,称头疼不适,便随着仆从进阁楼休息了。一同走的还有数名看起来就体质一般的文弱公子,同样也似晕船症状。他们的好友们放心不下,皆跟着离去照看。霎时一层的船舱内竟直接少了十数人。 忽见数名健壮的仆役从船舱内走上甲板,手中还搬着几根长短不一的粗木,最长者足足有叁四米纸之长,木杆边还挂着一串砖红色的薄片,里头似有木质构架,不知为何物。 “诸位,酒足饭饱,不如来看些新奇的演出吧。” 谢茵的声音再度传来,众人皆好奇看去就见船头的数名壮汉不知何时已手脚麻利地将那几根木杆支了起,长杆旁的红色纸片刷啦啦随重力在空中落下展开,原是一长串足有八九个的纸灯笼串,正随着江风悠悠左右晃动。两根木杆中间一块横向的木片荡着,看起来好似一架秋千。 “莫非是......水秋千?”有人朗声问道,看来已认了出来。 “不错,二公子好眼力!”随着谢茵的话音落下自右侧随行的船上飞身旋来八名身着广袖长裙手挂披帛的的曼妙女子,手中各持有不同的管弦丝竹,退步盈盈立于船头栏杆侧。 见此,众人皆迫不及待地涌至船头,好奇而期待地等待接下来的水秋千演出。你瞧了半天,无非就是跳水嘛,你早已看过无数遍,自是不感兴趣。加之你极少坐船,此时风浪渐起,船只颠簸,你并不适应,故而婉拒了顾琼音兴致勃勃的邀请,催她道快些去占个好位置吧。她见你并不想去,也不强求,笑嘻嘻地跑开。 而姜于野自是对这等活动毫无兴趣,望及四周,皆人去座空,空旷的船舱内只剩你一人和坐在斜对面的姜于野。你发着呆,眼神放空,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 他又想起方才顾琼音的快言快语:谁欺负你了!?看着你,眼底划过一丝茫然,终是起身离开,也前往众人聚集的船头兴致阑珊地看起水秋千。 忽闻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击鼓声,原是小船已行至画舫左前方随行奏乐。顿时鼓声急促敲击起来,伴随着船头的悠扬琴声笛声,鼓笛相和,乐声渐渐澎湃激昂起来,声势好大恢弘。 一名身着上衣下袴之人跃然而上,蹴上秋千荡起。那秋千越荡越高,直至于秋千架的顶梁相平,那人倏地一松手直直飞身而出,在空中连翻数个跟斗,“砰”一声落入水中。 “好!!” 见艺人卓越的技艺和优美的姿态,船头的众人见他从空中十几米处跃入水中,随着入水溅起的巨大水花,排山倒海般的热烈欢呼与掌声随即响起。 演出持续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跳水的艺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一旁的奏乐声仍未消减,反而正渐渐攀升,似乎才将要迎来乐曲的高潮,众人欢呼一波比一波高昂。 你被吵得受不了,想到船尾去离众人远一些。先前顾琼音邀请你时你便已有些腿软,那时风浪正大,你只当你是甚少坐船,不适应,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症状并无消减,四肢疲软无力不说,此时更是吵得头痛欲裂,不知时不时被噪音吵得。 搀着桌子踉跄站起,身前的琉璃压襟乒铃乓啷撞出清脆声响。眼前霎时一片漆黑,你顿感呼吸困难,脑中一片浆糊,身体已是不受控。你喘着气扶着桌子的边缘又摸到了船舱的栏杆,脚步凌乱间已迈出许多步。 你顺着扶手缓慢向前走,耳边一片嗡鸣压过乐声人声,让一切都变得遥远。眼前冒着金星,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你几乎失去感知力,只能听到颅内回荡的粗重喘息和指尖微凉的刷漆扶栏。 船身猛地一颠簸,你一踉跄,顺着手边的围栏滑了出去,整个人直直从船上翻出。 适时,乐声鼓声终于来到了高潮,着花衣裳的压轴艺人猛地跳下,激起巨大水花,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叫好! 微弱的落水声被击鼓欢呼跳水声尽数掩盖,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凉的河水已将你紧紧包围,充斥你的鼻腔口腔。身体动弹不得,一寸一寸沉入深不见底的淮河中。 船头众人击鼓作乐,你就这样悄无声息,消失地无影无踪。 第四十四章救人 姜于野站在人群最外圈,冷淡地旁观前方精妙绝伦的表演,皱着眉强忍喧闹的众人。他无心观赏水秋千,只想直接离去,又想起你突见他时面上的惊与惧,生生定在原地,止住了将要迈出的脚。 耳边充斥着众人的欢呼,你的脸,你的神情,在姜于野的脑中无限放大,无限放慢,挥之不去。 你对着其他人狡黠笑着的俏脸,唯独在面对他时带着惊慌无措与拘谨惧怕。 你瞪大的眼,皱起的眉,吃惊微张的嘴,深深垂下不敢看他的模样,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记得分毫不差。 都那么的刺眼。 胸口猛地一痛。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突然,传来一阵遥远而模糊的高频率声音。姜于野耳朵一动,那声音却转瞬即逝,好似只是强烈的江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发出的嗡嗡声响。他心烦意乱,无心深究,耳旁又幽幽传来那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在清脆撞击,缓慢却有节奏。不自觉,他已就着那声音微微神游。 水秋千骤然达到高潮,击鼓作乐声猛地加大,画舫猛地剧烈一颠簸,将表演推上高潮。待高潮落幕,声势平息,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寻不见。 声音消失,姜于野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异样。紧皱着眉,他不再管什么表演,转身,赫然见你已没了踪影,不知是去了何处。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撞击声,方才的颠簸,不知何时消失的你,还有...... 手中的箸已握得有些久。冷面的青年状若无事,静默偷看。 坐在对面的娇俏少女,朝向窗外扑面而来的江风,耳边垂下两条辫子随风摇荡。风吹乱你的发丝,衣衫岿然不动。 上面镇着两串琉璃压襟。 脑中有什么东西倏地闪过。 不会的。 姜于野猛地冲向你先前坐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低头看向船边的江面,水波平静的荡漾,没有丝毫异样。 剧烈地心跳震得他胸腔微微颤。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一扇接一扇看去,终是在第叁扇窗下的镶金雕龙上发现了一根被挂住的金丝。 他颤抖着手将它拾起,那根丝线极细,好几次都险些脱手而出。 他看清了。 是你头上金步摇垂着的流苏。 “停船!!我妹妹落水了!!!” 一声凌厉而嘶哑的高喝,众人认出说话者是谁,皆愣住。 回头望去,只见一片青色衣摆自窗外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 冰冷的河水中,连时间都好像凝固。你不知在河底下沉了多久,除了皮肤所触的冰冷,你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或许你就要死了吧......短暂的第二世,就这样仓促结束,好不甘心...... 胸中最后一口气将要耗尽,你不甘紧握的双手终是放开,任由水流将手掌托起。 没事的。反正这一世其实也算作从未活过。我已经再也死不了了。 漆黑的视野缓缓透进一些光亮,你睁开眼。 就让你好好看看你这短暂生命最后的终结吧。 忽得,耳边除了水流声,竟出现了一些别的声音。眼前光亮却模糊的视野渐渐出现一个宽阔的黑影,他朝你伸出手,瞬息便靠近了你。 你被他托起,最后一口气耗尽,猛得呛入一口水,唇瓣随即便覆上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一口气从齿间送入。 面颊扑面而来灼热的体温,男人高挺的鼻尖抵在你的鼻梁上,一口接一口气自二人紧密贴合的唇齿间渡来。他滚烫的手掌抚过你已散乱漂浮在水中的的叁千青丝,扣住你的后脑勺,边为你渡气,边带你上浮。 你眼前模糊的视线缓慢聚焦,只看到紧皱的剑眉低低压着双眼,根根分明的睫毛密而绵长,微微轻颤着。你认得这锋利冷峻的眉压眼。 面前强硬扣住你渡气,将你从深不见底的淮河中救出的人,是姜于野。 姜于野在无比接近水面的地方放开了你,唇轻轻与你脱离。他揽着你的肩膀,将你托起靠在肩头。二人浑身湿透,青丝衣衫皆狼狈贴在身上,自河底浮出。你剧烈咳嗽,猛得吐出几口水。 “快来救人!!” 远处传来嘈杂纷乱的人声,几声“扑通”的入水声,有几个仆从下水快速朝你们游来。他们伸手想要替他分担压力,你不愿再颠簸,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轻哼,紧紧扒住了身前之人。 感受到你埋在他颈窝的脑袋一蹭,姜于野不自觉嘴角一弯,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他不咸不淡拒绝了他们:“不用,我来便可。” 众人皆担忧地在船头等待你二人。他揽着你的肩膀与膝窝,抱住你快速上了船。 你今日穿着的半透明纱衣内仅着一件白色抹胸,浸了水之后紧紧地贴在你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和盈盈一握的腰身。看着你大片露出的雪白肌肤,姜于野眸色一暗,立马飞出几记眼刀。在场的青年人皆忙不迭退下,站得远远地看她们为你施救。 你平躺在夹板,胸口被按压数次,终于将呛进去的水全部吐出。见你昏昏沉沉转醒,众人均是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仆从紧急将你带去后方阁楼的休息室,为你吹头换上干衣服。游湖宴会因你落水而匆忙结束,画舫半道折返。姜于野与姜心月则带着昏睡的你坐上丞相府派来的快船,提前离去。 第四十五章心意 寒凉的水瞬间漫过姜于野的头顶。他没有停顿,即刻睁开眼屏息凝神朝船行来的方向看去。船顺着淮水的地势落差向北行,不知行了多远,他想找的人一定还留在原来的方向。 河水清澈,天上临近夏日的太阳在午后已然变得炽热摄入半透明的水中,他敏锐捕捉到了远处渐渐陷入半黑河底的一个影子。白色的衣裙还有一半飞在上方,身体已沉入深处阳光照不穿的地方。 姜于野睁大眼睛仔细地辨认那个身影,手前伸,拨开水浪朝那人飞速游去,不消片刻已近在眼前。 你紧闭着双眼缓慢下沉,纤柔素手无力张着,被河水高高托起。小巧的唇与玉面上的血色尽失,在半昏暗的河底显得尤为苍白。头上的发簪发钗早已不知所踪,先前灵动垂着的两条辫子随着其余青丝尽数散开,缠绕在你周身,像来自身后河底黑暗中伸出的无数只手,要将你直直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目光一凛,继续向下潜入,终于来到你身边。他欺身逼近,伸出手掌揽住你的后腰,阻止你继续下沉。 姜于野手掌宽大,五指修长,一只手便虚虚握住你纤细的腰肢,你的意识已消散大半,娇小的身躯被他轻轻一带,便柔软靠入他的宽阔胸膛,被他高大的身影紧密笼罩。 在水中泡了好一会,你的皮肤上只余一片冰凉,姜于野却觉炽热的温度透过冷凝的细腻皮肤,顺着他紧紧揽住的后腰顷刻间便烧向他。 小嘴微张,气泡骤然从口中冒出,你的最后一口气已耗尽。 来不及了。 姜于野低下头,衔住那两片微涨的唇。柔软的触感与皮肤下散发的微微热度传来,他猛得顿住,心如擂鼓,忽觉有些退却。 这份犹豫转瞬即逝,他又将唇齿间因退却而产生的空隙填得密不透风。舌轻轻一顶,齿间本就合不上的缝隙随即被撬开,他生疏又僵硬地为你渡气,一口又一口。 有了他的气,你的状态稳定下来。姜于野手缓缓上移,扣上你的脑后。叁千细腻青丝拂过,瞬间惊起他彻身战栗。 深深河底,耳边只剩微弱的水声,还有胸中喧嚣鼓动的纷乱心跳。透过轻薄的衣衫,姜于野感觉身前的温度就要将他烧得一干二净。被桎梏住的无骨身躯顺从地紧密贴合他,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深深压住他的硬挺的胸膛,触感让人难以忽略。 热意瞬间攀上他的面颊。向你渡了许多气,此时他已觉将要窒息。 他扣着你的头,与你鼻尖厮磨,唇齿交缠密不可分,带着你离这片昏暗的深渊越来越远。 “哗——” 二人湿淋淋地从水底浮出。河面上的空气与河底的冰凉截然不同,变得温暖湿润。 如柱水流自浸满湿意的发顶流下,姜于野伸手一抹面上,入眼却是一片雾气氤氲的昏暗内室。他未脱衣,却泡在一片方形的宽阔浴池内。 胸前柔软的触感又压上一寸,低头一看,你竟也同他一起泡在这浴池内。披着的纱衣早已不见,你此时只着一件单薄抹胸,虚虚环住他的脖颈,贴在他身前。 你娇俏的面上被温暖的雾气熏得红扑扑,灵动双眼如狐狸般眯起,眼尾泛红,嘴角扬起,露出些勾人的狡黠笑意。 “大哥……” 分明近在眼前,声音却朦胧地仿佛穿过无数薄雾而来。你朱唇微启,眼中秋波流转,氤氲着奇异的光芒。 兄妹二人,衣衫不整同在浴池中,成何体统。 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淡香,你如玉容颜近在咫尺,羽扇般的长睫一下一下扫过,眼中闪动的狡黠笑意。 姜于野想要将你推开,惑人的丝丝情意却将他深深定住,动弹不得。 喉头微紧,他的的呼吸乱了。 慌忙移开眼,他不敢再看那此时为他绽放的笑容。那只需一眼,心中便不受控地刺痛,却又朝思暮想的笑容。 移开的眼神落下,倏地看到胸前紧贴的大片雪白。你只穿着一件抹胸,圆润的玉乳压在二人之间,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姜于野呼吸骤然粗重,伴随着心中的刺痛,紧接着升起一阵无端的恼怒。 他紧绷着身体,一把扣住你勾在他肩上的如玉双手,猛地一拉,欺身将你反压在身后浴池的边缘,二人的位置瞬间颠倒,方才你将他逼得紧靠在浴池边,如今他将你圈在两臂之间,高大的身躯抵在面前,让你无路可退。 “为何……” 他隐忍的低哑声音自喉头挤出,几乎咬牙切齿: “为何你总是对他人这般笑着,为何总是对我又惊又怕?” “如今你……到底想怎样?” 你看着他,愣愣的,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又恢复到那木然的模样。 姜于野看着,不自觉讽然一笑。 如此才对。这才是你罢。 方才对着他笑的人,怎会是你呢? 胸口忽然又疼得无以复加。 他又想起那日阳光灿烂,他坐在你身侧。你忘了礼数,伸手冲他讨要毛笔。 是了......你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他不带人情味,以旧印象衡量他人。在你以为你们之间有所缓和的时候,生生抽了你一巴掌,让你再不回头。 如今想来,这一巴掌,原是也打醒了他。 开始贪恋你笑容的人,是他。 第四十六章荒唐(姜于野h) 四周氤氲着温暖湿润的朦胧雾气,空气逐渐升温。 只及他胸口娇小的少女衣着单薄,被身形高大挺拔的青年逼在墙边。二人皆泡在温热的水中,衣物尽数湿透紧贴在身上,体温透出,在圈起的这片小空间中相互交融。水滴自你的额角流下,顺着挺翘的鼻尖滴落在裸露的雪白胸口,一点点缓缓没入深深沟壑。 姜于野眸色倏地幽暗,心中难以言状的情感彻底失控,他骤然抬起你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高大的身影将你紧紧逼在水池边,散开的发如阴影般将你笼罩。男人有力的手穿过你的腰侧,紧紧揽住你,凭借着体型上的差异,仅一只手臂就让纤细如柳的你动弹不得。 姜于野吻得疯狂。扣着你似乎要将你融入他身体中。 他粗鲁地顶开你的唇齿,撕咬你的唇瓣,极有侵略性的舌长驱直入,在你的口腔内掠夺,紧紧缠住你小巧的舌,除了被他搅动,不允许你有任何动作。 水声自唇齿间溢出,姜于野紧紧堵着你的唇,吻得渍渍作响。强硬的吻让你无法喘息,你被亲得合不上嘴,除了顺从他的亲吻外别无他法,渐渐头脑发晕,无法呼吸。 姜于野紧抱着你,闭着眼痴狂地吮吸舔舐你的唇瓣,纠缠挑弄你的小舌。你有些痛苦无力捶打他的后背,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你的口腔退出。空气骤然涌入,你立马大口喘着气,唇被亲得水光淋漓。 姜于野的脸已挂上绯红,也微微喘着气。他微微皱着眉,依然面容冷然。脸颊上的红晕与纷乱的喘息声已让他极具攻击性的眉眼彻底失了效力,周身冰冷的气场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只余涌动的危险情欲。 这浴池中间深周围浅,边缘的高度恰好及姜于野的腰胯。他一把将你压倒在身后的地面上,喘着气俯身埋于你的胸前,在你裸露的雪白胸口落下密集又猛烈的吻。你的胸前顿时一片大大小小的绯红斑点,全是他留下的吻痕。 你双腿张开,姜于野跻身其间,一个火热滚烫的硬物隔着衣裙直直顶在你的腿心,缓缓磨蹭。 你不耐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姜于野一把制住你的双手,大掌轻轻一拢就将你的双臂扣住,抵在头顶。 胸前湿透的抹胸被他毫不留情地扯下,雪白饱满的玉乳弹跳而出,完全暴露于他眼前。姜于野面色一暗,松开了桎梏你的手,一手托住你的一只乳,痴迷地吮吸,另一只手大开大合地把弄起柔软如水的乳肉。大小恰好能被姜于野一手握住,他用力搓揉起来,时而玩弄你立起的粉色乳尖。 吃完了一边又转去另一边,他在你的身上落下无数殷红吻痕,好像在标记属于他的所有物。 胯下的硬物将衣摆高高顶起,姜于野低声抽着气,再也无法忍耐,脱下衣物将腿间的欲望释放。轻轻一扯,你的衣裙就随之散落,此时的你就像一盘已被剥干净的上等食材,浑身赤裸躺倒在地上,任人处置。 姜于野深红色的粗长肉棒沉甸甸置在你的小腹上,直逼你的肚脐,傲人的大小一手握不住,与你纤细的腰肢一作比,让人心惊肉跳。粗壮茎身上青筋虬结,看着甚是可怖,前端微翘起,龟头突出,分量极大。 此时不着寸缕,你浑身都泛着薄红。姜于野放在你小腹上的肉棒不安分地蹭着,顶端早已沾上铃口流出的前液,擦得你小腹一片水色。他扶住茎身,顺着花唇缓缓下移,磨蹭着找到了入口,长驱直入。 二人皆是发出一声闷哼,姜于野俯身勾起你的双腿,你躺倒在台上,被他耸动着胯抽插。他疯狂地插了你数百下,撞击声连绵不绝,你的臀肉早已被拍打地一片殷红。他又将你的腿一合,将你的身体一转,直直从躺着变成趴着,又握着你丰腴的屁股从后面操你。 姜于野换了一个又一个动作,你的穴仅仅吃着他的肉棒,被他操着走遍了浴室的每一个角落。从前面操,从后面操,张开你的腿斜着操。从水池里操到浴池外,从站在地上操到抱着你抵在房间的墙上操。 你们浑身大汗淋漓,他紧紧抱着你不放,不知操了多久,也不知插了多少下。 终于,姜于野下腹骤然一紧,眼前白光闪过—— 门外传来一声音。 “公子?需要我入内服侍吗?” 门口侯着的侍从见浴室内的姜于野许久没有动静,出言问道。 姜于野幽幽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浴室,他一人泡在浴桶里,哪有你的影子。手茫然地伸出水面,已有些凉了的水自手掌间流下。 半晌,内室传来姜于野冷静自持的声音: “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可。下去吧。” 屋外夜色浓稠,一片寂静。 姜于野深深吐出一口气,鞠起一捧水扑在脸上。微凉的水在面上缓缓滑落,他睁开眼。神色晦暗地看向天花板。 是梦。 微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他的眉眼在明灭的灯光下不停闪烁。 …………荒唐。 想起方才梦中同他纠缠的人,做的那些有悖伦理纲常的荒淫性事,姜于野心中复杂。手缓缓伸向胯间,滚烫的阳物已然挺硬翘起。 他极少做自慰这档事,动作生疏地缓慢上下套弄,不得要领,难耐的饱胀感丝毫没有得到疏解。 他紧皱着眉闭上眼,脑中浮现方才的梦。 你对着他娇笑的模样,圆润挺翘的双乳,粉红色的茱萸,纤细的腰肢。你在他身下颠簸,雪白的乳团随着他的顶弄胡乱摇晃。 骤然碰到敏感的龟头,姜于野浑身一颤,发出一声闷哼,快感如电一般直冲后脑。 梦中之人虽长着与你一样的脸,此时却让他觉得虚假起来。唯有梦境开端水下的吻才是真实的,之后的一切皆为他情欲之化身 是他意乱情迷,生出有悖人伦的欲望。 脑中的映像从荒唐梦中脱开,却又转而变成了你曾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的模样。 你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顾盼生辉。 你斜斜抬着眼地偷看,故作无事假装如常;你绷着小脸端正站着,不情不愿唤一声大哥;你飞起的衣袖自墙角惊慌落跑,还以为没人看到。 如此生动的,才是真实的你,而不是梦中那宛如玩具一般的人偶。 姜于野以掌覆住前端,细细摩擦起来,浑身微微发着抖,发出一声低吟。你雪白修长的颈子,纤细柔软的手腕,盈盈一握的柳腰,在他眼前闪过。 如果真的用这胯下之物操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会是什么表情?你会被吓到吗?你会不敢看他吗?你会哭吗?你会……像他所期待的那样,在你的身下承欢吗? 肉棒上加入了第二只手,姜于野一手撸动茎身,一掌抚弄龟头,想象着你的摸样。手上的速度加快,他的腰身不自禁耸动着,肉棒好似真的在你的穴里抽送。他面上薄红,唇间溢出低沉喑哑又惑人的抽气声,鬓角沁出点点汗珠,顺着锋利的下颌滑落,越过因喘息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没入浴桶。 手上的速度渐渐加快,快感逐渐攀升,自会阴爬上整个脊背,像四肢百骸炸开。姜于野状若舒爽又痛苦,浑身颤栗起来,眉头紧紧压下,隐忍地压住一声声难以忍受的难耐呻吟。 又撸动了上百下,脑中猛然闪过一片雪白,姜于野肌肉分明的有力腰身急剧收紧,腰突地一挺,马眼怒张着喷射出一股浓稠白浆。 “呃嗯…………” 他挺着腰仰起头,发出一声悠长喑哑的呻吟,浑身肌肉微微颤抖,手紧紧握住茎身的根部,感受着他抖擞跳动着,每一抽动,顶端又射出一股白浆。 不知射了多少回,姜于野终于喘息着靠在浴桶上,半软的阳物垂在腿间。方才的精液尽数射在浴桶里,隐隐约约浮在水中。 荒唐。 他微微喘着气,忽得自嘲一笑,缓缓从浴桶中起身。 第四十七章变质 “帝江,我说真的,我感觉有人好像要弄死我!那些意外怎么都这么凑巧!” 你紧蹙着眉,一脸严肃看向对面悠闲的男人。自陷入昏睡后,你就一直呆在帝江的识海空间内。 “现在我有生命危险,你们系统都不给宿主提供些什么安全保障吗!要是真的死了我又会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从容以手抵住下巴,沉吟道: “首先,系统能保证的只有你的绝对运气,即使无限接近死亡也会让你绝处逢生。其次,你不会死。” 你被他一噎,愣愣地瞪他半晌: “但是有人要杀我啊……?我只能任人宰割?” “你都自问自答了。”帝江微一扬眉,提点道,“有人要杀你,系统干涉不了。你不想任人宰割,那只能自己给自己保障了。你不是招了个侍卫吗,看你这些天,光让他吃白饭了。” 提到阿星,你这才想起来好想你的确给他安了个侍卫的职位,只不过说的时候你只当是诱骗他刷他好感,自己都没当真,便也从没让他跟着。 沉默半晌,你细细盘算。今后外出看来都须得阿星暗中保护了,考上国子监后,干脆也和姜心月一样住学堂里吧,尽量避免落单,混在人群里才是最安全的。 正思索着,突然听到帝江轻飘飘吐出一个惊雷般的消息: “姜于野对你的好感在刚才达到了80。” 你骤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半晌才犹疑问:“你说什么……?” “他对你好感从20直接升到了80。” 帝江一脸淡定地看着你,你震惊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感到难以消化。艰难地转动脑子,你不确定地询问: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几乎是爱上我了?” 见帝江予以肯定的眼神,你瞬间又释然了。想到这个世界原本的设定,他姜于野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和妹妹有着不伦之恋的假正经,说不定他就好乱伦这口呢。 思及此,你突然激动起来。下一个男人就要睡到手了!不得不承认真的蛮爽的,根据帝江给出的承诺,上次和阿星做也确实没让你失望,极品肉体极品男人,除了有些费时间一切都很完美,睡了一个之后还能附送一份愿望之力。 顿时,你直直从椅子上跳下来,豪情壮志地举起手臂高喊: “好!!姜于野!!等着!我来睡你!!” 身边的帝江闻言不禁扶额,“看你之前不情不愿的样子,如今倒是适应地很快。” 你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你又看不到,怎么就知道我前几次不情不愿了?” 帝江默了一瞬,极其自然地流利对答: “自然是和你说攻略成功需要睡对象的那次。” “但是系统给的身体和男人我都很满意啊,多睡几次又何妨。”你不做他想,美滋滋回他。 “……是吗?让你多睡几个也无妨吗。” “当然了,又爽又安全,还有愿望之力。” “没有愿望之力的话,你也愿意吗?” “愿意。” 你答得很快。这种问题根本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本就好色,没有就没有呗,既能满足你的色心和情欲,那睡几个都行。 “再说了,攻略成功的目标之后不管再睡几次,都没有愿望之力了。而且我可不认为睡过一次就会放过我……睡的人越多麻烦事越多……” 想起阿星接二连叁或明面或暗中的入室骚扰,不禁头疼,之后还说不好要加几个人呢。你小声嘀嘀咕咕起来。 帝江闻言,目光深深望向你。半晌却是勾唇一笑,轻飘飘吐出一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回答: “如此,宿主能有这般觉悟,我这个做系统的也就放心了。” 第四十八章招兵买马 缓缓苏醒,眼前已是天光大亮。你微微动了动身子,身边就突然扑过来一个影子。你被她紧紧抱住,顿觉呼吸困难,以及……这场面,有点眼熟。 “姐姐……喘不上……气……了……” 姜心月猛地弹起身,你皱起的小脸才微微舒展开。 忽得又自身边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耳边传来如冰泉般平静的低沉嗓音: “你昏睡了快一天,心月一直在床边守着你。” 看清完全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人,你微微一愣,就听见姜心月微哂到:“大哥你就别说我了,你不一样也在小妹床边守了很久吗。” 闻言,你突然间好像看到“好感80”几个大字在姜于野头顶显形,盯着他的眼神不禁带上些促狭。 姜于野感受到你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自持道: “既然醒了,就请郎中来看看情况如何吧。” 本想自己出去找郎中,谁知方才说完,身边的姜心月竟就已然如风一般出门去请郎中了。他直接愣在原地,眼神中不禁带上些许茫然。 “……噗。” 你忍了又忍,没憋住还是笑出了声。你第一次见到姜于野吃瘪的模样,顿觉好玩地紧,又觉得突然有些莫名的可爱。 看这茫然的样子,想必打的算盘是由他去吧。想不到姜心月又成了神助攻,直接让他无路可走。 装?想躲你?门都没有! “大哥,听姐姐说你也在我床边守了很久吗?我好感动!” 你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大眼睛扑闪着,眼中真情流露。 “我……” “你有!” “……你……” “我也没多想呀~” “………………”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姜于野神情复杂地抿着唇,移开目光。你则是一脸笑眯眯地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嘴角挂着开朗的笑容。 是啊…… 你都快……开朗死了!! 面上挂着笑,看着姜于野被你堵地一句话说不出,面上泛出些薄红,还强撑着装作无事不肯挪步的模样,你心中都要笑爆了,恨不得直接在床上打滚捶床狂笑。 原来姜于野也能这么调戏!调戏人真是太有趣了啊! 霎时间你心中涌起想要把全世界都调戏一遍的冲动。何苦压抑本性呢?你本就不是什么爱好正经的人啊!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笑眯着眼,想要继续逗弄他,适时姜心月领着一名郎中进了屋,只见姜于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步履匆忙地逃走了。 “诶!你……” 还没出声叫住,他已然飞快消失在视线中。你只得遗憾撇嘴,乖巧地安静坐在床上让郎中把脉。不出一会儿,郎中便收起药箱,只道你时常锻炼体质强健,身体并无大碍,便离开了。 郎中方才出门,爹娘就紧接着进了门。 爹先前还会故作严厉地斥你,叫你安分些不要再上蹿下跳了,如今却好似习惯了一般,知晓郎中说你非但无事还体质强健,呵呵一笑,摸着胡子只道虎父无犬女。娘则是嗔怒地瞪他一眼,握着你的手劝你定要多注意安全,说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你看着爹娘的背影,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急忙喊住他们: “爹娘留步!” 二老皆回头疑惑看你,你这才缓缓道来: “此前我一直用的府中拉车的马,只是今后我前往国子监学习,少不了一匹属于我自己的马。今日便想去马市挑一匹良驹,只是不知爹爹可否……” 说着,你对着他们挤眉弄眼起来。 “你尽管挑!我的宝贝女儿,岂有让她花自己钱的道理?” 闻言爹豪爽地将袖子一挥,直接允你将账记到他头上。你立马笑逐颜开,笑嘻嘻地从床上跳下亲自送他们出门,翻箱倒柜开始找衣服。 待你换好衣服后,便见姜心月正坐在前厅等你,你叁步并作两步扑上去地挽住她的胳膊,亲昵道:“姐姐果真知道我定会请你陪我去。” 谁料出了房门,便一眼看见姜于野仍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未离去。抬起眼皮瞄你们一眼,淡淡道: “去哪?” “马市。”你大方应答,眨着眼看他古井无波的面容,问道: “大哥也一起来?” 闻言他便点点头,干脆起身,不忘补充道: “既然你想我同往,那便一起去。” 见他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说着这般强词夺理的话,你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不多言,任由他跟在你们身后。 马车载着你们几乎横跨整个临安城来到了西南角的马市,四处人声嘈杂。姜于野不动声色地左手护你,右手护姜心月,带你们穿过鱼龙混杂的区域,进到马市深处。 周身忽然就变得安静不少,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买家皆是锦衣玉袍之人,各处出售的马儿状态与外貌也更佳,想来这里应当只接待贵客只出售优质马匹。 骑了一个月的黑月,你也发现自己确是极其喜欢黑色毛色的马匹,目光四处游走着,仔细寻觅着黑马,缓步上前挨个问询。然而走了大半圈,身后的姜于野都适时提出马匹或这或那的缺点。 忽得你目光一转,落在了角落里一匹俊美的黑马身上。见你的目光投来,身边坐着的商人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并未起身。 你徐徐走近,打量起这匹黑马。它体型纤细,四肢修长,毛发短且细腻,虽通体乌黑,背部的毛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甚是迷人。你越看便越觉得喜欢,正要开口询问时,就听见身旁坐着的商人不紧不慢道: “小姐要买马?” 见他如此问,你不禁奇怪地看向他:“不错。可是有何不妥?” “小姐有所不知,此乃汗血宝马,性情刚烈……” 商人正说着,就见你已然将手伸向黑马的头部,缓缓抚摸起来,登时惊得大跌眼镜,余下的话愣是未能刹住: “……五个月来,都没人能近身……” “嗯?你说什么?” 黑马被你摸着头,舒服地喷出一股热气。你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商人大张着嘴,一对芝麻小眼睛直直瞪地老大,看着你半晌说不出话。 “这匹马,上佳。” 姜于野立于你身后,静静打量眼前的黑马,薄唇轻启不咸不淡吐出几字。得到他的肯定,你心中一喜,与那商人问价。 “罢了罢了,这匹马已在我手中许久,未曾见到有人能驯服他。既然小姐有这般能耐,那我也爽快些,这个数。” 商人冲你比了几根手指,你也看不懂,反正便宜爹说记他账上,便掏出相府的凭证交予他。他麻利地找来小厮,要将黑马打包送去相府,就见那黑马犟在原地,怎么都不愿走。 见状,你上前几步,安抚地摸着他的后颈: “我今后要成为我的坐骑了,倒是忘了给你取名。” 你看着它通体的黑毛,又想起浑身雪白的踏云,脑中灵感突现:“就叫你绝影,可好?” 它冲你喷出一记温热吐息,颇有些欢快地踏着蹄子,你不禁嫣然一笑:“那就随他们去吧,绝影,跟我混不会让你吃亏的。” 目送着小厮们将安分下来的绝影装进车内运走,你们叁人也随即返程。 来时便车马劳顿,紧接着又在马市内逛了许久,你早已身心俱疲,此时又要从西南颠簸回东北,你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地瘫在座位上,姜于野则十分自然地落座在你身侧。 自从好像能恍惚看见他头顶的“好感80”之后又调戏了他一番,先前的什么惊恐惧怕啊避之不及啊,通通都抛去九霄云外了,此时他便是直接亲你,你也不会有半分尴尬。海王嘛,就是该脸皮厚一点! 胡思乱想着,加之强烈的疲劳感,你的眼皮越来越重,逐渐睡去。 马车载着叁人,缓缓驶向相府。忽得车一颠簸,你倚在靠背上的脑袋向旁一甩,就要撞向不远处的墙,迅速伸来一只宽大的手掌稳稳将你的头扶住,小心翼翼地将你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柔顺的头发落在姜于野肩头,他微垂下眼看向你乖巧的睡颜,鼻尖萦绕着自你头顶传来的芬芳,冷峻的眉眼有一瞬的柔和,他静静移开目光。 * “阿星!阿星!”你来到耳房,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将绝影安置好后,你随即就来找他。房间内空无一人,此番情景配上帝江的一席话,让你不禁想起你平日其实也很少看见他在府内走动,除了你唤他时他会及时出现,安静地就好像从未有此等人一般。 身后倏地有一物落地,你便知是他来了,还未转身,阿星的温度就骤然贴上你的后背,将你紧紧环在怀里。他一言不发,你也不是无事前来,率先开口: “阿星,你还记得先前我同你说的做我的护卫一事吗?我想拜托你,今后我前去国子监,你便扮作两人可好?” 你冷静的声音自他怀中传来: “你听我说,此次游湖,有人想取我性命。他们不想我的尸体被任何人发现,今后想必也会故技重施,暗中动手。你平日就以寻常侍卫身份示人,若是他们出手,你便戴上面具,确保我安全后就立刻离开,别让他们发现你是何人。” 说罢,你拿出先前买的一副面具。想不到你当时同他说侍卫身兼暗卫之后,真的出去买了面具,只不过后来你就把它给忘了,就像你忘了让阿星当你的侍卫一样,从没命令过他。 他伸手接过,仍是一言不发却也没放开你。 忽的,有水滴落在你发顶。头顶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微微发着抖。 “......我真的太傻了……” “什么......?阿星,你怎么了?你别哭呀!” 意识到那是他的泪,你霎时就慌了,急忙想要转身看他,却被他紧紧箍住,无法动弹。 我真的太傻了......其实你早就把让我当侍卫的事给忘光了……我还傻傻地等着你命令……传来的声音带上些哭腔,“如果你真的……那我……” 心中一急,你猛得一挣,从他怀中脱身,连忙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 “阿星!!” 情急之下,你冲他一喝,却在看清他不断涌出的泪珠自下颌接连滴落的模样后,顿时软了下来。 其实你根本死不了,看见他这么担心你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忍。你捧住他的脸,用袖子不停地擦拭泪水,轻声安抚他: “阿星……是我忘了,一点都不怪你……既然我从中捡回一条性命,过往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一切失误都不要再追究,今后便按你的心意好好保护我,好不好?” 听见你的话,阿星慢慢冷静下来,睫毛上和眼眶内仍残留有未流下的泪珠,他轻轻点头,缓慢将手中的面具戴在脸上。 “我一定会……护住你。” 方才那个满脸泪痕的少年,此时戴着瞠目獠牙的傩面,遮住了全部面容,沉沉地站在你面前。你忽得心中一跳,这种压迫感,平日那个不善言辞,甚至有些呆呆的少年,戴上面具后反倒真的有些像杀神。 霎时有些感慨,可惜你这个年纪,学武已经太晚了。只得作罢,便细细同阿星交代一些事项就离开了。 距离入学考试,仅剩最后叁天。 其他几科你都已经学得十分出色,虽不说个个顶尖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唯独骑马可以用烂这个字来形容,跑起来到终点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叁天你加急与绝影磨合,都说差生文具多,既然得到一匹汗血宝马,便不由得希望精良的坐骑能将你的分数拉高一些。 眨眼间,叁天过去。第一门考试便在今日辰时准时开始。 第四十九章考试 卯时叁刻,你便与爹娘及姜心月一同乘坐马车来到了国子监。 你们路过很长一排白砖砌成的高墙,里面还有茂密的高大树木枝叶伸出,不知走了多远,一拐弯,终于见到了国子监的大门。 此时门口已停有不少马车,无数华服考生与陪同亲属已然在门前交谈。你下了车,方才窥见国子监的全貌。 大门宽达十米,门前立着十数根红漆檐柱,上头是气派的双层飞檐,檐下装饰着镂空雕花楣子。屋檐下放中间挂着一个厚重巨大的蓝底金字牌匾,用繁复气派的金雕花围了边,上面端正写着叁个大字,正是国子监的名牌。 你叁位亲属一起缓缓走到大门的中间,四周交谈的声音渐小,在场其余考生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你,传来低声的议论声。 “姜心婳要考国子监的传闻居然是真的……” “这么说,她的……病已经好了吗?” “不知道她是什么水平,倒是有些期待。” 此时国子监的朱红色大门已然敞开,遥遥望去可见里头立着数位身着统一服装的儒雅文士正候在两侧。亲属不能陪同入内,须得在门口留步,你便同他们作别,率先迈过门槛进了国子监大门。 一名考监见你入内,缓步上前递出一枚梨花木手牌。你细细看去,上面清楚地刻着两个数字,上方写着一个小一,下方则是另一个大号的数字。上午是射艺考试,想必这就是你的考试批次以及所用靶子的编号。 见你入内,原本在门口滞留的不少考生也跟随着你一同入场,霎时间门口涌入十数人。考监为他们一一发放木牌,随即便带着你们前往考场。 你进了国子监的大门后,又行了几十米,到达了第二扇门,穿过随即便来到书院内的讲学处。每个讲堂都围成了一个半开放式的独立小院落,向内望去,颇有些像小园林。蓝色屋顶的宽敞建筑作为教室,一片小林子半环绕在建筑周围。有些院落里还有小池塘,跟着配有一座小桥。 路的尽头是一扇月洞门,转出讲学处,步入一条位于林中的石板,沿着路转了几个弯深入到国子监后部,便远远看到了一片开阔空间。这里同相府中的演武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面积大了叁倍不止,后方立着的靶子面对着分为两排,足有五十个之多。 考监领着你们十数人来到一旁的建筑中候场,陆陆续续其余考生也接连进场,时间很快来到了辰时。 一大早就已不在府中的姜于野此时缓缓入场,面色威严地扫过候场的众考生,在看台首席端正而坐。 悠扬的钟声在国子监内回荡,辰时已到。 你随着第一批考生有序进场,取过考试统一准备的弓箭,考监张开卷轴,宣布考试及评分判定规则。 你掂了掂手中的弓,摸着手感颇佳,从容地架上一支箭,利落地瞄准射出,“咻”一声,正中红心。 你一连飞速连射十几箭,尽数落于靶心,其中酣畅淋漓之感顿时让你有些上头,杏眼因激动而大睁,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面上已不由自主挂上了兴奋的张扬笑容。 考试共要求射叁十支箭。不少考生在射了二十支后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持着弓的手不受控打着抖,射出去的箭也越发不佳。 你却好似感觉不到累一般,依旧气力无穷,行云流水搭箭瞄准挽弓松弦将箭射出。落在靶的箭矢已密密麻麻布满了中间的红心,而你的箭却万般刁钻,总能精准地挤开缝隙,落在隐藏其间的一个又一个空处。 不消一炷香,你便把叁十支箭全部射完。舒爽地深深吐出胸口的气,收起了利落飒爽的姿势,成为了这批考生中第一个放下弓箭的人。 身边的考生都静悄悄的,你怡然自得将目光从面前的靶子上移开,却见身边的考生不知何时皆盯着你看,面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再回头一看,候场的考生们也都同他们一般,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你看。 你见他们的目光,得意又满意地点点头,不枉你日日苦练,没辜负你的天赋和努力,可算是装了个大的!爽了! 思及此,你又将目光移向高台,去寻找那个青衣身影。 姜于野坐在看台首位,射箭场上的每一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尽收眼底。方才他便一直看着你在场上射箭的模样,衣袂在风中猎猎而舞,分明是同他人无异的寻常动作,却尽显飒爽洒脱,突然散发出一种奇妙的张扬又明媚的气息,让人难以忽略。 你这一看,便直直撞进他眼底。你位于后侧几排靶子,离他甚远,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知他此时也在看你,立马兴奋地冲他挥了挥手,邀功似得指向身边的靶子,像活泼的稚童般高兴地手舞足蹈。 见你冲他招手,姜于野眼中的漠然顿时融去大半,低声吩咐一句,紧接着便有考监来到你身侧,看了看你的靶子,刷刷往上打了一个满分。 考监瞪大着眼睛,低声说道:“天才……”,愣愣地转身离去。 陆续也有其他考生射完了叁十支箭,场上侯着的其他考监依次为他们评分在册,待所有人都射完后第一批考生便可离去,侯着的下一批考生陆续进场。 你今日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超水平,昭告天下你姜心婳已是改头换面,谁都别再说你是个脑子智障,特意穿了一身招摇红衣。 视野内活泼跳动的红衣身影渐渐消失,姜于野握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微微一紧。按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想要和你一起离去的冲动,他沉下口气,又将身体靠回椅背,继续监考。 上午过后,已有不少原本不认识你的人知道了你姜心婳的大名。 此时你着一身红衣,神色飞扬牵一匹黑色宝马站在门口,或佩服或崇拜或讶异的议论声又接二连叁地传入你耳中,听着甚是受用。 朱门大开,又是无一人入内,你实在不知道他们来了都犹犹豫豫不进去,呆在门口等什么,难道就等着一个领头羊吗?你想着,便又率先入内,拿到了第一枚手牌,跟随考监来到国子监更深处可以称之为小草原的马场。 同上午一般的步骤,此时十五人为一组,站在起点处候场。 不过你对自己的御数心里有数得很,就是一个字,烂!下午来了只能是将上午赚的面子都丢了,但你就理不直气也壮,坐在马背上接收众人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心中没有半分负担。 此时你正趴在绝影耳侧吹着风,你就觉得它一匹宝马多少能听懂人话的。 “大夏第一宝马绝影,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待会儿你就可劲跑,我负责抓紧你,就这样!” 还真不怪你骑马技术烂,第一次去马场就摔那么狠,多少给你留下点心理阴影,至今不敢让马跑太快,就生怕自己忘了该怎样下哪条指令。 一声令下众人预备,随着一声哨响,考生们皆御马沿着跑道冲终点处冲去。 “啊啊啊啊啊啊——!绝影!!你!慢点……啊!!” 谁知它竟真的能听懂人话,使出它身为汗血宝马的实力载着你一骑绝尘,你在它的背上悲鸣,被它载着第一个到达终点。 好歹是没忘记怎么让一匹马停下,你勒紧缰绳夹住马肚,绝影快速通过终点后随惯性疾行了数十米方才停下。身后的众人也随之抵达。 考监看着你的眼神里带上些可惜,为你打上一个中等分数。最终评分是综合抵达时间以及御马技巧,这姜二小姐果然还是备考时间尚且短了,能如此已是属实不错。 考生离场,你惊魂未定,虚脱地骑着绝影出了跑道,这才双腿发软落地,险些直接跪下。身前忽得伸来一只手臂,虚虚掺住了你。 你低声道谢,扶着这只手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人赫然是本应坐在看台上的姜于野。 “大哥……!” 你小小吃了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向高台前方,就见几名考监正迷惑地四处眺望。 姜于野直接无视了在找人的考监,收回手,敛目看着你已经发颤的双腿已能站稳,便一言不发转身往回走。 虽然他一言不发,你的心中仍是涌起些暖意。你勾起嘴角,不轻不重地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大哥!我会注意安全的!” 第五十章再遇 第二日的考试便是平淡无奇。 昨日射御两门都不及格的倒霉蛋彻底失去资格从考生名单中除去,今日只剩下一百二十人。考监将你们带进六间讲堂内入座,随即发试卷开考。 上午考完史与数,下午又如昨日一般,持手牌入内,分别作书与奏乐,结束后由叁名考监分别打分取中间值。两人为一组,共分成六组,一百二十人先后划为十批,从未时一直考到了近酉时方才结束。 考完后,众考生或喜上眉梢或愁眉不展,皆是接二连叁连忙从讲堂中离去找门口侯着的自家父母。 你则是不慌不忙,迤迤然起身,不紧不慢走出讲堂,在林间小道中漫步。好不容易进国子监一趟,岂有就这般潦草离去的道理?天色尚早,不如趁此机会在这里大逛特逛一通! 正欣赏着路边的廊桥美景,松柏莲池,忽得,你眼角扫到了隔壁池塘边有什么东西正摇摇欲坠,瞬时便箭步上前一把捞起那几乎要掉下去的物件。 手中传来光滑温润的触感,微微有些凉,但很快就在你手心被捂热。你张开掌心一看,原来是一枚足有你巴掌大的白玉佩。 这玉佩光泽极佳,躺在掌心分量不轻,用精巧的工艺做成镂空花纹,左一条盘踞的龙,右一只蓄势的虎,看起来有颇有些杀伐之气,不知是哪位世家子弟遗失在此地。 四下一看,既无国子监内的人员也无考生,你不愿将这枚和你没什么关系的玉佩带回府,便持着这枚它往回走,打算交予不管是谁只要是国子监的公职人员就行的任何人。 才拐出这个小园子,便见到有一着黑红圆领袍之人正半蹲在地上,弯着腰到处翻找。你心下一动,直接走到他身后出言询问。 “啊!” 身前之前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猛地发出一小声惊叫,霎时跳起来转过身,“你这人怎么走路毫无声息还在身后突然与人搭话!” 你随即摊开手,将那枚玉佩送到他眼皮底下,挂着微笑: “敢问这位公子,你在找的可是这枚玉佩?” 见到你手中之物,面前的少年人眼中瞬间一亮,面带喜意连忙接过。正想收起面上过了头的喜意矜持向你道谢,才抬起眼帘,便直直怔住了。 面前的少女玉面粉肤,神情淡然柔和,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杏眼微眯,眼角微微上挑,又添上半分狐狸一般的魅惑。 看着那双眼,少年脑海中倏地闪过两个身影,瞬时便想起了你就是曾经被他错认成姜心月的覆面女子。 原来你这般好看…… 少年人盯着你的脸愣住,脑中不断盘旋着这句话。 当时的少女以白纱遮面,背影与露出的眼与姜心月足有九分像,今日第一次见到你面纱下的全貌,面上精雕玉琢的五官虽也与她有七分像,但见你像狐又像鹿的神情,顿时便觉你与她的相像早已不剩多少。 “你究竟是……” 少年盯着你的脸良久方才回神,张口想要问什么,随即便被远处传来的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打断。 “崔尧!你人呢!赶紧麻溜地回来!” 听见这道声音,唤为“崔尧”的少年脸色瞬间闪露出慌张,急匆匆甩下一句“姑娘,再会”,便风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脑后绑着的高马尾还在转身时若有似无拂过你的面颊。 你回忆着崔尧稚嫩但精致,且英气与秀气交织的面容,不禁若有所思。 适时,帝江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崔尧,任务目标之一。15岁,为兵部尚书最宠爱的幼子。因为暗恋姜心月,对你敌意颇深。] 你一听帝江的话,顿时就觉得对劲了。这么貌美的人,优秀到和其他人简直是两个画风,不把他选为任务目标才不对劲吧?想着,你突然惊觉,难不成之后靠美色识别就行了? 又听到他说崔尧暗恋姜心月,对你敌意颇深,顿时嘴角一抽: [你不觉得这样的初始设定有点眼熟吗?] [和姜于野是一个类型。] 脑子帝江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传来,你深表赞同地点点头,但又抚上自己的下巴,高深一笑: [是又不是。我看这小子,好拿捏的很~] [哦?] 帝江被你的话激起些性质,拖长语调示意你继续说。 你哼哼一笑,娓娓道来: [此人家世高,年纪小,方才我见他看到我的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直接愣住,还见他识图故作矜贵,可见此人心中颇自傲但尚且幼稚,易受美色迷惑,看脸就先入为主,想象一个人的为人。] 你越说越带劲,身后的尾巴又高高翘起,只觉得拿下此人已是如囊中探物,手到擒来。 [我且就藏好姜心婳是这张脸,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狠狠碾压他对我固执的印象,让他怀疑人生~] 像是能看见你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鬼灵精模样,帝江低低笑出声,微带笑意道: [好,那我且看看你如何将他玩弄股掌之中。 第五十一章赠礼 晚膳后,你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缀在姜于野身后远远从膳厅跟到了游廊又跟到了东苑。 眼看着就要进院子,他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就看见你趴在墙边,露出的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眼巴巴看着他。 二人无言地良久对视。 姜于野想起之前某天,也是在门口发现一个不安分的人躲在墙角窥看他,只不过那时还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溜烟跑开,连自己露出的尾巴都不知道。现在倒是大胆了,直接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等着他邀你进去。 “......” 姜于野盯着你,默了半晌,忽觉莫名的紧张。他紧了紧衣袖中的手,方才缓缓开口: “有什么话进屋讲吧。” 闻言你眼神倏地一亮,从墙角“唰”得蹦出,叁步并作两步美滋滋跑跟在他屁股后边进了屋。院中的侍从墨竹谨慎地抬起眼皮看你一眼,你冲他一扬眉: 多看看你家公子未来的夫人! 见二人入座,阿竹就要为你们倒茶,你与姜于野同时投去眼神表示不需要。墨竹接收到你二人不约而同的眼神示意,愣了一瞬,正要退下,随即就听见姜于野紧接着补充道: “上花茶。” 你顿时哑然失笑。 姜于野要是愿意对谁上心,那当真是心细,也闷得慌。这冰块说不定早就暗戳戳候着你,等着你哪天主动上门了。你可记得一清二楚,画舫那次他面前的茶是一口没动过,明显不喜,院中岂会备着花茶呢? 不消一会儿,墨竹就麻利为你们倒上茶,又麻利退下。你不慌不忙喝了一口小甜水,这才挂起颇有些谄媚的笑容,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 “大哥,我自认为我这次考得挺好,没有第一也得有第二第叁。先前便知国子监可跳级,也有过因为年纪足够直接跳多级的先例。我实在想与姐姐和琼音在一个班,不知大哥能否通融一下……” 说到后面,你看着他注视着你古井无波的眼神,还是不禁有些心虚。声音越发小起来。说完后干脆直接闭紧嘴,小心翼翼地瞄着他的脸色。 只能说真香定律最后也出现在你身上。 之前姜心月同你说她去找姜于野求情的时候,还被你一口拒绝。想不到如今风水轮流转,姜于野对你的好感反超了对姜心月的好感,你不由得也动了想试试找他说情的念头,这才来找了他。不过也确实越想越觉得这颇有些借公徇私的意思在,想必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同意吧。 正想着,就听见面前之人薄唇轻启: “好。” 姜于野面色平淡听你说完,竟轻飘飘吐出一个字,同意了。 你登时有些大跌眼镜。 这男人好感高了之后底线能这么弹性的吗? 他毫无波澜的一个字,直接将你腹中准备的无数进一步说辞全部堵了回去。你震惊地收不住面上的表情,朱唇讶异微张着,只愣愣地瞪着他。 姜于野移开目光,从容地抿了一口茶: “其实考试前一天心月也来同我说过,她想与你在一个年级。” “虽说一年前崔尧考了第一也只连跳叁级。但你考学时年纪比他大了整叁岁,且先例也不在少数,若你成绩优异,多跳一级尚且无伤大雅。” 你安静听他说着与你准备的说辞大差不差的话。 什么一大通的,说到底不过是让自己的私心合理化的借口罢了!你顿时展颜一笑,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意: “大哥,我记得你不爱喝花茶呀?” 姜于野持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仅一瞬便恢复如初。他平淡地将茶杯放下,不咸不淡回你: “今日的,尚可。” 你忍住笑意,睨着他垂眼敛目,端着副板正模样的样子,翻手便从怀中掏出一枚浅松青色绣金香囊,稳稳置于桌面。 “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这是我外面买的香囊。 “只知大哥极其喜静自持,里面包的是上等雪松香,我想此香的气味与作用甚是适合你,大哥应当也会喜欢。为难你答应我如此任性的要求,还望大哥务必收下。” 姜于野拿起香囊,上下打量,颇有些怀疑地看着你。你挂着得体微笑,与他直直对视,半分不心虚。他看了一会儿方才接过,淡淡应了声。 交涉完成,你便也不多停留,干脆地告辞离去,只余他一人在灯下仔细地描摹香囊上的花纹,半晌才收起,沉默着放进了袖中内袋。 第五十二章商量(阿星h) 从姜于野院中回来后你直奔阿星的房间。 甫一进门,阿星就不知从何处而来,轻轻落了地,站在不远处安静看着你。 有些事不得不说,也不能再拖。你先铺垫一般同他交代一番前去国子监的注意事项,该到与他摊牌的时候了,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知该怎么开口。 虽然帝江曾说这个世界会将你身边的多个伴侣修正成合理的存在,但你是怎么都不会觉得这些男人们会心中平衡。自今天见到崔尧,加上姜于野的攻略也步入后期,你是怎么都躲不开与最先同你确立关系的阿星沟通一番的。 思考良久,你小心翼翼,顾左右而言他开了口: “阿星,你看着我大哥会觉得他讨厌吗?” 面前的阿星不回话,半晌才低低吐出两个字: “讨厌。” ……这该怎么继续,孩子不喜欢呀! 你心中犯难,正想强行将话题继续便又听到他接着道: “姜于野喜欢你吧。” 闻言,你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敏锐?竟让你生出一种愧疚感,看来他都能感觉到。你有些迟疑,斟酌片刻还是选择直戳了当开口: “是。且我也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他,甚至我将来可能会像喜欢你喜欢大哥一样,喜欢很多人,也被很多人像你们待我一样爱慕着。” “我与大哥,只是迟早的事情。你若是真的讨厌他……” 那你也不能怎么样。 “我讨厌他,因为他也喜欢你。若你愿意将爱也分享给他们,我便支持。我早已享有,便是此生有幸。” 他毫无迟疑地回应你。听着他的回答,你心中感慨,这光环给的太足。 阿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你费尽心思讨好才会施舍你一点喜欢的男人,你都见他心中不忍,才想着同他沟通一番,想不到他却接受地如此之快。之后那些可恶的臭男人你才懒得管了,他们爱吃醋就吃吧。 下一秒,便见面前的男人贴了上来,紧紧抱着你靠在你肩头。 小腹处一个半硬的滚烫之物若有若无顶着你,你当即便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摸着他脑后乱翘的不听话的头发,轻声问:“憋坏了?” 如今考试结束,你也终于有了几日空闲。阿星上一次找你也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且当时你还受了伤,他只是抱着你自己解决,这一个月,他想必也是自行解决的。 你脑中恍惚闪过他粉红色的阳物,颜色看着可爱,尺寸却狰狞不容小觑,像一只虎视眈眈的凶物,腿心不由得涌上点濡湿。 “快些吧……” 你的双腿不自觉轻微磨蹭,主动勾着他来到床上,面上的笑意已带上些魅惑的催促。 这些小动作没有逃过阿星的双眼,他眸中霎时涌起浓烈暗色,一把将你放倒在床榻上,将你的裙子推起,轻松就褪下了你的亵裤。雪白的双腿完全展露,半透明的淫液粘连在裤上,就这样在他眼前拉扯出一道半路便断掉的脆弱银丝。 “…………” 看着那道断掉的银丝,你默了,红霞随即就爬满整张俏脸。你羞赧地抿紧唇,双腿夹紧伸手就要去挡,却被阿星迅速拦住,扣住你的双膝一把打开。你的腿心大张,白白净净,涂满晶莹花液的穴口一丝不挂暴露在阿星眼前。 他眼中汹涌着危险的暗潮,微眯着眼,炽热的目光像捕捉到猎物一般死死盯着微张的花穴,你的五感好像渐渐消退一般,唯独只感受到腿心烫得像要烧着,一股热流自下腹迅速散开向穴口汇聚,不自禁发出一声低柔的嘤咛。 殷红的穴肉颤抖着收缩,穴口一张一合好像一张小嘴,吐出的蜜水几乎满溢而出,顺着股间迟缓地慢慢流动。 阿星见到如此淫靡的画面,呼吸猛地一滞,压紧牙关忍耐着,裤子里的勃发的欲望肿胀得快要炸了。 你羞得微微颤抖,连关节都泛着粉,被他强迫着张开双腿,展示自己白嫩可口的花穴的模样让他喉头发紧,他箍住你的腿根忽得一埋首,挺翘的鼻尖顶上你的花核,竟伸出舌头舔吃你的穴。 “咿——!你……!” 你顿时发出一声高昂的惊叫。 他灵巧的舌到处游走,粗粝的舌苔抚过你的穴口,又模仿抽插一般挤入狭窄的甬道前后戳弄,四处扫弄你的敏感点。先前满溢的花液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嘬着你的穴发出“渍渍”吮吸声,又好似不知餍足一般一遍又一遍从外舔到内。 你微微打着抖,忍耐着时不时刺激着你的细密快感。好不容易他舔够了,从你的穴口移开。 阿星动情的大半张脸上都沾染着你的花液,谁知短短一瞬间就见他并非离开,而是转移了目标,重新低头吻上早已兴奋地你花唇中挺立的珠核,以唇缠绵含住,舌卷上它轻轻拨弄。 快感入浪潮将你包裹,穴内接连涌出一股又一股爱液,你情难自禁,胡乱扭动着腰,不受控地将敏感的花核奉上,迎合他的舌。 “啊!呀啊啊——!那里……嗯啊!太……!!” 舌尖反复快速来回剐蹭着珍珠下段的系带,灭顶的快感瞬间如电流般窜上你的天灵盖。你爽地绷直脚背,腰肢高高弓起,颤抖着仰起头发出一阵娇吟。 阿星不住的舔弄你的花核,修长的带着茧子的指腹悄无声息抚上,流连在你疯狂收缩着吐出大量爱液的穴口。看着你如风雨中飘摇的脆弱小舟,就着花液的润滑,毫不留情将两根手指一插到底,熟练地寻到先前操你时找到的敏感点,曲起指节,一下接一下抠弄那处的软肉。 “快、快停下———!不要碰……嗯、那里嗯——!嗯嗯嗯嗯啊啊———!” 身下传来阿星的嘬弄声和穴内花液也搅动的“咕唧”水声。两个敏感点被同时玩弄,传来的快感让你眼冒金星,你在阿星的舌与手指下尖叫出声。 求饶想媚声中带上承受不住的哭腔,你扭动着想要逃,阿星的手指重重抠上穴中的媚肉,你登时发出一声悠扬的媚叫,浑身瘫软,再无力逃脱,任由身下的男人摆弄。 穴内的手指抽插越来越快速,汁水随着剧烈的动作四处飞溅而出。你已然脱了力,像只被驯服的猫儿一般发出声声嘤咛娇吟。 你的眼前渐渐覆上一片雪白,在阿星的攻势下爽地丢了魂。骤然间你的脑中轰然炸开,高高顶起的腰猛地一抽,战栗着高潮了。 水液随着潮吹喷射而出,湿淋淋直射了阿星满脸。余下的液体没了力,顺着颤动的雪白臀肉淅淅沥沥落了一床。 你瘫软在床上低声娇吟,潮红的脸上神情迷离,双眼爽地微微翻白,身体仍在高潮的余韵中一下一下抽搐。 阿星伸手一擦面上你的淫水,看着你如此媚态,脑中的弦“啪”一声断了。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动作粗鲁地扯开腰带,叁两下就将涨红的阳物从裤子中释放。深粉色的肉棒直直立在腿间,傲然地挺立。他忍得痛苦,动情已久,分泌的淫液早就让整根肉棒水色淋漓。 阿星握住直指你花穴的高昂欲望,虚虚撸动数次,不住地低声抽气。他扶住茎身,将龟头顶在你狭小的穴口上下轻蹭,淫液沾满了前端。你的水很多,轻轻一抵,肉棒就已被湿滑的穴口紧紧吸住,没入你紧致软热的甬道,直插到底。 你的花径仍在余韵中微微收缩,敏感的穴肉骤然吞吃进阿星整根肉棒,剧烈密集的快感从肉棒经过的每一寸袭来,又是触电般腰背一紧,你的穴爽得反射性狠狠一夹。 “嘶……” 他猝不及防被你一夹,顿时发出一声难耐的抽气声。 紧密包裹的穴肉争先恐后绞上来,快感瞬间让他头皮发麻。被湿软穴肉死死绞住的肉棒传来一阵强烈射意。阿星紧皱着眉,额角疯狂跳动,下腹剧烈地反复收缩半晌方才忍下。 娇小的穴被他粗长的肉棒插得满满当当,两片雪白的花唇被强硬挤开,吃下整根肉棒,好似再也无法被撑得更开了,看起来好不可怜。一颗红肿的花核从花唇中探首,孤零零的坠在涨红的肉棒上端。 阿星将你的腿弯折,牢牢环住他的劲腰,俯身下来亲吻你,腰胯开始前后抽送,肉棒毫无保留大开大合地深深抽插,几乎要将你的穴操穿。 房间里传来赤裸的肉体激烈碰撞的“啪啪”声,伴随着穿透灵魂的快感,你已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唯有盘住他的腰,任由他环住你的后背,配合他激烈的唇,接受这场绵延不绝的拥吻与汹涌的操弄。 他紧紧拥住你,凶猛地抵着你的媚肉操弄数百下。你在他身下抖得不成样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敏感得他轻轻一动穴肉便殷勤绞上他在你体内驰骋的肉棒,低垂着眉发出低柔娇软的媚叫。 又操了上百下,他的肉棒跳动着射出白浊,却依然硬挺,他将你一翻身,不给你半分喘息的余地,捧起你的脸又吻上,就着射进去的精液继续操弄起来。 射入穴内的精液在阿星的大开大合的快速捣弄下搅出一片白沫,二人连接处早已一片淫靡殷红,你的穴紧紧咬着他的肉棒,难舍难分。 不知被他摆弄着操了多久,不知在他身下颤抖着泻了多少次,也不知睫毛上挂满泪求饶了多少回,直到床榻一片狼藉,直到嗓子都喊哑了,穴内只余不断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快感。 紧密结合的二人浑身汗淋漓,他架着你的双腿,面色忍耐,咬紧牙关,腰胯用力挺动撞击你的雪臀。肉棒在你体内疯狂冲刺,他低吼一声,重重一插到底,肉棒颤抖着,终于在你深处释放,射入你的花心。 一股一股精液灌满了你的花穴,你们相拥着喘息良久,阿星半软的肉棒才从你的穴内退离。白浆从你被操软到早已合不上的穴口缓缓流出,你浑身脱力,像一只被拍打到岸边的脱水的鱼,支离破碎躺在床上。 阿星伸出手指,在你穴内搅动,将精液全部抠出。你敏感至极,轻轻一碰就激起战栗,扭动着腰轻声嘤咛,花心深处又涌出些湿意。 他喉头一紧,下腹方才熄灭的欲火又隐隐有重燃的趋势。他闭紧眼深呼吸数次,压下那股邪火,收拾一番抱起浑身狼藉,神志不清的你前去沐浴。 二人从刚日落直折腾到临近入睡,帮你清洗干净后,正好到了该入睡的时间了,阿星让你躺在你的床上,为你盖好被子,便闪身离去。 原本被淫液浸透,混乱不堪的床铺和随意丢弃的衣服已然恢复如初,阿星却好似对眼前莫名其妙的变化视而不见,觉察不出丝毫异样。 作者的话: 下一卷换地图迎来新男人,阿星虽然跟过去了但是透明人挂件()男主太多戏份真的排不过来,下一卷大概中后期才会重新参与一下主线因为需要他推动剧情(?),阿星求原谅喵。 第五十三章肉偿 “你又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瞧着对面皮笑肉不笑端坐着的男人,你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冲他无辜地眨眨眼理直气壮道: “那也没办法啊,情至深处,哪能注意这么多,要不然咱们这r18系统也别干了,直接转行做清水吧。” “我看你乐在其中,这般横刀夺爱,岂不是显得我们系统毫无人性了。” 帝江不咸不淡望着你,闻言,你不禁一皱眉。不止一次听他这般说,他是如何得知你究竟是否享受的? 又想起攻略阿星那一次,你们的对话进行到最后他直接消失了,可是并不能表示他离开了,他也没有做出任何类似于“系统不会看”之类的承诺,似乎一直都是你被他的语焉不详误导,把默认当做不置可否。 想到此处,一个几乎可以说已经得到答案的怀疑陡然升起,你心中一慌乱,话语脱口而出问他想求证: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怎样?你……不会一直都能看到吧?” 听见你的话,他面上的笑意肉眼可见消散几分。不妙的预感瞬间涌上你的心头,看着他紧紧盯着你不放的黑而沉的眸色,你的面上瞬间飞上薄红,一切仿佛在他的目光下都被看穿。 你回想起你赤裸的身体,毫不收敛的浪叫,不知玩了多少小花招,不知被操喷了多少次,除了尴尬,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浓烈的羞耻,似乎不愿意将这些展露给面前的男人。 “行、行,你不用回答了。” 招架不住他有如实质的危险目光,你闭上眼,不想听见他回答只想赶紧离开。一只大手却迅速伸来,仅仅叁根手指就扣住了你的下巴将你强硬扭了回来。 帝江俊美的容颜在眼前不断放大,他一寸寸贴近,直到二人的距离近到让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他半敛的眸子紧紧锁在你脸上,眼中暗潮涌动,根根分明的挺翘睫毛微微颤动,每一下都在你失控的心跳上狠狠挠了一下。 帝江薄唇轻启,温热的吐息如扑面而来的网,尽数撒在你微张的唇上: “我看你似乎想让我一直帮你收拾烂摊子。” 他轻柔的语调中带着莫名的危险,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悠悠落下,厮磨于你的鬓角,随着动作细微摆动,挠得你浑身紧绷。 你微微颤抖着,连呼吸都不禁屏住。耳边充斥着心脏传来的躁动,面上爬满绯红色,你不敢看他,却像被他眼中幽深的漩涡攫住一般,两眼失神地望着他的眸子,一句话都说不出。 头脑像被冻住一般,你无法思考这样的静默到底持续多久。帝江忽然幽幽开口: “这般压榨系统......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甩来直接让你愣住了。你僵硬地眨眨眼,缓慢思考。 帝江见你愣愣地模样,愉悦地低笑出声。一双下垂眼眯起,无辜地好像与这般暧昧的行径毫无关联。他看着你思考的模样又温柔地问你: “你又打算......怎么感谢我?” 感谢......? 你好像确实说过这话。先前借用识海练射箭时曾和他说过,若是你考上国子监定好好感谢他。 ......可但一个实体都没有的系统,你该怎么感谢,该怎么补偿……? 想到此处,你才发觉自己给出了一个似乎很难实现的承诺。头脑这才开始运转,你思忖一瞬正想试探着开口,就被温和微笑着的帝江直接截住: “不如……你就肉偿吧。” “?!” 他的话如雷贯耳,你瞬间瞪大眼,雷了个里外皆焦。 二人仍维持着脸贴脸的暧昧姿势,他浓烈强势的气息与灼热的体温将你紧紧包裹,你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涌动的暗色,那是……情欲。 帝江眼中的情欲如电流般瞬间击中你,诡异的热度传至四肢百骸,浑身窜起鸡皮疙瘩。刹那间你察觉到难以名状的心悸,让你自内而外战栗。 先前的接触你一直都把他当做是系统幻化出的人形幻影,就算被他魅惑偶尔生出悸动,你也努力忽视,不把他当做是一个男人,更别提料想他还对你产生这样的欲望。 你在他的禁锢中扭动着,口齿不清地挣扎:“你……你!你居然早就在觊觎我!” “你一个系统,你还能怎样……” 说着,你突然意识到,在他的识海空间他就是主宰者。他可以像现在一样钳住你,也可以像之前那样手一挥就把靶子和弓箭全部撤去。 甚至最开始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他就把你从身后提到面前,让你连眼珠都无法动弹,逼迫得你只能与他对视…… 这个男人……难道从一开始就…… 你已然紧紧闭上了嘴。 帝江笑着,不轻不重又捏了一下你的下颌,语气凉凉甩出一句话,一字一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与其他男人翻云覆雨,我却只能在识海中看着。甚至还要帮你们收拾烂摊子,掩盖你与那些男人做爱的痕迹。你可知......我的心情,有多......” 你的心随着他颤动的尾音乱成一团,你声音发着抖,在他的怀中几乎要窒息: “你与我不过认识没几月,甚至都不常见面!你究竟为何爱我!”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会知道的。” 指腹在你的脸颊上缓缓摩挲,面前的男人下一秒却是松开了你,身形后撤又恢复到先前那皮笑肉不笑的姿态。 “我们,来日方长......” 你的手虚虚掩着唇,慌乱又羞赧地看着他眼中黑沉沉的欲望,眼角已是泛起点点泪花。胸中是无法平复的杂乱心跳,你浑身颤抖着不自禁倒退几步,转身就狼狈逃去。 身后传来帝江不紧不慢的声音,喑哑悱恻有如在床榻缠绵,分明渐行渐远却依然如抵耳厮磨般,字字清晰传入你耳中: “再有下次,我就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第五十四章参观 数位博士正整理着录取名单,桌上放着整叁十份提前准备好的录取文书,就待将考生名字、入学年纪以及公章全部补齐。 “今年的第一名又是一位方才十五岁的少年人,当真是前途无量啊。” 其中一名博士看着排名表上详细写着的各科成绩,不禁感慨。 “这姜心婳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短短两个月的备考,竟直接考了第二名!” 另一名博士也凑上来看,目光从一排远超第一名的分数上划过,落在那不上不下的御术上,有些惋惜地摸了摸胡子。 “只是此般,姜二小姐也有十七岁了……除了御术其余成绩皆极其优异,不知,该将她安排去几年级。” 说着,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桌前板正坐着的姜于野身上。作为国子祭酒,同时也是姜心婳的大哥,他最有发言权。 姜于野面前是一枚公章,带众博士整理完名单后便是由他亲自批录取文书。见众人探求的目光皆看向他,他这才悠悠抬眼,淡然道: “安排她去四年级。” 一听这个数字,众人一时间皆小吃一惊,但仅一呼吸间就已尽数接受。姜于野年纪轻轻就任职翰林学士,奉皇命前来担任国子祭酒,诸位博士均对他敬佩又信服。姜于野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似乎有点溺爱你,但你也足够优秀,恰好还能和姐姐姜心月一同学习,未尝不可。 国子监内一片忙碌,名单被反复严格审查最后排出。未时,一份写着你大名的厚实包裹就直接送到了相府门口。 你看着纸包上印着国子监的公章,还在想是什么东西,才将绳子松开,下一秒就直直被缝隙里漏出来金光闪瞎了眼。你连忙将它从阳光下移开,眯着眼跳到屋檐的影子下拆开。 一本滚着金边的红色硬质物体露出,上面还压着金色的字体和印章,你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录取通知书!你被国子监录取了! 岁早有预料,但拿到如此正式的文书后你还是欣喜若狂,直奔前厅像爹娘和姜心月报喜。 二老将那文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爹看着上面赫然印着的“第二名”,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闺女!虎父无犬女啊!” “既然录取了,就该赶快张罗些用具了!”娘也是神采奕奕,连忙道。 问及你,你道和姜心月一样住宿,叁人便簇拥着你将你塞进马车,浩浩荡荡直奔街上。从笔墨纸砚买到珠钗绫罗,你一句话都没插上,有姜心月的经验在一旁作参考,直接把你的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全部买了个齐全。 因着国子监可以允许学生带一位随从同去,你连忙和爹娘说要将阿星带去作为侍卫。就着把他睡了多次后对他身材的超绝把控力,你又去成衣铺为他买了几身低调的衣服,还买了一把朴实无华的一般配剑掩人耳目。 你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去一旁买了顶帷帽,又买了张遮全脸的面纱,将它们一丢,混进买的那一大堆物件中。 采买结束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回府,后头还多出另一架专门运输方才购买之物的马车跟着。 转眼第二天就到了,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 一大早,爹就安排了几名侍女随着你与姜心月带着那一大堆物品前往国子监。此时已有不少学生也来了,门口侯着许多国子监的人员。你们在一位女学录的带领下穿过前方的学习区,来到国子监最北内侧。 此时你们站着的宽敞石板路便是东西两片区域的岔路口,向东为男生斋舍,向西为女生斋舍。穿过白墙间开的其中一道海棠门,绕过一道长长的雕花石屏风,拐个弯便到了斋舍内部。 你一瞧,只觉得这里同相府的后院并无太大差别,都是由一座座独立小院落构成,只是面积小上不少,基本一进门走几步就到了房屋。但可比现代的四六八十人间豪华到不知哪去。 由于不少学生都不会选择住宿,这里有一大半房间都是空着的,可以任你挑选。你四处走动,瞄见了角落一座靠着西苑围墙的小屋子,好巧不巧,一面靠墙,另一面嘛,连着的好几间屋子居然也都是空的。你当即眼珠一转手指一点: “我要住那间。我不想有人打扰。我比较孤僻。” 学录将你们领到房间后便退身离去了。你一望屋内,窗户很大,阳光洒进来照得亮堂堂,物件均被人妥帖收拾地干干净净。 屋子不大,环境很是清幽宁静,窗外还能看到摇摆的竹影。各类物件一应俱全,桌椅灯具,衣柜梳妆台落地镜,一道屏风横在中间的,绕过去就是一张长宽各两米有余的木板床,床边又是一扇窗,窗边还摆了张美人榻。 身后随行的侍女麻溜地为你铺床挂衣服摆放各类生活用具等。你瞧了一圈,奇怪地问姜心月: “这里沐浴在何处?” 姜心月带着你出了斋舍,又往北面走,拐了个弯,遮挡视线的松竹林缓缓散开,面前是一个面积极大的空地,赫然立着一个洗浴中心一样的建筑。 你颇有些瞠目结舌看着眼前极其气派的建筑,就听到她为你解释道:“这里是国子监的浴室。东西方开着门,可以看门帘上方的对联区分男女浴室。” 你二人转到西面,只见落地门帘上写着“相生暖豆蔻,出水新芙蓉”,这便是女浴室。 你看着这道门眼神倏地一亮,跃跃欲试道:“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浴室的使用时间有相关规定,现下能进但不能用。” 听罢,你便像只兔子一般跃了进去。能不能用又不碍你参观的事! 内部的布局像极了现代的公共浴室,前方是一片公共区域,甚至还有座位。尽头又是一片帘子挡住,你将它掀开,便见到后面长长的走道。一眼望去足足有叁四十间独立浴室,每间门口也都挂着帘子,掀开一看,里面便是一个单人小浴池,现下空空如也。 看够了,你又从浴室里跃出来,兴高采烈同姜心月又回到房间。 此时侍女们已将屋内收拾妥当,正整齐站在门前侯着。你想先爬墙试试,便道说让她带着这些侍女先回府,你先在这里玩玩,午膳时再来接你。 第五十五章不认(卷一完结) pow e nx ue16 确定她们都已走远,你才将偷偷在身后盯着的脑袋收回。风一般奔回斋舍,看着面前只有一人半高的墙面摩拳擦掌。 你站在几米开外,助跑后猛力一跃而上,牢牢抓住了凹凸不平的檐,脚一蹬墙面手上同时瞬间发力,便轻松将身体送了上来,叁两下便翻了过来坐在檐上。 你虚虚一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呼出一口气。想你小时候可是爬墙高手,时隔多年甚至是隔了一辈子,久违地再爬了墙,不知是不是太激动太期待,心跳还有些不自觉加速。 面前是斋舍北面的一大片竹林,地上长着厚厚的草,你不做犹豫直直跃下,灵巧地落地。心中颇有些舒畅,你愉悦地哼着歌,一蹦一跳顺着墙走了出去。 北面的林子包围了约叁分之一个院墙,谁知你这才刚从竹林走出,对面就遥遥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心中猛地漏了一拍,看着面前两叁米开外的院门,你当即就当若无其事,假装自己是从这扇门内正当走出。 你心虚地直看眼前,余光内的人影却冲这你一步步接近,最后停在了你的十步开外。你不敢看他,脚步不停,就想装作没注意到此人赶紧走,耳边却传来道熟悉的少年人的清润嗓音,仍带着些变声期未过的半低沉。 “……你怎么不从门出来?” “………………”要看更多好书请到:jiz ai 1.co m 完了,还是翻墙全程被看见了。 你欲哭无泪,强装镇定。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就是没认出他的声音,不搭理他直接走人又能怎样! 思及此,你步履不停,也未有搭理他的意思,当不认识他也当他不存在一般。 崔尧见状,一挑眉,迈开长腿,大步流星越过你在你面前站定,像堵墙一般杵在路中间。 你低着头,往一旁拐去,就想绕过这个障碍物。崔尧见你动,也跟着你一起动,你往哪边他也往哪边,就是怎么都挡在你面前。 “………………” 你沉默着,突然猛地往一旁窜去,谁知他比你更快,先一步挡住了你。你铆足了劲向前冲,面前这年轻小公子没比你高上多少,一下你直直就撞上他的下巴。 “哎呦!” 二人皆是吃痛,同时退开,你不顾额头上正发麻,嗔怒地瞪着他先发制人: “你干嘛老挡我!” 崔尧捂着下巴,震惊地看着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公子被你一撞,下巴全红了。 “我又没认错人!你干嘛不搭理我!” “你谁啊!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吧!我不认识你!” 你真要吵起架来那真是理不直气也壮,什么事都能让你硬占着十成道理。崔尧被你一呛,果真将你翻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被你的话头带跑了。 “那我就现在让你认识,我是四年级的崔尧,崔小公子!是兵部尚书的幼子,你认识了没!” “不认识。” 你面无表情,动作迅猛就想越过他溜之大吉。面前人影一闪,竟又被他挡了去。 这人真是……脑子反应慢怎么身体反应这么快! 你心生不耐,柳眉倒竖,这才抬头回看他:“你还有何贵干?” “你方才说你不认识我,那好,你不搭理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照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还不报上名来。” 听他将你的问题反抛回你,你登时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双含薄怒的杏眸直直盯着他,面上的表情憋屈却半句话说不出。 崔尧见你这副模样,心中突然觉得十分愉悦,不自禁勾唇微微一笑,下一秒又听到远处传来那道洪亮的女声,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僵在面上。 “崔尧!你人呢?还不快过来!要走了!” 面前的少年脸上霎时挂上苦色,他焦急地回看了好几眼,扬声回应了一句拖延她: “来了!这就来了!”随即又连声催促你快告诉他名字。 你看着他额角隐隐冒出些冷汗,幸灾乐祸地眯起眼,笑容可掬: “你娘?” 他连连点头,瞧他这幅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模样,被老妈管的这么严,真可怜。你心里乐得不行,朱唇轻启吐出几字。 “婳。你自个儿来找吧。” “华……好,我记住了。” 听见你的回答,他低低重复了一句,连忙转身向远处跑去,还不忘回头看你: “等我来找你!” 你笑容得体地冲他和善挥手作别,悄无声息灵巧跟在他身后。 跟了没多远,就见远处一名打扮飒爽的英气女子正作势要拧崔尧的耳朵,而崔尧像鹌鹑一样,纤长的身形拘谨地缩着,不时点头应和,跟在她身后远去了。你看着,不禁“扑哧”笑出声,脑子里开始浮现婆婆帮媳妇训斥自家儿子的和谐画面。 午时,姜心月坐着马车准时出现在门口。你回到府中恋恋不舍地用了最后一顿饭,爹娘拉着你说了许久的话,下午便带着阿星一同前往国子监。 未时,新生的入学仪式准时开幕。司业讲述了一番规章制度,又走程序带领你们宣读了一长段话,随后便令数名学录带你们前去熟悉国子监内的各个建筑。 你早就自己逛得差不多了,百无聊赖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走着。直到学录带你们介绍食堂,你眼睛顿时“唰”得一亮,直接蹲守到饭点,做了第一个吃上饭的人。 而姜心月也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国子监,晚上便来找了你聊天,你又跟着她去认了一下她的房间在哪里,便回去歇下了。 作者的话: 居然在今天的最后一更完结卷一了,好有纪念意义而且强迫症好舒适(?) 第五十六章入学 卯时不到,国子监内就响起悠扬旷远的浑厚钟声,一声接一声一波接一波,直直敲了一百声。斋舍内渐渐人声复苏,学生们接二连叁起床前往学堂。而你则围上面纱,拿出那顶垂着厚厚白纱的帷帽,全副武装出了门。 绕到屏风处才发现门口站了一人,原是姜心月,你迈着步子踱到她身边,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她这才认出你来,望着你厚厚围着的面纱微愣住: “小妹,你这是......?” 你装模作样咳嗽了好多声,道自己感冒了,怕传染给其他人。见她想带你去找郎中,连忙扯紧她的袖子,表示你无大碍,想去上课,便率先牵着她随着人流往学堂走。你与姜心月在讲学处分别,你先行前往博士厅寻负责四年级教学的博士。 辰时,晨读的钟声响起,你随着博士一同前往教室。室内传来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博士先一步入内,你候在门外,便听见读书声渐小,博士威严的声音传来: “今天起,相府的二小姐姜心婳姜小姐会同大家一起学习。”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颜色低调的衣裙,身姿葳蕤的女子便缓步入内,她头上却戴着一顶垂着厚厚白纱的帷帽。 你冲台下好奇探究的众人微微行一礼,博士便接着开口解释道:“姜小姐不慎染了风寒,有些咳嗽。但执意要准时来上课,为诸位同学着想故而戴上了帷帽。” 忽而,你感受到了一道散发着浓浓敌意的尖锐目光,白纱下的双眸微微一抬,你便看见坐在窗边的崔尧正面色极度不悦,紧蹙着眉看着你,目光中夹杂着浓浓的不屑、厌恶与怀疑。 想起他昨日下午还挡着你的路缠着你搭理他,你面上不禁挂上些嘲讽的笑容。这人当真是对人能双标至此,丝毫不伪装,不知该说他是直率还是自傲。 “好了,姜心婳同学,你且挑一个座位坐下,和大家一起早读吧。“说着,博士便交予你一迭书。 你怀抱着书环顾一圈,好巧不巧,崔尧右边前后就有两个空位,同一排座位的右边还是姜心月。实在是巧得像在天在助你,你嘴角一勾,莲步轻移,顶着那道浓烈而锋利的目光,不紧不慢来到他身边的空位,徐徐放下课本优雅入座。 崔尧看你好似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般,直直走到他身边入座。鼻尖传来被风带起的淡淡莲香,他厌恶地狠狠皱了皱鼻子。什么矫揉造作的毒妇! 他余光一瞄,如今只能看到你坐在他一米开外,隔壁的姜心月被你的帽子挡了个严严实实,心中顿生烦躁之意。 谁不知道你是个不学无术又蠢又坏的恶毒女子,接连着祸害姜心月不知道多少年,居然还跟来了国子监,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如今更是,还敢坐在姜心月身边,到底是何居心! 想起方才你还直接无视了他的眼神,这不识好歹的恶毒大小姐竟是直把他崔尧当了摆设?思及此,他不悦地一皱眉,压低声音恶狠狠威胁道: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企图......哼!有些人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搞清楚自己什么档次!” 你淡然地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不予任何回应,同身边的姜心月笑谈几句,便开始读书。崔尧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见你忽视他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还戴着厚厚的帽子,不说神情,连面容都看不清,显得他此时凑上去找你麻烦有多可笑,顿时气打不过一处来。 他崔尧是谁?兵部尚书崔大人最宠爱的儿子!临安城还没有人敢接二连叁把他崔尧当空气!他的自尊心直叫嚣,又想再刺你几句,无奈现在已是晨读时间,四周充斥了各学子高低起伏交错的读书声,说什么都听不清了,只得愤愤从鼻子里发出冷冷一声哼,狠狠将书往桌上一顿,不情不愿也读起来。 第五十七章动摇 下课钟声响起,姜心月迅速牵起你就往门外冲去,身后瞬间就“哗啦啦”围上方才晨读时没与你说上话的众学子,乌泱泱堵在教室后侧。他们还堵在后头难以移动,你就已经跟随着十分有先见之明的姜心月跑出了院落。 回头一看教室内混乱的场面,你顿时哈哈大笑出声。才笑了没几声,就看到身后敏捷窜来一道红色影子。顾琼音跟随着你们一道跑,半是嗔怒地看着你俩: “你俩跑的倒是快!直接叫我差点让他们堵死了!要不是我动作快,就要眼见着你们抛下我了!” “不跑快点,这饭还要不要吃了!” 前方的姜心月含笑大声回她,顿时你们叁人笑成一片,脚下的步伐控制不住一般直接从教室跑到了食堂。 国子监的规定是先晨读一个时辰再用早膳,倒是和你在府中的作息相差无几。简单用了些粥,你们便回到教室。先前堵人不成的同学们见你回来了,顿时眼冒绿光又紧紧围了上来。你手上一空,连忙回头一看,就看到姜心月和顾琼音两人,一人眼中表示“迟早要面对,救不了你”,一人面上写着“太受欢迎也挺惨,你加油”,你眼含幽怨,认命一般回到座位。 围上来第一人开口便直道:“姜心婳,听说你是以第二名的成绩考进来的,许多人都说你是天才!你真是太厉害了!” 闻言,你不禁看戏般扫了身边的崔尧一眼。只见他听到这同学的话后,眉毛一扬,面上颜色霎时间甚为精彩,除了浓烈的质疑还有些许微不可察的探究与动摇。他眼神晃动着,最后还是借着乌泱泱的人群遮挡,偷偷睨向你。 如期看到了意料之内的反应,你淡淡将目光收回,装成如寻常感冒的人一般,刻意压低嗓音略带沙哑地回答他: “谬赞了,岂有那般夸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此番直接就读四年级,还要多麻烦诸位同窗关照了。” 你又以谦逊有礼,温和得体的态度回复了几位同学,便咳嗽几声,道嗓子不适请见谅,将他们打发去。中间隔着的人群逐渐散去,崔尧眉眼闪动,也将目光收回。 钟声响起,学生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教室。你着太阳穴,低低呼出一口气。上午上的课是经济,你翻看那些课本才发现居然还有商业,政治和军事,不禁深感头疼。就上午上的课那难度,是真把学生向着可以投身朝政的人才来培养,实在是为难你,事到如今也只能努力学了。 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此时陆续到学堂的学生们都围在了讲学处最前方的告示栏上,上面满满当当贴着红彤彤的一张纸,正是入学考试的成绩与排名公示。 除了排名,具体的分数也在其上公布。先前发放录取文书时只有排名而无分数,故而此时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皆好奇地挤在告示栏前方努力探着头看。 前方人头攒动,你缓缓靠近,就听见学生们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知有谁看见了你,喊了一句“姜心婳来了!”,眼前的人群瞬间像被拨开的海浪一般散开,为你让开一条路。你也不犹豫,大方地直走到公示面前,徐徐扫过上面的字与分数。 你的名字排在第二位,后面跟着一长串接近满分的分数,唯独一个御术十分平庸,再定睛一看,你竟只比第一名低了仅叁分。心中遗憾,你不多停留,随意看过便离去。 迤迤然入座,你便感觉到身边崔尧的目光时有时无落在你身上,就知他已然看过你的成绩了。 此时他眼中的情绪更复杂了,质疑与不屑已消了大半,那时而扫来的目光明晃晃展露出这年轻小公子的强烈动摇,眼中的怀疑除了对你还对他自己。 你轻轻将头转向他,隔着白纱看他。崔尧心中暗自一跳,分明看不见你一根头发丝,他却好像感觉到你在问他:“有事?” 一声轻哼,他傲然地扭过头。可笑,他岂会同你这等人有交流欲望?看你一眼,算抬举你! 你不动声色看着他手中反复转动的毛笔,微微一勾唇。果然还是太年轻太嫩,短短半天就被你轻轻松松破了两层防。只是不知这样破下去,又还能坚持多久? 余光里那顶帽子缓缓转动,身边的人终于将目光收回,崔尧手中不自觉转动的毛笔才缓缓停下。 今日可算是崔尧最烦闷的一天了!你直直往中间一坐,惹人厌就算了,还挡住了姜心月,让他看都没法看。 看不见就算了,好不容易下课了有些空,就看到你们二人腻腻歪歪,不是你靠在她怀里听她讲书,就是她听同你聊天被你逗得直笑。 虽说姜心月大度,从没觉得她妹妹对她做的事有多恶毒,但为什么班上其他同学也对这恶毒女人青眼相看,中午的时候直接围了个水泄不通? 下午放榜后,还直直打了他的脸。盖着公章的成绩排出来,怎么都无法作假,你居然是靠真本事考上来的? 搞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厌恶你,好像他是一个多计较多不正常的人一样! 崔尧抬眼一瞄滴漏,下午是御术课,过不了多久就要上课了。他心中郁结,耳边娘气势汹汹警告他不许再翘课的声音当即被他抛到脑后,腿一迈,直接就撑着窗子翻了出去,眨眼便没了踪影。 反正御术他向来是第一,翘了便翘了。 第五十八章摘桃 “你带着帷帽当真能骑马?” 负责御术课教学的竟是位女夫子,见你牵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也和其他人一般站在马场上侯着上课,她不禁担心地出声询问。 “大抵是不太行,顶多了便是骑着马慢步走走。但我御术极其一般,能花些时间多与马匹熟悉一番也是好的。” 你实话实说,她便点点头,指指马场另一处的空地,道你可以去那处随意走动一番,便转身离去召集其余学生。 你来到那片空地,骑着绝影慢慢走动着。忽而便看见马场边缘的那些树上似乎挂着些什么东西,不禁心生好奇,驾着绝影缓步接近。 待到你走进了,才发现居然是几棵桃树,正缀着粉红色的饱满桃子,看起来已经成熟。 而且看起来甚是好吃。 你坐在绝影背上,那桃子就与你头顶隔了没多久。你向来好吃,岂能错过此等机会,当即便虚虚站起,伸出手摘了一个下来,翻身轻巧落地,摸着绝影的背叫它在这儿等你一会儿,转身便奔去不远处的一处小清池。 你在清池里简单洗了一番那桃子,直直咬上一口,脆生生的桃肉与清甜爽口的汁水一并入肚,直让你心情大好。 握着咬了一口的桃子起身,便见一个眼熟的黑衣身影背对着,似是隐隐与面前的绝影形成了对峙之势。你心中顿生不妙之感,迈开腿小跑起来,随即就见那背影朝着绝影伸出只手—— “别碰它!!” 果不其然,绝影眼见面对那人冲它伸手,当场便嘶鸣着狠狠扬起前蹄。那人离着它还有些距离,见它扬起蹄子立马迅速地后撤数步。 你跑得飞快,手中啃了一口的桃子脱手而出,只一刻便赶到。 你连忙迅速抓住缰绳安抚它,头上的帷帽随着你剧烈动作直直甩飞,露出下面一张被面纱完全覆盖的面容。 安抚好绝影后,你面含怒意回头看向激怒它的那人。身后五步处站着的那人好整以暇双手环抱胸前,你抬眼一看,眉头一跳。 竟是崔尧。 冤家路窄! 你暗骂一句,幸好你有先见之明,在帷帽下还多戴了一层面纱,不然此时帽子一掉就让他直接发现你是之前那人了。 帷帽落地,此时你仅戴着一张微微透明的面纱与他遥遥相望。崔尧站在不远处,眯起眼打量着你,似乎想看看你面纱下的面容。幸而隔了些距离,本就模糊不清的五官更是不甚明晰,只让他看到些朦朦胧胧的阴影。 你镇定地捡起帷帽戴上,张口便直兴师问罪: “你乱碰我的马作甚?” 他两手一摊,理所当然道: “我还没遇见过我驯服不了的马,就尝试了一下而已。” “尝试一下?你御术这么好,刚才看它,看不出他是一匹性子极烈的汗血宝马?你是想驯马还是想卧床?” “用不着你关心我。” 崔尧一扬眉,说出的话就让你怒极反笑。想不到他能自大自傲到这种地步,顿时白眼一翻,没好气讽他道: “那麻烦翘课的小公子不要在正在上课的区域乱晃悠,你又不上课。” “五十步笑百步,难道你就好好上课了?” 听他说完,你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些什么鼓囊囊的东西,正要猜测,就见到他伸手一指: “刚才我可看见你了,不好好上课,也跑过来摘桃。” 说到桃子,你这才想起那个被你啃了一口就跑掉的桃子,目光巡视,一眼便看见了那狼狈躺在地上的粉色球体。你小跑过去捡起吹了吹,已经不能吃了,便凑到绝影嘴边,被它四五口吃了干净。 “赔我。” 你冲着崔尧手一伸,吐出简短两个字。 “……什么?” “桃子。快点。赔我。” 让你只吃了一口的桃子就这样掉在了地上,不索赔真是便宜他了。 崔尧面色古怪。他凭什么赔你? 你直直冲他摊着手,良久,一动不动,他看着你手上残余的桃汁,还是不情不愿掏出一个桃抛给你,冷哼一声又跃回树上。 你拿着这颗桃子又去洗净,可算完完整整吃完了。待你返回马场,便问姜心月喜不喜欢吃桃,班上有哪些同学喜欢吃桃,国子监有哪些老师喜欢吃桃。 下课后就回去借了一个大麻袋,和兴高采烈的姜心月一起把这些桃摘了个干干净净,发给了喜欢吃桃的各个同学各个老师,一个都没给崔尧留下。 作者的话: 终于结束连更了,榨干了真的榨干了。 第五十九章撩拨 ro uw en wu7 .co m 一日过去,你考试那日如何惊才绝艳就已传遍了国子监。学生们都言姜二小姐箭术一绝,考试那日将叁十支箭尽数射在了巴掌大的靶心中,待到将那些箭取下之后,整个靶上密密麻麻皆是箭孔,再难寻到几处空隙。 今日的射箭课,你又复刻了那日的场景,分明戴着帷帽,却恍若无物一般,那些箭硬生生射满了靶心。 见你缓缓放下手中足有一米叁的长弓,身后屏息围满的人才像会呼吸了一般,霎时爆发出一阵不小的声音,一时间你的耳边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赞美钦佩与敬仰之词。 “不错,当真是个好苗子!”身后全程观察你动作的夫子不住地点头,“我看你已然超过国子监内九成的学生,这课程安排于你而言已是有些简单了。” 众学生看够后便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各自进行练习,而你则随着夫子来到边缘处的一个靶子,他引着你慢慢退到百步处,你也是第一次站在这么远的地方,尽全力拉开弓定睛瞄准,箭矢放出堪堪落在了靶心外围。夫子就这你的动作又指点你一番,你谨记于心,专心致志地练了一整堂课。 下课的钟声响起,众人纷纷放下弓箭离去,而你看着离靶心越来越近的箭,像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一般,直直练到了太阳缓缓落山。视野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得昏暗,实在是不适合再练习了,你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你快步行至靶场门口,便见到不远处的竹林旁正立着一道清隽的身影,你的脚步忽得放慢,迟疑地唤出声: “……大哥?”要看更多好书请到:f q h yzj.c o m 听到你的脚步声,姜于野也缓缓回过身,抬眼便听到一个带着大帷帽的人影遥遥喊他。他平淡应了一句,缓步走上前。 “大哥怎会……” 未等你问完,身高腿长的姜于野便就已来到你面前,伸手递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 你疑惑,愣了一瞬才伸手接过。瓷瓶内好像有什么细碎的的东西在移动的时候微微晃动相互撞击着,你拔开上面的瓶塞,凑近了些便闻到扑面而来的药香,顿时笑弯了眼: “你这是特意来给我送药的吗?” 姜于野缓缓答:“昨日不在国子监,今日才知道你身体一直有些不适。还不愿意休息,硬缠着夫子道要上课。” 你轻轻将瓶塞堵了回去,满意地点点头,煞有介事道: “多谢大哥挂念,你这药送来的时机甚是合适,再晚些我就要好全了。”明天你装的病就该好了。 姜于野思考了一瞬才听懂你这弯弯绕绕的话是什么意思,顿时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上下瞧着他,问他: “你怎么没佩戴那只香囊?是不喜欢吗?” “……不是。” “没你没带呀?” 他沉默着,不置可否。你眸光闪动,狡黠一笑: “但我闻到香味了。大哥,你把它放哪了?” “…………我没带。” 你装作失望地低声“哦”了一句,二人一时间无人动作,忽得你迅捷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握着他的掌心将手臂一抬,探头就瞧向他敞开的袖中。 姜于野见你身影一闪,倏地一愣,随即便感觉到手中攀附上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带着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向他。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手微微僵住。他垂眼望去,你的玲珑玉手正毫不避嫌直接抓着他,掌心小巧到只能堪堪握住他的叁根长指。 你探头,手一模,便从他的袖袋里提溜出那枚青灰色的香囊,语调登时带上些调侃: “还嘴硬说没带,这是什么?” 拿到了香囊,你就想松手放开他。姜于野还沉浸在“被你牵了手”的信息中无法思考,感受到你要离开,修长的指节已然不自觉一扣,将你的柔夷留在了掌心。 你眯起眼,面纱下的面容笑意加深,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狐狸,任由他就这样包裹住你的手。 待他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的动作瞬间一滞,像摸到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松开五指。你眼疾手快,从容地握住他想要退避叁舍的指尖,手一翻,便将那枚香囊轻轻放置在他的掌心。 虽说你戴着帽子,姜于野看不见你的表情,但你还是心情愉悦地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见到大哥这么喜欢我送的礼物我就放心了~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了,告辞。” 抱着撩完不负责的心情,话音刚落你就无声狂笑着径直离开现场。只余姜于野无言立在身后,手心不自觉攥紧那枚香囊,像方才攥紧你的手一般,狠狠地就像要揉进他掌心。 你风一般离去,丝毫未注意到落下了一片轻飘飘的手帕。身后安静站着的姜于野眉眼一闪,目光随着那片飘落的布料晃动着落在地上,他缓步上前,拾起那块白色绣花丝帕,收于怀中。 第六十章破防 连续叁日,崔尧都在寻开学前在国子监遇到的那名少女。她也没说她到底是新生还是老生,这叁天崔尧只能拿着这一个“华”字挨个年级问。 见来人是崔尧崔公子,无一人不礼让叁分,皆是仔细回答他的问题。然而国子监内六个年级,不管是姓“华”还是名字里有“华”字的小姐,没有一人是他想找的人,让他不禁怀疑到底是他那日匆忙听错了还是你忽悠了他。 问过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又翘了好几次课,趁着其他年级在上课,蹲在树上细细观察里面的面孔。没找到那张脸,他不信邪又重新再看了好几遍。 想他崔尧向来是我行我素懒得搭理别人的贵公子,连续两天蹲在树上偷看其他年级的人上课,都要把全校一百八十位学生的脸给看得烂熟于心了,依旧没找到那个人,此时他心中已然充斥着一股焦躁。 那个人到底在哪?既然是国子监的学生,不可能找不到啊! 眼见着就要下课,崔尧先一步从树上跃下,钟声响起,开始有稀稀落落的学子走出院落,他无比自然地混在他们之中慢步行着,好像他也是规规矩矩上下课的其中一人。 忽得,耳边传来“哗哗”的声音,他低头一看,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正缓缓从他脚边滚过,他好奇地拾起那个小物什,四处望去,就看到瓷瓶滚来的方向不远处有一个长发及腰,挡住大半身形的姑娘正悠然走着,似乎正是她丢失的东西 “喂!你的瓶子掉了!” 崔尧朗声喊着,迈开步子走到那姑娘身边,这人却依旧是目不斜视向前走着。 他的眉头一跳,一个陌生人这般做法有些失礼,但却让他感到说不上的熟悉。他心跳隐隐加速,一大步便迈到那人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你的东西掉了。” 这句话,声音却是比刚才要柔上不少,还带着些微莫名的紧绷,托着瓷瓶的手臂也有些僵硬。 你止住了脚步。低着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良久,二人皆未出声。直到他持着药瓶的掌心开始晃动,你才不紧不慢伸出手,从他掌心接过那瓷瓶。 崔尧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四周不知为何已经一片寂静,仅剩你二人。 你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掌心,他猛地一抖,心跳骤然乱了套,便见到面前的人缓缓抬起头,面若桃花,肤若凝脂,那双含笑的眸子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看向他。正是那像狐又像鹿的少女。 就这样不期而遇,崔尧瞬间感觉面颊发烫,薄红染上他的脸。此时少女戏谑地看着他,目光中隐含着淡淡的幸灾乐祸,迈开步子绕过他继续走。 崔尧立马亦步亦趋跟在你身后,期期艾艾开口追问你: “我找了你叁天!都没找到你!莫不是你这几天其实请假了?” 听见他的话,你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这几天……确实是身体不适呢。” “那你如今可感觉好些了?” 听罢,身边的崔尧立马紧张的问你。你冲他摇了摇手上的药瓶道: “已经好了。” 闻言崔尧才放下心来:“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你不如就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你姓甚名谁?就读于几年级?” 适时,你脚步一停,在一座院落前站定。崔尧见状也抬头一看,却发现面前的建筑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四年级。 “你是这个年级……?” 他心中顿时生疑。就算是请假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四年级还有一个你。你扬了扬手中的药瓶,不咸不淡出声: “它的主人在这里。” “噢,你来还药。”崔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不置可否一笑,他随着你一前一后来到后门。 你站在门口悠然扫视了一圈,像是在寻找谁一般,崔尧正想出声问你药的主人是谁,他可以告诉你他坐在哪个座位,就见你已然找到,迈着步子迤迤然走进。 “心婳!你的病好了吗!” 身后骤然传来一道明亮清脆的女声,崔尧听着,只道你果然是生病了才一连叁日找不到人,随即便见身后旋风一般刮来一个红衣女子,紧紧贴在你身上。 是顾琼音。 你任她贴着,走到崔尧身边的座位,将那药瓶轻轻放下,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咚”声。身后的崔尧看着这一切,大脑像是起了雾气一般思绪皆是不真切,僵在原地。 华。 心华……? …………心婳。姜心婳。 你回头望着他,眼看他面上的表情从茫然怔愣,到疑惑不解,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一片灰败的恍惚,可谓是五彩纷呈。 “崔小公子,你怎么站着不动?” 你勾唇,挂起体贴的笑容关切道。只见他愣愣地看着你半晌未有反应,最后微微倒退一步竟直接飞身冲出教室,再也寻不到半分影子。 * 崔尧已经在高高的树杈上呆了足足一个下午。 树前十米就是四年级的教室,只是他坐着的位置极高,别人发现不了他,他却能遥遥看见教室里面众人的一举一动。一整个下午,他的眼中都呆呆映着你像往常一样的举动。认真的听课,耐心地和同学交谈,从容优雅的做自己的事,同姜心月顾琼音亲昵的聊天。 唯一不同的只是,你头上已经没有了帷帽。 摘下帷帽的姜心婳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吗? 崔尧呆呆地思考着,眼前闪过那个少女娇俏的面容,除了偶有些不讲理,有些坏心眼,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家人宠爱的小姐。 怎么就和恶毒的姜心婳挂上了钩……? 这几日产生的强烈动摇与怀疑随即席卷而至。 你真的恶毒吗……? 你不仅靠优异的成绩堂堂正正考了进来,还和周围的人相处融洽,甚至其他人都很喜欢你,似乎只有他一直对你恶言恶语,不予好脸色,时常找麻烦。 难道真的是他斤斤计较,凭借没有亲眼所见的言语就随意揣度他人……? 脑中乱糟糟的,自我怀疑与愧疚的迁移纷至沓来。他茫然地靠在树上,就这样思绪纷乱想了很久很久。 这时,有一个影子在树梢的缝隙中穿行而来。 你遥遥站在树下,娇喝道: “崔尧!下来!” 听见你的声音,愣愣看着头顶树影发呆的崔尧浑身一抖,满脑的胡思乱想直接尽数消散,身形一晃差点就没掉下去。 只要是他翘课躲起来,就从来没人能一时半会儿找到他。他更愿意相信你是在狐假虎威,紧张地屏息选择不动。 风拂过,树影摇动,耳边尽是“沙沙”之声。无人回应。 还装死。 你哼一声,捡起地上一颗石子,举起弹弓就遥遥冲他所在的方向拉开: “再不下来,我打你了!” 崔尧眉毛一抖,看着不偏不倚对着他的弹弓,脑中忽然闪过娘每次都能精准拧住他耳朵的手,顿时怂了,忙不迭从树上跃下。落地后眼神从你头顶掠过,却是不敢看你。 你面色如常,淡然道:“夫子派我来寻你,说是你娘在门口等着你呢。” 说罢,你就干脆地转身带他一起走。崔尧遥遥跟在你身后叁步处,神情复杂,唇微微抖动,反复开合却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你如有所感,脚步不停,微弱的声音从前方缥缈传来: “有话想说?” “............没有。” 二人回到教室,你同夫子行一礼便缓缓回到座位入座。崔尧依然一副神情恍惚又憋屈的模样,像忍着多难受的事一般。见他轻轻松松就这样破防被你杀的片甲不留,之后还要面对听到他又翘课的消息后闻声而来的崔夫人,你不禁带上浓浓的怜悯。 感受到他时而投来偷看的目光,你大大方方抬眼直接回看他。面对你如此坦荡的目光,崔尧反而直接愣住了,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怔怔与你对视。 只见你眼中饱含着对他的同情,以口型对他比了一个“你自求多福”。崔尧这才猛地想起你刚才说了什么。他娘找上门了。 心中清楚是什么原因,他的脸上那些苦大仇深瞬间褪去,挂上了不服又不得不服的苦色,匆匆离去。 作者的话: 一直到20号现生都将是早7晚6忙得像陀螺,一刻也来不及为我的存稿哀悼我只想知道到底谁来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第六十一章道歉 之后的一周崔尧都安静得像一只鹌鹑,每天老实规矩地上下课,再也没翘过课,也再也没和你说过几句话,不知到底是被谁还是被你与他娘一起给刺激到了。这几日他一改先前自视甚高又我行我素的作风,乖巧下来倒是顺眼很多。 要说唯一不顺眼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每天见到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有话很想对你说,但就是不开口,每每都是一副难以屈服的模样。 在教室里就坐在你隔壁便不提了,上户外实践课的时候也挤在你十步内,偷偷摸摸的还以为你没发现,看了一整节课下来还是一句话都憋不出。见他这幅纠结犹豫又打扰到了你的样子,直让你想扇他叫他麻溜地有屁快放,不要老是粘着你霸占你周围的自由空间了!你心里对于他想说什么多少还是有点数,无非就是着年轻小公子放不下心里那点傲气,一时拉不下脸来给你道歉。 起先你还能泰然处之,面对他总时有时无投来的目光,从容不迫地表现出你并没有把他之前的偏见和恶劣的态度放在心上。然而你实在想不到他能如此纠结,那目光强烈到间接骚扰你了这么多天,让人不胜其扰。 一旬很快就过去,明日便是假日,这崔尧直直骚扰了你大半旬,终于让你在容忍的边缘直接爆发,忍无可忍。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直一直一直看,看个没完没了的!” 其余同学都收拾东西陆续回家了,教室里渐渐只剩你二人,而崔尧还在边看着你边慢吞吞地收东西,似乎又想待会儿不近不远跟在你后头。 你将最后一点东西猛地塞进背包,脾气直接上来了。转头看他,他依然是无事发生一般默默收回视线。 你怒极反笑,忍不住冷声一笑。行啊,这么能憋那就别怪我抢你的话。顿时柳眉倒竖,愠怒地瞪着他: “你想和我道歉?行,好的,没问题!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完全不介意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宣布姜心婳和崔尧之间从今日起冰释前嫌!那么请问崔小公子还有何贵干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听你如炮仗般噼里啪啦直接炸了一长串,崔尧顿时呆愣住,面上的表情木木的。你看着他,不爽到了极点,唇边又溢出一声冷讽。什么人,这点傲气就这么放不下吗。你抓起背包“唰”一下就站起,大步流星离去。 “等一下,姜心婳!” 身后的崔尧见你离去连忙叫住你,急急跟了出来,直接往你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那东西方正而轻薄,像极了一张卡片,你顿时停下脚步,举起那个东西质疑地睨他一眼: “这是什么?” “......这是我娘名下铺子的贵宾玉牌,是......是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你的歉礼。然后就是,就是......她说你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能在我翘课的时候这么快就把我揪出来的人,看你十分有眼缘......” 说到最后他已经声若蚊呐,你一听又无语又想笑,前后翻看那张玉牌,戏谑道: “那你替我为你娘传个话好了,请夫人放心即可。” 崔尧听得半懂不懂,懵然地应一声。你看了半天,也没在卡片上看到除数字以外的其他信息,这才问他: “你娘名下的铺子都是卖什么的?” “军火武器。” 他老实回你。 你的手猛地一抖,霎时间惊疑不定,抬眼看他斟酌道: “这里有......枪?” “枪?”他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缓缓摇头,“火药类是不在兵部及军队以外流通的,铺子里只卖剑枪弓鞭等寻常武器。” 你忍不住问他:“你娘到底是干嘛的?” “我娘是潼州封氏女,封氏乃是皇上钦点的皇商氏族,专门为兵部和军队提供武器与火药。”他嫌弃地看着你,“你这都不知道?” 你冷冷一扯嘴角,呛回去: “两个月前我还是个傻子,我看被一个傻子整得好几天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还是少嫌弃别人了。” “............” 见他已经把想说的话说完,你也懒得耽搁,将玉牌收入囊中转身就走。 “......你真的原谅我了......?” 走了才没几步身后的崔尧又倏忽出声,你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说你缠着我这么久,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你再纠结个没完的,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说罢,你又重重哼一声,脚一跺大步离去: “我看还是之前那个自傲的公子更讨人喜欢一点!最起码敢说敢做,从不磨磨唧唧的!” 崔尧呆呆地看着你嫌弃又匆忙的离去,突然听懂了你拐着弯说不讨厌之前的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心中竟涌动着难以自控的喜意。 第六十二章日常 感受到身后不远处又亦步亦趋跟着个轻手轻脚的人,你脚步微顿,无奈地叹一口气: “我又不会赶你走,你要跟着我就大大方方直接跟着罢。” 自上次由你说开后,这小公子可算是没再和自己杠着了,顺着你的给的台阶麻溜就下了不知道多少阶,又变回了二人初见时那个有些缠人的少年郎。此时听见你的话,一道人影倏地便蹦到了你身边,崔尧稍显稚嫩的面容笑出两个可爱的梨涡,眼睛亮晶晶,殷勤地问你: “又要去练射箭吗?” 你轻轻点头应他。 最近几天你一直在尝试一些新的突破,比如射一些移动的物体或是多支箭连发,总之把你能想到的都试了一遍,还算能上手,每天中午不休息就天天往靶场跑。 “说来,我感觉你的视觉和听觉好像很灵敏?”崔尧思索着道,“我也算懂些轻功,脚步声已经可以放很轻了,但是你还是能听见。还有上次直接就在那么高的树上看到了我,你到底是怎么看见的?” “就......直接看见的?” 说话的功夫,你二人已到了靶场,你随口回答,架上箭瞄准了叁十步处树梢上的一枚树叶。光滑叶片表面的脉络在你的眼中一清二楚,轻松一放箭矢直直就将那枚晃动的树叶射下。 听他这么讲,突然才发觉似乎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隐隐感觉到二者结合似乎会产生什么不错的化学反应,你心中一动,伸手令崔尧闭嘴,缓缓闭上眼。眼前一片黑暗,耳边风声拂过,树叶摇摆摩挲的声音在你的脑海中聚焦,逐渐化为一片模糊的景色,黑暗的视野中好像出现了一个个声音降落之处。你将弓拉满,朝着其中一个点射去,耳边传来细微的刺穿之音,你瞬间惊喜地睁开眼。 竟然射中了! 一旁的崔尧直接看傻了眼,吃惊地合不上下巴。你直接把弓一丢,冲到他面前推起他的下颌让他的嘴闭上,压低声音道: “崔尧,你听好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射艺能做到这般,绝对不要!我且问及,有没有什么功能或使用方式与弓箭相似的小型武器,最好小到让人丝毫无法察觉。还要是能买到的那种。” 此时你脑子里只觉得这说不定可以成为应对之后某次暗杀的一道保命手段,你要在刚起了一些苗头的时候就把它藏好,偷偷练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 崔尧思索片刻,肯定地说出一个名字: “袖箭。” 袖箭。你细细咀嚼着这个名词,眼神不知不觉变得肃冷。 “你要干什么?”看见你的神情变化,他心中忽得一慌,有些不安连忙追问你。 “不会拿去害人的,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你轻轻拨开他微微抬起想要抓住什么的手,将弓放回就要离开。崔尧微微一愣,疑惑道: “这不是才刚来吗,就就练完了?” 你微微一笑: “突然感觉这里不太方便呢,之后就不在这里练了。” 总感觉有人正在监视你,但似乎并不在离你很近的地方,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光明正大的练了。 “诶,那正好!”身后的崔尧突然语调变得雀跃起来。 “我娘这月底会新开一家室内射箭馆,实行的是邀请制,而且里面设有独立小场馆,清净又保护隐私,你应该会喜欢。” 闻言,你果真来了兴致,当即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场馆的位置在?” “离这儿不远的,坐马车很快就到,而且晚上也能使用。等它开张了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他看着你笑弯了眼,神情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活力与朝气,脑后束起的马尾随着他高昂的情绪张扬晃动着,看起来弹性十足,甚是可爱。你情不自禁伸手直直握住,顺着它一路摸去,柔顺的发丝便像绸缎一般流过你的指尖。 面前的崔尧瞬间就转过身,羞红了脸冲你结巴地大喊:“你、你干嘛!!” 你还停在半空的手没有放下的意思,理气直壮开朗一笑: “摸你啊,还能干嘛?” 说着,你又绕到他身后冲他伸出手:“再让我摸一下,手感不错。” “不要我不要!你放手!!” 崔尧满脸通红,四处躲避着。你哪里肯放过他,两只手高举跟在他身后追来追去。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你二人同时停下。崔尧的面色迅速恢复如常,又变回那个傲气矜贵的公子,而你则是假笑着维持体面,脚趾已经尴尬地抠起地来。缓缓转身,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不是别人,又是姜于野。 你这大哥今天又要给自己来找你安上什么样的理由?你好奇地腹诽,心中那些尴尬顿时消散,张口问什么不好,偏就自然而然地问他不想回答的: “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 他顿了一瞬,面不改色。你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满意,好不容易两个高好感的任务目标撞在一起,怎么着你也得掀起点腥风血雨来才行啊!思及此你嘴角不觉挂起一抹顽劣的笑容,面上挂起如沐春风的神情: “方才大哥为何咳嗽?莫不是暑气渐重,染上了风热?” “..........” 姜于野的目光缓缓移到你身后那个年轻恣意的小公子身上,崔尧额角一跳,微微皱着眉抬起眼。二人的目光瞬间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 这些日子崔尧一直黏在你身边寸步不离,都被姜于野看得一清二楚,崔尧与你有说有笑,方才竟还随着你上手打闹,实在刺眼地很。他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崔尧,目光中不自觉泛着阵阵骇人寒意与不悦的酸气。 崔尧方才与你玩闹时的生动表情此时已尽数消失殆尽,眯起眼也不甘示弱地与姜于野对峙。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的目光能这么不对味这么让人不适?姜于野一介长兄,管他妹妹喜欢谁呢!碍他事了? 二人当即相看两相厌,交锋仅仅一瞬就各自移开了视线。 外放的崔尧轻哼一声,随即就来到你身边先一步开口: “祭酒大人想必确实是病了呢,还望珍重,早日医治早日康复。” 你一听崔尧这话,当即憋笑憋得难受。 这到底是在骂他感冒了还是骂他心存不伦之情呢! 悄悄抬眼一觑,果见姜于野周身的寒意又加重了几分,低气压骤然向四周铺开。他到底是吃了内敛不会说话的亏,被崔尧一呛除了散发出可怕的气场外做不出任何反应。然而你已经对他的寒气免疫,斜斜睨向身边,竟发现崔尧也毫不示弱,挂着纯真无害的笑容实则在压力下一动也不动。 看着两个对你有好感的男人只是对视都和要打起来一样,实在是太有趣了!你恨不得笑得满地打滚,看够了戏这舍得站出来缓和气氛: “大哥你莫要蒙我,说路过我是铁定不信的,可是有什么有要事寻我?” 说着你就朝崔尧使眼色示意他先行离去,崔尧一脸不愿意,死死站在你身边一步都不肯挪。 姜于野不动神色,眼神在你二人间的小动作上来回流转几次,睫毛轻颤,片刻后不紧不慢开口: “......确是有要事。” 闻言,你又给身边之人投去一个眼神。姜于野都这样说了,崔尧才极其心不甘情不愿一步叁回头离去。 待他离去后,你这便迤迤然踱步上前,含笑问他:“大哥有何要事?” 姜于野无言的看着你半晌,却不置一词,若无其事又将目光移开。答案已然不言而喻,你眼中跳跃着细碎的光,面上笑意不减,颇有些诱导意味地开口: “若无要事,大哥来寻我,难不成……是想念我了?” 听见那被你辗转吐出的“想念”二字,姜于野看不出太多情绪的眸子倏地晃动一瞬,眼中裹着的坚冰渐渐化去,流露出放弃抵抗的情绪。 他真是疯了魔了。 听见你问他话,忍耐着经历的时日越多,他越想将那些压下的,不管什么好的歹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是心中想的,通通都尽数和你说了去。 你面带顽劣的戏谑笑意看着他,本以为逗逗他也不会有答案,谁知片刻,他竟闭起眼抿着唇缓缓点了点头,顿时倒把你惊了一跳。 不过这榆木脑袋可算是开窍点了,还是可喜可贺的。你立马就调整好心情,直接笑着拉住他的衣袖,伪作撒娇之态道: “我对大哥也甚是想念呢!若大哥中午无事,不知一般会呆在何处?我可以来找你吗?知道大哥喜静,我保证就安安静静的读书学习。” “可以。”他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便领着你来到讲学处后方另外一个隐在竹林中的建筑。 “我平日便在此地办公。” 原来这里就是国子祭酒的独立办公室,与其他建筑均隔着一定的距离,隐隐环绕遮挡的林子不至于让这座建筑消失,但也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看着这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专属区域,你的脑中闪过一些特别的的东西,不由得神秘一笑。虽说现在还未时过早,不可操之过急,但来都来了,倒不如今天就先让你在此地正经习会儿书,还附赠最顶级的老师,血赚不亏。 第六十三章故纵 转眼就到了六月底,不知不觉你已在国子监学习一个月了。上旬假期你请帝江为这具身体换了张脸,装作普通富贵人家的子弟,花大价钱购入了一支精巧的袖箭和一根通体漆黑的乌亮鞭子,回到书院每日安分守己学习,看起来毫无异样。 只是你最近还多了一个必做任务,那就是每日去骚扰姜于野。午休在他的办公室呆上一中午,得了空就去敲他门,甚至还时不时装一下小病,借口回去休息才出门就拐个弯去了他的办公室,往墙角一蹲开始偷听里面的动静。 上次被你与崔尧刺激了一道,他的好感直接冲到89,还差最后一点就能被你拿下了,瞬间就让你斗志昂扬。 这天中午你又如期而至,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多少天,你十分正经地读书问他问题,偏生身上散发着惑人的淡香,一些细微的下意识习惯有着说不上来的妩媚。分明是姜于野自己的办公室,你在身边一坐,他就僵硬地好似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夏日气温日渐炎热,身上着的衣裙也一天比一天清凉,白纱外披不经意滑落露出你的半抹香肩,你面色坦荡将衣服扶起,站起身弯腰拾起书本,胸口的大片雪白在他面前晃动。你礼貌告退离去。 反手关上门,眼珠一转便是一闪身直接蹲在了墙角,隐身在林子中。你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室内的动静。 经过你多日似有若无的引诱,你每天都会来这里蹲墙角偷听里面的动静,就等着他哪天失控。 屋内的姜于野见你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却觉的四周空气并没有随着你的离去而重新流动,反而是越发粘稠,让人窒息起来,就如你这些日子紧紧占据他的视线与脑海一般。 眼前划过你修长的颈子,雪白的胸口,莹莹香肩和玉手,一颦一笑清纯又自带风情。 你下意识的伸出舌舔舐干燥的唇,指尖缠上零星稀碎发丝打着转,就好像在撩拨他的心弦。 夏日的气温将他灼得火热,僵在桌前半晌,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却是伸出手从怀里拿出了一样物什。 是你那日落下的手帕。 你在外面静静地蹲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异常的衣物摩擦声,眼中霎时一亮! 来了! 你心中激动,耐住性子紧紧贴住墙壁,一点动静都不放过。 你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规律的摩擦声开始逐渐伴随偶尔一两声微不可察的喘息。你等着他喘了有些时间,发出的声音逐渐频繁,明显带上难以抑制的兴致,立马摄手摄脚走出林子。 你故意发出脚步声,几秒就跑到了他的门前抬手敲门: “大哥,你在吗?” 在你脚步进入林子的瞬间,里面轻微的声音骤然间便消失地一干二净,内室静悄悄的,好像空无一人一般。 “不在吗?这不应该啊……方才问了夫子说大哥未出来过呀……”你装作疑惑地喃喃出声,又敲了几下门: “大哥?你在吗?大哥?” 里面依旧无人回应,姜于野是打算装死到底了。你轻轻勾唇,故意自言自语道: “我就进去看一眼我丢的东西在不在,大哥应该不会怪罪吧……” 说完,你在门外沉寂片刻,好似在思考一般,室内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你顿时惊讶出声: “大哥?你在呀!那我进来了!” 言罢,不给他喘息的余地,你直接就推开门。门内的姜于野额角仍挂着薄汗,衣衫与发丝皆有些凌乱,正坐在桌前。见你进来,他在桌下的手急忙一拨衣摆,若无其事地放回桌面。 “何事?” 他有些沙哑的嗓音微微抖动,很快便稳住,又是一副镇定自持的模样。 “我回到教室才发现玉佩下的缀子不见了,回来找了一路都没发现,便想着是不是落在这儿了。” 你正说着,却忽然抽动了几下鼻子,面露疑惑之色: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有点奇怪……?” 话音刚落,姜于野肉眼可见地浑身一僵。他的呼吸慌乱了片刻,见你一直在闻,还到处走动着想要知道味道是从哪来的,半晌才哑着嗓子缓缓道: “许是……屋外吹进来的……植物的气味。” 姜于野迟疑了半晌,才勉强说是植物。只见你深以为然地点头,这才停止了到处寻找气味来源的举动。 随即,你就直直朝着他走来。你看见姜于野的眉毛瞬间一抖,面上冷静的面具瞬间龟裂,有些急促地开口问你: “你……怎么了?” “我来桌子这里找找看那缀子在不在地上,方才我坐这,要是掉了也应当会在这一片才对。” 说着,你已经蹲下身子围着他在桌子边四处查看。姜于野怕你发现端倪,手不自觉握紧衣料,眼神也四处扫巡,终于在一侧的抽屉底下见到了半露出的流苏。 “在那里。” 他身形微动,提醒你道。你闻言转头望去,惊喜地看着桌子底下的缀子,凑上来虚虚贴在姜于野腿边伸手就去拿。 忽然,余光里一个东西翩然落下,你眼珠一转,疑惑地拾起那落在你脚便的东西。姜于野正想赶紧将那个东西先一步拿开,就见你已经已经将它握在手中,身躯瞬间僵直,心脏猛地漏了好几拍,脸上神情一阵变幻。 你看着手中半浸染着粘液的手帕,笑容意味深长,一双笑眯起的眸子不紧不慢顺着身侧姜于野的腿一寸寸向上,落在他紧绷的脸上。 “大哥……你刚才,在干嘛?” 你笑容不明地以手指捻起那枚帕子,上面沾染的粘稠液体尽数展示在二人面前。姜于野已然闭起眼,持续深呼吸维持着冷静,不愿回答你也不愿再看那东西,面色称得上惨白。 “大哥有喜欢的人了?”你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悠然道,“大哥一位气血方刚的青年才俊,做些自我开导的行为也无可厚非。我突然闯入倒是让大哥难堪了,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听见你的话,姜于野半晌才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情绪不明地看着你。 二人对视着,半晌,你将手帕递予他,另一只手已经捡回了缀子,一副立马就告辞的模样。姜于野眼神略微恍惚,片刻才伸出手想接过,却见你灵巧一闪,又将帕子“唰”一下抖开。 你缓缓站起,俯下身子一步步靠近,眼中射出逼人的光: “可是我看……这手帕,怎么……这么眼熟呢?” 你一双柔软无骨的手攀附上他的肩膀,身子一寸寸靠近他的脸侧。姜于野浑身僵硬,被你攫住动弹不得。你意有所指,捻着那条帕子轻轻放在他极力掩饰的腿间。 淡雅的清香已然喷洒在他的耳廓,你吐气如兰,附在他耳边一寸处轻柔地逼问他: “大哥……为何拿着我的手帕自慰……莫不是,对你的妹妹……” 撩拨的话未说完,椅子上的姜于野突然握住你的手,瞬间起身反将你按坐在椅子上,手乘在椅子两侧,把你死死圈在面前。 你从容地笑看着他,丝毫不惧怕他眼底的无垠的幽暗。他紧蹙着眉,鹰一般牢牢锁着你,半晌却是重重吐出一口气,撤身离去。 “……你走罢。” “你对我有意?” 你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仍缠着他不想再面对的问题。 “……是。但你我为血缘兄妹,我们之间,不合礼法。便止步于此。” 姜于野背对着你,沉默半晌。事已至此,终于还是咬牙承认。 你听着脑中帝江播报他的好感已经突破了90,便满意地点点头。 止步于此?他真是想太多了。既然好感已经达到钟情范围,那他就势必是你的掌中之物。 “我也不讨厌你。既如此,那便遂你的意,我还是愿意亲近你的好妹妹。” 身后传来你释然的声音,一道身影翩然离去。 第六十四章不安 放假前一天下课时,门口就早早侯着辆尚书府的马车,比平日接送崔尧的那辆还要宽敞隆重,富丽堂皇的,张扬停在国子监的门口。 路过的学生们皆悄悄放缓脚步,想看看除了崔小公子这辆马车还会接什么贵客,就见到意气风发的崔尧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跟着一位顾盼生辉的窈窕小姐,不是你还是谁。 在场的学生和门外街道上的数十双眼睛刷啦啦都落在你们身上,路过的市民们无不都感叹道二人郎才女貌。 虽你与崔尧关系好到形影不离他们早已看见,但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隆重地将你接上尚书府的马车。暗恋崔尧的小姐们谁都没得到过他的正眼相看,他唯独对你如此特别,不但天天黏着你,如今还高调地和你同乘一辆马车离去,当即让她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暗恋你的公子们则叹气惆怅,前有姜于野,后有崔尧,皆是一等一的出类拔萃,他们只能黯然退场。 崔尧先行上了马车,半弯着腰冲你伸出手。身边的温度瞬间又炽热了半分,你面上挂着温和的浅笑,淡然扶住他温热的掌心。崔尧半扣住你的手轻轻一用力,你就借着他的力道上了车,不紧不慢撩开琉璃珠帘入座。 夏日炎热,马车内的毛绒地毯毛绒靠座全部去,换成了竹木制品,还摆着散发着丝丝冷气的冰块。 你方才入座,崔尧就殷勤地为你端上一碟小甜品和一盏凉花茶,目光期盼,身后好像有一条大尾巴在摇啊摇。你看着忍俊不禁,又是一个犬系男,确实天然地要更讨喜些。 马车悠悠停下,经他的邀请前台登记上你的姓名,为你发放了一枚凭证,你二人随即入内。 外面的天色已渐渐漆黑,射箭馆内却是亮堂堂,灯光从四面八方照来,让室内竟无一处有阴影投下。 你与崔尧在这间恰好可以容下两个人的内室练了一晚上,为了避免夜黑风高遇上一些不妙的事情,你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府,保险起见便让崔尧陪同你将你送回府。 说来也巧,像太尉啊丞相啊各部尚书这类的大官,府邸皆坐落在临安城的东北角,中间与皇城只相隔了一条淮水。这道下来你与崔尧原来是顺路,倒也省去了绕路的麻烦。 明日放假,你正也打算再去射箭馆练习,便自然而然邀请崔尧一起去。崔尧自是百般乐意,想都没想便高兴地一口应下,刚点完头,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思索片刻道: “不过我明日下午大概要先走一步。” “是有什么事吗? “要去参加一场宴会。”他不做他想直接与你交代。 “有几位与崔氏交好家族的族中公子设酒宴,邀请同辈人参加。族中长兄长姐皆已入朝为官,仅剩我一人年纪相当。我便代表崔氏,还是出席较为合适。” 你听他之言,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想不到崔尧平日看着狂傲,遇到与自家相关的事情还是肯做一做面子的。你瞧着他略显稚嫩的面容,这才想起他只有十五岁。这般小的年龄,让他一个人参加酒宴,会不会有点不太安全……? 思及此,你不禁询问他参加的都有哪些人,他一连串报了十数位你完全不认识的人,直到他终于说了几个你认识的人名。 “……停,停。你先等一下,你知不知道这几个人在国子监就与你不合?” 听见那几个人名,你当即眉头一蹙。 这叁人家中与崔家关系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但偏生他们极其嫉妒崔尧家世比他们高,才华比他们好,长得也比他们帅,暗中不知偷偷说了崔尧多少坏话,但按崔尧这人的心气顶多了把他们当做小老鼠,又何曾把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就听见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自是知道,但那又如何,我可是被兵部尚书放在心尖上的儿子,他们岂敢对我做什么?” 却也倒是这个理,在国子监内那些人也是只有胆子在背后风言风语,从不正面与崔尧起冲突。你皱着眉,仍是心中不安,就怕他们出了书院浑水摸鱼使什么阴招。 既是家族之间的社交,崔尧下定决心你也不能再劝他不去。可瞧着崔尧依然是一派毫不担心的天真自信模样,顿时深刻感觉到他真的年纪尚小,阅历尚浅,对人心实在太过低估,也对自家权势带给自己的荫庇太过信任。 “……好。那预祝你一切顺利。” 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你确实在心中微微叹一口气,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不再多言。 不一会儿马车就轻踏着到了相府门口,二人作别。你轻巧地下车推门入内,崔尧见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开口令车夫回府。 第六十五章捞人 l ia oyu xs.c o m 下午才过了一半,崔尧便先行离去赴宴了。待他离开,阿星得你指令便悄无声息地跟上。你则是耐心地继续练着袖箭,约莫半个时辰后,阿星回来告知了你位置,你当即收好东西前往。 你在路边招了一辆马车,言道去醉仙楼。车夫见你衣着不凡,诺诺应是。路上你听车夫为你介绍了一下这未央街和醉仙楼,原来这未央街是由青楼和酒楼共同组成的一处娱乐场所,醉仙楼就是临安城赫赫有名的酒楼之一。 分明还有其他酒楼可以选,却非要选周围有青楼的醉仙楼。又想起先前向明月打听的几个尚且还记住的名字,那些人也算不上是多正经公子,你不由得眉头紧皱。 马车一开到醉仙楼附近,你喊停了车夫,阿星将路费结算给他,你立马下车直奔醉仙楼对面的一家酒楼,就在叁楼的雅座坐下。 已至酉时,未央大街逐渐热闹起来,街道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路边的商铺檐下门前的灯笼串纷纷亮起,人流拥挤在街道上,各家店铺皆是门庭落市。 你面前的窗户大开,正好可以看到对面醉仙楼的包间。透过微微打开的窗户缝还能看见里头人影攒动,崔尧的影子在缝里若隐若现。你点了一桌招牌菜,唤来阿星一起吃,却是心不在焉一直咬着筷子盯着对面那条窗户缝,偶尔才想起吃一两口。 对面楼中的宴席已行进大半,你的眼睛扫过四周包围的各种秦楼楚馆,虽不都是卖身的营生,还是让你心中萦绕着浓浓的不安。 总感觉崔尧这个天真的小朋友下一秒就会被这些不正经的公子哥和暗中对他不怀好意的同窗给卖了,你心神不宁,吩咐阿星帮你盯紧对面的动静,搁下筷子小跑出了酒楼,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成衣铺,进去就买了套男装。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 o1 8b s.c om 待你拎着那套衣服才走出成衣铺,阿星随即就落在了你面前。 “他们散席了,崔公子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 闻言,你心中咯噔一下,立马顺着笔直的大街往回看去——同他不对付那几个学生正架着不省人事的崔尧走出醉香楼,其余的公子先后坐上马车离去,那几人却是拖延片刻掉头就要进一旁的巷子。 你面色微变:“阿星!跟上他们!” 身边的阿星“唰”一声消失,你即刻掉头进成衣铺里把刚买的男装换上。先前的衣服不知该往哪放,由不得你深思,随即就被粗鲁地挂在臂间,你拔腿就朝醉仙楼门旁那条小巷跑去。 阿星早隐在黑暗小巷中,见你来随即就领着你拐出小巷来到一家青楼前。 “等我回来!” 你心中焦急,将手臂上的衣服直接塞进阿星怀里,匆忙甩下一句话直接就冲进店内。 扑面而来一股暧昧甜美的暖香,一楼四处垂着红纱,中央的高台上正有一名妖娆的女子在表演歌舞,众多看客高声喝彩鼓掌。 见你入内,立马就有几位姑娘贴上来,你直接甩出几锭银子,眉微竖冷声喝道: “方才进来叁名公子带着另一位不省人事的小公子,他们去哪间房了?” 姑娘们本想娇媚唤的一声“公子”直被你堵了个死死的,你眉清目朗,即使是冷然疏离地目光也让她们两颊一红,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当即面含羞怯回你: “他们去了叁楼的第二间天字房。” 你颔首甩下一声“多谢”,头也不回直接冲上了叁楼。这一整层都极其宽敞,装潢富丽堂皇,几个呼吸间你已打量了好几个来回,这才发现这家店的档次极高,里面的姑娘想必也名气不低。 你素来知晓存在名妓被抬做贵妾的事,崔尧看似狂傲不羁,实则洁身自好,很有底线与原则,一辈子都不会去秦楼楚馆。要是他的第一次交代在这,按他那死脑筋,多半会对人家负责,把人抬回去做贵妾。 实在是恶毒!崔尧才十五岁! 先不谈你俩的关系在之后会不会被他单方面断掉,就论用这种龌龊手段来毁掉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公子,你就想用鞭子把那几个贱男人抽得半身不遂。 你心中顿时涌起滚滚怒火,眼中杀意四射,焦躁地到处窜着找天字房。 这里这么多房间,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门内却传来阵阵若隐若现的女子嘤咛声,你当即大骇,“刷啦”一下就拉开了房门! 门前不远处地上交迭躺着的二人在开门的瞬间就撞入你的视线。男子衣衫半褪,露出健壮的白皙后背,伏在身下的女子的脖颈处流连。听见开门声,他悠然抬起头,是一张风流多情的陌生面孔。 见到有人闯入,身下的女子霎时小声惊叫,他却不惊不慌,一双泛着醉人春意的桃花眼眯起,反倒是从容打量起你来。 你心中厌恶,一秒就拉下脸冷冷道:“走错了。”随即“砰”一声又把门关上。 关上门后再一看,原是天字一号房。你暗自懊恼自己竟然气急攻心犯了这种错误,很快就定下心神拉开隔壁的门。 然而室内的状况并没有比方才走错的那间好上多少,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那叁位纨绔早走得影都不剩,却一口气点了叁个姑娘伺候。此时那些莺莺燕燕正环绕在躺在床榻上一动不能动的崔尧身边,一下将床占了个满满当当。 你看着眼前这一幕骇然大惊。 好歹毒!竟还想把崔尧直接榨干! 那叁位姑娘听到有人打开门,还未来得及转头就感觉到身后刮来一阵风声,立马就有两个人被揪着后领提溜起来。 “啊!!” 她们惊慌地叫出声,你叁两步就走到门口将她们放下,面上挂着一抹很想得体但此时十分扭曲的笑容。 你看着她们举手投足以及妆面打扮,便知皆是地位不低。你咬了咬牙,往她们怀中一人塞了一锭金子。一双杏眸随即危险地眯起,周身散发出低低的杀意,你压声恐吓她们: “今天你们谁都没见过,把嘴闭严实了,否则……” 两位姑娘哆嗦着抱着金子忙不迭点头,见你又回到室内飞快地逃走了。 你冷着眼瞧着还坐在床边的剩下一位姑娘,甩给她一锭金子,面若寒冰:“还不快滚?” 等最后一名姑娘抖着声音向你保证“什么都没见到”惊慌离去后,你便将门紧紧关上,宽敞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你与崔尧二人。 第六十六章屈辱(崔尧h) 屋内灯光昏暗,燃着不知从在哪里的甜腻熏香,直让人觉得空气粘稠,呼吸不畅。 你皱着眉环顾四周,好在有一扇窗,毫不犹豫打开,夏夜里有些降温的风与微凉的月光一并涌入,让空气和你的头脑都清醒不少。 你快步走到床前查看崔尧的状态,此时他正紧闭着眼急促地喘着粗气,面色潮红,身体颤抖着,体表温度极高。 目光下移,不出意料,只见到他胯间顶起一个帐篷。 这几个阴险的使的果然是春药!你目露凶光,更加坚定了把他们抽成废人的念头。 崔尧的腰带已经被那几个妓女松开,上衣的领口大开,裸露出大片胸膛。他的鼻尖,面上以及脖颈前胸皆布满了密集的汗珠,可见他的身体被这春药逼得有多燥热,但他却只是痛苦地喘个气,一动不动。 不会是失去意识了吧?你心里一跳,立马试探地伸手推他: “崔尧?崔尧?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还醒着吗?” “……唔……” 他紧皱着眉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你还想挣扎,又晃了他几下,依然没有清醒一点的趋势,挣扎无果只好放弃。 让崔尧带着春药的药效回家不太合适吧…… 你苦恼地思考着,脑中却突然响起了帝江的声音: [友情提示,崔尧的好感已达到95,在这里睡了他,你就能攻略下第二个目标。] 听见帝江的话,你讪笑道: [睡他是迟早的事,但是我没想过要在他中了春药的时候睡他诶……总感觉在乘人之危。] [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靠自己帮他解开药效吧。这药可不简单,祝你好运,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帝江又是直接匿了声。你听见他的话,不禁认真打量起躺在床上面色痛苦却失去意识的崔尧。又想起那几个纨绔给他点了足足叁个姑娘,嘴角一抽,看来他说的还真有点可信度。 帝江说的没错,你既然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只有帮他解了药效带他暗中离去才行。但是如何解,除了你睡他还能怎样啊…… 思及此,你瞬间释然一笑。这可不是你趁人之危,你本就是来救人的,横竖都要睡此时不睡白不睡!睡! 此时窗外吹来一阵大风,直直将室内那点摇曳的红烛吹灭了。宽敞的房间失去了火烛的照耀只能依靠这一丁点吝啬的月光,此时大部分区域都陷入黑暗之中。你借着月光摸到崔尧床前,这里也半处于阴影之中,黑暗的环境更是助长了你的邪念。 头回来青楼,想必这里有不少好东西,你便开始翻看那些柜子抽屉,翻出了一根鞭子,几条丝带和一枚玉势。 你拿着那根玉势左瞧右瞧,想到你即将要睡的是一个还未脱稚气的十五岁少年,心中突然升腾起隐秘的摧毁欲,这枚玉势越看便越觉得合适他还有些纤细的身体。 将这些东西轻轻放在床头,你开始为他脱衣服。 扯开大敞的领口,他覆着薄薄肌肉的纤细身体霎时展露在你面前。许是闷热的衣服被解开,凉意让他舒服不少,崔尧的粗重喘息都稍稍浅了些。 你不做犹豫,叁下五除二就出去了他的衣服。两腿间的硬物从裤子里释放,昂扬地挺立在你面前。 借着月光,凑近了细细打量着。 见过阿星的肉棒后,对比之下你只觉得面前的这根说得上是秀美小巧,形状直愣愣的,甚至有些呆有些可爱。 颜色比阿星的还要粉,此时在春药的作用下硬极了,也依旧是粉嫩的颜色,丝毫没有涨红,茎身一根青筋都没有,看起来很是光润,像一根好看的玩具。 像一根好看的玩具。 你当即忍俊不禁,好奇地伸手去摸那根物什。谁知才虚虚握上茎身,他就一声闷哼,胯间的肉棒抖动着,涌出大股清液。 “……?” 瞧见他这般青涩又敏感的模样,还是让你有些大跌眼镜的。处男能这么这么敏感吗?那岂不是经不起你玩就要被榨干了? 这般想着,手下的动作却是没停,却好歹也顾及了一下他敏感的肉棒,先从缓慢的撸动开始。 失去意识的崔尧在你的魔爪下发出胡乱的呻吟声,浑身大汗淋漓却还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你摆弄。你上手把玩了几下,便低头含住他的肉棒,抹开马眼涌出的前液,你舔弄着他的龟头,另一只手握着不停撸动。 “……唔……呃嗯……嗯……” 崔尧紧皱着眉低声闷哼,身体和嘴里敏感的肉棒都抖得厉害,一副随时要射的样子,却始终不射。 吸了没一会儿,肉棒“啵”一声被你吐出。做爱对象没有意识实在让你无趣,崔尧一直不射你也没那个耐心为他口出来,翻身跨做在他腰间打算直接进入正题。 早在看见他阳物的第一眼就有道电流直直从花穴深处窜上你的脊柱,激得你不住流水。此时你腿间已是一片濡湿。 你跨坐在他下腹,伸手就要脱衣服—— 这就是方才恢复些意识的崔尧看到的第一幕。 “啊……!” 斜下方突然穿出一声微弱但惊恐的呼声,你抬起的手猛地顿住,你低下头,惊疑地打量着身下之人。 “……这位、公子……我……没有……龙阳、之好……” 崔尧刚清醒一些,眼睛还看不真切,更何况室内一片昏暗,只能看到身上坐着的是一个身穿男装之人。他立马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霎时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你闻言,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当即意味深长地森然一笑。 对呀?怎么就没想到点男人呢? 身下的崔尧仍是不能动弹,见你还愣着没有动作,想开口继续说什么,直接被你以一根丝带遮住了双眼。 冰凉的布料在他的后脑勺紧紧打了一个结,彻底切断了他的视野。你刻意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吹着风: “你没有龙阳之好……与我又何干?” “……你……!” 崔尧气结,声音微弱也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好像中了春药,胯下的东西像立正一样笔挺站在腿间的人不是他。 “你可知我是何人?敢对我动手,我随时能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听着,毫不在意,坐在他胯间又接着把他的双手给绑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在你身下羞恼地浑身发抖。 他这才注意到了自己未着片缕,此时还被人蒙了眼绑了手,终于有些慌了。你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他光洁的身体,伸手轻轻抚上,在脸颊徘徊着,缓缓下移。 你邪邪一笑:“贞洁烈男,我喜欢。还是个处男,更美味了。” 你的手触及到他胸前的茱萸,轻轻一扭,崔尧便惊叫着浑身颤抖起来。 “我……我……!放过我吧!我有心上人了!我不能就这样……!” 他的声音带上哭腔,已然服软求饶。 果然是小男生,轻轻一击就破防。 你俯下身子伸出舌舔弄起崔尧硬的像石子的乳头,轻佻开口: “哦?你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有多好,若是把我给打动了,我就成全你二人。” 乳头被你玩弄,身体还不能动弹,崔尧在陌生却激烈的快感下瞬间爽哭了,头脑被敏感的乳头传来的瘙痒酥麻冲刷地只剩一片混沌,他啜泣着颠叁倒四说着你有多好,他有多爱你,他离不开你。 你满意地听他向你倾泻爱意,奖励般更加卖力的揉搓舔弄他的两颗殷红勃起的乳头。 “……呜呜……呜……” 崔尧说到最后只剩下屈辱的哭声。后腰的衣物瞬间传来一片濡湿之意。 你霎时愣住,后头一看,只见他的肉棒正抖动着射出一股股浓稠精液,大量粘在你的后腰,射到最后的余精则是无理的挂在龟头和茎身上。 崔尧竟是在屈辱不堪中边哭边射了。 第六十七章第二个目标(崔尧h) 身下之人仍然在断断续续发出啜泣声,听着他的哭声看到眼前这一幕,你的脑子嗡嗡响,理智渐渐被凌虐欲吞没。感受到你从他的身上下来,崔尧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就被你直直翻了个身,让他翘起屁股趴跪在床上。 “啊!!你!你干嘛……!别……别冲动……你别冲动……!” 崔尧换了个姿势,让他恐惧不已,他不停地求饶,你却像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手撸过茎身,顺着睾丸滑到了会阴。轻轻一按,脆弱的崔小公子就浑身颤抖起来,雪白的臀肉在空气中抖动。你不停留,沾染着精液的手指紧接着又滑向后庭紧闭的入口,就着精液的润滑直接探入了一个指节。 “……呃……!!!” 你的进入了一节的手指直接抠向他的敏感点,另一只手也不停歇,握住他的龟头打转。崔尧痛苦地呻吟着,浑身瞬间抖动地像筛子,好似承受不住你的玩弄,随时会崩溃。 后穴中如愿涌出了淫液,你满意地抽出手指,拿起那枚不大不小,对于初入者刚刚好的玉势。冰凉的硬物顶在他的后穴入口,瞬间惊起崔尧的求饶: “求你了!求你了!不要……不要、嗯——!!” 你微笑着将玉势缓缓推入,圆润的前端顺着淫液破开褶皱,挤入深处,留了一小半在外部,充其量只能算个肛塞。 痛疼并没有如期而至,崔尧喘着粗气,后穴微微收缩着,很是排斥里面塞着的东西。 “嗯——?” 你危险地拉长尾音,按住他的屁股,握着玉势轻轻抽送了几个来回,专挑他的敏感点顶。 “啊……!额啊啊……!!别动了……!别……!!嗯啊——!!” 他呻吟出声,光洁的后背瞬间紧绷,微微弯曲颤抖着。继异物感之后又是陌生的快感袭来,顶撞间从那几处敏感的软肉穿出的快感窜上后颈,小腹传来流动的酥麻感,他竟感觉到从后穴中涌出湿意。 你玩够了,便将玉势塞死在他的后庭中。被你开发后便再也回不去了,你将崔尧翻过身,动作间玉势碾过软肉都引起他几声闷哼,下腹收缩,顶端的马眼微微收张。 叁下五除二脱掉了衣服,你继续方才被他打断的动作。扶上他的肉棒,在穴口轻微磨蹭。你的穴口已经湿淋淋,不需你过多动作,坚硬圆润的龟头就自觉地重重滑过你勃起的花核,直让你爽地腿软。你缓缓坐下,湿热的甬道将肉棒尽数吞吃。 “呃嗯……!!” 肉棒彻底进入你紧致软热花穴的瞬间,崔尧头皮发麻,当即不自禁地溢出一声舒爽的喘息。不久就立刻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你侵犯,顿时咬紧下唇,一副宁死也不会再出声的贞洁烈男模样。 你瞧着他这样,只觉得好笑,穴肉一夹,就听见他难忍地闷哼一声,下唇又咬紧了几分。 你倒想知道他能忍多久。你夹紧他的肉棒,骑在他身上晃动雪臀上下颠起来。 他的肉棒看着小巧,实际插进去也满满当当,龟头无情的碾压穴中媚肉。你动作着上下吞吃,龟头反复碾过媚肉,激得你不住娇吟,每一次撞击花穴都不自觉绞紧,温暖的穴肉争先恐后吸上崔尧的肉棒。 他死死咬紧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被你紧紧绞着,下腹抽动的热意越来越强烈。他只身与浪潮般汹涌的快感抗衡,脑中的理智快要消磨殆尽,却终究还是察觉到了你声音的不对劲。 “你……是女人……?” 他喘息着,咬牙问你。 “哼~” 你不回答,溢出一声娇媚的轻哼,手按在他胸口继续摆动屁股。 正当你闭着眼享受之时,崔尧突然暴起,猛然坐直。你始料未及,身体失去平衡,惊愕地向后倒去,却被他稳稳扶住。 他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力气,挣脱了手上松垮的桎梏,一把将眼睛上的丝带扯了下来。 “………………” 霎时间,四目相对。 你面上笑意不减,眼看着崔尧的面色从红到白再到爆红,垂下眼不敢看你。 你忍俊不禁,狠狠一夹他的肉棒,提醒他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他当即倒吸一口气,额角跳动,幽怨地看着你。 “别这样看我,我可是来救你的。劝也劝不动,就料到你会被人坑。” 你无辜地回看,理直气壮。 “………………” 他不言,将手从你的后腰移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你能完全坐在他的腿上。崔尧的肉棒在你的穴内微微调转方向一顶,直挺挺地狠狠顶在你的一处敏感点。 你当即发出一声短促高昂的媚叫,甬道猛地骤然收缩。他的额角青筋暴起,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咬紧牙关,终究是没守住精关,低吟一声,握住你的臀肉,腰微微抽送着将白浊一股股射进花穴深处。 “你都听见了……” 他环上你的后背,下巴搁在你的肩膀上,委屈出声。你狡黠笑着,调侃他: “我就是早就知道了才故意让你说。” “……我会对你负责的。” 臀下的胯猛地一抽送,未软的肉棒就着甬道内的精液又狠狠顶了你一记。精准而致命,一记便猝不及防顶上你的敏感点,让你瞬间腰软下,无力倚在崔尧身前。 他勾起你的下巴,一边吻你一边操你。你被他的唇堵着只能发出不成音节的呻吟。他吻着你的唇渍渍作响,下身飞快的捣弄搅出泡沫,发出咕叽的粘稠水声。你一边被他窒息地吻着一边被他顶着敏感点疯狂操弄,直直被干得翻白眼,面色潮红而迷离,浑身痉挛着喷出花液。 拢在你身后的手轻轻一斜,你就软绵绵向后倒去,崔尧顶起你的胸腔,低头吃起你的乳尖,快速顶着胯肉棒不留情的继续发狠抽插。 你被操得魂飞天外,这才彻底忽略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你半翻着白眼,只能战栗着胡乱发出一些淫乱的声音,任由男人将你操得高潮迭起。小穴尚且还在高潮收缩着喷溅花液,崔尧便又紧紧逮着你的敏感点连续捣弄十数下,你绷紧足尖,剧烈颤抖着尖叫达到更高的顶峰。 一晚上下来,崔尧不知这般玩你让你高潮了多少回。你的嗓子彻底叫哑了,嘴也合不拢,脸上泪水和唾液混合着流下。 他紧实的肌肉绷着,不知疲倦地顶着胯一连又操了你数百下。肉体碰撞的清脆“啪啪”声不知响了多久。你的臀肉被撞击地通红,崔尧粉红色的坚硬肉棒沾着淫靡水色在你的花唇中进进出出,缀着的囊袋也啪啪用力拍打在股间。 你的小穴已经条件反射地收缩绞他的肉棒,穴里含着他射了两轮的精液,在他的捣弄下变成了许多泡沫,却也吃不下更多了。 喉间呜呜咽咽发出一些破碎的哭腔求饶,你欲哭无泪,祈求着他快点结束,你要被操死了。 想不到因果报应来的这么快,先前还想着他会被榨干,结果其实是你被他榨地一滴不剩。再这样下去你不会真的被他操死在床上吧? 突然,他粗重的喘息猛然一窒,肉棒飞快地从你体内抽离,坚硬的肉棒抵在你的小腹上一阵跳动,崔尧紧闭着眼低喘着,在你汗淋淋的小腹上射出大量精液,终于软了下去。 好不容易,崔尧中的春药终于被你解开了,你浑身活像是被他操散架了一样,好半天才爬起来。 这间房果然是上等房,隔壁屏风后就有一处小浴池,竟然还是恒温的,此刻还微微散发着热气。你哆嗦着将崔尧射进去的精液都抠出来,泡进水里感觉浑身酸胀都被驱散一般。 你泡了一会儿便起身,水“哗啦啦”顺着你柔美光洁的酮体落下。雪白挺翘的双乳在空气中轻微弹跳,纤细的腰肢与饱满雪白的臀勾勒出令人血脉偾张的曲线。身后注视着的崔尧喉结一动,腿间的阳物又微微抬头。 正想找浴巾,便听得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一个温热的身躯自后方抱住你,有一个半硬的物体顺着你的臀缝上下磨蹭。 感受到他又硬了,你浑身一僵,讪笑着想要挣脱他,崔尧便将你转过身,扶着你的后腰将你逼的倒退紧靠在墙上,低下头吻上你。 吻瞬间将你的理智夺去,你不自觉浑身发软,他的手指伸进你泛水的穴中搅动数次,引得你轻声娇吟。 他架起你的一条腿,扶住龟头埋在你狭小的花缝中上下滑动,却迟迟不肯破开那狭小的穴口。 你不满地扭动着胯,就想对准直接吃下去,就感觉沾着你湿滑淫水的龟头猛地一滑,直直指向了你的后穴一顶! “??!” 你被吓得一哆嗦,就见到崔尧面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你心中霎时升起不妙的预感。果然见他就这你的花液,轻轻地将龟头顶向你的后穴,有了花液的润滑,圆润的龟头时而能挤入半寸。 后庭内逐渐袭来瘙痒感,你红着脸迎合他,他却把肉棒一退,转而变戏法般拿出那枚已经洗干净的玉势。 “………………” 你看着他面上诡谲的笑容,认命般闭上眼,放任他将玉势塞进你的后穴,也变成了肛塞。做完这一切,崔尧的肉棒才又抵上你的花缝,一插到底。 他架着你靠墙又操了数百下,后穴里一直存在的玉势与他粗大的抽插的肉棒让你又神志不清起来,你算是彻底领教了他的厉害。 顶着你又射了一次,崔尧方才满足一般,抱着你洗好澡穿好衣服后,借着黑夜,他使着轻功带你从青楼离去。 第六十八章报应 子时已过,即使是未央街路上的行人也零零散散的,大家吃饭的各自回家,寻姑娘的也早就一头扎进楼里不再出门。崔尧横抱着你很轻松地就趁人不注意从屋檐上方略过。 一想起今天遭这一折腾,明天还要去上课,你心中更是窝火。这几个阴险小人!真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崔尧,构陷你的那几个人是住在自家还是住在斋舍?” 你环着他的脖子,在夜风中问他。 “他们叁人兄弟情深,一同住在斋舍。” 听见你提起那叁人,他的脸色也是瞬间阴沉下来,声音暗含着杀意。 “哦?这么说,他们叁人兄弟情深,莫非也选的是周遭皆无人的院落?” “正是。”崔尧回你,紧接着就在一个屋檐上顿住了,他瞧着你眉一扬。你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弧度,似笑非笑: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着回未央街?今天我就要让他们几个知道,敢惹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你的人……” 崔尧听着你的话喃喃,面上迅速又爬上绯红,抱住你的双手紧了紧。你看着他这样一阵无语,开口就数落他: “脸红你脸红个屁啊!穿上衣服就做人了是不?刚才怎么不见你在床上的时候这么娇羞这么内敛呢!?衣服一脱还不一样是禽兽!” 他听着你小小软软一团窝在他怀中数落他,面上却忍不住笑连连点头应是。 “我好像突然有点理解我爹为什么心甘情愿让我娘骂了!” 瞬间你就柳眉倒竖,轻轻一拧他的胳膊,他吃痛一呼,立马闭上嘴安静赶路。 你又穿上男装,在未央楼的顶级青楼里转了几圈,果不其然买到了先前用在崔尧身上的春药,还买到了一些强力迷药。你一口气买了六个人的量,面色森然如鬼,像唤起驾一样威风凛凛的令崔尧带着你回到国子监。 斋舍内静悄悄的,夜已过半,大家都陷入沉睡,你朝暗处一招手,将迷药和春药塞到阿星手中交代一番,叁人瞬间闪身就潜入那几位纨绔的房中,不多时就悄无声息各自拖出一个人影。 你在那叁人的屋中翻箱倒柜,果不其然找到一些酒来,粗鲁地给他们灌下,弄得他们浑身狼藉,周身散发着浓烈酒气,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带着他们叁个又回到了未央大街。 等来到了青楼门口,你们隐在小巷中才给这叁个阴险小人一人喂了双人份的春药。这些量足够他们一直折腾到明天早上。 看着你面不改色甚至是笑眯眯地毫不手软给他们喂入双倍的强力迷药和强效春药,站在一旁的崔尧和阿星觑着你一副心狠手辣女魔头的模样,皆是暗自抹了一把汗,思忖着下次床上还是不要太压着你比较好。 碰上你真算他们倒大霉了,敢用阴招,你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恶有恶报,你只会比他们更阴险。 你整理了一番仪容,带着架着叁人来到未央街乃至整个临安最有名最繁华的青楼,月华轩。这家店里的人全是高门贵客,上至四五十岁的父辈,下至十五六的平辈,你要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传遍,让他们在各个圈子内名声扫地,低人一等。 你们架着叁人来到月华轩的门口,此时已至深夜,无人再进出,仅剩楼内春宵帐暖。老鸨自是不可能识得你们这等从不出现与风月场地之人,只见你们衣着不凡,正好得了闲便迎上来。 “我这几位朋友喝高了,先前同我交代要来此地一度春宵,便交由你带他们上去了。” 你模仿着先前他们几个用来对付崔尧的话术,冲着老鸨温和一笑,甩出一锭金子。 老鸨见着面前一下站了叁位龙眉凤目清莹秀澈的如玉少年郎,本就心情甚好,又接到枚沉甸甸的金子,面上笑意更是谄媚。 “是,是。我这就安排。”伸手就招呼着人从你们手上接过他们。 你皮笑肉不笑补充道: “我这些朋友呀在床上有些……给他们一人安排两位小倌一位姑娘,他们喜欢性格张扬主动的,还得是能玩得花放的开的,这样才够劲。” 老鸨听着连连应下,你目送着他们上了楼这才迤迤然带着崔尧和阿星离去。 阿星在拐出门后就一闪身隐与暗处,崔尧叁分冷然七分解气,眉飞色舞畅快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婳的手段当真是高!等他们出来,我也定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好让他们清醒清醒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差距!” “此番可真是现世报咯~” 你幸灾乐祸地晃着脑袋,“等他们出来,只怕是对此事只字不敢提,要是胆敢露馅提起你,下场更是凄惨。” “只不过……”你眼中闪过森冷的寒芒,“他爹他娘事后怎么管教他们是他们家的事,我要打断他们的腿!” 闻言,身后的崔尧浑身不自觉一抖,连忙殷勤地贴上来,讨好笑道: “好心婳……我昨晚在床上这样……你不会记仇吧?” 你的目光在他的全身巡视,意味深长地在他的胯间停留片刻,眉眼闪烁着调戏的神色: “还挺舒服,可以有下回。” “……喂!!” “别喂了,赶紧带我回去,明天还要不要上课了?” 他满脸通红,抱着你飞身回到国子监。 第六十九章嫁娶 “呵欠……” 早上你踩着钟声来到教室,晨读结束后就无精打采地伏在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身边的崔尧居然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正目不转睛盯着你看,好像昨晚的折腾都不是事,让你好生佩服。 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声,你眼皮困倦一掀,姜心月正微笑着将一杯东西放在你的桌面。 “醒神茶,猜你需要。”她眨眨眼,“你铁定是不会请假的,快些喝了吧。”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甜的。” 你也不禁失笑,爬起身叁两口就喝光了。爽口的丝丝微甜带着些柠檬薄荷的清新,让你瞬间精神不少。 “心婳……心婳……” 顾琼音掠到你面前,蹲下来小声冲你招手,示意你靠过去些,你疑惑地压低身子,就听到她声音紧张,有些如临大敌。 “我哥昨天回来了!最近几天就会回来上课,你千万要小心他!不要多搭理他!” “你哥……?”你茫然地侧头,又听到她接着道: “你前面这个空位就是他的。我哥叫顾行云,是个有名的浪荡公子!被他追过的姑娘可以绕国子监排一整圈,城里的青楼也是一家没少去,不知寻花问柳多少回!” 噫。你顿时狠狠一皱眉。 “心婳,你长得这么漂亮,届时他铁定会来骚扰你,你就别理他!他来骚扰你,我便帮你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 身边的崔尧耳力极佳,正竖起耳朵努力听着顾琼音与你的对话,听见顾行云会来骚扰你时面色霎时不悦到极点,一对剑眉狠狠一压: “敢来骚扰你?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顾琼音与崔尧目光相接,瞬间达成同盟,面色坚定地要把你像护犊子一样护住。你扶额看着他们又无奈又好笑,连忙开口: “到时候他来了我且先会会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实在厌得紧了再找你们赶他走。” 上课铃很快响起,待上午下课时,学生间却猛然炸开一条惊人的八卦。 “诶,你们听说没?那叁位一整个上午都没来上课,原来是……” 身边鱼贯而出的学生之间传来不大不小的窃窃私语,并未刻意遮掩,似乎大家都知道了。 “据说那几位大人的脸都气绿了,还有夫人当场气晕过去……自家儿子不仅男女通吃,还同时和两男一女玩……这实在是,啧啧。” “听闻现场的床上有血,那些公子竟然被小倌开了苞……” 你和崔尧暗自听着,忍笑忍得难受。 报应啊报应!活该! “我看啊,他们叁个也算是完蛋喽,月华轩里面招待的都是什么层次的贵人,这下他们可是直接名声扫地了,本就平庸,还浪荡不知廉耻。” “哎……你还真别说……”身边有一个学生压低了声音,四处看了一圈,神色警惕,“要我说这几人啊真是活该……平日就不是个和善的,怕不是惹上了什么不能惹的人……这才落得这下场……” 你二人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禁暗自点头,这人还挺聪明。你与崔尧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皆是对那叁人的讥诮。你眉梢微微一扬,冲他挤眉弄眼: 还没完呢。等我把那几个人腿给打断,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惹不得。叫他们犯贱! 想到一块去了,我帮你打掩护。 忽得相视一笑,你们心情大好,混迹在这人群中无人知晓你们到底在开心什么。 等到下午之时,又紧接着传来了另一个消息,说是这叁人已然退学,被各自的父亲领回府中好生管教。原是这等丑事本就严重触犯了校规校训,平日被他们欺压之人更是趁机群起而攻之,纷纷呈状控诉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很有天份很被看重的儿子,如今严重犯了校规,丑闻缠身还人心尽失,直接就干脆退学领回去保些颜面。 听到这消息,你当即遗憾地摇了摇头。真可惜了,把恶毒炮灰男配打断腿这种事还是体验不到啊! 下午放学后,你又坐上崔尧的马车前往射箭馆。刚进入大门,就看到大厅坐着一为身着紫衣气质凛然的女子,正悠闲地有一下没一下转着一把未开刃的异形匕首。听到来人入内的声音,她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眼轻轻一抬,朝门前扫来,身边的崔尧不管是身体还是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你当即便意识到面前的女人是谁,微微退让半步,颇有些看好戏的样子。崔夫人不急不缓将匕首“咔哒”一折,你这才发现它的握把上竟然有一道凹槽可以容纳刀刃,是一把精巧的弹簧刀。 “还不快过来?” 崔夫人轻哼,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崔尧浑身一抖,连忙小跑到他面前,垂着头看地板一动不动。唤来了崔尧,她美目转动,越过面前站着的他儿子,落在了你身上,竟然直接当场变了脸,和蔼可亲的冲你招着手笑道: “好孩子,你就是姜心婳吧?快些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 崔尧一双眼立马瞪得老大,幽怨地看着他娘,目光里似乎在控诉“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崔夫人冷冷赏了他一记眼刀,他立马缩起脖子继续当摆设,女子的目光又笑眯眯落在你身上。 你还当她之前的那些话都只是客套,但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对你有好感?你犹疑一瞬,还是乖乖走到她面前。 “来,快坐。” 崔夫人示意一下身边的空座,你闻言顺从入内,一双眼静静看着她,等她先起头。她瞧你这样,霎时就爽朗笑出声。 “你别紧张,我也只是碰巧有空,听说这混小子每天晚上都会带人来,顺道来看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事。” 她继而将崔尧一把薅住:“这臭小子啊,之前狂得很,欺负你了吧?现在自己打自己脸,喜欢你喜欢得不行,好在你是个大度的,否则他就是热脸贴冷屁股我看也是他活该!” 她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微微一叹: “如今他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课也不翘了,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这么守规矩,果然还是心悦之人比家里这只母老虎来得有效啊,你说是不是啊崔尧?” “……娘……!”身边的崔尧接连听见什么“喜欢你”“心悦之人”,脸皮本就薄,如今更是撑不住,面色羞赧微弱地挣扎一句,不出意料效果甚微。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这些小年轻了。死小子,喜欢就好好待人家,知道?能多一个如此顺眼的儿媳,我就觉得舒心!比儿子还亲呐!” 说着,崔夫人就大笑着离去。 你斜着眼觑着眼珠还粘在地面的崔尧,促狭一笑: “儿媳?” “不是……!你别听她说!” 面色羞红的崔尧立马抬起头,在触及你的目光后又躲闪起来。你好笑地看着他半晌才从容开口: “我倒是好奇你都和你家里人说什么了?赶紧老实交代了。” “也……也没什么……就是说……说我……我喜欢你……” 他结结巴巴说着一句话,你笑眯眯继续盯着他不放,他脸上的红色像是能滴下来,这才嗫嚅着说完: “还有……就是……说我想、想……想娶你。” 你又无奈又无语地一下敲上他的脑袋,他微微一缩,委屈地看着你,你理直气壮道: “想什么呢?你才十五岁。” “可、可我们都已经……” 他目光涌起些许茫然。你一声轻哼,转身率先走向内室: “若是也有别的男子喜欢我,我嫁与一人,那些男子岂不是太可怜了?” 听见你的话,跟在身后的崔尧微微一怔,脑中瞬间就出现了另外两个男子的脸。自从与你欢爱后,他对于别的男人与你之间的目光交流更是敏锐,一下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他呼吸瞬间一滞,大步向前一把扣住你的手腕,询问你的语气中带着颤抖: “你……你与他们也……?” “你说的是谁?我听不懂。” 崔尧看着你好整以暇的姿态,终究还是咬咬牙吐出那两个名字: “姜于野……还有,昨天那个侍卫……” “是,我喜欢他们,就像喜欢你一样,他们也像你一样喜欢我。我与他们之间,我与你之间,有何分别,又为何要分别?” 你面容平静,无甚波澜,说出来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他愣愣地看着你,这才觉出胸中涌动的是嫉妒。他实在太爱你了,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既然你也喜欢他们,宠着你又如何?那就与那些男人共享你的爱吧。 “若是你之后成亲,你一定不能抛下我。” 崔尧紧紧扣住你的手不让你走,好像你是什么下一秒就会消散的飞雪。你看着他稚嫩却又执拗的面容,不可置否地勾唇。 “姜心婳,要是你之后成亲,你一定不能抛下我!说好了!我要和那些男人一样将你风光抬进门,与你厮守一生!” 作者的话: 崔·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尧:床上不算。 崔尧:我要和那些男人一样将你风光抬进门! 姜心婳:(无语)(这得几天才能嫁完)(我的意思是你们过来当我后宫) 姜心婳:嗯好。(顺毛) 第七十章调教(崔尧h) 听见他的话,你嘴角一勾缓缓放下手中的弓,心中燃起一丝恶意,不禁摸向衣袋内尚且忘记拿出的物件。 你的目光在室内巡视。这里确实很注重客户隐私,不仅没有窗还很隔音,一间屋子按规矩只允许主人一人进入,崔尧能出现在这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加上你的默许。 目光不紧不慢从墙面上收回,你玩味地看向他,宛如对猎物势在必得的捕食者一般,挂着令人心颤的惑人笑意朝他一步步走近。 想与我厮守一生,那你得学会适应接受很多事情哦?你能承受吗? 你已缓步走到他面前。比他矮上大半个头的少女在几寸外站定,分明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逼近他,就让他的心中涌起奇异的心悸。 崔尧被你逼得不自觉后撤小半步,喉结上下滚动。他只听见了你好像问了什么问题,未经思考下意识就点了头。 你看他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你到底听没听清?就点头。我说什么问什么都点头? 崔尧屏着呼吸一动不动盯着你,还是点头。 你可算是彻底笑出声来。 笑弯了眼,你毫不遮掩地扬起一抹促狭的恶劣笑容,微微抬起手就轻松挑开了他腰间系着的蹀躞带。 ......? 崔尧当场惊呆住了,瞪着眼愣愣看着你动作。 你轻笑,不出几下就把他的腰带彻底解开,没有丝毫停顿,你的指尖随意一松,点缀着贵重金饰的腰带便铛啷一声瞬间落了地。 空气陷入长久而诡异的沉默。 二人大眼瞪小眼,你也从容不迫地睨着他,伸手又去够他的衣领。 崔尧这才像是猛得惊醒过来一般死死捂住自己的领口急促迅速后退,舌头打着结,外强中干地想喝止你: 别别......你别过来......!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你......! 没碰到他的手行云流水又垂回身侧,你随着他不住后撤的步伐大跨步前进,逼得他半天说不出话,直到后背骤然贴到了一堵坚硬冰凉的墙壁,他才惊慌地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又惊又羞,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头跳出。张开嘴又想说什么就被你率先以一根纤细的玉指抵住,按着他两片柔软的唇叫他来不了口。 你刚才不是应了我的要求吗?接受我的一切,适应我,承受我。 你这么快就忘了那天你在床上被我怎样了吗? 你精致的面容愈发靠近,语气渐渐变得暧昧,如同夏季燥热的空气让人难以逃脱。崔尧不可控制地想起一些让他记忆深刻的片段。 那个像漩涡一样的浓夜,你将他绑起,伪成男子作势要强上他,诱骗他倾诉对你的爱意。 你还往他的后穴里塞了他从未接受过的东西,像被你进入一般,下腹瞬间一紧,他的身体再次微微战栗。 紧紧绷着的少年人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液,他已被你逼得与墙壁密不可分,心绪难宁,眼神四处飘荡。 你的手在他的喉结上缓缓画着圈,仿佛在玩弄什么可爱的小东西。指尖如扫过的花瓣般又轻又痒,一路下移缓缓来到他的胸口,带着淡香的吐息刹那间就降落在他颈间。 崔尧浑身一抖,转眼就撞入你带着暧昧意味的幽深眸中。 需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做吗?嗯?这位想和我厮守一生的,崔小公子? 先前还像恋人般的调情低语,转瞬就让他恍然察觉那仿佛被你亲吻的脖颈其实早被你注入毒药。他已意乱情迷,难以自持。 轻喘着气,他在你的目光注视下动作不稳地一件件将衣服尽数褪去。 他羞赧地只敢垂下眼看地面,不敢抬头看你,却感觉几步之外你的一呼一吸又宛如毒药吻上他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肉体不自禁轻颤。 轻薄的衣物一件件接连落地,腿间半硬的阳物眨眼间就跳动着跃出桎梏,张扬地左右摇晃。你轻笑着,伸手就掐住他的顶端摩挲起来。 你的手上还戴着射箭用的护具,掌心粗糙坚硬的触感摩擦着敏感的龟头,瞬间激起异常的刺痛酥麻。崔尧当即皱起眉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下腹剧烈收缩马眼微张吐出一股清液,沾在你手心。 哎呀! 你停止搓弄,一声轻呼连忙将手撤回,嗔怪地盯向那流着水的小孔。 这样淫荡,倒是让我损坏公物了。 你苦恼地张开手心瞧了几眼,不假思索便将那些透明前液不轻不重抹在了崔尧的胸上。 粗糙的护具转而碾压上他的乳头,茱萸肉眼可见在被摩擦得殷红的皮肤上逐渐勃起,硬挺成可以与你的手心向碰撞。你又恶意地故意多磨蹭了那挺立的乳尖,欣赏崔尧要紧下唇隐忍快感的痛苦神情。 擦干净后你就将手套卸下,把他的衣服一块也妥善收到角落,伸手从衣袋中掏出了龙眼一样大的一串珠链。 崔尧见着,当场就有些发怵,还没来得及问猝不及防就被你一翻身,下身前后紧接着同时扑面传来的快感瞬间让他爽得脑中一片嗡鸣。 你把他半压在墙上,柔嫩温暖的掌心紧紧包裹住敏感的龟头,就着溢出的阴液灵巧搓揉,时而握上茎身快速撸动,安静的室内瞬间响起连绵不绝的咕唧水声。另一只手沾上马眼溢出的前液,两节指尖粘连着粘稠的晶莹水液在会阴和后穴畅通无阻地滑动摩擦。 崔尧垂着头抵在墙上打抖,后背肌肉紧绷,发出一声接一声隐忍的闷哼。你拿着那串缅铃抵住他紧闭的后穴,有一下没一下顶撞着,激起穴口的收收缩缩。 冰凉的球体因为你和崔尧的体温开始发烫,你骤然加快手下撸动的动作,握着龟头毫不留情磨搓。 绵长的动情呻吟溢出,他的后穴剧烈抽动起来,你趁机借着淫水将缅铃顶入他开始湿软的穴口。一节塞入后,你就放过了他,任由剩下两个垂在体外,显眼地好像他长了一小节尾巴。 进入他体内的一颗缅铃已经变得十分滚烫,崔尧皱起眉,不适地夹了夹那颗龙眼大小的铃铛,你扬起手轻轻一晃,穴内的铃骤然震动起来。 呃嗯嗯!?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四处横扫穴道中的软肉,他浑身一震。 你含笑晃了晃手上凭空多出来的银色手钏,笑意盈盈冲他道: 这个是磁石共振的新款哦?喜欢吗?我特意买的呢。 将手放下,后穴的缅铃果不其然停止了震动。崔尧粗喘着气,终于从下身传来的铺天盖地的快感中缓过神,扶着墙缓缓转身。 每动一下,下体塞着的东西都会蹭他的穴道,身体敏感地战栗。他羞愤又委屈地瞪着你,眼尾隐隐泛着泪花,腿间的粉色硬挺肉棒也像他倔强的眼神一样直指着冲你摆首,怎么都不肯低头。 你垂下眼在他傲然挺立的秀气阳物上缓缓巡视,目光暧昧而滚烫,酥麻又从下腹传开,他头脑发晕,竟感觉似乎被你的目光强奸。 恍恍惚惚见到你又有动作,崔尧眼尖地一秒就认出了才刚从你怀中露出点尾巴的东西,瞬间就大声惊叫:我不要!! 你轻描淡写一晃另一只手腕上的手钏,他的腰身顿时一折发出低沉的闷哼,再没出声。 掏出布条轻车熟路地捆住他的双手,你这次特别确定过了是绝对不会松也挣脱不开的结,这才满意地收回。 像慢慢被煮熟点去壳白虾一般的少年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又带着情欲与媚色,气鼓鼓地盯你却不挣扎。你安慰般抚摸他的脸颊,转手又掏出一根布条。 ...... 崔尧彻底放弃抵抗了,目光跟随你的手移动,下一秒就来到自己腿间那根水淋淋的粉色肉棒上。 ............ 他沉默着只见你将布条轻轻缠在了茎身根部。忽的,你却将力道骤然收紧,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抽着气看你在他的肉棒上死死捆了好几圈,最后打上一个蝴蝶结,接着又听见你略带挑衅意味的声音: 我继续射箭,你自己呆着。防止你自慰,防止你射太快。 崔尧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你认真的神情不可遏制地瞪大了眼: 你......你把我搞得这副样子,现在就把我晾在一边??你、你...... 怎么?你想我再强了你?还是你想操我? 你斜睨着他扬起邪邪一笑,口无遮拦说出的浑话直把他的嘴堵了个死死的。 ......他该怎么承认就是你说的那样......?操不到,你强奸他也行啊。 手钏一晃,后穴比之前更猛烈的快感瞬间穿透大脑,崔尧身体猛地一挺,却是被你捆住只能微弱地扭动。 你俯身靠上,在他耳边吹出一道热风,手缓缓又随意揉捏起他肿胀的滚烫肉棒: 别急着失望......我会让你爽的...... 抬手不轻不重扇了一下在你掌心不安分顶弄的肉棒,你转身就就像没事人一样又拿起了弓箭。 作者的话: 做爱就像玩游戏.jpg(不是) 企图把肉的含量拉高,放眼望去全是剧情章我到底在哪来着。。 第七十一章榨干(崔尧h) 崔尧很快就意识到了你所言不虚。 那枚缅铃中空,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将穴撑得饱胀,随着他的轻微动作四处顶弄穴肉。 更要命的是,你手上还带了一个与他相吸的手钏,只要你一动作缅铃就在穴内剧烈震动起来,他的穴内到处都是敏感点,这一通粗暴乱撞能把他的魂撞飞。 你有时持着弓箭对准靶心,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作,有时又将弓箭翻飞接连一连串动作才将准备姿势摆好,崔尧被反复的灭顶快感玩弄地头脑发白,双手在布条的捆绑下挣扎出一圈红痕,浑身大汗淋漓穿着粗气,嘴边还淌着唾液,已是无法思考。 他无时不刻都紧绷神经面对不知何时会突然降临的震动。你练了半个时辰,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已经让他临近崩溃。 咻—— 又一支箭射出,你翻手转过弓反手取出一支箭又搭上将弓转回,后穴的缅铃猝不及防又震动起来,原本被折磨地已经跪坐在地的崔尧终于支撑不住,一声闷响斜倒在地。 他浑身颤抖发出一阵阵呻吟,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将涨红的肉棒反复抽送,妄图哪怕操空气也能获取一丁点的慰藉。 腰身一歪,在空中颤动的肉棒不小心顶到了地面,不再是虚无,龟头顶上了什么东西的实感瞬间让他的失去理智。 好想射...... 好想操进去...... 他发出闷哼一下下顶上坚硬的地面,肉棒水润润地在光滑的木地板上顶蹭,又疼又爽,让他抽着气发出呻吟,肉棒眨眼间就被摩擦通红。 诶!!你! 见状你连忙把他扶起,再蹭下去就要破皮流血了!你可不是真的想做到过头的地步。 才刚被你扶起,他就靠在你身上剧烈扭动着,后穴的缅铃又震动起来撞他的敏感点。 手被紧紧束缚着一点无法动弹,腰胯胡乱上下顶弄却没有得到任何纾解。感受到身后被你抱着,崔尧刹那间就呜咽着哭起来: 呜呜呜呃......求你了......让我射...... 好难受......前后都、好难受......嗯......! 你见他被你玩弄成这副模样,恶劣的心思刹那就带上些心虚。你伸手摸上他湿透的肉棒撸动,亲着他的耳垂安抚他: 再忍忍再忍忍...... 马上让你射。 手中的撸动的速度霎时变快,崔尧在你怀里抽搐起来,涨红的肉棒剧烈弹跳。憋得发胀发疼几乎要爆炸,却被根部紧紧勒住的布条掐住射不出一滴。你见差不多了,伸手刷一下将紧紧绑着的锁解开。 呃啊啊嗯———!! 他骤然爆发出爽到哭的呻吟,白色的浓精瞬间喷洒而出。 你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快速撸动着,另一只手捏着下面缀着的卵蛋搓揉,精液沾了你一手,随着你放肆的动作射得到处都是。 别撸了...... !别、不嗯啊啊啊啊啊啊————!! 崔尧翻着白眼尖叫,原本已经要射完的肉棒被逼出铺天盖地的射意,卵蛋收缩着又射出一股精液。 浅白色的半透明粘液只射了一次,余下的就只能随着怒张的马眼无力流出,在茎身上缓慢滑落。崔尧被你榨干了,射得一滴不剩,手中的阳物疲软得垂下头,再起不能。 你伸手晃了晃蔫巴的小崔尧,一点动静都没有,沾着白浊无力耷拉着,看起来惨兮兮的。崔尧乱绵绵靠在你身前,被你榨得翻起白眼,脸上沾满了眼泪和唾液。 看他这样,你有些心虚主动擦干净了射得乱七八糟的精液,帮他穿好衣服,让他靠着你回神。 许久,他失焦的双眼才慢慢恢复清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差不多要离开了,你便扶着崔尧站起。他愣愣地任由你把他扶起,紧接着就感觉到不对劲,下身一夹就羞愤地喊出声: 它怎么还塞在我屁股里!? 你咧嘴灿烂一笑。 嗯,心虚了,但没完全心虚。 没事,我把手钏卸下来了,之后它不会再震动了。你习惯习惯。 崔尧人还懵懵的,就被你伸手牵出门。 几步路的功夫,那颗分量不小的缅铃就随着他的步子在穴内轻微顶撞,酥麻的快感传开,方才疲软的阳物隐隐又些抬头的趋势。 你可要忍住哦...... 你也不想被人发现吧? 你扫过他胯下轻微鼓起的小鼓包,暧昧地附耳轻语。 大厅里有几位正在值班的仆役,见你们出来,皆向你们行一礼。 崔尧后穴夹着缅铃面对数位下人,顿时浑身一僵。后穴紧张地一夹就被滑动的缅铃顶上一处软肉。他喉头一紧,强忍着憋下一声喘息,溢出一声闷哼。 仆役听见了他隐忍的声音,有些疑惑地小心翼翼抬起眼看向他: 公子......你可是身体不适? 崔尧动作僵硬而谨慎,不敢随便在大步动作。仆役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他身上,他心跳如鼓,又羞又惧,轻微喘着气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胯下的阳物却控制不住在衣物下颤抖着抬头,将胯间的裤子顶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 感受到自己身体淫荡地硬了,他想起你刚才的话,眼前一阵晕眩。 啊...... 要被发现了......在大庭广众下被这么多人...... 局势逐渐失控,崔尧心中的崩溃已经让他不能思考。他脸上泛起潮红,微微张着嘴控制不住的喘息。 适时,你瞬身就闪至他面前站定,张口喝道: 看什么?知道你们家公子身体不适还不去备车? 被你点醒,他们这才将各自忙开。谁不知道你将来会是崔家的正房夫人,你的命令就是崔尧的命令。 外头天色已暗,你牵着崔尧慢慢走上马车,刚走上去他就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心脏还在方才差点被人抓破的情绪中怦怦直跳,胯间的肉棒却又兴奋地立起。你看着他遗憾摇头,想不到他这么敏感,想欺负他的话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叁两下你就跪在他腿间扒掉了他的裤子,在他惊呼出声前率先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内侧低声警告: 外面还有人,不想被发现的话就小声点。 你拖起他做到了车的最后方,伸手就揪起茎身根部,像握着什么东西顺毛一样上下撸动。伸手将后穴口垂落的绳子一扯,崔尧一身闷哼,缅铃就从他体内退了出来。 先前被你强制榨精连续射了两次,被你撸动着又刺激了后穴,他抽气挺着腰,不一会儿就精关失守。你眼疾手快扯过一条丝帕挡在顶部,崔尧竖起的肉棒轻微顶着那块布,射出一点半透明的精液就软了下去。 缅铃被你随手擦干净就塞给了崔尧,你咧嘴一笑: 特意买给你的,就送你了。好好保管,下次还玩。 他握着那串缅铃,目光复杂地穿起裤子,半晌才羞红着脸微微点头。 二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马车如常来到相府门口,你冲他挥挥手几步就消失在朱红的门后。 第七十二章归来 盛夏已至,气温一日比一日高。滚滚热浪扭曲了近地面的空气,街上行人所剩无几,皆被灼热刺眼的太阳烤的不愿出门。 顾老板正恹恹斜躺在店内后室的躺椅上,百无聊赖地扇着蒲扇。临安城内那些公子小姐们的订单多数都在上月就结单,此时店内冷清,只余下和冰块相互抗衡、僵持不下的浓烈暑气和聒噪的蝉声。 “蓉娘,好几个月不见,你可有想我?”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疏朗悦耳的男声,尾音像钩子一般上扬,散漫而不羁,由远及近传来。 顾老板松懒的神色瞬间一正,她连忙起身向面前身材纤长的男人恭敬一礼: “公子,您回来了。” 被顾老板唤作“公子”的男人松散束起一头深棕色卷发,白皙的面上有一双比女子含春还要多情且勾人的桃花眼,正半眯起,更显深情款款。一颗小痣落在眼角下方,薄唇自然而然翘起,挂着好似永远不会消失的戏谑笑意。 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也不管顾老板的反应有多正经,他勾唇扬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自顾自道,轻佻暧昧的语调也像钩子一般挠人: “无论你想还是不想我,外出这几月,我可是念你念得紧呢~” 顾老板抬眼看他,上身穿着的交领袍已经薄的像纱一样半透不透,偏就还是一定要在肩头挂着一条毛领披肩,只暗叹道公子的功力还是半分未降。趁着他在店内闲散踱步,顾老板迅速呈上一本厚厚的账本递于他身侧: “公子,你念得紧的东西来了。这是今年上半年明春阁的账目,请公子过目。” 他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伸手接过账本随意坐下。一时间,店内又恢复成与往日无异一般,四周尽是将人紧紧裹住的闷热空气和一刻不停的蝉鸣,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时而传来的书册翻页声和对账问询声。 一连看了整个下午,顾行云才悠悠将账本合上,已然是看完了。顾老板对他的迅速习以为常,熟练接过又仔细收放好。 他的目光在店内飘荡着随意巡视,忽而在一处定住,缓缓落在那些有点突兀的衣服上陷入短暂的静默与思考。他修长的手轻轻摩挲着手中折扇扇骨上的鎏金浮雕,沉吟片刻,还是略有些疑问地开口: “蓉娘,明春阁什么时候把客户群体扩展到四五十岁的夫人那儿去了?” 顾老板一愣,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触及那些颜色低调朴实衣服。她心中微动,目光又巡回到顾行云身上。顾行云一身的打扮上至颜色花纹配件下至款式面料剪裁,无一不是精心挑选搭配的,甚至大夏天,他仍是执着地披毛领披肩。想必这些衣服在他眼里可以称得上是沉闷无趣又老土,完全不像是明春阁原本定位的青年客户群体。 她的脑海中闪过你俏皮的身影,微微疑惑。你哪里像四五十岁的人了?或许大概应该只是为人低调而已。 相比之下,自家公子对自己外貌打扮的看重程度比起女子还要过之不及,临安城内的一些公子恼羞成怒下常用“花孔雀”讽刺他,他还乐在其中,很是受用。 “公子误会了,这些衣服也是城中一位小姐定做的。” 顾老板流利对答。顾行云颇有些意外地挑眉: “哦?是哪家的小姐?这样的衣服我第一次在店内见到,岂还有这等毫无品味了无生趣之人?” “公子,是相府的二小姐。” “二小姐?”他更生疑惑,脑海中未曾有此人的印象。 “这位小姐原本是一位痴傻的,四月时才突然恢复神智,公子不认识也正常。” 闻言,他的目光默默转向那些在他眼里惨不忍睹的衣服,沉默了。片刻,他唏嘘道: “就算恢复了神志,这审美这品味,也如同痴傻时毫无二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他换了个闲适的姿势又问顾:“这二小姐生得如何,如今在哪?若是位美人,这般打扮岂不是暴殄天物,令人惋惜。” 听到他的问话,顾老板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捏了把汗。自家公子又想勾搭美人了。这问题答也不是不答也不行,她小心地觑着顾行云的神色,斟酌道: “她生得很讨人喜欢。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公子若是返回书院就能见着她了。” “如此甚好。” 顾行云抚着下巴满意地点头:“待我这几日查完帐我就该回去了,且让我看看这姜二小姐是何等姿色的美人。” 顾老板低下头,默默为你祈祷。 姜小姐,对不住了,希望你能没事。 作者的话: 此人不洁,单纯想写一个浪荡人设来玩。 第七十三章风流(微h) 今日午休,你又恶劣玩心大起,把崔尧压在树林里扒下裤子就把缅铃塞了进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已经说服自己习惯你的这些荒诞行径了,见你也有所收敛,没再带着那手钏,便红着脸闷声受下异物侵入后穴的快感。 你拉着他若无其事又回到教室,顺手就翻开书做下午的预习,一旁的崔尧却是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坐下后,那枚缅铃直接就狠狠顶上了他的一处敏感点。他不敢动,甚至不敢自如呼吸,注意力已经开始涣散,脸上爬起微不可察的潮红,他小声抽着气忍受身下的快感。 你斜睨他一眼,挪动几下就坐到他身边,状似关切地凑近他低声询问: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 崔尧的睫毛颤动着,一双眼张开又重重合上,喘起粗气。 他咬紧后槽牙默默忍受着身下传来的快感。 没人能看见的桌下,你的手在悄悄放在了他的腿间,握上他胯下的阳物,隔着衣服缓缓揉弄起来。原本在崔尧的克制下没有欲望的物什被你明目张胆的撩拨,慢慢也抬了头。 感受到手下的肉棒半硬,你微微勾起嘴角松开了手: “忍住哦,你能做到的!” 你看着他紧绷的后背微微拱起,深埋下去的头已是涨红,心中愉悦,轻笑着便坐了回去。忽然,院落外爆发一阵骚动,多是女子在激动尖叫,你不禁疑惑地抬起头。 外头小姐们吵吵嚷嚷的声音越靠越近,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你们院落前。 隐约间,你听见那些女孩们都在念一个名字,门口的骚乱已经进到院中。你定睛一看,赫然吓了一大跳。 最多只能容纳四人并排同行门前一股脑涌现出叁十几个姑娘,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最前方一个看不真切的男子。她们面含春意,就这样痴痴地跟着那位男子来到院门口。 “走开!跟在公子后面的人可是我!” “这门又不是塞不下第叁个人,你让一点怎么了!” “我和公子相识!你们几个都别挡道!他认识你们吗!?就在这挤!” 后面的姑娘们面上娇羞混合着凌厉,较着劲相互推搡着谁都不肯让谁,直接就这样堵在了门前。男人优雅地散漫踱步至院中,手中白金折扇一展,含着浅淡笑意虚虚掩住半张脸,略微回身向争论不休的姑娘们朗声道: “能得这么多美人的迎接,顾某喜难自抑,已是心满意足。日头晒人,若是放任诸位就这样被毒辣的太阳摧残,顾某当真要心疼坏了,美人们快些回去罢。” 他一人独自站在院中从容地说着话,后头门前推搡拥挤堵着的几十人同他形成鲜明对比。 众女子被他哄得晕头转向,顺从地转身离去,门前霎时恢复空旷。你听着他饱含深情的发言,心中恶寒,不自觉一抖。 ……这人怎么回事,被跟着走这么远才说这么点话,倒像是烦得没办法不得不去解决麻烦。 懒得再看,你低下头又将目光放回课本。 蜂拥而至的女子尽数离去,顾行云手中折扇“唰啦”一收,漫不经心走进教室。他站在门口,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视过室内众人,最后定格在后排一位面生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低着头专心看着课本,一头青丝简单挽着,面容看不真切,只见一对远山黛眉。身上穿着的衣裙和其他小姐们全然不同,没有一丁点明媚亮丽的颜色,低调而沉闷,和年龄完全不符。 只一眼,他就知道你是何人。再一看,你的位置可碰巧了,就在他的座位后面。 面上笑意加深,顾行云执着折扇气定神闲缓步走向教室后方。 你正看着书,倏地察觉到面前有一人站定。余光里露出一双白色云纹靴,你缓缓抬头。 刹那间,脑中就收到帝江给你的信息。 [顾行云,任务目标之一。20岁,为皇商顾氏长子。风流而浪荡,枕边人无数,洁身自好同此人没有半点关系。同姜心婳并不相识,但钟爱一切貌美的女子。] 睫毛轻颤,你已然抬起头。 面前的男人衣冠齐楚,风流倜傥。带着些女性特质的容貌俊朗又不失秀气,薄唇轻扬,正挂着戏谑的笑。一双桃花眼中似含着春水般多情,正深深地望着你,若是寻常女子只需看一眼便会不自觉心颤。 短短一瞬,你就认出了这张脸。面前轻佻望着你的男人的面容瞬间就和那晚在黑暗房间中眯眼打量你的人重合。 此时他的容姿已然在你面前无比清晰地展露,确是玉树临风,貌绝冠玉,但是在接收到帝江的介绍后,你心中已经没有对美色的欣赏,只有对他的嫌弃与厌恶。 第七十四章冤家 顾行云见你抬头,终于看清了你的面容。明眸皓齿,绛唇映日。触及到你灵动的双眼时,瞬间就察觉到你内敛的独特气质开始向周身散发而出,糟糕的打扮刹那间也散发出别样的光彩。 想不到真的能有穿着如此土气还不掩绝色的倾世美人。 被你深深惊艳,顾行云脸上的笑意真切几分,正想开口,就见你原本无甚情绪是眼中刹那间盛满了鄙视与厌弃。 看着你眼中的厌恶,他微微一愣,却是立刻想起了什么。 虽装扮和性别皆已变化,但如此神情无疑就是那晚走错门的年轻少年。 霎时间,他面上的笑意变换,眯起眼扫视着你,带上些意味深长。他就这样促狭地看着你,目光触及到身边的崔尧,见到他低着头微红着脸喘气,眉一挑,眼中划过一丝玩味与出乎意料。 他眯起的眼又转向你,讳莫如深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手中的折扇。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你尽收眼底,你不用想就知道他已经认出你了,也清楚你都干了些什么。在如此黑暗的房间里短暂地打量就能识破你的伪装,你倒是有些佩服他了。 他眯着眼在你脸上巡视,你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他,稳如泰山,丝毫不慌张。 反正也看他不爽。有些事怎么男人做得,女人就做不得? 你毫不退让压着一对柳叶眉,掀着眼皮斜斜与他对视,宛如一山二虎的交锋。良久,顾行云眉眼一松,率先撤去。 他扬起眉,神色不明地又看你几眼,终究是没再和你说话,回身入座。 [帝江,查好感。] [好感60。] 听着帝江报来的数值,你斜睨着他若无其事的背影,心中一声冷哼。 顾行云此人,睡容易,刷好感难。看似多情而风流,实则走肾不走心,敷衍那些小姑娘就像驱赶麻烦,追了那么多女子也没一个是长久留下的。此番对你的好感,怕也只是对你美丽的皮囊产生的好感。 你实在是一点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分明冷情还要行这么多风流之事,实在让人搞不懂。 你只是他遇到的无数个美丽女子中的其中一个,没有任何特别。 打定主意,你决定干脆地放弃对他的攻略,打算让他撞南墙撞到自己回头。谁能受得了一直热脸贴冷屁股,一直被人冷落,被人用厌恶的眼神看待呢?除非真的挺贱的。 ……然而事实就是,你真的低估了顾行云脸皮有多厚。 前脚刚与你交锋,后脚这才刚下课,他就不要脸地贴上来,把你从头夸到脚,从里夸到外。你听着他舌灿莲花将你夸的天花乱坠,无动于衷。 于是顾行云回来的第一天,国子监的学子们都可以见到叁个人的怪异场景。 你面色不耐,目不斜视,大步走在前面。顾行云紧紧贴在你身后,后面还有一个怒气冲冲叫他快滚的崔尧。 顾行云就像一块扒都扒不掉的狗皮膏药,崔尧也不能真的和他动手,被拉开后继而又贴上来,在你的耳边滔滔不绝,又从你爹夸到夸到你姐姐,从你的爱好夸到你的习惯。 你本想充耳不闻,然而一有空顾行云就见缝插针般挤进来试图同你搭话。 课间你打算复习,他贴上来和你讲话。午休你打算预习,他贴上来和你讲话。下午射箭课你正瞄准靶子,他又贴上来对你的射技天花乱坠一顿夸,烦得你对靶心都对不准,箭头一转就对准了他。 烦了你一整天。你终究是忍无可忍,柳眉倒竖,愤怒地指着他冲崔尧喊道: “下手轻点!但是让他滚!” “…………嘻嘻。” 崔尧闻言,阴森一笑,趁着四处无人,用绝对带了私仇的力度恶狠狠一脚踹向顾行云的屁股。 第二天,顾行云因为屁股受创难以坐下,一整天都没来,你可算清净不少,然而却在另一些方面不太清净。 那些爱慕顾行云的小女生昨天见到顾行云跟在你的屁股后面一整天都没离开,心生嫉妒。虽然知道你不好惹,还有不少护着你的人,依旧还是有一些脑子不清醒的,选择铤而走险来冒犯你宣泄自己的不满。 由于你除非必要都呆在教室里学习或会斋舍休息,她们没办法对你进行言语攻击,却能趁你不在教室做一些幼稚的攻击。 例如你在一天内丢失了叁支毛笔两本课本还在桌子里收获了一只虫。 和你没关系。谁惹得谁来担。 安抚住就要发怒的崔尧,你表示自己能处理。 你能感觉到有谁正在窗外看着你,理直气壮且面不改色当着她的面把叁支毛笔两本课本全都从顾行云那里拿来补上。 至于那只虫,你是丝毫不怕的。这虫长着八只布满毛刺的腿,身上的壳还反着的油光,你一看就知道大小姐很喜欢,才会选择放到你的课桌里。 没有丝毫犹豫,你反手就把那只虫塞进顾行云的桌子里。轻而易举找到是谁放的,又抓了一只回赠给她。 那个年轻柔弱的小姐被你握住手,不得不紧紧攥住那只虫。 虫油光发亮的壳和八条长着刺的腿在手里疯狂挣扎,她爆发出极其喜欢极其激动的嘹亮尖叫,响彻了大半个讲学处。 你见她这般喜欢,心里很欣慰,但怕她太过激动不小心厥过去了,便又放开了她。 大小姐还在尖叫着,虫从她甩开的手里飞出,迅速且精准地直直扑进她尖叫大张的嘴里。 你面露怜悯,向后退开几步立马转身就走,身后又是鬼哭狼嚎的喊声。 当天下午,你丢失的东西全都去而复返。 知道了你的处理逻辑,又见过你如此理直气壮毫无人性心狠手辣的手段后,她们不愿意看着顾行云受你荼毒,便默默放弃了再为难你的想法。 你则是很满意她们的识时务,非常高兴地把那只虫留在了顾行云的桌子里。 第七十五章难缠 一早来到教室,你就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长筒型盒子。它的颜色质朴低调,外壳裹着细腻的绒布,上面压印有雅致古典的细密花纹。 休养了一整天的顾行云如今又安然无恙坐在你的前座,此刻见你拿起盒子打量,复而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唰”一声将扇子展开,回身贴上来同你搭话。 一派从容闲散的模样,好像屁股被崔尧一脚踹成四瓣的人不是他。 “先前不知姜小姐不喜被人缠着,前日的行为对你多有冒犯,特赠此物以表歉意。顾氏的产业多为纺织首饰妆品类,知道你对这些物什不甚感兴趣,让顾某犯了好些难,绞尽脑汁这才想出该送你什么才好。” 顾行云本就生得极好看,一双眸子又总是自然流露出深情看着面前的人,光是同他对视就能让无数思春小姐脸红心跳。再加他声音低沉,语调如羽毛般挠得人心痒,八面玲珑,说出的话又好听,更是让人抵抗不住。 你毫无波澜地掀起眼皮睨着他,刚拧开盒盖就闻到扑面而来的甜香混合着清新的草叶香,随即就听到他到: “听闻你喜饮甜茶,这是我上月行商至江南所得的极品岩茶,后续经过特殊加工,想必一定符合姜小姐的口味。” 你不懂茶,但姜于野爱品茶,你同他接触多了,也了解顾行云口中的极品岩茶有多珍贵。 此茶多数都进贡到宫中,如今赠予你这么大一罐,出手当真阔绰,不禁又让你想起当初顾琼音登门时带来的那几个厚厚沉沉的箱子。 本就是他先惹了你,警告也不听,赔礼你便也理直气壮地收下了。 不知道事后还能不能想办法把这过重的甜味给去了,转手送给姜于野做个人情呢? 见你不多言但是收下了赔礼,顾行云笑摇着扇子,又下意识想说些过口不过心的话,猛然想起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僵硬着嘴角硬生生压下了。 之后好几天,他都没再你耳边叨叨着说些废话,让你清净不少。只不过嘴安分了,人依然像幽灵一样跟在你身后,每日都叫崔尧烦透。 紧接着还有接二连叁送上的各类五花八门的礼物,今日送你几本市面上难寻的古籍书册,明日送你整个临安市每日只出售十份的甜食,后日你的桌前甚至立了一张看着就很昂贵的弓。 除了第一日你收下的精神损失费,之后他送来的任何东西都被你一一拒收。又不想让这些东西平白浪费,于是你每日都随机拦住偷看顾行云的小姐,把他送你的东西转手就送了出去。 你还是丝毫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就没对他有什么好脸色,永远是一副爱答不理冷冰冰的模样。偶尔撇去的眼神也充满了不耐和厌恶,就等着他自知在你这里他得不到任何东西。 你沉默地拿着这把弓,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给谁,脑中忽然冷不丁传来帝江平淡的声音: [温馨提示,顾行云的好感已达70。] “………………?” 你直接愣住,半晌才将弓放下,迟疑地问道: [……他之前的好感是多少来着?] [60。顾行云在这几日对你的好感上升了10点。] “…………” 你没记错的话,这几天,你从没有正眼看过她,说过的话除了滚就是别来烦我,也从没有对他的不管魅力还是财力攻击给出任何反应……? “………………” 你犹疑地思考起来。 ……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公子,难道,是个抖m…… 你不禁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顾行云,只见他眯着眼深情地笑看你,嘴角的弧度依旧是那么潇洒不羁,见你看他也不闪不避,从容地等待你的反应。 你冷淡地看着他,柳眉微皱,朱唇轻启似乎要说什么。 肉眼可见的一瞬,顾行云眼中闪过诡异的兴奋,眉眼间的微表情无不显露出他的期待。 “............咳。” 你嘴角一抽,立刻收回了开口的假动作,什么话都没说。顾行云微妙地看你一眼,眉尾轻扬,你却无比清晰的读到了失望。 ............ 完蛋了,他真是一个贱的啊! 你头疼地放下弓,无语凝噎。你本意只是想让他自讨没趣赶紧滚,想不到却误打误撞反而让他涨了10点好感。 真是呵呵了,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实在是大开眼界。 结合他的情史,你猜他以前铁定是万人迷,只有他看不上的不敢看上的,没有他拿不下的。你这样对他不理不睬反而还激起他的兴趣了。 思及此,你果断选择更换策略,将弓往他身上一丢,轻哼开口道: “以后别再用你对付别人那套来对付我。你懂的,对我不起作用。只要你能做到,我还能和你像普通同窗一样相处。” 要说你现在的心情,大概是像吃了苍蝇一样微妙得很。狗皮膏药扒不下,骂他还让他爽了缠得更紧了,就是一个邪门。不如早点看开,直接开摆。 听到你的话,顾行云也不推辞,散漫笑笑,接过那把弓随手放在了一边也没再多说什么。见他如此,你就知这番说开有效果。 反正他顾行云说给你的话送给你的礼也没一个是真心的,只是看你是个美人罢了,你一直对他冷眼相待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何况你是丞相之女,而不是青楼女子,他要是真的想做什么,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冷冷一笑。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呢。 第七十六章释冰 之后大半个月的学习生活又重归平静。 平常心对待后,你与他之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顾行云那张欠得不行的嘴再没向你说骚话,也再也没送礼物骚扰你,整个人身上不入流的浪荡气消散地一干二净,反而真的像一个正常的同窗能打交道了。 先前的诡异叁人组也变成了习以为常叁人组,你就由着他爱跟着跟着,不再有过多表示,只有崔尧依然很不待见他,每天同他吵,顾行云也好玩似的乐此不疲,怎么骂就是不离开。 这些日子你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骚话全部说给了国子监内的其他爱慕者听,却也没再费心力送她们礼物。而爱慕他这些小姐们多数要么姿色不佳,要么家世不高,要么年岁尚小,要么是他已经厌弃的前任。 总之,无一是值得他上心的。 说来也怪,临安城内有传言道顾公子倾城之姿,见到他的女子皆为之心动。大多数曾经被他追求过的高门贵女,即使很快就被下一个美人替代却依然对他死心塌地。如今也是有不少女子不顾他的狼藉名声,依然将他当做如意郎君。 他倾城绝色的脸反正是没办法让你死心塌地,你看过甚至睡过的帅哥也不少,此时只心道这顾行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无情。 你不禁又想起在青楼的那晚,房门打开,地上两人正做着私密的情事,这个男人却没有丝毫慌张,反而从容地打量起你来,当真像一个商人下意识就衡量眼前物品的价值。 下课铃一响,前座苦苦强撑的顾行云瞬间趴桌不起,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你脚下用力,就要起身逃走,前面原本还趴着的顾行云瞬间灵敏弹起,回过身期盼地注视着你。 “......” 看着他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你终于还是败在了他的男色诱惑下,认命坐回,看向他摊开放在你桌上的课本。 和他交往些时日后,你就发现他的学习是真的烂,和顾琼音相比简直是两模两样,让你很怀疑他到底是怎么考进来的。 自从第一次见到顾行云像块木头一样一问叁不知屁都答不出,夫子隐隐有发怒的征兆且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下去,你秉持着不可多浪费任何一点课堂时间果断将答案暗度陈仓给前面的呆子,这才让课程继续。之后,你就非常倒霉地被这个成绩垫底还脸皮城墙厚的吊车尾缠上了。 今天的情形依旧和之前的一模一样,顾行云课间又缠着你把课堂上夫子才说过的重点又问了你一遍,你压着不耐烦重新为他讲解,只恨自己的逃跑速度远比不上他贴上来的速度,又恨此男长得真的秀色可餐,要装起深情来眼神确实惑人。 有他这个前桌,你可真是倒霉了! 你垂下眼帘为他仔细讲解,他不成正形地趴在你桌上,也不看书就抬着头看你,时而点头应一声,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讲完后,你忍不住问他:“你成绩和态度都这么烂,到底是怎么考进来的?” “我啊,根本就不想学习,就想回去接管我们家的水路商船店铺。学习这种事交给顾琼音来做就挺好啊,我看她挺适合入朝做个武官的。” 他懒散随意地将书抽走,一把甩回自己桌上,又想趴回你桌上,被身边一直隐而不发终于忍无可忍的崔尧伸手一挡,凶狠道: “起开起开!你以后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别老是缠着我家心婳!没看见她烦着你吗!” “你家?烦我?” 顾行云玩味一扬眉,掀开眼皮觑着他,咬文嚼字般摩挲着吐出几个简短词汇。 火星在二人间瞬间点燃,气氛一触即发。 你原本还在暗忖此人脑子不笨,你讲过一遍的知识点第二天夫子抽查时他都能一一答上,为何还一副纨绔模样,就见到二人又在你眼前吵得不可开交,顿时额角直跳。 “我来问你,就怕你受不住。我看能受住我的,也就只有姜心婳姜小姐。”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受不受得住!?你说清楚点!!” “嗯哼?字面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想和你这等不值得我怜香惜玉的年幼小公子多做纠缠呢。” 崔尧被他呛得咬牙切齿,顾行云则闲适地以扇遮面,一副刀枪不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两个幼稚鬼,到底都是谁在相互纠缠!正想开口叫他俩闭嘴,就听见顾行云轻飘飘话锋一转,战火瞬间烧到你身上: “你不如问问她,她是不是你家的?又烦不烦我?” 闻言,崔尧立马就将目光投向你,楚楚可怜地像一只求怜爱的小狗。顾行云也将目光不紧不慢移来,看似从容,实则含笑半眯的眉眼不停闪动。 “............” 你本是隔岸观火之人,想不到不需你过去,火自己蔓延到你身上。 什么鬼问题!等你把他给睡了他就知道了! 你皮笑肉不笑地与这两个幼稚鬼长久对视,心中把顾行云暗骂了八百遍,瞬息间就想好了答案,一个“滚”字呼之欲出。 适时,上课铃恰巧响起,打断了你想说的话。 刚好省得你和这两个人白费口舌,你干脆地一手一个,不等他们反应,大步流星率先走在前面,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两个高大的男人拉出了教室。 崔尧见你主动地牵住他的手,得意且受用地傲然发出一声轻哼,掌心一翻就将你小巧的手包裹,斜着眼挑衅地看向一旁的顾行云。 顾行云猝不及防被你一扯,忽得感受到一阵飘着淡雅莲香的微风从面前拂过,霎时间燥热烦闷的暑气都被尽数拨开一般沁人心脾,不禁陷入怔愣。 思绪随着引着他的蝴蝶不知飘去了何方,他就任由那股也像蝴蝶一样翩然的轻微拉力带着他向前。 腕间的衣袖拉扯开,紧紧覆在他的手背上。分明是最清凉的天蚕丝所织成的衣物,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后也开始发热,就好似有一双温暖的手正温柔牵着他一般。 见顾行云不仅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耀武扬威,还好似失了魂,崔尧瞬间就觉得胸口一口气没提上来,酸得难过酸得气人!顿时恨恨地磨起牙来。低头一看,你的手只遥遥地牵着他的大袖摆,那些见到顾行云因你失神的嫉妒才消散开。 他吃味地将原本紧握在掌心任他摆弄的柔夷变换,二人的指尖严丝合缝交握纠缠在一起,他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不爽地将头狠狠扭开,目不斜视只看路。 感受到崔尧的占有欲,你回握那只侵占了指间所有空隙的大掌,心中不住发笑,领着二人没多久就来到马场。 待到在马场上站定,夫子来到众人面前开始点名,顾行云才像从怔愣中回神。夫子已然点到他的名字,他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到,面色霎时有些难看。 他的目光落在身边正悠然自得站着的娇小少女身上,苦着脸小声问你: “......你故意的?” 你不予回应,顾行云也比你高上近一个头,从他的角度也只能看到你毛茸茸的头顶而看不见你的神情。 站在你另一侧的崔尧也听到了他的发问,已然是幸灾乐祸开了口: “顾公子一遇到御术课就逃,和我逃课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我是太天才了得上,他怕是烂的根本没眼看才天天逃。” 听完崔尧的话,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是怎么回事......? 难怪你这些天从来没在御术课上见过他,原来是因为实在太烂才逃了。方才夫子已经点了名,他再想逃已经逃不掉了。 谁让他刚才不赶紧跑,要任由你带他来马场呢?虽然顾行云被你阴差阳错之下坑了,但你也挺想知道他的御术能烂到什么程度,不由得也颇有些幸灾乐祸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你自求多福。” “............” 顾行云沉默了。